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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少尘从镜子里看着和自己并肩而立满嘴泡泡的毕定白，忍不住笑。 他是想起来头天晚上两人躺在1312的床上，毕少历数去酒店住的好处，把刷牙也列上了。 认认真真把“可以并排刷牙”当作优点列进去的毕定白，很可爱。 毕可爱在镜子里看到他笑，忍了一下，没忍住也笑了。俩人笑得把白泡泡都“噗噗”喷镜子上了。 *** 对于毕哥的回归，小马哥可是太嗨皮了。 终于可以去拜访毕哥了！ 先前他想去1312看看毕哥。结果即使他愿意穿大白隔离服，毕哥也不让他去，还用看傻逼的眼神，匪夷所思道：“不让你去是嫌你脏，你穿大白干什么？怕我们把干净传染给你吗？” 小马一腔真情错付，伤心得差点就跟着法国美人去巴黎了。还好他不久又遇到个本地的真爱，跟法国美人分了手，不用再在爱情与兄弟情之间痛苦抉择。 等毕哥搬回酒店，他终于获准可以上门了，小马热泪盈眶——毕哥还是爱我的！ 但是来了毕哥也不让他进屋，堵在玄关那儿，下巴点了点墙边一个怪模怪样的双层小柜，指挥他：“喏，抽个手套戴上，抽个塑料袋出来，把鞋装到袋里……” 小马叉着腰，难以置信地打量那柜子：“哥，你啥时候整了这么个傻逼柜子啊？”这房间他来过，虽然以前这就是唯一一个他需要脱鞋进入的酒店房间，但他可以发誓，之前绝对没有这个神经病柜子！ 毕哥门神一样杵那里，不为所动：“傻逼快抽个手套出来。” 靠，毕哥是不是不爱他了？ 毕哥身后那只金丝雀此时探出头来插话说：“要不我来吧？” 被毕哥制止了：“小马不是外人，让他自己做。赶紧的，抽个手套出来。” 小马又是感动，又是委屈。终究还是按指示抽手套，抽塑料袋，打开塑料袋，把自己脱下来的鞋子装塑料袋里，放进下层柜子内，还要抽出消毒纸巾来擦地。 终于进行到最后一步，小马脱了手套，跟投篮似的连同纸巾一起扔垃圾桶。他吁出一大口气：“搞定！哥！” 这下毕哥总满意了吧？ 毕哥一点儿也不满意：“你他妈手套戴了个寂寞！拿手套包纸巾都不会，手都碰到了脏纸了你！”又撇开头跟他小金丝雀说：“下次你给他示范一下。” 靠！ 毕哥果然不爱他了！ 终于被恩准踏上房间地板，还需要去洗手。小马边洗边唏嘘——唉，还以为被爱情一滋润，毕哥这洁癖会没那么癖呢。 咋感觉现在病得更重了呢？ 再一想，主动上门来找虐的自己，是不是更有病点呢？ 一想到“虐”字，小马的思绪又发散了一丢丢。他从前处过一个妹子，是字母圈里小有名气的S女王，小马出于好奇跟她探索了一下新天地，被吓跑了。妹子还挺遗憾，对小马说，他非常有顶级M的潜质。 小马摸着下巴侧了侧脸，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莫非妹子说得有点道理？ 小马今天来是跟毕定白送一些马家那边的合作文件。毕家境况如今风平浪息，往日的盟友纷纷重又投来橄榄枝。马家这边有小马跟毕少的私交，就指望小马能来恢复一下两边的关系。 两人刚坐下，毕定白一挑眉：“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小马的OOTD跟早前的荧光调色盘形象判若两人。彪悍利索的短发，紧身黑T配工装裤。 “跟我女朋友学的，怎么样，哥？很man吧？”一想到自己新形象这么man，小马立时沾沾自喜，他可能还是更S一点。 毕哥诧异：“你女朋友是干啥的？” “开家居服务公司的，搬家和保洁她公司都接。就上次哥你去过那别墅，我刚好找的她们团队。清洁完一看，哎哟不错哦，就又给了几个活儿，一来二去就跟她熟了。”然后坠入爱河，跟法国美人分手了。 毕定白尽量忽略掉“你去过那别墅”几个字，只若有所思地说：“搬家公司吗？” 两人正聊着，酒店送来果盘。小马就看见那个叫艾什么的金丝雀走到门口去接。 那个送果盘的，门都进不来，只能站在门口把果盘递进来。连进来换鞋擦地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看吧，毕哥终究还是爱他的！ 小金丝雀接过来以后，还顺手抽了消毒纸巾擦了盘子底部和上面的盖子，然后就去把已经洗好的水果又洗一遍。那些水果居然没切，金丝雀洗完又一个个切好，才插好牙签递给两人。 思绪发散过的小马如今学会用新角度看待事物—— 所以，会不会其实毕哥是个S，金丝雀作为M，一切在按S的意愿行事？好像又不叫S，叫dom还是啥来着？哎管他娘的，搞不清楚。说起来这金丝雀M得有点入戏啊！ 你看你看！他洗手洗水果擦盘子那动作自然的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洁癖的不是毕哥，而是他呢！ 趁着毕哥去洗手，他好奇地跟艾少尘搭了下话：“就那个小柜子，你每天都得装鞋擦地吗？” 艾少尘有点歉意：“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主意，我自己在家这样习惯了，没想到会让你这么麻烦。” 也怪自己在1312整了这么个柜子，结果毕定白也整了个一模一样的放酒店房间。小马这大兄弟真挺不容易的，上门做客还得蹲那里委委屈屈地装鞋子擦地板。 这人又不是洁癖，居然能忍他龟毛毕哥这么多年。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哟！这比玄铁还铁的铁哥们儿哟！ 他看向小马的眼神饱含同情，辛苦了！ 小马听得滴溜溜打了个寒战：欸妈呀，这金丝雀M得都完全丧失自我了吧？这都产生幻觉了，以为毕哥的怪癖是他自己的主意。 当年那S女王眼光也不太准嘛。他小马哥跟眼前这位比，明显抖M级别不够啊！ 难怪这只金丝雀三年前逃走过一次，就冲毕哥那个神经病柜子，也不难理解为啥要逃。可惜，现下又被病得不轻的毕哥抓回来了。 他看向金丝雀的眼光充满同情，辛苦了！ ---- 小马哥：没有什么伤心是女朋友的爱治不好的，如果有，就换一个女朋友。
