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面无表情地盯了会儿,最终走上前,把耳机解救出来,又把猫搁进纸箱里……触到了一手的猫尿。 他猛地一僵,骤然睁大眼,怒了:“安泽你他妈给我滚起来!” 等他洗手洗到第四遍的时候,安泽终于迷迷瞪瞪地从卧室里晃了出来。 他头发翘着,不满地拧眉:“操……干什么喊这么大声。” “你养猫不买猫砂盆?”安淮压着火盯他一眼。 安泽费劲儿撩开眼皮,接着水洗漱:“猫砂盆?这么小的猫用得上吗?” “小他妈就没屎没尿了吗!”安淮突然在他耳边吼了一句,“你小时候还他妈垫尿垫儿呢!” “……靠!”安泽一个激灵直接给吓醒了,扭头瞪他,也吼,“买就买!喊什么!” 安淮眯他一眼,冷笑一声,用力地擦擦手,转身走了。 安泽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转过头看见他擦手的蓝色毛巾,十分愤怒:“你他妈有病啊!干嘛用我的毛巾!” 为了让你擦一脸尿啊。 安淮咣一下甩上门,解恨地笑了。 下课的时候郑志来玩儿,人还没到嚷嚷着就开始叫:“爹你今天怎么没迟到!” 安泽趴桌子上闭着眼,动都没动:“因为朕腿长人还帅。” “……”郑志被噎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阿爹你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淮在一边儿看课外书,遮着眼睛弯了下嘴角。 “有事儿没有,没事儿赶紧找你女朋友去,在爹这儿叽歪什么。”安泽依旧没睁眼。 郑志哦一声,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听说最近YE广招分队新队员呢,就在隔壁市,你去不去?” “YE?”安泽一愣,爬起来,“他们人不是挺多的吗?” 郑志摇摇头:“不知道。我看官方是这么说的,估计队员也会去。你不是挺喜欢他们家打野么,去看看不?” 安泽犹豫了一会儿:“再说吧。” 郑志哦了一声,打了个呵欠,扭头问:“嗞水去不爹?” “尿。”安泽一蹬椅子站起身。 安淮手一滑,闭眼叹口气。 晚自习放学他没有多留,拉着人直奔宠物市场买猫砂去了。 安泽下了车目光一亮,直冲冲地过去,蹲在店门口就开始逗狗,逗了半天都不走。 店员走过来,笑着问:“两位是要买小狗吗?这只萨摩耶血统很纯的,毛色也亮非常健康。” 安泽抬头问:“有多纯?” 店员犹豫了会儿:“这个……没法详细说,要不我给您看一下它的CKU血统证书吧?” “不用了。”安泽站起来,抻了抻腿,“我又不买。” 安淮趁店员脸色变黑之前,赶紧拉着人走开了。 “你不买蹲那儿看这么久干什么!” 安泽被拽地一个踉跄,他皱了下眉,扬手甩开人:“我是来买猫砂盆儿的。” “……操。”安淮被他气地无法反驳,缓了口气,“你他妈原来还知道啊。” 在安泽的坚持下,他们买了个懒羊羊发型款的砂盆儿。回去的路上,安淮一直保持在他三米之外的距离。 一到家安泽就进了屋,放下砂盆,坐在地上两手拖着小猫往里放:“你倒是钻啊!舅舅好不容易给你买的房子!” “……这是屎盆儿,”安淮看着他,目光复杂,“谢谢。” 安泽没吭声,皱眉盯着猫盯了半天,突然转过头问他:“你说到底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安淮倒了杯水,叹气:“随便。” “它妈叫丫丫……那给它叫蛋蛋?”安泽说完自己就先乐了,“操,还不如叫鸡鸡呢。” 他有点儿绷不住,坐在地上笑地发抖:“唉,这是个小母猫啊。” 安淮在玻璃杯的视角余光里看他一眼:“……你还会认公母?” “伸手一捞不就知道了。”安泽笑着转过脸,比了个圈圈挑眉看着他,嘴角微勾,笑容有点儿暧/昧。 安淮呛了下:“……牛逼。” 小猫在砂盆内里里外外地逛了一圈儿,总算满意地扭着屁股甩了下尾巴,一头扎进猫砂里开始睡觉。 安泽坐地上,皱眉想了半天:“要不还是叫花花吧,小母猫,听起来就漂亮。” “……是,”安淮呆不住了,站起身就往外走,“挺漂亮。” 安泽嘁一声,爬起来蹦了蹦。 高二课多,学业也挺重。安淮听课很认真,平时提问不怎么开口,却能准确地Get到老师的重点。 相比之下安泽就十分坐不住了,上课前十分钟收不回心,中间勉强听一会儿,后十多分钟又开始跑神。 快到下课安淮正要记笔记,微一转头就看见他盯着黑板发呆的侧脸。 安泽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 眼角平直深刻,浅淡流畅,像外双却又带点儿内双,睫毛也挺长。 眉角常年不耐烦地微微上扬,乍一看吊儿郎当的,仔细一看又有点儿掩饰挺深的幼稚中二感。 他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蔽的秘密,移开目光,小幅度地勾了下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 我安淮!今天就算是气死!从床上跳下去!摸猫尿!也绝对不会多和这只猪多说一个字! (暗搓搓)唔……安泽长得真好看啊//-/ /-// 【】:小天使们如果有什么看法请尽管提!【除了让我剧透和骂我的哼】(*/ω\*) 因为还在认真地修文,但是从作者角度又看不太出来哪里有问题……很想进步,所以会努力的! 谢谢天凉好个秋小天使的地雷~老规矩修文必带新更~ 谢谢小晓/南泽/天凉和柚子的营养液~
