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弗歪头,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跟在霍总身边十多年,竟然不知道霍总会做饭? 他想起霍总还在海城时,经常要他换着口味点外卖的壮举,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什么…… 霍司转头冲谢时浅笑,“好,马上,稍等我一下。” 再转头,将那一堆文件推给尹弗:“这些文件中有几份有问题,其中提到的方案暂时搁置,其余几份按照计划进行,另外,这段时间没有重要事情就不要找我。” 尹弗抱着文件忙不迭地离开,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打扰霍总和小谢总的二人世界啊!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霍司就会紧贴在谢时身边,整个人几乎要压在他身上。 谢时面无表情将人推开。 霍司又粘上来,“将你带来京市这件事,我很早就想做了,等外婆身体状况好一点,我会把她也接过来,药物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谢时索性躺平,“然后呢,把我困在这里,变成专属于你的金丝雀?” 霍司抓住他的手,气息在他耳后轻蹭,看到他耳后肌肤变红,他才心满意足,“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前提是我要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做出想离开我的事情,我可以无限纵容你。” “你知道的,我对你有很大的耐心。” 谢时目光怔怔,“霍司,你这样和囚禁我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我只在你身边有自由。” 霍司将人紧拥在怀,“我只是不放心你如今的状态,我怕你一个人的时候会做傻事。” 谢时却转了话题,“关姿馨死了吗?” “没有。”还好没有,他怎么能让伤害谢时的人就这么简单死去。 “知道了,你去做饭吧。” 霍司轻吻了下他眉心,“好,你好好休息,饭好了我叫你。” …… 谢时一连在霍司的家住了好几天,这几天霍司竟然真的不去公司,全程陪伴着他,带他回忆各种小时候他们做过的事情。 谢时都兴趣乏乏,并不是单纯对霍司兴趣乏乏,他发现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唯一觉得有乐子的地方,竟然是坐在窗边看风景。 活的像个老人家。 于是第二天,霍司就开始在他经常看的窗边挖坑了。 谢时微惊:“要把我埋在这里吗?” 霍司:“……不是,在这里栽一些月季和你喜欢的花种,就像谢家老宅那片花海一样。” 谢时心尖轻颤,但很快又恢复无动于衷的模样,“挺好的。” 当年栽种那片花海的人是妈妈,如今是霍司。 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喘不过气,倚在窗边看着挥洒汗水的霍司,道:“我想抽根烟。” 霍司停住动作,定定看着窝在阳光中懒洋洋的人,“在我身上,你来找。” “你丢给我不行吗?”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满脑子废料的狗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霍司倒是很正经,“我在干活,腾不出手,就在我口袋里,你来拿就是。” “……啊真烦。”谢时嘟嚷着,还是起身走到霍司身边,手摸索他衣服的口袋。 没有。 又摸索他运动裤的口袋。 也没有。 他抬头,“你……唔。” 带着淡淡薄荷烟草味的吻就落了下来。 霍司蔚蓝深邃眸深深看着谢时,嗓音低沉,“就在这里,你进来找。” 谢时仰头,伸手环住了霍司脖子,散漫一笑,“好啊,找不到你就惨了。” 他踮起脚,主动吻了过去。 霍司紧紧抱住他。 谢时感到纳闷,那么从容淡定的霍司,这一次的气息竟然在发颤,是因为他主动了一次? 他们都全垒打过了,现在就是亲一下,搞得这么大惊小怪,好像他还是个纯情少年似的。 “谢时。”就算霍司嗓音嘶哑,也难掩这一刻冒出的郑重,“我爱你。” 谢时睁开眼睛,看着摆放在一旁正开的灼灼热烈的花朵。 爱这东西,低俗又廉价,为什么霍司却总喜欢在他面前强调。 …… 当夜,等谢时入睡后,霍司起身来到书房,那里早有人等待着。 “霍总您好,我是负责谢时先生的心理医生,姓赵。” “根据这些天对谢时先生的观察,我能断定他患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抑郁症,并且这症状并非是最近才出现,而是存在多年之久,只是在最近没能控制住,又爆发了,现在的谢时先生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 “平时看着和正常人无异,但一旦触及到他敏感区域,他的思绪就会不受控制地朝悲观的方向想去,我如今给出的建议一是积极进行药物治疗,二是谢时先生身边一定要有人陪伴,三是周围人的开导十分重要,很可能在他思想出问题时,一句话就能将人拉回来。” “另外,他最好和熟悉的人多接触,朋友或者家人,总这样呆在这栋别墅中,再有生机的人也会渐渐失去活力。” “希望我的这些建议能对谢时先生的病情有所帮助。” 霍司沉默着点头,抬手示意赵医生出去。 赵医生礼貌离开,顺势关上书房的门,在下最后一层阶梯时,他身形一顿。 前方不远处的沙发中,赫然坐着叠着腿,笑容乖张的谢时。 谢时托腮歪头笑,“谢谢你啊赵医生,按照约定将我想让他听到的话说出口了,这是尾款,请务必收下。”
