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刷完牙就给他戴上止咬器。 不过这三天禚邺都很乖,除了时不时牙痒想咬东西,没有什么危险性。 禚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似是被说服了,然后才拿起筷子又开始嘬面。 嘬了两口,他又看江寓。 江寓无奈只能妥协:“我喝,不会浪费的,你吃你的别看我。” “我每次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去,花店?”禚邺问。 原来是问这件事,江寓嗯了一声:“对,店里只有阿姨一个人,你睡着了我就过去帮忙。怎么了,是我出去和回来的时候关门声打扰到你了?” 禚邺摇头:“你每天,身上都带着一些奇怪的人的气味。” 江寓滞了滞,后知后觉想起Alpha易感期跟Omega的发热期是一样的,对信息素的敏感度是非常精细的,除了安抚者的信息素和自己的信息素是半点别的味道都受不了。 他在花店遇到的人非常杂,应当混着很多非常细微的别的Omega、Alpha的信息素。 尽管自己注意不到。 不知道他是怎么憋了两天才说的。 江寓默了会儿:“……不好意思,今天我回来会先洗澡,或者先去吹吹风。” 禚邺听了以后把头垂了下去。 “怎么了。” “你安抚我,我却挑剔。” 江寓欲言又止,心说怎么那么敏感,忙不迭道:“又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要求,这个很正常,算什么挑剔。说了安抚你,当然要做好不是。快吃吧,再磨磨唧唧的就要凉了。到时候面没吃完,这杯奶你得全部喝掉。” 禚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寓,这才低下头默默吃面。
第74章 无名 · 下午四点多些江寓就收拾着要走了,也张罗着让阿姨和他一起下班。 阿姨换下工作服,提起了包在后面关灯:“家里有个易感期的Alpha需要照顾就是麻烦呢,都说了让您不用来,我忙得过来,何必来回跑这一趟。” 江寓拉上外套的拉链,推开玻璃门:“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儿做,我不嫌麻烦——” 他话音未落,眼见门口停了一辆眼熟的车。谈栢礼下车来,关上车门,见此情况有些不解,一边走来一边问:“诶?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还说来拿两束花,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望他。” 江寓哦了一声,他看了眼时间:“进来吧——那个…” “我来吧,江老板您先走,毕竟特殊时期不等人。”阿姨重新把灯打开。 谈栢礼从江寓身边擦肩而过,他取下手套,听得一头雾水:“啊,什么特殊时期,你怎么了?阿姨,拜托包两束花。” 江寓的回答欲出又止,说:“我没怎么,就是现在要回去照顾人,也不是特别赶时间。” “回家?我顺路,送你吧。” 江寓说:“我开了车。” “诶?真是回家?谁在你家需要你照顾啊?”谈栢礼深思熟虑过后,委实没想明白,难道还有比他与江寓更好的关系的人吗? 他疑惑完,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审视着江寓,沉吟了几秒:“……该不会是——” “是禚邺。” “蛤?!”谈栢礼表情夸张:“什么啊,他怎么就病到需要住在你家还要你花时间照顾了呢?” 江寓道:“易感期。之前他在医院照顾我的时候受了些我信息素的影响,现在易感期有点难熬,所以我让他在我家过,有我信息素安抚着会好受些。” 谈栢礼这才觉得言之有理:“哦——行吧那你去吧。” 江寓眯眼:“什么表情。” 谈栢礼抚摸着心脏:“我以为你俩刚离婚就又好上了,这不是闹着玩儿么。” “我们没好过,尽瞎扯。” “是了,他混蛋呗,滥好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离婚。” “行了,我谢谢你帮我说话,道理是有,但太片面,”江寓再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回见。” 谈栢礼抬了抬下巴嗯哼了一声,江寓离开了花店。 - 江寓回到家里,发现本该在卧室里躺着的人睡在了沙发上,他走过去,狐疑摸了摸禚邺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以及已经易感期结束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西米也在禚邺的怀里睡得正香。 “还挺快……”江寓嘀咕,他还以为要拖到晚上才好得了。 禚邺惺忪醒来,他愣怔着顺着江寓的裤腿往上看,随后被光刺得眯了眯眼,才撑着手起来:“几点了?” “五点。” 禚邺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沙发上缓了缓,貌似还有点因为易感期的余温而不适应。 “你多久好的?”江寓抱起迷糊着不想动的西米,在他一旁坐下,也算是松了口气。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左右,你刚走不久。出来坐了会儿,有点犯困就又睡了。” “行,”江寓摸着猫,回来得早又没事儿做,他升起一股忙碌之后想休息的冲动:“……我不想做饭了。你回去吃吧,我待会儿点外卖随便应付,对了,早上的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不知道重不重要没替你接,你记得看看。” “嗯,我看了。晚上有个视频会议的确得早点回去做准备,”禚邺锤了捶肩膀:“你要是没回来我说不定能一觉睡到明天天亮。” 