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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背刺 校园运动会后，学校内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即将到来的篝火晚会又令学校的学生再次变得蠢蠢欲动。 活动尚未开始，即将举办的风声便已在各个班级之间流传开来。 向南嘉百无聊赖的戳着桌上前两天陆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小熊公仔，觉得这蠢蠢的小熊实在是与他酷炫款拽的外表实在不搭，可是，这公仔上的的镜框令他不由得想到了陆渊本人。 忽然靠近的胡悦，伸出自己那万恶的中指轻轻一弹，玩偶“吧唧”一声倒地。 “你反了，敢弹陆渊？”向南嘉起身小熊捡起来，顺带拍了拍小熊身上带着的灰尘。 “陆渊？”看看那只带着无辜眼神的小熊，再想想陆渊那双看上去就让人心底发凉的眼睛，胡悦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除了都是四眼，我找不到他们二者还有什么其他共同点了。” 他瑟缩着脑袋，神色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看你是疯了，一个大老爷们儿，桌上跟个小姑娘似的放个这种娃娃……” “那也总比某人喜欢用粉红色猫娘当头像好。” “粉红色怎么了？猫娘怎么了？我这是精准性取向，你这是什么？性取向是熊还是四眼？或者是……陆渊？”胡悦说着，不怀好意的提溜起那只熊。 “颜色没有性别之分，取向爱好也确实不应该得到歧视。”对于他的说辞，向南嘉无语到极点。 “对对对，所以你是太久不见你相好的，想人家了？”胡悦终于正大光明的坐上陆渊的位置，简直神清气爽。 “注意你的言辞。”向南嘉与他无法沟通，从抽屉里精准掏出了连载的漫画，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口舌。 是的，陆渊在给了自己这个小熊之后，没过几天就去参加省里的比赛，这一次的比赛好像很重要。 听陆渊说九月份那次只是初赛，这次才算决赛，决赛最终只选五十人，向南嘉自知自己是个学渣，与这种什么奥林匹克知识竞赛无缘，只希望陆渊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成绩。 “别啊，我也是看你无聊，怕陆渊走了你一个人太寂寞嘛，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奏。”向南嘉哼哼一声，漫画也没再翻页了。 “篝火晚会？”听完对方的叙述，向南嘉很难不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你没听错吧，篝火？我们学校？”他怎么想都觉得离谱：“首先，咱们市内允许我们燃烧篝火制造那么大的烟吗？第二，运动会才过去多久啊，没几个月都要期末考试了，学校不得让我们收收心，好好学习？” 看着他，胡悦咂嘴摇头：“你以后最好别给我从事教育工作啊，要是咱们学校教师领导也跟你这样想，那我们早就压力大的跟隔壁三中一样，天天抢着去阳台排队。” 向南嘉再次语塞。 “咱们打赌怎么样，要是这次晚会能办，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胡悦掏出一根棒棒糖，当着向南嘉的面塞进嘴里。 而后者盯着那颗不小的糖果，却在思考对方是否能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吃完。 “随便你。” “那你就是答应跟我打赌喽？” “嗯。”向南嘉淡然应声。 他不怕输，就胡悦这脑子，就算学校真的要办篝火晚会，量他也提不出什么离谱的要求，顶多就是请他吃什么，或者是送他一个游戏最新出的皮肤。 这钱花在朋友身上，倒也不值得他多肉疼，自然无所谓。 “向南嘉你输定了哈哈哈哈！”上课铃声响起，胡悦掏出嘴里的糖，冲着向南嘉点了几下，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胡悦！上课铃声都已经打响了，你先在要么把你的糖嚼碎了，要么给我把它丢出去。” 向南嘉看着他手上的眼瞳大的糖果，再看一眼讲桌上的英语老师，垂下头开始憋笑。 “老师我……”胡悦看了看手上的糖，再看看讲台上生气的老师。 向南嘉眨眨眼，示意他赶快决定。 胡悦这家伙嗜甜如命，他堵他绝对不会丢掉这颗糖。 果然，耳边传来咔嗤咔嗤的声响，不出几下，那颗糖便无影无踪了。 “老师我吃完了！”大家对于胡悦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早就见之不怪了，这小子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了些，上课的时候却很少在自己的事情上浪费大家的时间。 倒是和以往自己见识的不良很是不同。 向南嘉看着摆放在陆渊桌上的玩偶，长叹一声，便又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学校确实要举行篝火晚会，而时间也确实就是这个月。 从街舞社社长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向南嘉认命的将头靠在身后的墙上，身上和额头上的汗黏在身上，这种感觉实在不算好受。别过头去，透过窗帘微光，向南嘉似乎看到了课间跑步的人群。 “哎向南嘉。” 身侧的触碰将他发散的思绪拉回，是唐木槿。 “南嘉同学，社长跟你说话呢。”他抬眸，撞入社长不坏好意的眼神，他略微不解的将视线投向一旁唯一熟悉的面容，试图能得到一个解释——胡悦的笑容更甚，甚至比社长的更加露骨。 “什么意思？” “学校的篝火晚会让我们舞社出几个节目。”社长说着，步步向他逼近，透过对方的影子，向南嘉仿佛看到了一只恶龙。 “我们确定了几个节目，但是有个节目需要两位男同学牺牲一下自己。”