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优雅理了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衫,“对于他的出现我也很意外,不过他不能入境华国,所以才弄了个机器人过来,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霍司沉眉看着他,“他是谁,你第一个男人吗?” 谢时差点炸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再怎么口味刁钻也不会跟一个疯子!他是我在国外的同学,希尔·里昂,鬼知道怎么就被他缠上了。” 霍司想到一种可能,“你是因为他才回的国?” 谢时轻哼,“不然呢?在国外天天被他纠缠?他因为身份特殊性,入境华国需要非常繁琐的手续批准,相当于是没机会踏入华国一步了,正好我也到了要继承家业的年纪,一举两得,我当然要回来。” “倒是你,之前跑去哪了?不会真被我气跑了吧?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别搞得好像我怎么渣了你似的。” 他说着,又踩了一脚稀巴烂的机器人,显然对这人怨气深重。 霍司将这几脚都看在眼里,道:“拆炸弹去了,你这位同学把这方圆五里装了不下十个炸弹,从那个叫孟伟的人爆炸开始,所有炸弹开始同时倒计时三分钟,如果不拆除那些,你们就算是进了安全通道也会被炸成肉沫。” 谢时心里一寒,这么说霍司当时面临的情况比他们危险多了,怪不得匆匆离开,怕就是接到附近有炸弹的消息。 念此,他又踩了几脚机器人。 真踏马是个疯子。 “谢时。”霍司突然叫住他名字。 谢时:“?” “很抱歉这几年缺席你的生活,让你和希尔那种人生活在一起,我……” “够了。”谢时打断霍司的话,“霍司,你我说到底也只是有儿时的友情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信那点微不足道的友情还能维持到现在,你还是别跟我打感情牌,我们之间就直接点,最好只有单纯的利益关系。” “你是个生意人,应该也知道只有利益关系才能永存。” “今天过后你就会回京市吧,下次我去京市,会去拜访你的。” 霍司挑眉,“这样与我划清界限,是因为你的保镖?” “算是吧,起码他比你诚实多了,不会戴着面具跟我说话。”谢时指了指脸,“你这样,没礼貌。” 霍司眸底闪过笑意,原来在小家伙心里,他是个诚实的人。 “兔兔。” 谢时浑身一抖,胳膊上瞬间冒出鸡皮疙瘩,咬牙切齿,“谁准你这么叫我了!不准叫!” “你,你小时候就让我这样叫你。”反正小家伙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随便编排都没问题,先把昵称的便宜占了再说。 果然,谢时沉默,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想来应该是想打死小时候的自己。 霍司嘴角微勾,“现在不以真面目待你,是怕你没做好心理准备,闹得彼此间不好看,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兔兔,我向你承诺。” “谁要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承诺。”谢时嗤之以鼻,转身朝外走去,“不看就不看,跟谁稀罕似的,不就是一张脸,你有的我也有,还有,不准再这样叫我!” “兔兔。” 谢时恶狠狠转头,“给我闭嘴!” “兔兔。”霍司不依不饶。 “兔兔。” “操你*!”谢时捡起地上的石头朝霍司砸去。 霍司轻笑出声。 谢时回去后发现V信被人问炸了,全都是询问他是否还健在,他直接发个朋友圈道平安,想了想,配图一开始拍的兔子面具: 【人还在,现场很炸裂,下次还来。】 第一个就是霍司点赞。 谢时乐了,他觉得这人是真的很闲。 “少爷,要洗澡吗,水已经放好了。”戴着围裙的保镖从浴室走出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谢时对保镖这种贤妻人设十分满意,脸好身材棒人也够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全然不像那个血腥残暴的霍司,一言不合就嘣人家脑瓜子,万一是个真人,那一枪出去,脑浆都给崩出来。 心里默默赞赏了一番保镖的识大体,他张开双臂,“有点累,帮我脱。” 霍司眸光微沉,站在他身后,从领结开始,寸寸下移。 谢时一把摁住他的大手,气息乱了几分,侧眸睨去,“只是脱,没叫你摸。” 保镖一本正经,“不摸到纽扣,怎么脱?” 他欺近一点,又开始施展他那该死的魅力蛊惑,“少爷,还有三次,今天要不要减少一次?” 谢时却如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点了点自己受伤的唇角,“看见我这儿伤口没,就是和霍司玩的太过火太激烈,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应付你了,我只想单纯的泡个澡。” 霍司盯着他嘴角,重复着那两个令人无限遐想的词,“过火?激烈?” 谢时怎么敢说出口。 他十分确信,要不是别人撞上来,小家伙根本就不会亲过来,他只会逞口舌之快。 “别伤心难过。”谢时远离了点,挑眼笑看着保镖,只是语气实在是欠揍,“虽然我心在他那里,但我身目前还在你身边,好好珍惜仅剩的三次机会吧。” 谢时走进浴室,关上门。 霍司鼻尖还萦绕着属于谢时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有些烦躁地松了松衬衣纽扣,直勾勾盯着浴室的门。 他好像摸透了点谢时如今的性子,谢时对着一个鬼都能表现出风流浪荡,没下限的话冲击着别人的三观,实际上比谁都纯情。 若霍司和吴慈仁真是两个人,遇到谢时这种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的风流少爷,定是又爱又恨。 