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僵住,酸胀的气体充斥了胸腔,他看着这样破碎了一样的商轻离,呼吸哽住。 沈渊看得也不忍地偏过头去。他跟了商总这么多年,如今的他,被一个爱而不得折磨得,那里还有当初京圈商二爷游刃有余,搅风弄月的潇洒身姿。 梁茶僵硬地抱着低头抵靠在他身前的商轻离,一双手在空中悬停,无措而茫然。 商轻离微抬头,眼神里碎掉一样的光小心地照向他,呼吸间的热气带着浓郁的酒香,他苦笑了声,眼神里的光忽明忽暗,低声喃喃:“果然是梦……梁哥的话,一定会推开我的。” 梁茶听得哽住,眉头紧锁。 当他是梦吗? 梁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手轻轻环住他冰凉的背,搂紧了,低声说:“商轻离,我原谅你了。别在这么跟丧家犬一样,这不像你。” 怀里的男人闻言僵了一瞬,沉沉地闭着眼睛,伸手将他抱紧,开口的一瞬,热泪就滚落出来,“梁哥,我不要你原谅我,我要你爱我。” 他低哑的嗓音颤抖又倔强地重复:“梁茶,我要你爱我。” 梁茶怔了一瞬,低头捧着商轻离的脸,深深地看进灵魂,倾身吻了上去。 他闭上眼睛,热泪滚落跌落在雪地上,低声呢喃: “……好,那我爱你。” Reparo.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这么久以来,他翻山越岭,寻觅半生,原来勇气不在万米高空,不在千山雪岭,江海湖泊,就在这里。 梁茶选择,重拾爱人的勇气。 去他妈的世界,他爱商轻离。 原来做完选择之后,就这么简单。 商轻离从病房里醒来的时候,感觉手上温热,他一怔,低头看到伏在他床边睡着了的梁茶,瞳孔微睁,下意识地反手攥紧他的手腕。 不管是真的,还是梦。他都不想放手。 梁茶察觉到这股力道,在睡梦中微微蹙眉。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走到街上,当初那个冲进他家门的疯子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再次出现,抬头疯癫地盯着他,疯狂地追着他一路劈砍下来。 他躲闪不及,摔倒在地,被疯子扑到身上,眼见着那刀子就要对着他的腹部捅下去! 一个身影闪过,商轻离猛地挡在他面前,背部被深深得捅了一刀,满身的血。 梁茶看着商轻离嘴里涌出的血,整个心都停了,眼泪夺眶而出,恐惧绝望铺天盖地而来,撕裂着他的心,张着嘴失声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紧紧将他护在身下的商轻离,深深地看着他,眷恋、不舍、又释然,含着一口的鲜血,朝他艰难地开口:“……嗬嗬……梁哥……你爱爱我,爱爱我好不好?” 梁茶眼见着疯子一刀一刀地朝着他的背部捅去,却怎么都无法推开死死护着他的商轻离。 他发了疯地想把他推开,却怎么都推不开,无力又绝望,痛得大喊出声: “不要——!” 他猛地喊完,惊醒,泪流满面,心口痉挛般得抽痛。 商轻离着急地攥紧他的手:“梁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做噩梦了?”他担心地给梁茶擦眼泪。 梁茶看到他的一瞬间,劫后余生地扑上去,一把紧紧抱住他:“你没事……你没事,商轻离,你要好好活着。” 商轻离有些不解,可梁茶这么抱着他又让他感到心里温暖。 原来昨天不是梦。 原来梁茶真的去了墓园。 他的手悬在空中,愣了一瞬,将他紧紧抱住:“我当然还活着,梁哥你做噩梦了?” 梁茶这会儿渐渐恢复清醒,梦里的惊惧还历历在目,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有些尴尬地想从他厚实拥挤的怀抱里退出来。 哪知商轻离却一把将他拽过去,紧紧抱着:“你梦到什么了?是……我怎么了?” 梁茶这会儿已经理智回归,心有戚戚然,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没、没什么。” “你骗我。”商轻离微分开他,与他咫尺之间,面对着面四目相对,露出一丝受伤的神情,“梁哥,你又骗我。” 梁茶顿时有些慌了,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了:“我梦到那个捅死我父母的疯子了,他又出现了,然后你……像我爸妈那样保护我,也、也……” “也被捅死了?”商轻离挑眉。 梁茶闻言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眼神盯着他:“不许胡说!” 躺靠在病床上的商轻离乍一被温热的掌心捂住嘴,看着梁茶担心他的神情,心情竟有些感动,他呼出的热气朦胧在梁茶的掌心,四目相对间,两人的心跳都快了几分,彼此下意识地默契避开。 商轻离伸手拉住他捂着自己的手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梁茶,坏心眼地故意往他手掌心吹着热气。 梁茶意识到了,脸上一热,狠狠瞪他一眼,把手收回来,却还是被他握着,转而,五指交叉,紧紧握住。 商轻离伸出大手就将梁茶的腰揽了过去,忍不住低笑:“梁哥,你放心,我还想和你百年好合呢,舍不得死的。” 梁茶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弄得脸热,别过头去,半天,憋出一句:“那就好,我可不想再背负一条人命。” 哪知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有些低低的嗤笑声,梁茶耳朵泛红,忍不住恼了,回手就毫不客气地朝他头上呼去了一掌:“你笑个屁啊!我是说真的!反正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你,你就报警!”