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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却皱着眉，他不觉得程眷雨真的转了性子，但程眷雨一个beta，在程家也翻不出浪子，他没必要担心。 * 程眷雨晚上不回来，廖汝林只好自己吃。做饭的阿姨不在，廖汝林从后院兰姨那边装了几份饭菜。 廖汝林现在已经很少会去那里了，因为程眷雨不让。 他们年纪都比廖汝林大，有几个已经分化成alpha了，程眷雨嫌弃他们身上的味道，勒令他们没事不能去后院，后院的人也不能来前院。 程眷雨明晃晃歧视alpha的行为只有管家和廖汝林知道，其他人顶多只是以为程眷雨不喜欢和他们这些平民待在一起。 其他人看见廖汝林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明晃晃地表现出恶意，只不过廖汝林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不满。 从后院回来，吃完了晚饭，廖汝林给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澡，又在餐厅喷了大量的阻隔剂，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写作业。 写着写着，廖汝林开始走神。 廖汝林晚上碰到章小宇他们，发现他们已经分化成alpha了，可章小宇只比他大一岁。少爷比他们都要年长，为什么还没有分化？少爷看起来应该会分化成alpha吧？那少爷会连他自己也讨厌吗？ 他还没开始上生理课，对于分化的认知来源于周围的人，并不清楚二次分化期是从十二岁开始，而十六岁的程眷雨若是再不分化就只能判定为beta了。 他自己会分化成什么呢？ 廖汝林想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动静，仔细一听，发现是程眷雨的声音，忙放下笔跑出去，从二楼的楼梯口可以看到程眷雨刚放下书包。 “少爷。”廖汝林趴在护栏上，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程眷雨抬眼看他，“我自己家，不能回？” 廖汝林疑惑地睁大眼睛，不明白程眷雨今天为什么火药味这么重，“少爷今天不高兴？” 程眷雨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一路小跑上来，在走到自己卧室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廖汝林明白程眷雨又犯洁癖了，跟在他身后把程眷雨脱下来的校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扔之前廖汝林还偷偷看了看，衣服干净得像刚洗的，也没有汗味。 哦，他可以隐约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 廖汝林暂时还不能分辨信息素和香水的区别。 但有时候听他分化了的同学们说，信息素会让人感觉到情绪。 廖汝林能感觉到衣服上残存的信息素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他有一丝不适。他猜这应该就是alpha的信息素了。 少爷不喜欢alpha也很正常，他也不喜欢。 “林林！” 廖汝林听到程眷雨在卧室的浴室里喊他，忙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关上柜门启动，再跑回程眷雨的卧室，“少爷，我在。” 程眷雨言简意赅：“睡衣。” 廖汝林后知后觉自己忘了，“马上！” “作业写完了吗？”程眷雨穿着长袖长裤睡衣从浴室出来，他发育得好，站着的时候比廖汝林高一个头，垂下眼睛时不自觉就带着一股质疑的意味。 吓得廖汝林赶紧跑回去写作业。 程眷雨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自己又转回去吹头发，吹完头发才慢慢踱到廖汝林的卧室。 廖汝林成绩不算好，中等水平，偶尔月考能跑到中上游，但这要看程眷雨会不会给廖汝林押题。 这时廖汝林还在和他的英语较劲。 程眷雨拉了张椅子坐到廖汝林的书桌旁边，拿起廖汝林摆在旁边的数学练习册，“今天写了哪里？” “一元一次方程。” 程眷雨翻到那一单元。 廖汝林等了一会，没等到程眷雨说话，猜测自己写得还不错，于是继续写他的英语阅读题。 上了初中以后，廖汝林的睡觉时间从九点推迟到十点半，但每次自己睡了，程眷雨的卧室都还亮着，也不知道程眷雨上课会不会犯困，反正廖汝林每天上午第一节 课和下午第一节课都困得快晕厥了。 “认真，别走神。”注意到廖汝林的笔停了很久，程眷雨提醒道。 廖汝林挺起腰：“好的。” 程眷雨看完数学，放回去拿起廖汝林的物理卷子继续检查。书桌不大，所以两个人贴得有点近，程眷雨向来与别人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但在廖汝林这里似乎没有原则，可能是因为廖汝林实在单纯干净。 不知道廖汝林分化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这么一想，程眷雨皱着眉嫌弃地往外挪了几公分。 廖汝林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程眷雨面不改色撒谎：“你身上，臭死了。” 廖汝林瞪大了眼睛，他明明洗澡了！ “你又跑哪里去了？” 程眷雨是在无中生有，虽然两个人在学校多多少少会带回来沾染了信息素的物品，比如经常收上去的作业本练习册，但这些并不足以让没有信息素的程眷雨察觉。 廖汝林又闻了闻自己，似乎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程眷雨的鼻子也太灵敏了吧？ 他解释：“我晚饭去后院吃的，可能沾到了，没除干净。” 程眷雨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写作业吧。” 