社长几乎藏不住自己的姨母笑，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不祥的预感更甚，向南嘉抿唇：“曲目，和谁？” “你知道的，南嘉同学，曲目是最近很火的那个《trouble maker》，嗯……至于对象嘛……”社长拉过胡悦：“咱就找个你熟悉的，这样谁也不尴尬，嗯，两个男同学，这样咱们的节目也能更好的通过学校的审核！” “我拒绝。”看到胡悦的那一秒，向南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抗拒。 “达咩！”胡悦不高兴了：“我本来也没那么想参与进来的，可看你这么抗拒，哎我还非去不可了。”说着，胡悦径直走向对方，一把拷住向南嘉：“你小子最好没忘记我们的赌约。” 还有这茬？ 被死命勒住脖子，向南嘉垂死挣扎：“悦悦，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我自己心里清楚。”胡悦知道他在故意恶心自己，他自然不会怂。 “哪怕丧失高中三年择偶权？” 看了眼光彩照人的社长，胡悦吞了口口水：“小爷魅力大着呢，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节目就轻易受到影响。” “……”向南嘉忽然有些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和他打这个堵，他不该对自己这么自信，也不该那么信任胡悦。 “啊哈哈，别紧张南嘉同学，咱们这个舞蹈是改编版本的，和原来那种很不一样的。” 向南嘉认命倒地，躺在街舞社的地板上。 “我不跳女位。”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以及……体面。 “啧，你一点舞者的素养都没有，跳女位怎么了？”胡悦对他的抗拒简直嗤之以鼻。 “对对对，我没素养，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舞者。”
第18章 麻烦制造者 从空中落下几抹冰凉，向南嘉听着广播内放的韩剧热播ost，不知为何有些感伤。 “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向南嘉拢了拢衣领，试图把半张脸埋进衣领里面。 从小到大自己好像对于下雪有着很深的执念，每一次当想要当第一个发现下雪的人，每每自己激动的跑到陆渊眼前，陆渊总是回予自己一个微笑。 “是吗，下雪了啊。” 或许，有时陆渊比自己更先发现，却为自己保留着这份“第一见证者”的喜悦。 垂首看着落了雪的屏幕，向南嘉盯着陆渊的头像看了许久，上一句比赛加油的消息仍未得到回复，他伸出冻得发红的指尖，缓缓打下几个字。 「陆渊，下雪了。」 “南嘉同学过来吧，三班的那几位同学来了，我们接着排练吧。”侧过身子，街舞社门口的唐木槿正冲着自己招手。 不由得自己多做思虑，向南嘉进街舞社后将手机还给了胡悦。 篝火晚会当日。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大黑。 在操场中央，由校长点燃的篝火宣告了晚会的开始，校园内热闹声一片。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乐声，向南嘉掏出口袋里学校下发的手机，无数次刷新手机里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得到陆渊的回复。 他忍不住的想，难道是陆渊竞赛的结果不理想么。毕竟陆渊从没有像这样过，隔着这么久没有给自己发一条消息。 “在想什么呢南嘉同学？”不知何时，唐木槿走了上前：“大家今天都很开心，怎么感觉你的兴致不高？” 这是除了舞社训练，唐木槿第一次向他搭话。 今日街舞社的同学为了表演都化了妆，唐木槿也不例外，女孩两侧的头发被别起，露出那种明艳的面庞，和平时大不相同。 “没什么。”向南嘉勉强笑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有些紧张罢了。” “啊？”没有料想到向南嘉会这样作答，唐木槿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那，那你不要紧张……我看你，你之前在街舞社一直都跳的很好，还以为你不会紧张……原来你，不是，你不要紧张，你跳的一直很好，这一次就当排练一样就好了。” “嗯，谢谢你，我会加油的。” 向南嘉确实有些紧张，他自认为自己在这领域算不上擅长，况且这是他第一次登台跳舞，只是他很少同别人说这些心里话。 就像以往每一次乐器考级，他每一次都是心脏捏到嗓子眼儿，有时临到考试前的梦里都是琴谱。 这些话还是不要同别人讲，反复承认只会让自己陷入内耗，愈发受其影响，更加焦虑紧张，可这一次面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发出的善意，他却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 此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襄城四中的校园内。 “陆渊同学，我们到学校了。”车上的同学尽数下车，唯独剩下后排靠窗的那位同学，老师看着陆渊那副沉寂的模样，有些不忍。 “我知道了老师。” 自从竞赛之后，陆渊同学就一副消沉模样，老师便大胆猜测是否是竞赛的难度过高，可无论老师怎么安慰，陆渊依然如此。 他可真是害怕这孩子一蹶不振，就此消沉下去。 “啊，今天好像是学校的篝火晚会，你们刚刚结束竞赛，也可以适当放松放松。” 分别前，老师冲着陆渊交代了一句。 “好的。” 看着少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老师无奈摇摇头。 这孩子可是他最看好的一个，看他这样，今年他们学校与奖项无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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