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不止是贩卖军火,还研发了新型武器?”林非言的声音轻微变了调,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做得真实无比。 秦樾对此接受得非常坦然:“这会给寰宇带来前所未有的暴利和强大势力,我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林非言嗤笑道:“你说要拿着十个亿买一片菜地过安稳的生活果然是假话。” 秦樾并不惭愧,反道:“人性本就贪婪如此,若不是你我都不知足,又怎么会认识?” “你的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成?” “这就要看我什么时候能让钟少辉松口了。”秦樾粗粗地估算了一下,“我这边事务压身,恐怕近两个月内都难以实现。 他至少还有两个月时间。林非言暗自记下。 林非言舒了一口气:“说说你和钟少辉的事吧,你们为什么会对立?” “这要从我刚来寰宇的时候说起,他比我早入寰宇,那时候就是达叔信任的人之一了。我刚来的时候也被整得很惨,尤其是钟少辉,他是黑道出生,怀疑我是警方卧底,想出了很多你根本没法想象的法子来试探我,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秦樾特别诚恳地看向林非言,“所以你也不要以为是我故意针对你,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段已经是最温和的了,换了其他人,你未必走得到今天。” 后面那些话,林非言实在无从判断真假。 “他这么跟你过不去,你何必要硬往寰宇里挤?” “如果我中途放弃了,也一样要被他当卧底除掉,不是我不想,是我没有退路。而且,只有活着留在寰宇,才能证明他是错的,而我赢了。”秦樾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血肉模糊的画面,“自打那时候开始,我们就结下了梁子。尤其看着我的势力日益发展,他就更坐不住了。前些年我受的伤大部分都跟他有关系,他想在我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彻底铲除我,可惜,最后又是我赢了。如今他想动我,就不得不考虑大局,再没有从前方便了。” 竟然从一个已经上位的人手里活了下来,林非言对秦樾也有几分佩服:“你的命还真硬。” “所以不能浪费啊。这一次,也一定还是我能笑到最后。”秦樾格外坚定。 “达叔呢?听你的描述,他是寰宇的所有者?” “他本名周振达,目前为止,寰宇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抗衡。”秦樾突然离开了椅背,整个人向前倾,拉近了他与林非言之间的距离,“不过你不准去招惹他。别看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才是我们之中最心狠手辣的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钟少辉么?因为钟少辉够残忍。” 怎么个残忍法,林非言已经窥见一角了。 一次获得了这么多信息,林非言心情不错,随口调侃道:“你这算是‘吃醋’?” 秦樾笑了笑,在林非言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算吧。” * “老板,我们找到了一个外貌和头像比对极其相符的人。”晚上,秦樾在书房处理寰宇的事,黎信把几张看起来在大街上偷拍的照片送到了他手里,“是这个人么?” 秦樾拿过照片看了看,肯定道:“就是他。” 照片上的孙修杰正仰头喝着一瓶矿泉水。 “但是……”黎信犹豫着,有些难以开口。 秦樾把手里的工作暂时放下,凝神看向黎信:“但是什么?” “我们的人跟丢了。”黎信惭愧道,“这几张照片是刚巧看到他的时候拍的,也只拍到了这几张照片。他的警觉性很高,很快就甩掉了跟踪的人。” 那几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连拍,就只有喝水一个动作而已。 只拍到了这么个小动作再没有别的,说明应该是刚刚偷拍到就被对方发现了。 没多少人能这么快有反应,这警觉性可以说是相当高,高得让人觉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秦樾敲了敲桌子:“加大搜寻力度,能用的人都用起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 若真如他猜测,此人受过训练,那他们单打独斗肯定是抓不住的。 不过呢,他们有人数的优势,更有财力优势。 只要出得起价,满大街的人不都可以变成他们的眼线么? 除非孙修杰从此不出门,否则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黎信领了命下去着手布置了,秦樾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眼眸深沉。 那天在混乱中他无意间看清了孙修杰的样貌,但是他没有向林非言提起一个字。 他自问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事在人为,偏就等林非言跟他同行的那天出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不多做一个假设。 尤其是确定那伙人不是钟少辉派来的之后,从时间上看,姜志成是后来才现身的,袭击的主谋明显不该是钟少辉。 姜志成最多算个落井下石,真正蓄谋袭击他们的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或者说,是他背后的势力。 这个势力真的跟林非言没有半点关系吗? 在生死间摸爬滚打了无数次的秦樾打心底里不相信,但是他又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判断错误过。 但愿真的只是巧合,但愿。 * 时间匆匆流过,孙修杰迟迟没有被找到,但林非言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复原了。 