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寓摇头:“蔡泽霖的事我不清楚。” 谈栢礼挨着能婉灵坐下,说:“我也是今早看爆料才知道蔡泽霖原来是我的堂哥。” 江寓还没看到那儿:“堂哥?” 谈栢礼扬扬下巴:“你看吧,差不多就这些事。” 江寓和柯鸣现在都在捧着手机,十分镇定地查阅蔡泽霖的事,柯鸣时不时会发出一声感叹和吸气,好一会儿,江寓放下了手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禚邺可没有跟他说过蔡泽霖这事儿。 “蔡泽霖几乎是完了,”能婉灵说着一边烤手:“前头刚承认那天中午来花店转悠的目的就是想要绑架,后脚就被爆少年时期杀人行凶。” 柯鸣是一个良好市民,天真的大学生,看完这个以后半晌都缓不过劲儿,他坐在三个看过风风雨雨的姐姐哥哥当中显得十分怔然:“——这真的是法制社会吗。” 三个人都没说话。 尤其是江寓想起了当初在酒店,蔡泽霖眼见着江銮对自己施暴的场景。 柯鸣转头问江寓:“那他为什么要绑架你啊?哥,那天真的还好我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寓说:“是啊,还好你在,不然我提前一天就消失在人间了。” 柯鸣吓得心都凉了半截:“……他绑架了你,想杀了你?为什么啊?” 江寓又忽悠了他,忍不住笑起来。 柯鸣不觉得好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啊,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不是,”江寓摆手:“不是把我绑了然后杀掉,你都说了法制社会了。他是江銮的秘书,所以受江銮指使做事。江銮现在是只孤鸟,只要我在一天,对于他来说就有用一天,无论我起到的作用大还是小,所以蔡泽霖就要想办法把我绑回去。” 谈栢礼疑惑:“那他怎么不在之前就动手,或者找到你好好聊一聊,也比冒着犯罪的风险直接绑人来得安全啊。” 江寓沉默了两秒,道:“因为禚邺找人一直蹲着我的点,本来的目的是以防万一,以防稳定下来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测,毕竟江銮那个人——”江寓扬了一下眉头,碍于柯鸣还在,没有说出什么:“蹲在我住所那边的人比较明显,这边的就没那么明显,毕这边人来人往,可能就被发觉了,知道在住所近不了我的身,而这边见到我的可能性更大。” 柯鸣反应过来了:“然后因为哥你不习惯锁门!就被抓到了漏洞!” 江寓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习惯锁门。” 能婉灵吃了一个大惊:“……怎么能不习惯锁门?这哪里安全。” 谈栢礼看着江寓,欲言又止。 柯鸣道:“因为平常你午睡也不喜欢锁门,从来没有听到你锁过门,甚至都不关门。” 江寓舔了舔唇,视线在三个人脸上转了一圈:“……是吧。” 能婉灵不解:“那为什么不锁门呢?” 谈栢礼伸手搂住能婉灵的肩,捏了捏,好似在耳边说了什么,能婉灵才轻轻哦了一声,没有问了。 徒留柯鸣一脸懵:“……什么,所以,所以是为什么呢?” 江寓随口说道:“就是习惯啊,一个不好的习惯,从小养成改不了了。” 谈栢礼道:“那禚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江寓叹道:“对啊……真的是多亏了。” 柯鸣拍腿狠道:“还是气不过啊!监控看完我脑子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那人虽然说没有冲着心脏那些要命的地方捅刀,可最后一刀要不是哥抬了一下,那刀指定会捅穿——” 江寓听他忽然没声了,茫然抬头,补充道:“生殖腔。” 能婉灵生理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江寓思忖了一下,说:“……的确,得不到的就毁掉。” 他在江銮心里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一个可以被交易的物品。 柯鸣恨得心肝肺都疼:“——真不是个东西。这哪是一个作为父亲做得出来的事。” 江寓笑道:“我发现你好像不说脏话?” 柯鸣眨了眨眼,瘪嘴:“……姑姑说说脏话不好,我也……说不出脏话来。” 江寓觉得他更有趣了:“那平常别人骂你你怎么办?” 柯鸣道:“以理服人,实在是不行就不理他,但是他要是敢动手,我绝对不会服软。骂人真的很没素质。” 江寓转头看向谈栢礼。 曾经经常拽的二五八万在大学用各国语言跟各类人嚣张对骂的谈栢礼:“……” 能婉灵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双眼里透露着意味深长的意思,扭头也看着谈栢礼。 谈栢礼抿了抿唇,心虚道:“……我一直都是很天真的形象啊,看着我干什么,安安…看着我干什么…婉灵。” 柯鸣好似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所不妥,默默找补:“——当然,有些人也有,也有说脏话的资本。还有些就是,毕竟是泄气嘛,骂出来也会让心里好受很多,我只是觉得我自己骂人不好,我骂人的话就显得我很没素质。” 谈栢礼看着柯鸣费劲儿地扭转局面,沉默:“……” 好了,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大学是个牛逼哄哄的人了。
