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自己开车去追啊?”季云暮靠在墙边,一手把玩着打火机,“我都看到了,你的租车界面。” “你一起来吗?”苏珧画也很害怕。 他驾照是有,可他没有多少在国内开车上路的经验。 如果和他哥说,他哥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开车进山去追钱永鑫;警方那边就更不可能同意带上他了——太危险了。 季云暮揉了揉他的头发,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两人打车来到租车行,却发现苏珧雨和林筱琴竟然已经在这里了。 “哥……”苏珧画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酒店陪外婆吗?” “外婆有四个保镖负责看着。”苏珧雨皱着眉,严肃道:“我得去山里看看。你们来这里是要干嘛?” “目的当然跟你一样。”苏珧画轻声道,“哥,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拿主意的权利。” 苏珧雨忍不住叹了口气,“行吧。那你们一起来吧。但有个条件——我来负责开车。” 季云暮耸了耸肩,“好吧。” …… 走高速两个小时就抵达了F县城,苏珧雨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向交警询问了进山的捷径,一路驱车朝那座大山方向驶去。 “后面有辆车,从下了高速开始就一直在跟着我们呢。”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季云暮点了根烟,看着后视镜,“妈,还有苏珧雨大哥,这是你们的人?” 林筱琴摇了摇头。 “应该也不是我的人,我的人都在酒店。”苏珧雨皱起眉,又稍微提了提车速。 那辆车并没有要超车的意思,一直在后面跟着。 “难道钱永鑫还有同伙?”林筱琴紧张起来,拿出手机就想报警,“我去,这里没有信号!” 再往前开就是山路,苏珧雨不敢大意,“先不管他们。前面有个山村,我们到那里去问问路。” 山村很便宜,房子也不多,稀稀拉拉的住着几个当地的居民。 不出意料,村口处停了一辆警车。 “下车吧,再往前就开不进去了。”苏珧雨道。 四个人一块从车上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陈警官正坐在一栋房子外面的小凳子上,正在和一个大爷聊着天。 “陈警官。”苏珧雨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 陈警官站起身,无奈道:“放心吧小苏,特警们已经带着警犬进山了。他们说,我已经退休了,不让我参与搜捕行动,真气人!” “说起来……”苏珧雨正想说点什么,之前一直跟着几人的那辆车也停在了村口处。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被司机扶着下了车,她一路走到苏珧雨面前,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他一下。 “你这熊孩子,居然还给我准备安神的茶?” 外婆皱着眉,气愤道:“我做了那么多年的老中医,你以为我闻不出来吗?!” 苏珧雨往后缩了一下,小声道:“外婆,对不起……我不想让您太心急,就从家里带了点您晚上喝的安神茶……” 苏珧画:“……” 他哥居然想让外婆在酒店一觉睡到事情解决?这次是真的玩大了,等着挨揍吧!
第78章 开学 (这一篇章终于写完了!撒花!两人要回学校啦!) 看着外婆手持拐杖撵着哥哥打,保镖跟在身后既不敢上手又得小心翼翼地护着老太太,苏珧画心里反倒一暖。 他还有哥哥和外婆在啊! 只要他们健健康康的,他们的小家就永远不会失去温暖! “你们家的家庭氛围真的挺不错的。”季云暮看着远处闹腾腾的一老一少,感叹道:“我真是有点羡慕。” 苏珧画翻了个白眼:“怎么的,你也想要外孙?” “要不了了。”季云暮道,“小黑猫是公的,而且他已经被噶了,没那个功能。” 太阳渐渐偏西,那些进山的特警们依然没有消息。 苏珧画和季云暮过去和陈警官聊天。陈警官表示,他总有一种直觉——钱永鑫并没有跑远。 就像这些年,警方没有查到他,但他却依然生活在海城的繁华地段,开车上下班的时候,甚至还会经过警局。 “他会不会就躲在这个村子里?”苏珧画问道,“你们搜索村子了吗?” “来的时候就搜了,但那时候警犬还没到。” 陈警官指了指这些村民们养的家畜,“这些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很难交涉,让我们这些穿着制服的人进屋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他们怕警犬惊着家畜,就不让警犬进村。” 苏珧画转过头,看见外婆这会正在给一个老大爷号脉。 “嗯,不用担心,有的救。”外婆用一种苏珧画几乎听不懂的方言,在跟这个老大爷交流。 “外婆,怎么了?”苏珧画走到两位老人身边。 外婆和老大爷交流了一阵儿,苏珧画听得云里雾里——外婆怎么还会说这种偏僻地方的方言呢?她年轻的时候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啊?! 过了一会,外婆转过头,问苏珧画身上有没有纸和笔。 苏珧画身上只有之前记录线索的笔记本,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撕下了一张纸递给外婆。 一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正是之前苏珧雨昨天刚刚拿到的,钱永鑫的照片。 季云暮在一旁掏出了一支圆珠笔,递给外婆后便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 老大爷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外婆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然后把药方交给老大爷。 “回头你到镇子上,按我写的药方抓几副药。都是很便宜的药,能治你的失眠。”外婆用方言说道。 “谢谢谢谢!这位年轻人,是你孙子啊?”老大爷问道。 “是我外孙。”外婆如实回答,“我们进山来,就是要找当年害死我女儿的凶手的。” 