江寓被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那你快回去吧,外头冷,我去把你的外套给你拿来。当时放外面怕被西米弄脏。” 禚邺也起身跟着走了过去,他靠着客卧的门框,道:“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一下你对我易感期内的照顾。” 江寓抖了抖那外套,头也不回地问:“难道以前你帮我度过发热期的时候,我给你过什么感谢吗。” 禚邺道:“我记着你应该是给我说过谢谢的。” 江寓把外套递给他,漫不经心道:“不用谢,你怎么待我我就怎么待你,你就——把它当做善报。” 禚邺接过:“谢谢。” “非得谢?” 禚邺笑:“是谢谢你贴心地照顾了我的外套不被猫毛所占领。” 江寓仔细地把他的东西都一一提醒带上,然后送他出的门。禚邺没让人来接,三天没见外面的世界,他被江寓的信息素冲得有点昏头胀脑,很像是那种落入了温柔乡不可自拔的自甘堕落感,所以他打算徒步走一截路透透气。 也算是找找重新回到凡尘的感觉。 天还没黑,他先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店吃了顿晚饭才继续不慌不忙地散步。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一直都若有所思,有些寂寥,他忽而抬头,看到商场大屏上的宣传荧屏主c的荧屏上的人,这块屏幕画面一直在切换,而两旁的荧屏则一直停留在某一个人的专属位上,右边那个赫然是江寓的半身海报。 他没见过这个造型,也没参与这次的拍摄,禚邺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迟迟没有转眼。 不知不觉间忽然回忆起那天在台球室时发生的事…… 禚鑫抄起一根台球杆靠在台球桌上,表情不善,两人都没说话,片刻后禚鑫才杵着台球杆不耐烦道:“不是,非得跟我过不去?你又不喜欢他,还拦着不要别人近他身,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哪就碍着你了?” 禚邺没回他,信息素的斗争已经悄然开始,他们针锋相对,禚鑫也沉了肩,皱起了眉头认了真:“没必要为一个Omega如此动真格的吧,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所以你要替他出头、因为他是江谨的弟弟所以你要为他出头?搞不搞笑,换句话说,难道你就知道江寓不是在利用你帮他做事?你心甘情愿得够离谱的啊,什么时候那么乐意当这种冤大头了?” 禚邺依旧没有回他的话,菠萝果酱和酒精冰块的信息素就快把这个台球室给撑爆了,他们相互制衡着,但谁更高一筹显而易见。 禚鑫咬牙狠声涨大自己的攻击性信息素,腺体滚烫,猛烈地不断涌出略带着刺激人的酸刺感信息素来:“就算他之前喜欢过你,但既然选择了离婚也就证明他对你的心思已经变了味,你以为还能朝他勾勾手指头他就跟你走?你不要了还占着不要别人碰,有你这样做前夫的?咱俩都半斤八两,谁比谁高贵了似的!我是占了便宜,你就真的珍惜了?!我若不是好东西,你照样也是个烂人。” “别总以为你就是天底下最好最正义的人,真是可笑啊禚邺。” 禚邺微不可察攥起来的拳头捏到了再也捏不实的程度,他松了松劲儿,耍剑花似地挥了一把台球杆,踱步走向禚鑫,阴鸷道:“我从未说过我一定是白方,难道我厌恶你的时候装过小白花?我不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讨厌你吗,全家都知道。你急什么,我想给他出头关你什么事?我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烂人、有多烂,你真当以为凭你这双眼睛丈量得出来?” 他一般不胡来耍赖,一旦赖起来也算是那种不要脸皮的了,不过这些时候十有八九都给了禚鑫:“他是跟着我过来的,出了什么问题我要负责、要给交代,就这么简单,你要过度理解自然随你便,不过劝你用这些说废话的时间最好好好想想,我这个烂人该怎么选择一个你接受的方式把你两只不听话的手废了才好。” 一番争执动手后,禚鑫被他翻过去压在了台球桌上,生被禚邺压制着用台球杆横碾着他十指。 有些像拶刑,让禚鑫委实吃了近一分钟的十指连心之痛…… 禚邺忽然被一个小孩儿撞到,整个人都清醒了,他小小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小孩儿摔了一跤。 他正要扶,小孩儿却很坚强的自己爬了起来,还对禚邺说:“不好意思叔叔,是我没有看路。” 说完小孩儿朝他鞠了一躬,可能是伤着膝盖了,有点一瘸一拐地去找他爸妈。 有些好笑,禚邺目送着小孩儿找到了他的父母,才重新抬头看向荧屏。 ——我是占了便宜,你就真的珍惜了? ——我若不是好东西,你照样也是个烂人。 烂人吗。 是烂而不自知吗?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去在意过江寓眼里的自己是什么一个身份。 禚邺的手机响起,他摸出来看了一眼,见来电者的备注顿了顿,接了起来:“怎么了?” 那头有风声,声音也急促:“西米丢了。” 禚邺身形一怔:“……怎么会呢?你带它出门了?” “没有。应该是你走的时候它溜出去了,我一直以为它在窝里睡觉,刚刚去喂它猫粮的时候感觉不对,家里找了个遍都没找到。卧室门都是关着的,外面的窗户都有纱窗,只能从门出去。我找了好一会儿了,小区里也没看到它的影子,怎么办禚邺,我找不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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