梁茶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哪知道商轻离看着他憋红脸的认真模样,又噗嗤笑出了声,明显心情好得不行,一点儿不认真听他说话。 梁茶更恼了:“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千万别逞强,也别想着什么挡刀之类的,保命要紧……”他说着说着,看商轻离都笑得耸肩弯腰了,脸色涨红,说不下去了,气得转身就要走。 商轻离两只大手将他紧紧按在自己身上,终于正色了一些,盯着梁茶的眼睛,特认真地说:“梁哥,无论你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还有,你相信我的身手,一打十都没问题。” 梁茶刚感动不到一秒,又被他不正经的话弄得有些无语。 偏偏商轻离的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半天,忍不住开口:“梁哥,我昨天喝断片了,记不大清楚你说什么了。你能能不能再说一遍?” 梁茶明知故问:“再说一遍什么?” “再说一遍你爱我。” 梁茶当即得意,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哦哦!喝断片你还记得?” 商轻离一噎,耍赖一样伸手将他一把抱紧,脸蹭在他脖颈处无赖似地撒娇:“梁哥……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好不好?我想听……看在我为你挡刀子的份上……哎!别打别打!” 梁茶得意又好笑,偏偏商轻离还是抱着他不放。 他缄口不言昨天,商轻离就已经凑上前来捧着他的脸毫无顾忌地吻了上来,温柔的,缠绵的,吮吸啃咬,带着点儿报复,又有点委屈的。 “说不说?” 梁茶不说,他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试图装傻。 商轻离拿他没办法,好气又好笑,只能低头与他鼻尖相抵着,气息交缠着,一遍遍说着: “梁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梁茶听得心里浓得要溢出来一样,馥郁芳香,甜得嘴角压不住,还被他追着缠着。 “梁哥……再说一遍?” “我……我也爱你。” 梁茶说完,就羞耻得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不用想,也得有多嘚瑟和小人得志。 等他终于放开自己,梁茶大口大口地喘气。 商轻离的声音却哑了,性感得要命,盯着他的眸子像着火一样,伸出大手引着他的手握紧。 他眼神炙热得让人难以忽视,带着一丝渴求,灼灼地盯着梁茶。 梁茶哪里还不懂,虽然也被勾出了火,但看一眼病房周围,硬着头皮婉拒:“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商轻离故作轻浮地盯着他笑得意味不明,“我不信你没看过……就是医院才刺激。” 梁茶被他三言两语勾出了自己脑海里那么点儿黄色废料来,脸色涨红起来,慌忙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商轻离一把勾回去,墩地一下又坐了回去。 弹性十足。 他脸色涨红,羞恼起来:“商轻离!你要点脸!” 逗了他半天的商轻离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梁哥,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他将人一把搂过去,又抱着亲起来:“梁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开心。” 他温柔地温着他的唇,细细地舔舐着,描摹着他的唇,湿漉漉的,银丝勾连,色气又诱人。 梁茶喘着气,半天,浴火难消。他本来就很久没做了。这下真是有点捅了马蜂窝了,黄到蜜心了。 他搂着商轻离,低眸看着他,小声问:“那个……你猜这里有没有监控?” 商轻离闻言一怔,眼神已经晦暗下来,伸手捧着他的腿,故意为难道:“肯定有,要保证病人的安全。比如我的。” “梁哥,我现在就很不安全……”他哑着嗓音坏笑,故意咬上梁茶的耳朵,轻轻啃咬舔舐着。梁茶一激灵,哆嗦了下,有些怂得微眯着眼睛瞄了一眼这个VIP病房里的墙部四周,心里纳闷:“真的有吗?会不会坏了?没开吧?监控不很多都是摆设吗?” 商轻离察觉到他的走神,有些不满,把人脑袋扭正过来,“想什么呢?” “想干你。”梁茶郁闷地口不择言。 商轻离一噎,脸上五颜六色,变了又变:“……” 半天,他才勉强憋出一句:“不干行不行?” 梁茶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想到他刚刚那句无心的话,联想过来,彻底明白了,一时乐得不行,坐在商轻离身上就狂笑不止,抖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你给不给?”他嚣张地居高临下着问。 商轻离为难了一瞬,暗暗吃醋:“你还是想女人是吧?对了,昨天那个女人是谁?你敢亲她!” 梁茶顿时心虚起来,目光躲闪地解释:“他是男的……” 商轻离怒得冷笑:“你当我瞎?” “真是男的,他那什么……男扮女装来着……” “呵呵。” 梁茶无可奈何,只能立即扑上去吻住他堵住他的嘴,使尽浑身解数,唇齿间呢喃着: “商轻离,Obliviate.(一切皆忘)” 商轻离被他吻得沦陷其中,听到这句,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捧住他,俯身将人压在下方,笑盈盈地蛊惑: “梁哥,我们做吧。” “可是……” “私人病房,没监控。” “那你不早说!”梁茶恼火,伸手就想捏爆某人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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