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又软又滑腻,直往深处去。 梁茶震惊地瞳孔扩散,浑身四肢都绷紧僵硬,羞耻得指尖发麻,脚趾蜷缩着,嘴唇颤抖着问:“你、你停下,你干什么了……” 可他抬头费劲地去看,只能看到商轻离嘴角濡湿着晶莹的透明液体,朝他慵懒却毫不餍足地低笑,嗓音都低哑了几分,笑容一点点放大:“梁哥,我好开心……” 梁茶看着这一幕,睁大眼睛,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商轻离似乎是真的很兴奋,他探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动作温柔却不乏肆意,野中有缓。 梁茶被久违的感觉磋磨得像是在砧板上摆尾,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浑身紧绷着,被炙热的烈焰灼烤着,水份不断溢出、泥泞、流淌、蒸发,起了层层朦胧的雾气,煮熟了一样,越来越红。 他太久没有过这样了,身体即害怕得颤抖,又难以抑制地渴望。 这一夜,漫长极乐,商轻离滚烫的烈焰铺天盖地地将他席卷、包裹着,让梁茶无处可逃。 梁茶的嗓子也哑了,只能听到商轻离在他耳边一遍遍发狠的、兴奋的、痴缠的、又热烈地喊着他。 “梁茶,梁茶,梁茶!我要梁茶!!” 他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黑夜又白天,又黑夜……梁茶最后感觉累得一滴也不剩的时候,浑身无力地瘫软着四肢,疲惫地视线里,只能看着俯在他上身的商轻离,虚晃的轮廓……最后彻底晕了过去。 梁茶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子重若千斤,他挣扎了许久才终于睁开眼睛,光线缓缓进入眼帘,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天花板,空气中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一怔,回过头去,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在那个套房里,他费劲地转过头去,看到开着的窗外有一整片的花海,是山茶花。 梁茶抿了抿唇,浑身感觉像是出了大型车祸,被回炉重造了一样,他费劲地起身,扶着自己酸痛的老胳膊老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遭遇了什么,脸色难看极了。 梁茶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疯狗,费劲地起身,扒拉着床头放着的干净衣服换上,穿着双棉拖就走到门口,拉开门要走。 哪知道一下就撞到了一位正端着营养粥,一身古朴长衫的中年男人。 “啊,小梁先生,您醒了?”这中年男人面露关心,“太好了。” 梁茶面露尴尬,心里暗怼“好个屁!老子都快脱肛了!”,脸上对比自己大的长辈还是没法臭着脸,只能憋出一句:“……我要走。” 陈叔闻言面露忧色:“可是你还没康复,而且商少爷他现在也……” 梁茶蹙眉:“他怎么样和我无关,麻烦您转告他,我们之间已经彻底两清了,他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就——” 弄死他,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 迎面就有一阵风略过两人,猛地扑向他将他惯性往后撞得抱了个满怀! “梁哥!你醒了!”商轻离喜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像只大狼狗一样紧紧抱着他,抑制不住地欢喜,热烈得都要疯狂甩尾巴了一样。 梁茶被他这重量级地一抱,尾椎骨差点出事,疼得倒抽一口气:“嘶——” 商轻离一怔,忙小心地松开他,眼神湿漉漉的,有些担心又委屈地望向他:“梁哥,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梁茶被他这目光还有神情都看得一怔,还有些诡异得头皮发麻,他暗自咽了咽口水,狠着心冷下脸来,凉凉地嘲讽:“商轻离,你是装完疯了,现在来跟我卖傻了是吗?” 哪知道商轻离那英俊的脸上却露出小孩受伤一样的表情,抿紧了嘴唇,只伸手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小声地喊了声:“梁哥……” 梁茶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终于忍无可忍:“商轻离!我说了你放我走!” 商轻离被他甩得往后一退,刚刚还看似懵懂的脸上撕开一个面具的口子,泄露出戾气来,怒火一点点从他俊美的脸上燃烧起来。 他霍然上前阴鸷着脸,一把攥紧梁茶的手腕将他拉近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梁茶!你是我的!除了我的身边,你哪儿也别想去!” 梁茶冷笑:“呵,我倒是小看你了,怎么想出来装傻这招?演技不过关啊,才装了几分钟就装不下去了?” 陈叔在旁边看得着急,忍不住开口:“小梁先生,不是的,商少爷他——” “闭嘴!”商轻离怒斥,打断陈叔的话,转过头来,阴沉着俊脸盯着一脸坚贞不屈的梁茶,一只手跟铁钳似地攥紧他的手腕抬高在头顶。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商轻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目光扫过他被自己咬破结痂的嘴唇,还有从他脖颈往下看到的各种青紫痕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冷着张俊脸,寒声说:“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就是你的家。” 他说完,甩开他的手,转身将陈叔手上的营养粥端过来,眼神示意他: “关门。” 陈叔被这个冰凉的眼神吓到,颤颤巍巍地地往后退,关上了那道精致陈朽的木质房门,发出轻微的戛然响声,像是拉二胡的声音一样,让人心颤。 梁茶被门彻底关上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抬眸怒瞪着他:“商轻离,你想圈禁我?!你这是限制我人生自由是犯法——” “谁说的?