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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哥，你睡着没 林砚的头像是只黑猫，黑得只看得见眼睛，杨一帆盯着头像感觉又像在守灵，思维跳脱，求知欲强烈，于是又打字。 一帆：我没看完，没看下去 过了一会儿，林砚发消息过来。 林砚：怎么？不好看？ 一帆：你看了？ 林砚：你都能看我不能看？ 一帆：那你刚才还不让我看，做人别这么双标！ 林砚没当即回复，杨一帆继续叨咕：也不能这样说，我看完后心里有点儿怪怪的，以前都没见过，顾楷说这是癖好，你说这叫啥癖好，我收藏癖，他这也是癖好吗？ 杨一帆趴在床上，打开窗户往楼下瞅，没亮光。 一帆：马腾说他是同，还是0，林砚，你知道0吧？ 林砚回复得快：我知道这个做什么？ 一帆：也是，你又不是同，不用知道，我刚才百度了，他们还怪讲究的，说0得跟1配对，0.5就是跟谁都能来，你说他们这是咋分的啊，不都是男的吗？谁愿意被那个啥啊？ 杨一帆把刚才搜索到的页面截图给林砚发过去，直接发语音条：“太多了，看得我眼花，我对他们这些也没兴趣。” 他爸敲了下门：“杨一帆你还不睡？嘀咕啥呢？” 杨恩林去厕所路过，正好听见他说话。 杨一帆回他：“没嘀咕啥，跟林砚探讨男生问题呢。” 杨恩林打了个哈欠：“那行，你俩说完赶紧睡。” 杨一帆应一声，去看手机，林砚发了条消息。 林砚：你不用跟我说你讨厌这些。 ？ 杨一帆心想他误会了，连忙打字：我没讨厌啊，跟我有啥关系，就是觉得新奇，给你也看看。 林砚：我不看。 行，不看，杨一帆回复：那明天还带我吗？ 一帆：带吧，你说你管我这个干啥，我凑热闹，看看又咋了 林砚：我管你了？ 这话看着就在冒火，杨一帆心道完了，又把人整生气了，他俩太熟悉，就算中间几年没见说话的方式还有脾气彼此都了解，杨一帆虽然淘气，但是林砚认真起来简直是压制性的存在，可是杨一帆也有对策，他总有方法让林砚消气，百试不变，撒娇说好听的话就行。 这时候就不能梗着脖子跟人犟，也不能否认他的话，于是杨一帆连忙哄：你没管，但我就爱让你管我，能感受到温暖，我这被窝瞬间就暖和起来，热得都想把毛袜子脱掉 说完把床头灯开亮一度，拍了两张照片发过去。 一帆：[图片] 一帆：[图片] 一帆：你看 前一张图片是穿着袜子的照片，后一张是脱掉袜子的照片，他今天穿的袜子还是羊毛袜，跟之前的都是同款，今天脚上这双是白色的。 他冷天睡觉有个习惯，要是哪天天儿冷他睡不好，他就会往脚上套双袜子，脚暖和了入睡就容易。 五人小群里这么一会儿消息就已经99+，杨一帆折回去草草看几眼，看到马腾艾特的消息，几个人估计又在开玩笑，马腾又开始叫他对象了。 一群直男搁这儿闹着玩，杨一帆跟着闹腾。 一帆：咱俩要是搞基我得做1，马腾你0[呲牙笑] 白龙马蹄儿朝西：卧槽，帆帆你真的是，学挺快啊 一帆：那可不[得意] 楷：厉害厉害 林砚的对话框再次跳出来：你很闲？不睡觉？ 一帆立马回：其实我困的，但你没回复我，我睡不着 一帆：今天怪冷的，你再冷冰冰我就不用睡了 林砚：娇贵。 一帆：不贵不贵，很便宜，你一句安慰就能把人骗走 晚上太容易让人发癫了，不过也是，现在年轻人哪有几个精神状态正常的，更别提杨一帆这种戏精心眼儿也多的人。 马腾又在群里艾特他，他跟个古时的皇帝似的处理完这边的奏折处理那边的，忙回复：不困啊，咱们还能开局绝地求生 其他三个人纷纷附和，可能本来赢了比赛劲儿头高，而且高中生精力旺盛的一批。 林砚迟迟没回他，他打算先跟人开局游戏，打完睡觉，这边还没下床，林砚跟掐点一样发来消息。 林砚：不是说了给我送袜子的吗？ 杨一帆愣了一下，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说过这种话，惊讶问：你现在要啊？ 林砚：嗯，天冷。 马腾那边都组好队了，杨一帆的袜子全在柜子里装着，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这才刚冬天，他穿的还是去年的，不知道要扒拉多久，于是让马腾他们先打，他去翻袜子。 还真没新的袜子，全是穿过的，不过他找到一双只穿过一次的，洗过以后还有点儿硬，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是旧的，可他又没脚气，给林砚也没啥，男生之间有啥不能换着穿的。 小萝筐提溜溜下来的时候，林砚的窗户早就打开了，面前的箩筐摇晃两圈，他伸手把里面的一双袜子拿出来，拽拽绳子，箩筐再晃悠悠上去。 白色的毛袜，摸着是挺暖和的。 林砚看两眼，低声评价一句：“丑了吧唧的，穿过还给我。” 随后他把丑袜子丢到自己枕边，这时收到杨一帆发过来的消息。 一帆：袜子我穿过一次，实在没新的了，你要是冷就先套脚上 林砚滑动手机屏幕，心想还算诚实。 一帆：我这袜子能发热，你穿上一会儿脚就暖呼呼的了。 一帆：你是不是冷了啊？ 林砚抗冻，不怎么开地暖，尤其他一个人的时候，杨一帆不行，冷一点儿就得闹腾人。 林砚眉眼清明，回复：嗯。 因为杨一帆这句关心话，林砚打算委婉提一嘴明天别赖床一起去学校， 屏幕里就又蹦出来一条消息：林砚，那你爱了吗？ 接着是一个犯贱的表情包。 想起群里几个人围绕蒋阳那条视频胡扯一堆，林砚的嘴边还没扬起来霎时放下去，黑脸，把打出来的“我明天早上先给车子打气，你”这些字利索删除，手机丢到那双袜子旁边，拉过被子背对着手机睡觉。 杨一帆，他爱怎么去学校怎么去。