老大爷看了一眼远处的陈警官,凑到外婆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苏珧画和季云暮都是一脸懵逼——这两个老人到底在聊什么?? 外婆听完之后,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苏珧画和季云暮,又看了看远处的陈警官、苏珧雨和林筱琴,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旁。 不管苏珧画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老大爷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表示自己要在这里等。 等谁? 当然是等钱永鑫自己出现。 太阳下山后,外面的气温降低了不少。苏珧雨拿着一件外套替外婆披上,轻声道:“外婆,进屋吧,外面冷。” “不。”外婆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他今晚一定会现身的。” 陈警官一脸的不理解:“老姐姐,他怎么现身啊?人都逃进山里了啊!” 外婆笑了笑,说:“别急。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会出现的。” 到了晚上九点多,外婆坐在轮椅上,苏珧雨又给她找来了一条毛毯,搭在了外婆的腿上。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熬不住了,苏珧画坐在门口的一处台阶上不停地打着哈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困意已经不是几瓶罐装咖啡能顶得住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带来的咖啡,现在也都喝完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一个男人从其中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之前的那位老大爷,还有其他几个村民。 “去吧,永鑫。”老大爷轻声道,“我问过了,你这算自首。” 男人身上脏兮兮的,他一步步走到外婆面前的时候,包括陈警官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婆……”钱永鑫看着比照片上老许多,走路也不太利索,“我……对不住……” 保镖扶着外婆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说了句:“你父母曾向老身亲口说过,你的命就是老身给的。现在,你自己过来戴上手铐吧。” 苏珧画浑身都僵住了——什么意思?外婆以前救过他? 钱永鑫已经泣不成声:“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阿婆……我……” 陈警官倒是不会等他啰嗦或者反悔,但因为他已经退休,身上没有带手铐,便找了个绳索,和保镖一起把钱永鑫给捆了。 他之前一直躲在一户人家的地窖下面。那间地窖十分隐蔽,也挖的非常深,之前特警搜查并没有发现那个地窖;同时钱永鑫也是这个村子里出的唯一的大学生,很有出息,所以村民们集体包庇他,不让警犬入内。 直到苏珧画的外婆出现,老大爷出现了动摇。 返程的路上,外婆给几个年轻人讲了讲她和这个村子的渊源。 那时候她二十出头,跟着师父上山下乡,来到了这个村庄。 当时一个怀孕的妇人即将临盆,但因为她身子虚弱的缘故,染上了怪病。师父和外婆分别给她号了脉,意见产生了分歧。 最后证明,外婆是对的,她便替这个妇人施了针,确保孩子能平安出世。孩子出生后,同样被母亲传染了怪病,外婆便施了针,并给母子二人开了药方。 这个孩子,就是钱永鑫。 “我做梦都没想到,当年救下的孩子竟然害死了我的亲生女儿和女婿。” 外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雨,小画,这也是我执意不肯教你们的缘故。有些针法是不能用的,会背负上他人的因果。” 苏珧画想起了那个道长的话。 有些事真的很玄。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巧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仅此而已。 …… 7月19日,几个人坐高铁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去墓地替苏珧画的父母扫了扫墓。 当天晚上,饭店的包间内。 “生日快乐。” 几个人围着圆桌,季云暮端着酒杯,跟苏珧画碰了个杯。 “我爱你。” 他凑到苏珧画耳边,小声说道。 苏珧画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坐在桌前笑盈盈的的外婆,哥哥,季云暮,还有林筱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跟着过来了。” 林筱琴从包里掏出了一份礼物,递给苏珧画:“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别的事咱们回头再谈,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阿姨。”苏珧画接过礼物,礼貌道。 林筱琴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云暮,故意问他:“你的礼物呢?我可没教过你,在这种场合下要空着手来。” 季云暮慌了,赶忙解释,“回头……我得单独给他。给外婆的礼物我已经送过啦!” 外婆点点头,笑道:“是的,真是个好孩子!” …… 饭后,季云暮拉着苏珧画去了他们的大学。 “这里,还记得吗?”季云暮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 苏珧画喝了酒,整个人都比较兴奋:“当然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你那天就站在那里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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