他伸手触摸了下自己嘴角,那里也有一个伤口,谢时今晚大抵是真的累了,都没发现这一点。 深夜,谢时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脑处于随时惊醒的浅眠状态,被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围攻着。 一会儿是童年时期看不清人脸的众人在大笑,一会儿又是令人窒息的冰冷大海,突然就转到有着灿烂笑容的希尔,希尔朝他伸手: “Sherry,我们是同类,我十分理解你哦,把手交给我,让我把你从泥沼中拉出来吧!” 却突然有枪口指着希尔的太阳穴,不由分说地启动扳机,一声枪响,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希尔转动着阴冷翠绿的眼珠,少年般的嗓音如魔咒,“Sherry,我全心全意想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谢时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赫然发现自己浑身是汗。 被梦折磨一番,现在也不过凌晨三点。 “真是操蛋,一梦见他准没好事。”他平复了会儿心情,起身去客厅找水喝。 却赫然发现阳台处有微弱亮光。 他那温柔可人的保镖,正点燃着烟,打着电话,蔚蓝色的眼睛迸发出他从未见过的阴戾杀气。
第47章 给我 霍司转眸,冲谢时温和一笑,不动声色地灭了烟,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怎么这个点醒了,做噩梦了?” 语气还是那么平缓,气质也还是那么温和,仿佛刚才看到的人只是谢时的错觉。 谢时挠挠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起猛了。 “口渴,起来喝水。” 霍司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温热大手碰了碰他因汗湿而贴在额间的碎发,“做了什么噩梦,出了这么多汗,洗个澡吧,在我房间睡。” 谢时应下来,他的床单都被汗湿了,今晚的确是不能睡。 霍司的手从他脸颊落下时,他嗅到了清淡薄荷的烟草味,不由得喉间痒痒,需要来一根来缓解因噩梦带来的烦躁。 “哪里来的烟,给我一根。” 霍司盯着他,“没了。” “骗鬼呢,我刚还看到你在抽。” 霍司滑动了下喉头,“那就是最后一根,想要的话,我用另外的形式给你。” “少废话,快点给我!” 霍司唇间溢出轻笑,俯身下去封住谢时的唇。 气息交换,舌尖相抵。 残存的薄荷烟味在两边互相拉扯,缱绻反复。 上头时,霍司索性将谢时抱在木桌上坐着,急促的气息和染了欲的眼神都在疯狂告诉谢时: 他想要更进一步。 谢时喘着气,眼尾透着勾人的红,在极度缺氧中结束这一吻,他头抵在霍司肩上,烦躁的情绪在这一吻中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 “我要……洗澡。” 霍司压下总想冲破防线的冲动,嘶哑着嗓音道:“好。” 只是尝试点火的谢时终究还是没能力独自扑灭这场火,他被这越来越旺盛的火烤的浑身发热。 在霍司吹干他头发,将他拥在怀中时,那人大海般能包容一切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少爷,还要再抽一根烟吗?” 谢时鬼迷心窍似的点了头。 只是这次的烟味猛又烈,强势到要侵占他的五脏六腑。 他一开始得了空闲就要骂保镖的不知情趣,到最后只能小声呜咽着,一头栽进软绵枕头中。 …… 清晨七点,房间的动静才歇,谢时躺在霍司怀中,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只有沉稳温柔的海浪轻轻拍打,舒适极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谢时才幽幽转醒,身侧已经没了保镖身影,但有饭香飘进来,想来是辛勤的保镖又在开始准备午饭了。 他习惯性的先伸个懒腰,结果浑身酸痛不说,尤其是腰间那块儿,痛得让他差点叫出声。 淦啊,让他温柔点温柔点,痛成这样就是他温柔后的结果吗! 霍司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谢时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少爷,需要我抱你起来吗?” 谢时冷笑,“我还没弱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事实证明,嘴硬真的容易打脸,在他下床走了两步后,谢时面色就变了,他扶着床边沿,又气又羞地看着保镖,“来抱我。” 霍司满眼都是暖暖笑意。 吃罢午饭,谢时躺在沙发上刷手机,保镖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好,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种粉色少女恋爱的气息。 这让谢时愈发怀疑自己凌晨看到的阴戾保镖是幻觉。 “大概那会儿头晕脑胀,看错了。”谢时自我安慰道,很快注意力就被岫德生物的新闻转移。 昨晚的人肉炸弹可不是闹着玩着,各种角度的照片在今天一早就登上各大平台的头条,热度持续上增,大部分都是岫德集团王之明的谋财黑心,但很快就被水军摆正过来,说那是对家恶意派来的人构陷污蔑,爆炸的不是真人,是仿真人偶等等。 按照往常,肯定会有几个总裁朋友帮王之明说话,但这一次,那几人安静如鸡。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也被昨晚的恶性事件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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