许沃青,被江望占有欲作祟打坏牛奶的可怜小孩,在被找家长之后仍旧抱着晏怀瑾的腿叫姐姐,晏怀瑾不承认他不松手,鼻涕眼泪直流。 两家人看的没办法,在晏怀瑾同意的情况下,也就放任了许沃青的称呼。 许沃青就这么从幼儿园叫到现在。 “你也听我叫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习惯呢?” 许沃青托腮,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往前凑了凑,又圆又大的眸子里带了些故意的炫耀。 一副讨打的模样。 江望额头青筋直冒,那时以为只有短短几年,没想到两人孽缘这么深,从幼儿园一路同班到高中。 导致江望的不满越来越严重。 “对了,趁着姐姐没来,要不我先给你讲一下你之前拜托我调查的事。” 说到这里,自见面开始粉发男生脸上带着的笑意收敛了些,看起来有些严肃。 “你讲。” 掩盖了过去的面纱就要在此揭开,江望默默握紧了膝头的手掌。 “其实调查起来还挺难的,姐姐当时学的艺体,和咱们不一个校区,我调查快两个星期,这才刚摸到点门路。” 江望皱眉,连许沃青这个私家侦探都觉得难,想来当年的事一定有外力在遮掩。 “你还记得原学长吗?就是那个裸分能上c9,为了追梦高三下才转去艺体部的‘追梦哥’。” 江望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他嗯了一声,示意许沃青继续。 “艺体当年的人我也找了几个,都对当年的事表示不清楚,也就这个‘追梦哥’说了点话,他说,当年他忙着备考,大家也基本刚从集训回来,文化课每次来人都不一样,所以他其实对那年是否有什么异常也不太清楚。” 江望皱眉,品出许沃青这段话里重点几近于无,他刚想开口催。 熟谙他催人表情的许沃青连珠炮似的开口:“别急别急,重点这就要来了。” 又气不过嘀咕两句,“要不是这事和姐姐有关,谁愿意给你帮忙。” 江望眼一横,许沃青浑身一激灵,语速都变快了,“但他当时品出一点很奇怪,就是他们那个班对同性恋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奇怪?” “追梦哥也说不出来,他原话是这样说的,就好像艺术家面对自己被染上污点的缪斯,想要打碎它又舍不得,放任它放在那里又觉得碍眼。” “不愧是搞艺术的人啊,说起话来都云里雾里的。” 许沃青挠挠头上的粉毛,看起来颇为苦恼,“我还问了他认不认识姐姐,他说他当时一直觉得姐姐冷得吓人,美是美,一靠近就像会掉冰渣一样,基本上没怎么有过交流。” 江望垂眸,好像隔着面前红木的圆桌,在这只言片语中,看到了当年的真相。 “追梦哥就知道这么多了,说我们要是还有需要就去找他,他其实也一直在意当年大家对姐姐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只是一直没时间。” 江望冷笑一声,“不是没时间,是根本没想去管。就像路当中放着一块挡路的石头,他绕了过去,又在几百公里外假模假样哀叹自己怎么没把那块石头搬走,以防止后面有人受伤。” 许沃青皱眉,听出江望话里的攻击性,“望望,他只是不够善良,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要不是他现在这么配合,咱们根本连调查方向都没有。” 面前的红木好像忽然之间深红如墨,纵然许沃青说的在理,江望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怎么就不能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在当年就选择帮助晏怀瑾。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江望的指甲嵌进手心,整整三年高中,他竟是一点也没察觉。 “还有还有!” 许沃青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牛皮手记本,他快速翻阅着,在某一页停下,“他还说,当年传闻里说,有个人和姐姐关系很好,现在也在晋城,叫——” “咔嗒” 门开了。 套着羊毛外套的晏怀瑾正站在门口,被两人这副严肃的表情看得一愣。 他抬起的脚慢了几拍落在地上,“……我,打扰你们了?” 接着,他手指门外,作势关门,“需要我先出去吗?” “不用不用,姐姐快进来,等你好半天了。” 许沃青赶忙收起手中的牛皮本,抬手招呼着晏怀瑾进到里面坐下。 “没打扰你们就好。”晏怀瑾的外套被江望提着挂在了他自己的椅背上。 时刻关注包间人数变动的餐厅开始陆陆续续往里上菜,直到菜上满,晏怀瑾侧头看向左手边的男生,“你怎么突然想来晋城玩了?以前喊你来不是都不愿意的吗?” 粉头男生一愣。 主要是来调查那位传闻中和姐姐关系很好的神秘人的,顺带着和江望汇报一下调查进度,说出来玩不过是糊弄姐姐免得他担心的借口而已。 “……就是,”许沃青在长链逻辑前能讲得头头是道,对这种及时的借口却束手无策。 “我喊他来看我演唱会。” 江望往晏怀瑾盘里夹了块排骨,完全不敢抬头看晏怀瑾的眼睛,替许沃青把理由编上,“毕竟也算是最后一次了。” 晏怀瑾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紧接着微微一笑,“原来这样啊,那沃青有找到地方住没有啊?” 看到晏怀瑾不再执着问来由,江望和许沃青不免同时松口气,若是晏怀瑾再接着问,两人就要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找了找了,姐姐放心吧,我都二十多了,生活技能点亮不少了。” 许沃青作势一抬自己的手臂,比了个健美选手亮肌肉的姿势。 “那就行,有什么事你来找我们就行。” 晏怀瑾被许沃青这副自立自强的模样笑到。 不愧是晋城数一数二的餐厅,每道菜的味道都叫人拍手叫绝,许沃青吃得正欢,晏怀瑾忽然开口,“对了,我刚还看见白术和Bernie了,他们也在这家餐厅。” “白哥?” “Bernie?” 两人同时惊讶。 “我也好久没见白哥了,怎么不叫着白哥和我们一起啊?”许沃青说着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急不可待就要往外跑。 “别急,”晏怀瑾按住许沃青,“他和Bernie好像有事要谈。” “和Bernie有事?” “Bernie是谁啊?” 被两个小伙子夹在中间东问一嘴西问一嘴,晏怀瑾也没有表现任何不耐,他慢慢回复到:“Bernie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当模特。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把包厢号告诉他们了,让他们等下谈完来找我们。” 话音刚落,门“嘭”地被打开了,紧接着就看到脖子上胡乱缠着围巾的Bernie气呼呼冲进来,直奔晏怀瑾而来。 “Yan、Yan,”他凭借身高优势把一旁个子本就不高的许沃青挤到胸贴桌边,呼吸困难,自己本人则一个猛扎,抱进晏怀瑾怀里。 包厢门口又匆匆走进来另外一道身影,手里还拿着和Bernie脖子上围巾同色系的帽子。 几人目光诡异地在来人脸上停顿一下。 只见原本光滑的脸上,赫然顶着一个红通通显然刚出炉的巴掌印。 而罪魁祸首,貌似现在正委屈巴巴埋在晏怀瑾怀里。 江望拽人和许沃青挣扎的动作同时一愣,被这没见过的场面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沃青:没人在意我的感受是吗 ——
第33章 “怎么了,你先抬头慢慢说。” 晏怀瑾摸了摸Bernie一头卷发,试图安抚这位看起来遭遇什么大事的好友。 “……Yan,我要回巴黎,我不要在这玩了。” Bernie抽抽噎噎在晏怀瑾怀里委屈,手臂环在晏怀瑾腰间。 江望黑着脸,把压进Bernie手臂之间的长发细心抽出来。 “对啊,你怎么了,先抬头,慢慢说。” 江望皮笑肉不笑跟上一句。 许沃青作贼似的看了眼江望的表情,接着飞快挪开眼。 两人十几年情谊,这副表情摆明了就是江大公子不耐烦的模样。 许沃青僵在椅子和桌子之间,完全不敢动弹。 “Bernie,先起来,你挤到别人了。” 晏怀瑾伸手托了把Bernie的腋下,另一只手忽然从后背伸出,精准地握住了Bernie的后衣领,帮着他把Bernie提了起来。 许沃青这才得以解脱,一溜烟绕着桌子逃跑,坐到了离几人最远的座位上。 旟一希一拯一悝- 白术这才得了机会上前,手里拿着帽子比比划划,最终还是没落到Bernie头上。 “呜——Yan,你身边都是坏人……” Bernie还带着鼻音在晏怀瑾身边嘟嘟囔囔。 你干什么了? 江望眼神示意,那通红的巴掌印真是不忍直视。 好好一帅哥忽然就被那巴掌印带着,陷入家庭伦理剧,好似成了劈腿被扇巴掌的渣男。 白术礼貌抬抬嘴角,并不想和江望有过多的交流,犹豫再三,还是蹲到了Bernie身边。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先带你去冷静冷静,让他们好好吃饭行吗?” “啪!” Bernie一把拍开白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理也不理白术,奶金色的发丝软趴趴落在晏怀瑾的腿上。 晏怀瑾的手从头顶到脖颈顺着Bernie的头发,反复几次之后,Bernie这才又开口,“我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Bernie抬头,翠绿色的眸子里不出意外缀着水珠,抬头的同时正好有一滴滑落。 蹲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白术伸手擦掉了那滴下滑的泪珠,动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和愧疚。 晏怀瑾这才带些惊讶地看了眼白术。 他以为白术顶多也就在这说两句话,颇为冷静地等他把人哄好呢。 江望站在后面瞳孔也跟着一缩,白术有洁癖,说不上多严重,但像这种归于人体分泌物的东西,白术一般连看见都皱眉走远点,遑论上手摸了。 江望这几天新开发的雷达滋滋作响,眼神在白术和Bernie之间打转。 “……Yan,他污蔑我,我和他交朋友,他污蔑我。” Bernie几句话说得眼泪不停往外冒。 白术抽了几张餐巾纸,小心顺着脸颊帮Bernie把泪珠拭去。 晏怀瑾这才了然,按Bernie的性格,若是被陌生人污蔑了,一定会恶狠狠毫不客气咬回去。可一旦对象换成已经被Bernie认定的朋友,Bernie就会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咬也咬不动,只会委屈巴巴跑回家哭诉一番。 “那你总要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我好帮你教训他,是不是?” 摸在金色发丝里的手一刻未停,极富技巧地舒缓了Bernie的心情。 冷静了一些的Bernie这才顿悟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掉了眼泪,尤其里面还有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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