第24章 24双洁 ======= 毕定白近日实实在在地忙碌起来。 一想到爷爷依然在病床上憔悴疲惫，毕定白就明白，这段时间自己必须替爷爷守好毕氏，履行一个总裁应该履行的义务了。 他从前只是挂名，偶尔打扮得人模狗样去公司装装样子，实际上屁都不干，有事直接拜托爷爷的总助，自己连个助理都不需要。 近来终于跟总助商量了一下，派了秘书加助理总共六个人，专门跟他。集团不少公司业已解冻，开始恢复运营。毕定白先前跟总助要的那些资料没有白学，这一上手就用上了，好歹不至于听底下汇报一窍不通如闻天书。 第一次去公司开会时，毕定白其实内心颇为忐忑。不单是怕业务上行差踏错，也怕跟一大群董事接近，会触发各种应激反应。而且还是个雨天，公司会有湿泞的进门地垫，潮气的地板，和雨伞滴答到各种地方的水印。 可是临出门时，艾少尘特意站在玄关送他，一脸艳羡：“你好厉害啊，可以在雨天也出门做事，还可以去和那么多人开会！” 毕定白立马涌上强烈的使命感。他司机都不要了，自个儿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出，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屠龙的勇士，刺秦的荆轲，守护洁界和平的超人一样，义无反顾地闯入了淋湿弄乱世界的漫天雨幕。 他在实践中学习管理公司，不懂的就向总助远程请教，需要最后拍板的重大项目就汇报给爷爷。就这么一周多下来，居然也干得有模有样的。 今天他仔仔细细检查完毕，签好了几份文件，照常让助理给医院的爷爷和总助送去过目。 医院里，毕老爷子手持文件，听完了助理汇报宝贝孙子认真敬业的工作状态，转头就问正在帮他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回家的总助：“你上次提过的那家疗养院，有网络吧？” 总助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瞥了眼老爷子手上拿着的文件，镇定迅速地答复：“网络信号非常好。” “钓鱼和打高尔夫的地方呢？” 总助如数家珍：“有一个大的养殖渔场，疗养院本身在一条小河边，所以喜欢钓鱼塘或是野钓，均有不错的地点选择。有一个维护良好的高尔夫球场，也有练习击球的室内场所。” 老爷子露出个笑：“先不回家了，你去，帮我安排个院子。” 总助极为贴心：“那就安排一个靠近树林的院子，空气好，对心脏病患的恢复有好处。” “对，对。”老爷子点点头，然后毫无预兆地捂住胸口，皱眉道：“哎呀，我还是有点心悸气短。” 表情略微用力过猛，旁边等着拿回文件的小助理圆瞪着双眼，无措地看向总助，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总助面不改色地附和：“您身体这么虚弱，看来必须在疗养院多调养些日子。孙少爷正是最需要您的时候，您不休养好，怎么能恢复精力教导少爷呢？” 于是代班的毕总裁收到通知，爷爷的病情又有了新的反复，需要去特殊疗养院做长期休养。 即使有聘请的专职经理，公司需要他拍板的事情依然一大堆。 等毕总裁回到酒店，已经7点了。 艾少尘白天清洁了一遍房间，就窝在酒店的懒人沙发里，勤勤恳恳码字。跟毕定白一起吃了晚饭以后，又坐回去继续敲键盘。 毕定白忙碌了一天，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干，整个儿挤啊挤，硬把自己高大的身躯塞进艾少尘和懒人沙发之间，从后面环住对方，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艾少尘被挤得不自在，转着肩膀想把这家伙甩开，甩来甩去甩不掉，反而被抱得更紧，还被威胁性地拿胯顶了一下，只好偃旗息鼓，任他跟只玩具大熊似的，继续挂背上。 艾少尘正在翻读者评论。最近他的一篇旧文出乎意料地迎来一个评论数目大爆炸。 当初的征文主题是变态辣，艾少尘写了一篇《性帝》。 大性朝以性为国本，朝堂议事若遇事不决，就当庭性斗，以输赢定朝政。 开国皇帝重生成几百年后的小太监，探知当今皇上性受帝空有一腔才识抱负，却由于性情懦弱，导致朝纲不振，时常在朝堂上双腿被架上龙椅扶手，被世家群臣用笏板操得死去活来，推行新法屡遭掣肘。赋役繁琐，百姓民不聊生，大性朝数百年的辉煌基业岌岌可危。 小太监靠皇家秘功慢慢长出了独步天下的阳物，一跃成为杀伐决断的九千岁。他上攻皇帝，下操百官，权倾朝野，终于帮助皇帝开始推行新法。凭借胯下一条长鞭，九千岁以铁腕手段在全国推行一条鞭法，遏制世家豪强，开启了大性朝轰轰烈烈的中兴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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