廖汝林继续乖乖写作业。 等廖汝林写完令人头疼的英语练习，已经十点了。程眷雨看完了廖汝林的练习，勾画了错题让他改。 管家端了两杯牛奶上来，敲了敲廖汝林卧室敞开着的门，廖汝林闻声起身小跑过去拿。 管家微笑着：“喝完牛奶早些睡，晚安。” 廖汝林甜甜地笑着回应：“江叔晚安。” 廖汝林殷勤地把牛奶放在程眷雨面前，“少爷，你的牛奶。” 廖汝林弯腰的时候露出了一截光滑的侧颈，程眷雨忽然眯起了眼睛，抬手压住了正要起身的廖汝林。 廖汝林吓了一跳，差点磕到桌角。 程眷雨命令他：“别动。” 廖汝林立刻定住了身体，瑟瑟道：“怎么了？” 程眷雨的食指刮过廖汝林的后颈，那里一片平滑，程眷雨的情绪忽然变得不太好，他放开手，“把错题改了去睡觉。” 廖汝林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程眷雨心情不好的时候要顺从他，“好的少爷。” ---- 小贴士：应该不算私设，alpha的腺体在颈侧，omega和beta的在后颈。beta的腺体是萎缩的。
第18章 十八 ===== 廖汝林经常想不通，为什么程眷雨每天花那么长时间帮他改作业，因而廖汝林每次看到程眷雨的卧室灯还亮着的时候都一阵愧疚，觉得是自己耽误了程眷雨的睡眠时间，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让程眷雨操心他的成绩。 但他可能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再努力也不过往前十名，排了个班级十五。 等秋天过去，学校开始给他们初一年级安排生理课。可惜不巧，临近校运会和文艺晚会，班里的同学要么溜去训练，要么在下面偷偷传纸条讨论晚会节目。 廖汝林因为在程眷雨这个钢琴小王子身边耳濡目染，弹起钢琴来也勉强能撑个门面，被文艺委员拉进来晚会节目小组，几个人无视生理老师开始讨论钢琴曲。 讲到分化时间的时候，廖汝林抬起头，听到生理老师的PPT上写着“普遍发生在12至17岁，少部分很早或很迟”。 少爷好像16岁了，明年再不分化是不是就不能分化了？他会不会是那少部分？如果不分化，是不是就变成beta了？ 廖汝林正在脑子里疯狂输出，聊天的本子传到他这里，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只好把问题放到一边，先回答他们的问题。 少爷是beta也没关系，只要少爷不嫌弃他，他会一直保护少爷的。 放学的时候，廖汝林提前走到高中部的门口等程眷雨从里面走出来。程眷雨无疑是个好人缘的学生，走出来的路上一直有人跟他打招呼。似乎只要在外人面前，程眷雨就能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程眷雨看到了车里的廖汝林，和同学告别后走过来，“怎么自己过来了，从哪里过来的？” 程眷雨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廖汝林小学的时候放学比程眷雨早，经常提前过来等他。但小学和初中部隔了一条街，廖汝林某一次走过巷子的时候被人勒索，把程眷雨给他的手机和零花钱抢走了，廖汝林被吓得忘了要去找程眷雨，躲在巷子里哭，后来程眷雨找到他之后，不许他再落单走小巷子。 初中部和高中部虽然只是不同方向的门，但有两条路，一条有点远，一条有点偏僻，程眷雨不许廖汝林走小路。 “我从前面过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程眷雨不再追究，把书包脱了坐上车，车里常年使用阻隔剂扩香石，隔绝了许多繁杂的信息素味。 程眷雨身体放松了许多。 但旁边有一个气味混杂的人还没有净化干净，“你们班里很多人分化了吗？” 廖汝林眨眨眼睛，“没有呀，只有两个。”一般分化性别不会有人主动去问，但只要发现对方贴了阻隔贴就可以猜到对方是omega还是alpha。 廖汝林只知道他们班有两个男生分化成了alpha，因为他们经常穿着球服进教室，阻隔贴大大咧咧地贴在手臂上，而不是像omega一样贴在后颈。 “不许跟他们凑太近。” 廖汝林心想，自己本来就跟他们不熟，于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廖汝林看到了程卓的车，下意识转向程眷雨，程眷雨也看到了，没什么反应，背起自己的书包，叫廖汝林走快点。 程卓是从公司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看见程眷雨和廖汝林走进来，他适当地露出笑容，招呼两个人吃晚饭。 廖汝林有些怕他。 程卓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和蔼的男人。他不常出现在别墅里，这两年来得更少，但廖汝林知道他对程眷雨要求很高，程眷雨虽然遵从他的命令却不尊敬他。 廖汝林第一次在别墅里见到程卓的时候很害怕对方让自己滚回去。因为廖汝林搬进这里住是程眷雨的要求，程卓是程眷雨的父亲，如果他让自己离开，程眷雨应该也不能留他。 但是程卓没有，反而还挺开心的。他对廖汝林说，很开心看到儿子交到新朋友，希望廖汝林在这里住得开心。后来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礼物。 廖汝林非常高兴，少爷的父亲不仅没有讨厌他还给他带礼物。但后来在程眷雨和程卓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程眷雨对程卓的不喜，廖汝林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站在了少爷这边。 程卓倒没什么表示，对待两个小朋友，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小林今年几岁了？” “13了。” 程卓一边给廖汝林夹菜一边感叹：“这么快，再过两年就是个alph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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