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以后,想到自己和傅沉延这个关系,分开根本用不着支票。 躺着也觉得们,他干脆早早下来,坐在花房里摆弄植物。 没多久,陈姨也拿着小喷壶来了,她笑眯眯的:“小柠,醒酒汤喝了吗?” 一般他说晚上有饭局,陈姨都会提前煮醒酒汤放在冰箱里了。 “喝了。”裴柠笑笑。 陈姨又和他闲聊了几句,直到裴柠说公司昨晚是有人过生日的时候,陈姨忽然动作一滞。 “哎呀,傅先生的生日也快到了。” 裴柠:“是吗?” 陈姨算了算日子:“应该就是月底了。” 其实他和傅沉延的结婚证上就有两人的出生日期,只不过裴柠一直没注意过。 这么一想,他和傅沉延结婚也有半年多了。 “傅沉延之前,生日是怎么过的啊?”裴柠想了想,问道。 陈姨摇头:“傅先生的住处我只是定期去打扫,不知道具体的安排。” “不过他应该会抽一天回家里吃饭,因为夫人和大少爷会回来。” 那不就是傅沉延的母亲和哥哥? 难怪,原来他们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虽然傅沉延没有明说,但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好再装傻。 裴柠心思都在他的生日上,连给发财树的水浇多了也没察觉。 陈姨笑了下,从裴柠手中拿回喷壶:“小柠还用纠结?只要是你准备的,傅先生都会高兴的。” 裴柠心说那可不一定,能让傅沉延不高兴的东西可太多了。 他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但陈姨了解的有限,能够派上用场的信息并不多。 因为她的话,裴柠重新翻出了结婚证,距离傅沉延的生日正好还有半个月。 当事人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不过傅沉延就不像是会大肆庆生的类型,裴柠同样没有公开表示什么,礼物的准备也是悄悄进行的。 时间临近月末,傅沉延打来电话的时候,裴柠刚从会议室出来。 回傅家定在这周六,傅沉延没多说什么,只嘱咐可能下午就要走。 裴柠觉得自己不该空手去,但又不知道该送点什么。 他说给傅沉延听,没想到后者轻哂:“我让秘书准备,你直接拿去就好。” 没想到还有这种“见面礼”方式,裴柠有点犹豫:“这样好吗?” 傅沉延:“没什么不好的。” 挂掉电话,裴柠回办公室,路上几个女生聚在走廊里,有点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见到裴柠,她们齐齐问好。 裴柠笑了下,随口问:“怎么这么高兴?” 那天提问的马尾女生率先抢答:“裴总监,这周末有流星雨,就在堰江!” 另外一个人道:“听说是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南山那边的观景台都已经订满了。” “那我们带帐篷去应该也行吧?还可以露营!” 有人从手机里调出照片,是本地气象中心预测的成像图。 满天的流星,将夜空都映亮了半面。 “裴总监。你去吗?” 周末?裴柠不知道傅沉延打算回家多久,时间上冲突的概率很大,他摇摇头:“估计没时间。” 从视频里看看录像就好了。 - 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考虑到傅家一家人都在,于嘉甚至贴心的准备了三份礼物,给长辈的是摆饰以及珠宝,虽然是常规物品,但不会出错,给哥哥的则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颜料。 “他是个画家,每年会巡回开画展。”傅沉延解释道。 画家?裴柠微微挑了下眉。 “怎么?” “没。”裴柠老实道,“就是感觉这个职业跟你差得有点大,是因为你母亲缘故吗?” 傅沉延淡声:“嗯。” 裴柠突发奇想:“那如果当时是你跟着她走,现在画画的会是你吗?” 傅沉延干脆利落:“不会。” 裴柠耸肩:“好吧,艺术天赋这东西也说不准。” “我是说,我不会跟她走。” 又开出去了一段,傅沉延才缓缓开口,“她也不会带我走。”
第42章 临景山庄远离闹市区,坐落在环郊的湖畔。车子驶过雕花的大门,又开了近百米,才在门口停下。 裴柠对这一带有所耳闻,据说房产的数量有限,且完全不对外出售。 管家守在门口,一见他们下车就迎了上来。 “少爷,少夫人。” 陈姨第一次见他也是这个称呼,裴柠扯了个公式的笑容,右手悄悄抬起来,揪了下傅沉延的西装袖子。 傅沉延点头,问:“我妈呢?回来了吗?” 管家:“夫人和大少爷一早就到了,进屋说话吧。” 傅沉延抬脚朝里面走,走出两步路却放慢速度,想起什么似的,牵住了裴柠的手。 可能是为了表演给父母看,也可能只是怕他在这里不自在。 到进门还有一段距离,裴柠指尖动了动,伸手回握住他。 客厅里只有一个女人在。 裴柠曾经想象过,傅沉延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然而真正见到时,还是有片刻的怔愣。 女人有着一副相当美艳的面容,长发在脑后松松挽成髻,保养得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衣服是淡紫色的,衬得整个人温婉又恬静。 听见响动,她有些惊喜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沉延回来了。” 傅沉延叫了一声:“妈。” 见温紫竹走过来,裴柠拿起装着珠宝的袋子,递给她:“伯母好,今天打扰了,这是送给您的。” 