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睡着后懵懵懂懂感觉有什么钻到他怀里,蹭蹭他胸前后不动了,他那会儿不是特别清醒,习惯使然,搂过人就又睡过去了,第二天清早杨恩林迟迟没听到屋里有起床的动静,掀开窗户一开立马就又关上了,面露难色,掏出手机就去外面了。 杨一帆醒来的时候林砚早就起来了,因此也就不知道这回事儿,看眼自己的床,又低头看看捂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虽然疑惑,但没当回事儿。 他跑林砚床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中午吃过饭,杨恩林就不见踪影了,杨奶奶不咋高兴,,脸上没表现出来,不过说话的语气带着不满,但是最后倒也没说什么,嘴上嘟囔几句虽他去了。 杨爷爷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把杨恩林送到路边,说让他大年初一早点回来,乡下走亲戚习俗多,过年不在一起就算了,总不能连亲戚也不走。 爷俩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着抽了根烟,杨恩林说:“爸,谢谢您了,我妈那儿你替我说几句。” 杨爷爷闭着眼睛吸口烟,觑他一眼,“哪年不是这样?”老人脸上的皱纹沟壑丛生,叹气,“早跟你说了,你直接把人带回来没事儿,你妈那人刀子嘴豆腐心,你犟得跟头驴似的,折磨啥啊?” 杨恩林把烟捻灭,笑着摇头:“不一样爸,我把人带回来跟你们点头让我俩回来不一样。” 杨爷爷一句话被堵在嗓子眼儿,动动嘴唇,转移视线,“我也没说不让回来,你妈脾气也犟,你俩犟到一起了,你说你,多大年纪了还犯这个轴。” 杨恩林拍拍身上沾的土,“行啦,先这么着吧,我得回去了,路上堵车呢。” 杨爷爷也不多说,跟着起身,叮嘱道:“开车慢点儿,别着急。” 杨恩林点头,临走前想到什么,车子开出去几步远了又退回来,欲言又止,最后交代说:“爸,俩小孩儿平时上课紧睡得少,大早上的别喊他们起床啊。” 杨爷爷抬着手让他走:“就这事儿还用得着说一声,你不说我跟你妈也不喊,小孩儿睡个懒觉多正常。” 杨恩林也不多说什么,失笑,“那行,他俩自己会起来,有啥事儿先敲门啊,小孩儿都讲究了。” 杨爷爷盯他两秒,怀疑,“你今天废话这么多。” 杨恩林双手合十,“不说了,我走了,您老赶紧回去,不说了要去钓鱼吗?俩孙子陪着你可高兴了。” 说到这个杨爷爷笑起来,“他俩倒乐意陪我。” 他俩也不是多么愿意,因为河边太冷,杨一帆不愿意去,林砚是老人开了口就不能拒绝,林砚去了的话那杨一帆也会跟着去。 林砚洗漱完回屋,打算喊杨一帆起床,吃过早饭还要去钓鱼,一进门他就看见杨一帆急慌慌的背影,两只手费力扯着床单被罩,林砚本能要去帮人拽,却被杨一帆猛地拉回来,警惕,慌张,“我、我自己来。” 林砚看他两眼,往后撤,不说话,意思就是你自己来。 杨一帆红着耳根子,“你去厨房看看奶奶做好饭没有。” 林砚没动,“我看你怎么拉,会吗?” 杨一帆哪里干过这活儿,不是他爸干就是林砚干。 杨一帆别扭拉着床单,遮遮掩掩,“你出去呀,你在这儿我不会。” 林砚挑了下眉,“不会?” 杨一帆这下连脖子都红了,难得有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咕哝:“会,我咋不会。” “杨一帆,”林砚突然喊他。 杨一帆激灵下子,“干啥?” 林砚上下打量眼他的睡裤,状似无意瞥过被他揉成一团的床单。 杨爷爷送完杨恩林回家,扬声问这俩人起来没,吃完早饭去河边钓鱼,杨奶奶让他小声点,说一帆还没起来。 杨一帆睫毛轻颤,“哥,我不是故意的…” 林砚眼尾摆出一条弧度,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随后他看向杨一帆,好整以暇:“杨一帆,你射在我床上了?”