第17章 杨一帆不知道这事儿，第二天清早看到林砚沉脸坐在山地车上，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另一脚踩在地上，脸色比这阴天还要阴。杨一帆见到人叭叭一通，林砚理都不理，蹬着自行车骑得飞快。 林砚没说话一点儿也不影响杨一帆发挥，杨一帆双手冰凉，被风吹一路跟冰渣子一样，他把手放人口袋里的时候林砚身形顿了一下，随后车速缓缓降低。 杨一帆还特意扭头看眼林砚的脚腕，林砚骑车的时候脚腕会从裤腿下面露出来，露出腕骨和青色血管。 这人还真是奇怪，说冷要袜子，有了袜子不穿，难不成搂着睡觉？杨一帆用额头撞他后背，实在不理解这种行为，大冷天的图啥呢？ 面对杨一帆的质问，林砚也只是简单回他不想穿。 马腾周末请他们几个去搓澡，杨一帆猜林砚压根不看群消息，所以把这话转达给他，他都没考虑，直接说不去。 态度不怎么样，还是冰的，跟这天气差不多。 到校后，杨一帆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了，林砚背着书包就去另一栋教学楼了，他不上早晚自习，跟选拔出来的其他几位学生一起强化训练，十二月份有全国大赛，他们这几个人中都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 杨一帆惴惴不安地跟班主任到办公室，想起他伙同杨恩林欺骗假期，心虚得要命，眼神不自然地跟班主任对视，看到月考成绩单以后，直接低头，准备挨训。 班主任拿出水笔，把他的数学成绩圈出来，皱眉：“你看你这数学，拉分严重啊，”她又圈出来总分，“不说跟谁比了，就拿你前面几个人的成绩说，哪个的数学不比你好？” 那倒也是，他的数学都不及格，一百五十分能考六十九，要是能加个四五十分，他直接跳到班级前十名了，可这数学哪是儿他想提高就提高的，他其他科目都没啥大问题，就是学不明白数学，跟缺根筋一样。 班主任笔尖一转，圈出林砚的名字，表情明显喜悦得多，“你看人家这成绩，多好。” 可不好吗，一百四十八分。 杨一帆看自己的脚，瞅见袜子后又想起林砚裸在外面的脚踝。 “我记得你俩是不是经常一块儿？关系不错，”班主任抬头看他，“你俩坐那么近，你也能请教请教，老师你不敢同学你还不敢？” 杨一帆警铃大作，他之前真有点儿发怵，因为林砚没少因为他的破烂数学成绩生气，他爸生完气后林砚生气，可那不是以前么，现在他问题林砚都不理他。 “林砚他忙，”杨一帆笑着，开始胡诌，“我怕打扰他学习。” “同学都是要互帮互助的，学习上面的事情没有打扰这一说，你也别搁我这儿瞎说，就你那学习态度，得改啊，”班主任雷厉风行，一点儿也没给他留面子，“多把心思放学习上，下次考试得前进十个名次啊，不然我就把你跟林砚调开了。” 杨一帆啊了一声，“老师，别啊，他在我旁边我还能多问问，调开了我还能问谁呀？” 那样上课多无聊，都没人对视了。 英语老师戴着小蜜蜂从旁边经过，笑眯眯地用英语书敲了下杨一帆的头，“英语成绩还算可以，就是上课老跟林砚传纸条，不专心，我看调开也好。”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俩人关系非同一般，底下的学生做什么老师都知道，也就他们以为自己上课开小差跟人说话做得天衣无缝。 杨一帆心都死了，无奈地看眼英语老师，“老师你怎么还落井下石？” 英语老师笑着走开，班主任接腔：“老师不也是为你好？林砚传纸条，人家照旧年级前五，你传纸条，成绩直接落伍，你好哥们那么厉害，你还不赶紧上点儿心？” 杨一帆眨巴眼睛别开视线，这个他没法儿说，林砚成绩一直这么厉害，他可比不了。 “不行，”班主任显然把英语老师的话听进去了，“得先把你俩调开，你要是能进步十名的话我直接让你俩坐同桌。” 这诱惑不小，但杨一帆没这个自信，赶紧劝，“老师，您总是教我们一口吃不了胖子。” 班主任：“我也教过你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杨一帆要说什么，班主任把成绩单夹回书里，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啥，别说了，就这样定，老师相信你，赶紧回班上自习，背书背出声啊，我看你几次都默背，效率不如出声背。” 班主任说一不二，杨一帆见她不是在开玩笑，只好点点头，出去带上门，苦恼看天。 简直要他命，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一下子进步十个名次过，而且对成绩，他也没有过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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