温紫竹接过,却没急着打开,而是道:“你就是裴柠?” 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裴柠难得有点紧张:“我是。” “那还叫我伯母?”温紫竹看向他,笑着问。 裴柠有点耳热,但那个称呼蕴含的意义不同一般,又没法立刻改口。 “他才刚来。”傅沉延忍不住出声。 “好了好了。”温紫竹也不恼,温声道,“慢慢习惯,不急这一时。小柠,我这么叫可以吗?” 裴柠:“可以的 。” “快进来吧。”温紫竹这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绿松石耳坠,祖母绿的颜色端庄又贵气,边沿的环形设计也很别致。 “谢谢你们。”她笑了笑,“我很喜欢。” 过关三分之一,裴柠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傅沉延去后院见傅竞山,裴柠原本也想跟去,但傅沉延却没应,让他留在客厅陪着温紫竹。 于是裴柠坐进沙发里跟温紫竹说话,管家端来点心,他就挑最近的一块吃。端来茶水,他就一直用手捧着杯子。 问什么就答什么,看起来乖得不行。 温紫竹:“你跟沉延结婚有一阵子了吧?” 裴柠:“半年多了。” 温紫竹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道题背过。 裴柠拿出两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在一次拍卖会上,我喜欢一款胸针,但是被沉延拍下了,我本来还有点遗憾。”他适时露出一点羞涩,“没想到结束以后,他送给我了。” 要编就编全,他甚至真的从傅沉延以前的收藏里挑了一款备用。 温紫竹闻言,表情有点惊讶,但是又难掩笑意:“他竟然还会主动追人,看来是我之前的担心是多余了。” “沉延上学的时候拒绝恋爱,觉得浪费时间。我就怕等遇上喜欢的,他连哄人都不会,就知道冷着一张脸,说些能把人气死的话。” 后半句瞬间令裴柠回忆起刚认识的傅沉延,他也笑了起来。 温女士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温紫竹嗓音很柔和,说话时笑盈盈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裴柠和她聊得很投入,连润喉的茶水都没喝。 没过多久,傅沉延就从外面回来了。 温紫竹问:“见过了?” “嗯。” 傅沉延态度很淡,看不出喜怒。 傅沉延完全没有多说的意思,然而温紫竹也只是问了这一句就作罢,这点倒是不太像寻常家庭的母亲。 傅沉延挑了裴柠身边的空位,刚坐下,就听见上方传来声音。 “哟,人这么齐啊。”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高挑的男人,半长的头发染成了浅茶色,身上穿着宝石蓝的缎面衬衫,下摆束进白色长裤里。 五官和傅沉延很像,但衬上完全不同的气质,原本五分的相似就只剩下三分。 “是小延啊。”这人颇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他走上前,视线落在了裴柠身上,“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弟妹吧,没想到啊,你天天板着张脸装性冷淡,眼光倒是不赖。” 傅沉延眼里露出一点嫌弃,介绍:“傅昀泽。” 傅昀泽笑了下,接道:“他哥。” 说罢,还伸出了手。 裴柠礼貌说:“你好,我是裴柠。” 他站起身,迎上傅昀泽,两只修长的手相握。 傅昀泽动作绅士,握住他的力度很轻,然而即使如此,就在裴柠放开的一瞬间,傅沉延便重新牵住他,直接攥回手里。 他的力道可一点也不轻,还强硬不容反抗,幼稚得宛如小孩子宣示主权。 傅昀泽看见他们互动,只是将手重新插进裤子口袋里,吊儿郎当地坐到对面,两条长腿随意伸开。 “来,小美人,跟哥哥讲讲,怎么就想不开跟沉延结婚了。是不是他威胁的你?” “傅昀泽。”傅沉延启唇,“你很闲?” “是啊,我可不像傅总。”傅昀泽耸了耸肩 傅沉延还要说什么,便被温紫竹打断,“行了你们,怕小柠待得无聊,给他看笑话呢?” 她一发话,兄弟俩都安静了些。 片刻后,傅昀泽幽幽道:“能跟小延结婚,说明轻易也不会怕无聊。还有谁能比他更无聊。” 温紫竹“嘶”了声,傅昀泽连忙抬起手做了个求饶状,然后夸张的笑倒在了沙发里。 温紫竹无奈道:“做哥哥的没个正形。” 她说归说,眼里的宠爱却藏不住。 裴柠原本也抿唇笑着,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看了傅沉延一眼。发现后者没有看他们,而是半垂着眼,没有恼,但也没有什么笑意。 他忽然开口:“不无聊的。” 话音落下,三人的视线同时集中了过来。 裴柠笑了下:“我工作也很忙,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们一起无聊。负负得正,就都不无聊了。” 见他还一本正经的解释,傅昀泽只好耸了耸肩,“Okay.” 说话间,温紫竹的茶杯空了。裴柠离小茶壶最近,便主动去拿,已经提起来时,没想到傅沉延也同时伸出手,裴柠为了避开他,手臂向后,不小心碰倒了一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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