第30章 杨一帆整个人,顿时从额头红到脚趾头。 青春期的男孩儿晚上难免会梦到什么,然后早上起来面对尴尬的局面,就像杨一帆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待着都觉得臊得慌,更别提这会儿还有个人在旁边,他连头都不敢抬,手里攒紧被单,耳垂仿佛都在滴血。 杨一帆之前没做过这种梦,今天是头一遭,谁能想到这事儿发生在这里,还搞到林砚床上。 梦里具体是什么场景他已经不记得了,总之那种感觉还在,火烧似的。 杨一帆气息变弱,吞吞吐吐:“不是故意的,我、我......” 林砚靠在门框上,顺手把旁边的窗帘拉好,遮住从外面照进来的清晨光线,屋内瞬间暗了下去,听着杨一帆蹩脚解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他说完抓抓头发,手里的床单顺势掉到床上,他又赶紧捡起来,睫毛扑闪扑闪的。 杨一帆的生理教育主要来自他爸,但是杨恩林也说不了多少,偶尔想逗逗人就问杨一帆有没有做过梦,杨一帆没做过,也不知道做梦什么感觉,但是听多了有时候也好奇,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一把。 林砚背对着光线,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他看着一直低头的杨一帆,问:“杨一帆,你羞什么?” 杨一帆迅速抬眼看他,底气不足地说:“我没有。” 就算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杨一帆那脸上的潮色也难遮掩住,藏在黑色卷毛后面的耳朵尖尖也悄然透红,林砚盯他好几秒,直接点出来:“没有你把手放哪里?” 杨一帆是被胀醒的,从起床到现在还难受着,尽管他在梦里已经发泄过一回,可是现在依旧胀着,浑身燥热。 林砚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杨一帆扯过被单遮住自己下面,遮得更加严实了,欲哭无泪:“你都知道还问什么啊?”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林砚还有这种恶趣味? 林砚视线往下,慢慢往上,这么一来一回,搞得杨一帆心情紧张。 “自己解决?” 林砚问。 杨一帆这会儿过了那股尴尬劲头,破罐子破摔,也不用手遮了,“不是我解决你帮我啊?” 这句话刚落下去,杨一帆就愣住了,而后磨磨蹭蹭动嘴唇,重新回了一句:“嗯,我自己解决。” 关于林砚喜欢男人这件事,两个人这些日子都默契地没提,杨一帆心大,经常会忘记,有些事情做出去或者有些话说出去才觉得不太合适,然后慌忙找补。 而这次杨一帆说出来这话以后,林砚长窄的眼皮缓缓掀起来,看着他说:“也不是不行。” 杨一帆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侧起身子,“不用不用。” 刚才秃噜嘴了,就算是以前杨一帆也不能让林砚帮他做这种事儿,关系再好那也不合适啊。 林砚拉开窗帘,看眼窗外,转头站直,日光照在他立体的脸上,这么一看,林砚长得很好看,他一直都是好看,只是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好看,就好比现在,杨一帆站在床边,仰头看向他的时候,清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薄嘴唇微微抿出来一条弧线,高挺的鼻梁上晕了层光线,眼窝略深,睫毛浓密显得眼睛深邃,偏偏瞳孔是浅色的,日光照进眼睛里面的时候把他周身所有的冷气都冲淡了。 他抬眼望过来,杨一帆浑身一顿,就像跌倒在春天的草地上。 “我先出去,你去厕所解决吧。” 好在林砚没多留,说完这句话后就开门出去了,杨一帆手里的床单一角缓缓下垂,落到了地上。 杨一帆弯腰去捡,捡到一半后直接蹲下来,手掌贴在自己脖颈上,手掌是冰凉的,可是侧脖是烫的,杨一帆一直等手掌变得温热才把手松开,怔怔看着地板上的纹理,感受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慢慢熄火。 等杨一帆把床单抱进洗手间清洗干净后,林砚都已经吃完饭了,路过的时候从杨一帆手里接过床单,说:“你去吃饭吧,爷爷找你,我去晾。” 说得很自然,仿佛早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杨一帆眨巴眨巴眼睛,眼睁睁看着林砚抱着那个水盆进了院子,挺拔的身影映在地上。 今天天气好,气温低但是太阳升得高。 杨一帆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根子一热,转过视线匆匆去吃饭。 - 前段时间下大雪,河面都结了厚厚的冰,没法钓鱼,这两天天气转暖,冰块融化以后杨爷爷就忍不住了,俩小孩儿回来当天就说去钓鱼。 河边根本没人,杨一帆跟林砚分别帮他拎着钓鱼竿和水桶等东西,三个人一路聊着过去。 杨恩林有时候会去钓鱼,杨一帆对这些没兴趣,那时候他就老是坐不住,是林砚陪着大人,坐在小板凳上,有样学样地稳着钓鱼竿,很有耐心。 现在也是这样,杨爷爷把鱼竿甩下去,林砚坐在他身边陪着,杨一帆沿着河岸左看看右瞅瞅,反正是不坐下来。 杨爷爷不是个健谈的人,林砚也不是,河边有风吹过来,杨爷爷拢拢身上的衣服,看眼安静的林砚,说:“你看这河水,多清。” 林砚看着河面,点头:“嗯,很清。” 冬末早春的气息分外好闻,杨爷爷想说些什么话,但因为林砚的性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砚钓上来一条鱼,慢慢拉过来,问:“爷爷,厨房的灯是不是不太好用?” 杨爷爷扭过头,笑着说:“你咋知道的,是不太好用,灯光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买的瓦数也对,但接上后不咋亮,但凑合着也能用。” 林砚把那条小鱼丢进水桶里,重新上鱼饵,“可能线路出问题了,等回去我帮您们看看,光线弱容易伤眼睛。” 他说这话语气平静,也没有说多么不自然,杨爷爷惊喜问他:“你还会这个?本来想找恩林的,他走太急我也就忘了。” 林砚眸子里闪出笑意,“小时候玩具多,慢慢就学会了。” 他哪里有玩具,玩具几乎是杨一帆的,杨一帆也不怎么珍惜,那些玩具今天掉个灯,明天狐狸尾巴里的絮絮跑出来了等等这些全是林砚修理的,冰箱啊电风扇啊这些潜移默化中也慢慢学会怎么修了,是家政好手。 杨爷爷瞅眼蹲在河边不知道在玩什么的杨一帆,说:“你俩不是亲兄弟,但关系好。” 林砚顺着目光看过去,又转回来,“嗯。” “哟!上钩了!”杨爷爷的鱼线绷紧,“还不小呢。” 林砚放下手里的鱼竿,过去帮他拽上来,一条通身银色的大雨咬着鱼钩扑腾起来。 林砚笑了,“像是有七八斤。” 大鱼甩着尾巴,杨爷爷把鱼放水桶,说:“正好,回去能让奶奶给咱们做了,你喜欢红烧还是清蒸啊?” 林砚低头把刚才丢下的鱼竿捡起来,回他:“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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