目前他行动如常,只是还没有处理疤痕,他的腹部还留着一个狰狞的圆形伤疤。 冉东偶尔会过来看看,都选在秦樾在的时候。 舒漾比冉东来的频率要略微高些,她没那么多顾忌,秦樾在与不在她并不关心,想来就来了。 因此冉东和舒漾来的时间多数会错开,而张禄却是每次都和舒漾一起来的。 这不,舒漾又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跑到蓝岸来了。 她让黎信把桌子椅子全搬到了花园的草坪里,然后泡上三杯红茶,优哉游哉地地晒着暖和的阳光喝起下午茶。 随着林非言和舒漾见面次数的增加,他们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了。 为着打发空余时间,两人倒也能聊上一两小时。 舒漾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骨子里透着一股豪迈和大气,和人相处起来是很容易被接受的那一种类型。 就是她的行为和语言比较出格,但是也会点到即止,慢慢了解了之后,倒也能接受。 林非言觉得,舒漾之所以能在寰宇站稳了中立的立场,她的性格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 在两方之间游走得游刃有余,两方都像盟友,两方都不得罪。 张禄和舒漾实则是完全相反的,他次次都跟来,却加起来和林非言说了不超过三句话,这些话还是舒漾故意把他扯进来才不得不说的。 要说他为什么中立,恐怕是两方都不爱搭理才被孤立了。 喝完三杯茶,说够了,舒漾打道回府,张禄跟着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秦樾后脚就回来了。 林非言还坐在花园里,多余的茶杯和椅子已经撤走,桌上只留了他剩下的那半杯红茶。 “今天这么好兴致?”黎信赶紧又加了一把椅子。 林非言道:“舒漾刚来过。” “她倒会享受生活。” “我有点担心……”林非言欲言又止。 “担心?” 林非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张禄一直都不待见我,他到这儿来看起来也不怎么愉快,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 这个问题从张禄第一次来开始就困惑着林非言,他真的想不明白。 说张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吧,张禄每次来臭着的那张脸就不像;但是既然讨厌,为什么又要一次不落的过来给自己添堵? 秦樾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怕他有目的?” 林非言默认。 “目的大概是有。”秦樾故意顿了一下,卖了一个小关子,看林非言提起好奇心,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答案,才继续道,“但既不是冲着你来的,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笑意盈盈地靠在林非言耳边,悄声说,“张禄喜欢舒漾。” 林非言对这个答案大失所望:“那他是故意跟着舒漾的?难道一直是舒漾去哪里他跟到哪里?这算怎么回事。” “以前不是,最近才这样的。其中的原因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张禄脾气直,有什么都不难看出来。舒漾是知道他不怎么喜欢你的,她最近有空就跑这儿来,搞不好是为了给张禄添堵。” 林非言把这事跟秦樾说,是怕张禄惹出麻烦来,毕竟他对张禄的了解太少了,秦樾会猜测到更多。 结果这些怎么听怎么都是些八卦私事,林非言并不感兴趣,喝自己的茶去了。 “我很高兴,”秦樾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你会跟我说你的想法了。” 林非言没理他。 秦樾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林非言的侧脸,明明林非言什么都没做,但越看他心里就越痒,跟猫爪子挠在心上一样。 “我今天没别的事了,你的伤也好了……从你受伤算起,我们有好久没做了。”秦樾望了望四周,“今天挺暖和,外面应该不会太冷。” 林非言呛了一口茶:“你要在这里?!”
第27章 私心 他养伤的这些天都住在秦樾的卧室里,但是秦樾一次都没碰过他。 有好几次林非言都觉得秦樾看他的眼神不大对了,但无一例外秦樾最后什么都没做。 前些天他感觉好多了,才搬回了自己的那个房间。 现在伤全好了,他知道自己是一定跑不掉了,可是他没想到秦樾竟然想在光天化日的草坪里? 秦樾一本正经地说:“我特地问过佑言了,他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没问题。” 林非言眉头紧锁:“我不是说这个。” 秦樾明知故问:“那你是说哪个?” 林非言看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快要吃晚饭了。” 秦樾拽住林非言的手,顺势也站了起来:“那就先吃东西。”然后又快速补了一句,“一会儿吃完饭,早点去洗澡。” 林非言跺着脚进了屋子。 秦樾心情大好。 * 林非言洗完澡出来,屋里还没人。 刚洗完澡,热气还没散,他穿着浴袍去了阳台,打算吹吹风。 外面天都黑了,路灯在黑暗中发出幽暗的光亮。 他的手臂放在了阳台的栏杆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花园中游离。 又从同一个角度看到了斜下方的露台的时候,林非言想起上次他在书房外面偷听的情形,那次被秦樾发现他还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秦樾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林非言仔细观察了一遍,跟上次一样,并没有看到类似监视器的东西。 也许是光线不足看不清,又或者是藏起来了?再或者……是他推门的时候被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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