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想过,他和承泽飞会有后来,而且是能走到这个阶段的后来。 “然后呢?”承泽飞又问道。 “啊?” “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承泽飞不耐烦地催促道,三十好几的人了,他却还是期待着比他小十几岁的爱人的告白。 “我也不知道……”席昀挠了挠头,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做了那么多春梦吧? 承泽飞挑起另一边眉毛,明显并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 席昀赖皮地咬了咬承泽飞的鼻尖,这个动作亲密无比,暂时堵住了男人的嘴。危机貌似解除了之后,瞌睡虫又再次回到了席昀的身体,他扑倒在承泽飞怀里,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再也睁不开眼睛。 屋外狂风骤雨不停,但席昀觉得他已经躺在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爱人的怀抱。他找到了他这短暂的人生中最在乎的人,今天即使是世界末日也好、地球毁灭也罢,他都不在乎了,他至少在最后的一刻是抱着自己的爱人的。 小朋友的睡脸安心香甜,不知不觉间融化了承泽飞的心。他明知席昀骗了他,而且骗走了他的心,但他心甘情愿。 他早就打算孤独终老,可上天大概想要戏耍他,亦或者是怜悯他,赏赐了一位可爱的小恋人给他,这样也罢。
第39章 曼妙的馈赠 到早上的时候,雨势终于小了下来,但没有人敢在此时开窗,按照新闻的说法,台风并未过境,暂时的风平雨静只能说明正身处在台风眼罢了。 席昀醒来的时候,感觉一个人在轻摸他的发丝,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承泽飞。 整个晚上,他们光裸着身体,四肢交缠,台风吹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但他浑然不觉。 而他现在醒来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枕边人。 承泽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进了他的两股之间,一会儿揉捏大腿根,一会儿又慢慢滑到臀尖,像弹琴一般轻抚慢弄。 席昀发痒,扭动了一下身子,承泽飞就知道他醒了。那只手更加大力地搓揉他的臀部,直到揉得那白皙的臀尖泛红才罢休。 “Et toi dans mon lit.” “Doux présent du présent” 承泽飞灿笑着突然吐出几句不知哪里的语言,席昀一愣,过会儿才凭着可怜的语言知识分辨这大概是法语。 “Fraîcheur de la nuit” “Chaleur de ma vie” 说罢,承泽飞贴过来亲昵地咬了咬他的耳朵,不等席昀反应,就翻身下了床,男人随手套上一件家居服出了房门。 席昀一大早被承泽飞勾地满脸通红,他闭上眼又赖了会儿床,床上残留着承泽飞的体温,鼻尖还可以嗅到他的味道。 * 暴雨让承泽飞今天不能保持晨跑的好习惯,但不妨碍他早起为小恋人做早餐。等他做好,又特地温了一杯牛奶,就等着席昀出来。 梁医生被昨夜那恐怖的风雨声侵扰地睡地并不太好,她正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跟承泽飞抱怨。 席昀一出卧室,就看到了这一幕,承泽飞正和一位美女一同用着早餐,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言谈之间很是随性亲密。 他的脸色蓦地一白,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一直以为这个家里只有他和承泽飞俩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位“美女”。 “过来。”承泽飞抬起头,跟他招了招手。 席昀一脸别扭地走了过去,承泽飞只看一眼就知道小朋友吃醋了,小朋友刚一走近,就被他一把拉过跌坐在怀里。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梁医生,昨晚她给你开的药。上次也是她救的你。” 梁医生一脸姨母笑,“今早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席昀自知误会,一脸尴尬地想从承泽飞怀里爬起来,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箍住。 “好、好多了。” “我早上给他量过了,不烧了。”承泽飞紧跟着道。 梁医生噗嗤一笑:“年轻人,就是恢复得快。”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席昀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昨晚他跟承泽飞闹得声音不小,也不知道梁医生听见没有。 承泽飞不以为然,他拍了拍席昀的屁股,“先吃饭。” 席昀坐到对面,一边喝着承泽飞给他温的牛奶一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明知家里有人,也不跟他说一声。 承泽飞怡然自得地接受了这个“亲密”的眼神,给小朋友的面包抹上黄油。 梁医生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表示自己要趁着现在雨停的时候先回。 承泽飞把她送到门口,席昀只见梁医生在门口又跟承泽飞说了什么,承泽飞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承泽飞一走过来,席昀问道。 “没什么,她夸你长得漂亮。” 席昀听得一愣,一抹潮红立刻上了脸,他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来。承泽飞弯了弯嘴角,伸手抹掉了他嘴上的面包渣,无比自然地放进了自己嘴里。 “今天有什么打算?”承泽飞问道。 