第67章 霍司,你到底行不行啊! 一张银行卡递到赵医生跟前。 那张卡夹在谢时食指和中指中,在如墨夜色下更显其肤色白皙,顺着手向上看,那脸上带着笑意的银发少年就映入眼帘,简直就像个千年狐狸,灵动又狡黠。 赵医生将卡推回,轻叹一声,“我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约定不约定,那句话本身我也准备说的。” 谢时一开始找到他,让他找机会在霍司面前说“总这样呆在这栋别墅中,谢时会渐渐失去活力”这种类似的话,从而让霍司自愿放他出去。 “谢时先生,我知道您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病情状态,您如今呆在霍先生身边才是安全的,他会正确引导您,他对您有旁人比不了的耐心和恒心,还……” 谢时脸色沉下来,“既然不收钱,额外的话就不要多说,立马滚。” 赵医生又轻叹一口气,“我见过很多您这种病人,除了病人自己难受外,关心他的人也有着不输于病人的难受,希望谢时先生能好好对待霍先生,我言尽于此,再见。” 谢时轻哧一声,他都来到霍司身边了,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不吵也不闹,这还不够好?还要他怎么好? 时间一晃又是一周过去。 谢时醒来时,身边已没了霍司身影,他眨眨眼,以往霍司都会看着他醒来才起床,今天竟然这么早起来。 终于忍不住要去公司了吗? 疑惑在心中还没几分钟,霍司就开门进来,熟稔地在谢时眉心落下一吻,启声: “外婆到京市了,刚刚把她在另一栋别墅安排好,佣人什么的都是之前熟悉的女护工,彭兆不放心地要跟来,我把他们都安排在那处了,你今天要过去看看吗?” 谢时一怔,“你一大早起来就是忙活这件事?” 霍司轻刮他鼻尖,“当然,兔兔外婆的事可是大事,要去看吗?” “再等几天吧,反正有彭兆在,也不操心外婆安全问题。” 谢时还是没忍住,问道:“你都不去公司看看吗?都不怕有人趁机谋权篡位?” 霍司挑眉,“谋权篡位?欢迎至极。” “……”怎么就忘了霍司那些流传在外的名声了,除非是想死的人才会想到要去谋他的权篡他的位。 “兔兔……” “肉麻,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谢时拒绝听见这个昵称。 霍司这下乖乖改回来,“谢时,想见诸斯辽吗?” “?见他干嘛,他好啰嗦,要是让他知道你是霍司,还会半夜惊醒骂你有病。” 霍司被逗笑,“有想见的人就和我说。”末了,他再度重申,“我没有囚禁你的意思,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只要我不想着离开你就是吧?我懂我懂。”谢时连连点头,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了霍司的手。 他舔了舔嘴角,抬眼看着有些错愕的霍司,指尖在霍司手掌心画圈,令霍司呼吸一滞。 “谢时……”他难耐地滑动喉结。 谢时悄悄靠近,低声道:“我来这里都快半个月了,我们做过最亲密的行为就是每晚拥着睡觉,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以前的你,怎么变回霍司后,还把你不要脸的性格给变没了吗。” 伪装成保镖时的那股骚劲儿呢! “霍司,我给过你好几次暗示都不接,现在我都明示你总该懂了吧,我们能不能做点成年人会做的事情?” 霍司垂眸,和谢时抬起来的眼睛对上,眼神对视之间,暗波涌动。 他伸手碰了碰谢时的耳垂,惹得谢时发痒将耳朵藏起来,不免轻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当然会答应你。” 谢时心紧了紧,明明是他先说出口的,怎么现在反而紧张起来了,淦! “你待会儿就来我公司上班。” 谢时:“……?”成年人才会做的事情--上班? 谢时一下子给气笑了,索性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司。 “霍司你脑子没毛病吧?以前尽想那些不健康的事情,现在我在你身边快半个月了,什么都没发生!突然要跟我玩柏拉图式爱情是吗!你圣洁你纯情你是柳下惠,我TM还有生理需求要解决呢!”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去找别人!” 这是这些天来头一次看到谢时发火,终于让他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了鲜活的气息,霍司挑了挑眉,一把抱住谢时的腿,将人扛在肩头朝外走。 谢时扑腾着挣扎,“干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儿!” “换个地方。” 谢时看到那熟悉的木门,眼睛瞪大,淦啊,把他带来书房做什么! 进入书房后才知道,原来霍司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在进行,其余人都露面,只有霍司这边是语音。 “时间到了,那咱们把这个季度的财报给诸位进行一个详细解读。” 视频中身着正装的CFO开始讲话,霍司将谢时置于书桌上。 他蔚蓝眼眸染着浅笑,暗暗欣赏着谢时如今又羞愤又窘迫的姿态。 更甚者,谢时不知道对面能不能听见这里的声音,所以他根本不敢出声,只能拿一双愤怒的桃花眼恶狠狠瞪着作恶人。 “与去年相比,本年同季度增加利润率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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