第57章 画地为牢 · 暴雪一直下到深夜,江寓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寒气逼人,明明身心都很温暖,但四肢就像暴露在了外界零下的空气当中无法暖热,他起身去喝了点热水,从酒柜里抽了一瓶鸡尾酒,开瓶倒入玻璃杯里。 透明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杯子里,散发着股股掺着果香的酒香,江寓喝了一口想暖暖身,谁知口中酒液还未吞下,一股作祟的难受劲儿就从心口开始蔓延。 他滞了一下,脑海里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直到这感觉越来越明显,至于太阳穴刺疼了一下,江寓才转身进了厨房,将酒水朝着洗碗池全吐了个干净。 他掬着水漱了口,连忙摸了一下脖颈后发烫的腺体,那一块胀着,像心跳一样突突地抖动。 江寓垂着头,镇定地分析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视线凝视着仍旧散发着淡淡酒气的洗碗池,他蹙起眉头打开了水,冲刷干净了残留的酒液,洗得干干净净非得没有一点他才能舒服那么些许。 洗完了,他又走出去拿过玻璃杯,将玻璃杯的鸡尾酒全部倒进了洗碗池,然后又非常强迫性地冲刷干净洗碗池里的残余,直到除了自己身上的酒味以外所有地方都干干净净没有酒气才好受了很多。 这个时候他心里大概有了点谱,干脆利落的去刷牙洗脸重新洗了一个澡,让自己身上除了沐浴露和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气味,黏附在周身的难受感才彻底消失。 江寓回到床边,拿起了手机,上网搜索起所有可以导致这一症状的原因。 - “我去找你来着,你怎么没在公司坐班?”景久宸足足打了三个电话才打通。 才收假多久,禚邺就这样消极怠工,作为朋友,他也是要管一管的。 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景久宸只是因为白跑了一趟没找到人,打一通电话来兴师问罪的。 禚邺迟疑了一会儿,说:“找我有什么事?” 景久宸道:“徐珏前两天是不是来找过你,给了你什么东西?” 禚邺道:“全是你信息素的一枚胸针。” 景久宸道:“对,就是那个,你放哪儿的?” 禚邺安静了一会儿,道:“给贲坦了。” 景久宸在那一头诡异地缄默了一阵,豁然问:“……他收了?” 禚邺:“收了。” 景久宸问:“你说什么了他就收了?” 禚邺道:“我说,景久宸想给你的,你拿着自己处理,想留下还是想扔了随你便。” 景久宸:“你怎么知道我想送给他而不是别人的?” 禚邺:“如果是给别人的,半个小时内我的拳头会落在你的脸上。” 景久宸:“……” 胸针是景久宸拜托徐珏做的,抽了景久宸的腺体液,放进了胸针的容纳器皿里,一小罐可以维持一年的信息素散发,气味很淡,可也足以让Beta身上每天都有Alpha的信息素味。 徐珏找到禚邺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事儿,让他转交给景久宸。 “徐珏没跟你说拿给我吗?” 禚邺说:“我猜贲坦看到你的反应要比看到我的反应强烈百倍。” “行吧,有点可惜我都没看到成品。” 禚邺:“我有照片,空了给你发。” 景久宸微微推起卧蚕:“……你最近很忙?江寓出院了吧?” 禚邺嗯了一声:“出院了。我不忙。” “你不忙……” “我易感期到了。” “你易感期不是在……” “提前了。” 禚邺的体质向来很好,是非常优质的Alpha体质,易感期不稳定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在他身上,就算是感冒发烧病理性因素也几乎撼动不了他易感期的周期,景久宸当然诧异不已:“为什么提前?” 禚邺言简意赅:“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需要我照顾你吗,我在所不辞的,需要我马上过来。” “你真的…没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种话。”禚邺冷冷道。 景久宸嗐道:“开玩笑嘛,怎么会知道你在易感期还去刷存在感。到底怎么了,不适应什么?” 禚邺并不想跟他扯那么多,他现在浑身不适,在易感期期间一旦难受起来就很难压下去,好在现在不烦躁,情绪还算稳定:“你很闲吗。” 景久宸道:“对啊,还很忧愁,每天都在想怎么样才能朝着贲坦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 “不想说,挂了。” “因为江寓吗?江寓对你做什么了?” 禚邺没有挂断电话,但就像睡着了一样再也没有声音,好一会儿,就当景久宸以为禚邺打算这样晾着他到死的时候,对面的人还是吭声了。 “失血过多,他的信息素少见,当时给他紧急输了无信息素纯A型血,抢救过来以后那天晚上一直因为昏迷状态导致机体麻痹无法制造更多的信息素中和新进的血液,那样下去会导致腺体功能衰竭,医生建议我用信息素刺激他的腺体,让他腺体苏醒并活跃,在昏迷状态下保持腺体能供应机体所需信息素。” 那天晚上几乎跟临时标记没有差别,整个单人病房里全是他和江寓的信息素,外人根本无法近身,一直到早上医生来查房,屋里的信息素都还没消散。 “之后虽说没再有目的性的大量释放信息素,但因为他没有人照顾,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去守夜,换药什么的,无法避免有信息素的接触。” Alpha和Omega是相辅相成的,Alpha的信息素能影响Omega,Omega的信息素也能影响Alpha。他们曾经有过临时标记,腺体会牢牢记住这个高契合度的信息素,但凡再一次接触,就会非常契合且渴望,突然断开也难免会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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