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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霖拿着手机跟秦曜发消息，头也不抬：“不官宣就不能睡个好觉了？” “那可不。”陈文杰靠着沙发，仰头看天花板，“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做梦都是这事儿，就怕中途出现什么变故。” “想那么多干什么？”纪霖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来的。” “说是这么说，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肯定会遗憾啊。”陈文杰看向他，“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过那种……” 他思索了下措辞：“求而不得的感受？” 纪霖指尖微顿，缓缓点头：“有过。” 陈文杰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纪霖还真有过这种体会。 他了解过纪霖的家世，虽然是顶级豪门世家，但是不像其他豪门那样勾心斗角，家族成员也不复杂。 从纪霖爷爷那一代开始，他们家就是一脉单传，父母又恩爱，可以说纪霖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陈文杰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又得不到的，八卦道：“是什么？” 纪霖把打好的字发送出去，笑着回答：“现在没有了。” 曾经以为求而不得的人，现在已经拥有了，他没什么遗憾的了。 陈文杰好奇地不行，还想再问问，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顿时乐了：“要不说今时不同往日呢，之前我们还得巴巴的去联系人家，现在换人家来联系我们了。” 纪霖一下就听懂了：“是之前联系过的奢侈品牌？” “可不嘛，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陈文杰感慨一声，站起身，“我出去接。” 陈文杰刚离开没两分钟，工作人员就来通知纪霖准备拍摄。 纪霖应了一声，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点击发送。 【L：我去工作了，晚上见。】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递给章筱琪，跟工作人员去了摄影棚。 章筱琪坐在摄影棚角落里，怀里抱着纪霖的羽绒服外套，拿着手机刷微博。 格伦官宣后纪霖第一时间就转发了，不少粉丝也转发了微博。 章筱琪心思一动，暗戳戳地搜了下秦曜的微博，点进去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他转发了纪霖的微博，跟纪霖转发的时间就隔了一分钟。 陈文杰接完电话回来，见她笑容灿烂，好奇道：“看什么呢？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他真的好宠他啊。”章筱琪一脸兴奋，“甜死了。” 陈文杰听得云里雾里的，疑惑道：“谁宠谁？” “当然是秦总宠纪霖啊，他……” 陈文杰立刻捂住她的嘴，心惊肉跳地看了眼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祖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瞎说。” 章筱琪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陈文杰这才松开她，警告道：“你收敛点，纪霖还没打算公开，你可别露出马脚了。” 章筱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陈文杰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搬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看向认真拍摄的纪霖。 “别站那么直，两条腿分开一点。”摄影师看着镜头指挥。 纪霖随着摄影师的话调整姿势。 “左手插进裤兜里，右手拉住衣领。” “下巴抬高一点。” 摄影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想了两秒：“扣子，你把扣子解开一颗，把锁骨露出来。” 摄影棚里顿时响起了好几道尖叫声。 纪霖无奈照做。 “嘴巴张开一点点，眼睛不要直视镜头，稍微往旁边偏一点，对，就这样！”摄影师飞快按下拍摄键，将这一幕定格，“perfect！换衣服，拍下一组。” 拍摄持续了一上午，纪霖笑得脸都快僵了，卸完妆匆匆吃了顿饭，马不停蹄地赶去下一个地方。 一天的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纪霖饿得前胸贴后背，跟在陈文杰后头，边走边拿手机给秦曜发消息，忽然听到章筱琪惊呼一声：“哇，下雪了。” 纪霖一愣，抬头看向门口，果然看见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下来。 雪下得很大，马路上都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路边的花草树木都被雪覆盖了，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今年的第一场雪诶。”章筱琪激动道，“好想堆雪人啊。” 陈文杰嫌弃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年纪大怎么了？谁规定年纪大就不能堆雪人了！”章筱琪不服，“再说了，人家是女孩子，永远十八岁好么！！” “行行行，你说多少就是多少。”陈文杰敷衍了句，转头问纪霖，“是直接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秦总那？” 纪霖把手机揣进衣服口袋：“他过来接我。” “行。”陈文杰反应平淡，“那去车里等吧。” 纪霖没拒绝。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秦氏集团不远，但因为突然下雪的缘故，秦曜在路上堵了会儿车，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花了半个小时才到。 