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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岸边繁华，船上之景穿梭其中，又与江水为阂，光影绰绰，别开生面。
沈酒抬头看着谢青霖的眼睛，手指轻轻相扣，轻轻道：“我一直在。”
“青霖。”简单的声线，似乎比从前生动了许多。
沈酒话还没说，却发现面前的人定定地红了眼睛。 不由心疼地笑了：“你怎么…”
沈酒抬手抹了抹青霖的眼尾，声音低哑：“对不起，久等了。”
谢青霖将人抱进怀里。 是终于能够袒露所有情绪的深拥，是多年守护，竟然得愿以偿的惊喜与珍惜。
雪落的音乐由远及近，齐齐传递在黑夜里。 不远处的天空，竟在城市的夜晚呈现出巨幕的极光。
震撼，耀眼至极。
沈酒从谢青霖怀里探出头来，声音还有点闷闷的：“这是上周我们在雪山拍摄的极光。”
谢青霖纵使见多识广，也鲜少见过上千架亮着灯光的无人机在空中运转图像。 更何况，这是为他而亮的。
路上的行人停下脚步，路边的车窗微微探出头来，便是远处高楼，也能一睹惊叹。第一眼甚至以为奇观现世。
交汇而来的一道道目光与期待，都沉浸于这一场绚烂的景色与灯光。
未曾注意一轮游船缓缓行于水面，穿梭极光。
“你曾经说，只要我想，你可以做我的任何人。”沈酒缓缓开口。
“还说，我们可以不离婚。”
“我以前不以为然，但现在…确实有点贪心了。”沈酒试探地抬头去看谢青霖的神色。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拒绝，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总会紧张。
谢青霖深邃的眸子不再隐晦，一转清澈直白：“我想要你很多的贪心，永远的贪心。”
沈酒听后不禁耳后发热，给自己鼓了鼓气：“那我以后可以换个称呼吗？”
“嗯？”谢青霖偏头看过来。
“老公。”沈酒说完已经脑袋冒烟，低下头：“我喜欢你。” 脸颊涨红。 啊果然，他不适合说这种肉麻的话。
声音很小，但谢青霖听得清楚，低笑出声，心里已经甜得不着边际。 抱着人，小声哄道：“宝宝，我也爱你。”
沈酒手忙脚乱，抬手捂住谢青霖的嘴，害臊：“别这样喊。”
偏头看向浮光的江面，不好意思再去看谢青霖的神色。 试图让晚风吹散心头的炙热。
不知是谁的心跳，一时间竟振聋发聩。
持续两分钟的极光，转而幻化阵型，编织成了一只手与一条红圈。
江边停驻的人，似乎终于看明白天空的信号，起了阵阵欢呼雀跃。
沈酒抽出身，拉起谢青霖的手，从口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绳。
撩起对方的袖子，露出那温热的手腕轻轻握住。
唇间笑意不止，给青霖戴上他的红绳。 而后又抬手让袖子微微滑下，示意自己手腕上一抹相同的红色。
谢青霖握住那只晃眼的手，拉过唇边轻吻。
夜色无边，光影露露。
空中的光点，逐渐汇聚为十指相握，相传天地。 ----
番外不定期掉落
番外一
回去的车内，沈酒心中的余温仍在砰砰跳动。
偏头看向身旁开车的人。 好像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心里为什么这样高兴，又紧张。
晚上回去，要睡一起了吗？ 他们也会有恋人间更深入接触了？ …… 明鹤给他发的视频一直没时间看，回去了再研究研究。 青霖应该不会那么着急吧。
沈酒握着安全带，思绪已经飞得无边无际。默不作声，唇间牵起弧度。
“到了。”谢青霖在院子里停好车，下车走到副驾驶，抬手碰了碰沈酒的侧脸：“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酒回神，谢青霖的身形已经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腰间被人稳稳地拥住了。
“嗯？”
低头覆在他的耳边，轻轻道：“闭上眼睛。”
随后，眼睛被一条带子覆上，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后续环节？
夜晚微薄的凉风，脚下鹅卵石面的凹凸不平，一只手牢牢相牵带着他往前走。
“你…”沈酒猜测着，还是没有问出来。
谢青霖伸出手臂将人拉得近了一些：“慢点走。”
沈酒点点头，另一只手也搭住青霖的手臂，这里是后院？
好像四周变亮了些。
脚步停下，谢青霖伸手帮他摘下眼带。
沈酒自觉抬起头，热意猝不及防靠近，被人亲了亲。 呼吸一滞，缓缓睁开眼。
摸了摸唇上的触感，亲近变得这样自然了。