哼。”商轻离将端着的一碗营养粥递过来,朝他露出个晦暗不明的笑来,“我们相爱啊,相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了?你看到没有,外面这些山茶花都是我亲手给你种的。” 梁茶看着他这样一点点靠近,心里愈加发寒,感到头皮发麻,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挥手就砸了他手里的粥,“咣当”一声,那碗被掀翻在远处,里面的粥溅得到处都是。 “商轻离你他妈真的疯了……”他声音颤抖,直起身来就要冲出去。 商轻离却一把将他揽腰抱住,俯身整个沉沉的头颅压在他胸口埋着,原本宽大厚实的肩膀却抱着他颤抖,发出哀鸣一样的恸哭声。 梁茶震住,还想挣扎,偏听到他喑哑的哭腔: “梁哥……我没疯,我没疯……我不是个疯子,你相信我……你别嫌弃我,别不要我……我爱你梁哥……” 商轻离抬头,卷长浓密的碎发盖着那双满眼汪满泪水的眸子,红通通的,一时间竟又像个孩子似的,充满了破碎、挣扎和恐慌。 这一瞬,梁茶被定在原地。
第29章 梁茶不忍再和他对视, 别过头去,费劲地推开他:“商轻离,你别闹了。” 商轻离却不肯放手, 再次抱上来:“梁哥, 就住在这里好不好?不要再为了躲我到处跑了好不好?”他双手搂紧梁茶,紧紧抱着,抑制不住地颤抖,眼眶溢满了眼泪,“梁哥, 那晚对不起, 是我发烧烧糊涂了……是我烧糊涂了, 我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梁哥……求求你别走,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梁哥……” 梁茶就这么被他抱着,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揉得全部错位,闷痛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竟然也有本事快把商轻离逼疯了。梁茶在心里自嘲。 他一遍遍喊着要离开, 可天大地大,他逃来逃去,又能去哪呢。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新的窄屋躲起来。 梁茶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近一年的颠沛流离, 他确实累了,也折腾不动了。 他睁开眼, 缓了缓语气, 目光平静地说:“商轻离,我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就当我租的,给我单独的一个院落和房间,我们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你不能干涉、靠近和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能限制我的任何人生自由。你……能不能做到?” 商轻离闻言僵住,哑然不语。 梁茶一把将人推开,冷冷看着他:“如果你做不到控制自己的一言一行,对自己所作出的行为负责任和付出代价,那么不如趁早疯了,一了百了。”他目光冷锐犀利且毫不留情地嗤笑,“毕竟疯子可是连杀人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这太适合你了,商轻离。” 陈叔闻言面露惊色,“小梁先生你怎么能……” “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要你的租金。”商轻离打断了陈叔的话,说,“你知道的,我有严重的入眠障碍,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睡着。” 他目光恳切地看向梁茶。 梁茶闻言,下意识冷笑:“商轻离,你有病就看医生吃药啊,你是还没断奶吗?还要哄睡?你把我当什么?当你妈……”梁茶话未说完,意识到失言,心里提了一瞬,捕捉到商轻离眸中闪过的难堪,那颗铜墙铁壁包裹的心还是软了一瞬。 他不耐地别过头去,冷声丢下一句:“半个小时。”他勉强挤出个敷衍的微笑来,“我每晚专门给你打半个小时电话读睡前故事。睡不着拉倒,满意了吗?” “能唱歌吗?”商轻离目光期翼地低声问。 “呵,行啊。”梁茶答应得爽快,毕竟他刚刚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北京四合院的租金,尤其是这种明显以前是大富人家住的府邸,觉得自己应该是赚了。 商轻离听到他答应了,露出个笑来,“梁哥,那你就住这儿吧,冬暖夏凉,屋子后还有室内温泉,很舒服的。” 梁茶一怔,他刚开始就觉得这里有点眼熟,现在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他四年前来这里和商轻离那什么的地方吗? 他脸上有些臭,刚想开口拒绝,目光再次扫到了屋外那一片摇曳的粉红相间的山茶花,又默默将话收了回去。 “先说好,我有随时说走就走的权利,工作原因也要时常出差,所以麻烦把我的手机、行李全部还给我。”梁茶抿唇。 在一旁的陈叔忙不迭应着:“小梁先生放心,您的东西沈助理已经全收拾好,放在隔壁的衣帽间里了。” 梁茶看看陈叔,又看着还逗留在这儿的商轻离,冷道:“那不好意思,请你们先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算是我的私人领域了。” 商轻离僵站在原地,听到这话,抿了抿薄唇,转头跟陈叔说:“陈叔,让人收拾一下地上的粥,重新做一份过来。还有,让私人医生再来检查一次。” “你……”梁茶蹙眉。 陈叔怕他们再起冲突,忙说:“小梁先生,您的身体现在还没康复,营养餐还有治疗这是我们应该负的责任。请您放心,您在恢复健康后,所有食宿都包含在内,只需要您安心静养,帮助商先生能够睡个好觉就行。” 梁茶脸色缓下来,他其实不大会跟人摆脸色,也就在商轻离面前比较横罢了。明明有些局促,还是强撑着应了:“好,麻烦您了陈叔。” 商轻离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梁茶,转身离开了。 陈叔派佣人过来打扫卫生,之后重新做了一份清淡可口的营养餐送过来。梁茶口味偏重,吃得没滋没味的,但现在菊花还痛着呢,只能含泪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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