纪霖跟陈文杰两人道了别，坐上了秦曜的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听到秦曜说：“太晚了，就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 纪霖脑子里蓦地想起网上的一个梗，脱口而出：“听说下雪天和火锅更配哦。” 秦曜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就去吃火锅。” 冬天吃火锅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两人找了好几家店都是爆满。 纪霖叹了口气，遗憾道：“看来今天是吃不成火锅了。” 满满的失落感。 秦曜很轻地挑了下眉，思索两秒：“有个地方应该没什么人。” 纪霖眼睛一亮：“哪儿？” 秦曜笑了笑，没说话，调转车头离开市中心。 跑车在一条僻静的街道停下。 秦曜解开安全带，偏头对纪霖说：“到了。” 纪霖一抬头，正好看见“天海私立高中”几个大字，他怔了下，呢喃：“怎么到这来了？” “不是想吃火锅？走吧，去以前经常吃的那家。” 纪霖神情恍惚地下了车。 正值放假期间，学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警卫室的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学校保安的身影，街道上也冷冷清清的。 纪霖目光看向学校最高的那栋教学楼，眼里满是怀念。 街道两边的店铺几乎没什么变化，这里的每一家店他和秦曜都去过，现在再看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满满地全是回忆。 两人去了以前最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在私立学校读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挑剔得很，因此这家火锅店虽然规模不大，但装潢和服务一点都不差，菜品也都是新鲜的。 但因为放假的缘故，店里只有三桌客人，店老板坐在前台拿着平板看电视。 秦曜走到前台，喊道：“老板。” 店老板抬起头来，看到他愣了一下，又扫了眼他旁边的纪霖，脸上带起笑容：“是你们啊，好多年没见了。” 纪霖惊讶：“你还记得我们？” 高中那会儿，他们三天两头就跑到这里来吃火锅，而且每次来都是要的包间，点的菜也大同小异，长得又好看，店老板对他们印象很深刻。 “当然记得。”店老板笑着回了句，看了眼他们身后，疑惑，“今天就你两？另外两个没来？” 他指的是郁冷和凌樾。 纪霖摇头：“没来。” 店老板也没多问：“那还是老样子？” 纪霖笑起来：“嗯，老样子。” “成，小林。”店老板招呼服务员，“把这两位客人带到一号包厢。” 服务员赶紧过了，把两人往包厢那边领。 纪霖走了两步，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疑惑转身：“老板，你在看《风雪夜归人》？” “对，挺好看的，你演得特别好。”店老板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都成大明星了，加油，我看好你。” 纪霖心里微暖，点头：“谢谢。”
第76章 美梦破碎 火锅店的味道几乎跟六年前一模一样，店老板还多送了他们两样菜，纪霖吃得心满意足。 结完账，店老板热情招呼：“下次再来啊。” “好。”纪霖点头，“下次带上另外两个一起。” “那敢情好。”店老板乐呵呵的，“年轻人就是要多聚聚，不然……” “爸，你是不是又把我平板拿走了！” 一道女声打断了店老板的话，纪霖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店外进来。 “我女儿。”店老板解释了句，把平板递过去，“我不就是拿来用用嘛，大惊小怪，拿去拿去。” 女生没接，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前台的两人，过了两秒，捂着嘴尖叫：“啊啊啊，是霖霖本人，还有秦总！” 纪霖冲她笑了下，礼貌问好：“你好。” “笑起来真的好治愈啊。”女生激动地原地跺脚，“我超级喜欢你，你出道我就关注你了！” 纪霖有些惊讶：“那挺久了啊。” “嗯嗯。”女生点头如捣蒜，“我们全寝室都是你的粉丝，上次你直播的时候我们都看了，你还记得当时你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吗？” 纪霖一秒会意：“那个问题是你问的？” “对对对。”女生视线在纪霖和秦曜身上来回切换，“你现在……” “行了行了，没完了还。”店老板嗔了句，不好意思地冲纪霖笑笑，“从小就咋咋呼呼的，见笑了。” “不会。”纪霖摇头，“很可爱。” “你们读书那会儿她才上初中，现在都上大学了。”店老板笑道，“以前你们每次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那……” 店老板指了指角落那张桌子：“太久了，你们可能都没什么印象了，后来你们没来了，她还经常问我那几个大哥哥怎么不来了。” 纪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回忆了下。 印象里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写作业，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会抬头冲他们笑。 纪霖回头看女生，很轻地挑了下眉：“我是不是给你讲过题？” 女生眼睛一亮：“你还记得！” “有点印象。”纪霖笑了下，有些感慨，“都长这么大了。” 女生脸蛋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你给我讲过好多题，凌樾哥哥也给我讲过，还有那个眼角有颗痣的哥哥，他经常会给我一些好吃的小零食，还有秦总……” 她看了眼秦曜：“有一次我被人欺负，是秦总帮的我，我都记得……” 女生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对纪霖他们而言，女生可能只是他们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但对她来说，那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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