第8章 四月中旬,学校要举办七十周年校庆。 据小道消息传今年的校庆好像请到了牛逼的老校友,会斥“巨”资奖励前几名,一时间报名的人很多。 安泽也凑了个热闹,无意间和安淮提起,却没想到他居然也要参加。 “你之前不是从来不玩儿这些的吗?”安泽有点儿奇怪。 他低头收拾着东西:“听说一等奖是个五平米的宠物房。” “……靠。”安泽先是一愣,接着就兴奋了,“校领导抽风呢吧!” 安淮手一滑,复杂地看他一眼。 安泽背着书包,翘着腿坐在桌子上想了会儿,突然说:“哎我说,干脆咱俩这次男男合作干活不累?” “……你他妈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安淮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合作?” “我跳舞,你钢琴?”安泽想了想。 “也行。” 晚自习放学他们也没申请校舞蹈室,直接回了家。 家里楼二层有个大琴房,大落地窗原木地板,宽敞明亮且自带落地镜。 安泽强制把花花抱了过来,盘腿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一边撸着猫问:“弹什么?” “都行,主要是看你跳什么,谱子到时候现撸。” 安淮喝口水又扔给他一瓶,走到钢琴前坐下,伸手随意一滑。 安泽接过来拧开盖儿,近距离听了一耳朵,手上一顿抬起眼,突然感觉有些新奇。 这个练习房平时也算是他们共用的,但之前俩人关系一直都不太对付。 虽不至于到见面就打架的境界,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也就从未同时在这里出现过。 于是这六七年来,他从未见过安淮弹琴。同样,安淮也没见过他跳舞---除了晚会上偶尔的露面。 但当时他们两见相厌,别说认真观赏,估计心底还得冲对方翻个白眼。 所以这会儿骤然见到对方很……不同的一面,安泽忍不住仔细地看了眼,安淮低垂着眉眼的样子居然还挺帅的。 他移开目光,说了句:“mede怎么样,之前见你听过。” 安淮有些诧异,皱了下眉看他:“这个谱子倒是好说,但舞不太好撸吧?” 他一挑眉,笑了笑:“信我。” 安泽腿长,曲腿坐着也不掩身高。他一手撸着花花,灯光打下来,正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三分傲气。 既然决定了,俩人干脆一人一副耳机,低头写写画画着分解曲子。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安淮总算拉开了一段。他松了松手指,一抬头就看见闭眼支着脑袋的安泽。 耳边是歌手慵懒帅气的歌声,旋律韵动间,他的小动作似乎都卡在点儿上,安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安泽的肢体很匀称,不过分消瘦也没有任何缀余的肌肉,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映出基础良好的帅气利落。 花花在一边儿绕着他的手指跑,撅着尾巴嗷嗷地又扑又跳。 他按了按笔帽,收回目光。 俩人用了两三个晚上仔细地调整了一遍,总算做出了个“草稿”来。 但时间太短,有几个动作连贯起来依旧有些不顺畅。 点儿倒是能卡上,如果是视频剪辑肯定能过得去,但直接撂在舞台上效果却不太行。 安泽顺了一遍又一遍,十分烦躁,浑身酸涩地喘着气,忍不住低头撑了下墙。 接着他又突然一顿,猛地直起身,意有所觉地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握了下。 安淮坐在钢琴边试了几个音,抬头问他:“还行吗,不行就今晚就再排一排,明天再合。” “……我试试。”安泽低着头。 脆而温重的前奏均匀响起,他闭眼站着,发梢汗湿,双肩微垂,指间随音律微动。 不过片刻,琴声骤然加速,急促却不刺耳,安淮指间飞快,重击清滑音色连贯,突然抬起眼。 安泽的动作很帅气,肩甲骨骼形状性感,锁骨绷直凹陷,似松松垮垮却又坚韧英挺。 他人高腿长却不显晃动,脚步很稳,卫衣的系带飞跃间勾在耳边,跌落着带出一抹帅气的弧度。 安淮指下不停,跳动滑甩韵动满满,眼角却微微眯着,十分凌厉。 伴奏间的过渡---安淮记得,刚刚动作就是卡在这里,他犹豫着抬起头。 安泽眯眼跟他对视着,舞步肢体皆踏着动点,高.潮临近,突然上前一步。 他发梢微湿,卡着一个重击点,骤而伸手撑在琴身上,低下头。 两人离得很近,安淮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吸间的热气,他立即抬眼,两人对视了片刻。 琴声骤而跃上高/潮,他勾着嘴角错开手,腰间猛然一转,两段舞姿便整整齐齐地卡在了律点的间隙里。 安淮动了动,松一口气,笑了。 晚上排到了零点,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困得眼疼。 但也不能睡觉,老刘常年趴窗,被抓一次就要出去罚站。 虽然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这大冷天儿的,还是不作死比较好。 拒绝了郑志约尿的请求,下了课安泽埋头就开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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