席昀听得一愣,今天是周六,他的打算无非是能跟承泽飞一起过个周末。 “宝贝,我今天要回公司一趟,还有不少事情……” 他话还未讲完,就见席昀的小脸明显垮了下来。 承泽飞叹了口气,他最近工作繁忙,早就没有了周末的概念,再加上昨天走地早,很多事情都留到今天处理。 席昀嘟起了嘴,抱怨的话到了嘴边又立刻吞了回去,他们才好了没几个小时,他不想惹事。 “没关系,你去吧。”他低下头,不过声音还是带着遮掩不去的小委屈。 承泽飞亲了亲他的嘴角,又摸着他柔顺的头发,“你想留在这儿还是回家都行,你有这里密码,随时可以来。” 说罢,承泽飞起身回房快速换了衣服,经过席昀身边的时候掏出两个物件给他,“记得带回去。” “嗯?” 席昀定睛一看,是他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他面上一红,赶紧去看承泽飞的神色,这茬好不容易接过去了他可不想再被提起。不顾他看到承泽飞是笑着的这才放下心来。 承泽飞猜到他的心思,本已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勾起小朋友的下巴,俯下身来印上了对方软软的唇。这个吻绵软悠长,他们汲取着彼此的温暖热量,谁也不想放开谁,直到承泽飞觉得这样下去他恐怕再也出不了门,才被迫结束。 席昀站在落地窗边,过了一会儿,看到男人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从小区出口驶向街道,汇入车流,最后消失不见。他才默默地从窗边离开。 他站起身来,给承泽飞发了条消息,决定趁着这阵风雨渐小的时候先回家。
第40章 你是属狗的吗 经历一夜台风的洗礼,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少树木被拦腰折断倒在路边,树枝树叶更是散乱地满地都是。席昀小心翼翼地跨越着障碍,心底的高兴溢于言表,走着走着脸上漾起挡不住的微笑。 直到快到家门口,他才故作正经地收起表情。 “阿公。” 他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轻轻唤了一声。 “哎哟,吓我一跳。”阿公正好站在门背后,被突然出现的孙子吓地一激灵。 “你怎么才回来?” “我……那个……昨天考完试我去了阮越家里,结果刮台风就只能留在他家,所以……”席昀根本没想好理由,挠着头磕磕绊绊地胡扯一通。 “哦,我猜也是。”阿公一阵点头,丝毫不疑,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套胡扯。 * 台风来的快,去得也快。 几场暴雨下完,气温骤降,魔都彻底迎来了秋日。 高三的学业压力无形地压在每一个学生身上,让人喘不过气,席昀也不例外。离美术联考仅剩下最后一个月时间,为了避免学校、画室和家的三头跑,他和另外几个学生都已经住在了潘玉画室。 他已经快两周没有见到承泽飞了,大家都忙,似乎总是凑不到见面的时间。不过目前更令他担忧的是美术模考的事儿,因为马上要出成绩了。 放学的时候他被班主任老刘叫去了办公室。 老刘盯着他,语气一本正经,“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席昀一怔,还未说话,老刘就继续道:“好消息是教育局同意把你的成绩手工录入系统了。” “谢谢老师。” “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个坏消息。”老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成绩我已经拿到了,你这次的分数只排在50%左右。”。 他费尽心思帮这个学生,不仅是同情他的家庭条件,更因为他是棵好苗子,他对席昀的期待是冲击国内美术第一的高校。这个分数,不言而喻,连去普通高校都成问题。他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学生是怎么这么快从顶峰跌落下来的。 席昀脸色发白,一句话未说。 “你啊,要长点教训。”老刘语重心长,他从教几十年,一眼看出这个学生的心现在全不在学习上,忍不住问道:“最近家里怎么样?” “谢谢刘老师,家里挺好的。”席昀低着头。 老刘盯着席昀的脸看了半晌,也没瞧出其他破绽,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老师说。” 席昀点了点头。 这个学生生性敏感,老刘深知只能点到即止。 席昀背着包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夕阳西下,学生都散地差不多了。阮越今天没有等他,早早地溜了,问他也支支吾吾地不说缘由。 席昀低着头慢吞吞地从学校大门走出,心中堵塞,老刘眼里的失望他岂会不知。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最后的一个月他要奋尽全力。 自行车和画箱一起丢在了台风里,他没敢跟阿公提,现在去哪儿都是步行。 直到绕到一条渺无人烟的小路上,他才后知后觉好像有辆车跟着他。 那车跟地不紧不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后背渗汗,脑中闪过不少惊悚画面,他紧了紧背包带,快走几步。再扭头一撇,那车仍跟在后面。 他心中警铃大响,突然发足狂奔。直至奔到一条人多的大街上,他才大喘着粗气停下来。 他正撑着膝盖,猛地感觉有个黑影笼罩在他头上,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一通混乱中,他猛踩住对方的脚,又一口咬住对方的手指,只听到背后嘶地一声闷哼。 “席昀,你是属狗的吗?”传来男人低沉而恼怒的声音。 * 承泽飞今天刻意推了不少应酬,提前下了班,还换了辆蓝色的帕拉梅拉,想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他早早地到席昀学校门口等着想来一个惊喜,可直到所有学生走光了,才等到席昀的身影。小孩垂头丧气地走着,他在后面狂按喇叭,对方似乎完全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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