原本荒芜野性的枝叶被清理干净，种上了一丛丛新鲜的蔷薇花。铺满了院子，绿叶起起伏伏。
四周飘飘悠悠着点点萤火，萦绕周身，点亮于夜色中绽放的花瓣。
“萤火虫，好多啊。”沈酒睁大眼睛，如同置身星星的森林，荧光飞舞，伴着暗夜微光，如梦如幻：“你也提前准备了？”
他们还真有默契。
院落的景象并不宏伟，却是在两人生活的角落添置了长久的温馨。
“嗯，没有你准备得好。” 他不敢声势浩大，只能徐徐图之。
“谁说的？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知道吗？”沈酒开心地抱住谢青霖，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谢谢你准备的一切。”
谢青霖眸光微动，拥紧身前的人，缓缓吸纳一口气，说出了潜藏内心的恍然：“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
沈酒低哼一声：“如果没有这次的协议结婚，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说？”
“嗯。”谢青霖点头，又诚实道：“你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好霸道啊。”沈酒笑道，没有问怎么样不允许，轻拍着谢青霖的背，拍散那苦涩的预想：“没有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沈酒不再遮掩，思索着坦诚自己的内心：“以前是我没往这方面想。但也会舍不得你，在意你，怕追不上你，甚至因为这些情绪苦恼。又认为这是朋友间越界的打扰。”
“我还想着，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老了也一起钓鱼唠嗑。”沈酒说着笑了笑，话语间停顿：“直到这次旅行…”
“嗯？”谢青霖低头看向他。
“那天睡醒，你，你太主动了，我有点招架不住。一下打破了朋友的边界，特别惊慌，又心跳不止。” 沈酒抬头看了眼青霖，眨了眨又看向别处，试图遮掩耳后的薄红，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可以这样亲近的。”话语间的小开心显而易见。
“可是，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说不喜欢。”谢青霖耿耿于怀，眸色深邃又温柔。
沈酒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说过。当时他们刚制定计划，谢青霖趁他困倦，说要练习婚礼的接吻仪式。
不由解释道：“我当时一点预料都没有，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被你亲懵了，还觉得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难堪，又害怕，你忽然变得不一样了。我还是希望你恢复原来的样子，才说不喜欢的。”
“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喜欢我才这样做的…”沈酒脑袋趴在谢青霖肩上闷闷道。
“那现在呢？”谢青霖问道。
“现在…不告诉你。”沈酒偏头。
谢青霖看得明白，心生笑意：“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了，等会可以亲亲吗？”
沈酒骤然脸红，住了嘴，没了动静。 沉默了两秒，才诚实道：“可以吧。你…”沈酒抬起眼，强调了一遍：“今天，只能亲亲。”
他要私下补习一下这方面知识，不然岂不是轻易被青霖拿捏了。
好像第一次，应该挺疼的吧。
他记起来明鹤曾经问他的一个问题。 小声悄悄问道：“那种事情，你会听我的吗？”
谢青霖低应一声，听懂了沈酒的潜台词，语气装作低落几分，问道：“你要拒绝？”
“啊？没有的。”沈酒不想青霖失落，他知道青霖等了很久，语气温吞地承认：“我也喜欢的。”
“是吗？”谢青霖问道。
沈酒抿唇，神色认真。他不想青霖对他的感情还犹疑猜测，需要反复确认。 可每次亲昵，的确都是他退出为先，让青霖误以为他不喜欢。
浅浅呼出一口气：“真的，那我听你的，我都可以。”
谢青霖低笑，被他的话可爱到了：“好。”
进家门后，沈酒回房间拉开窗帘，一眼看见外面星星的光影，随风摇曳。
若是开窗，应该还能闻见阵阵花香。
室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沈酒从抽屉里拿出相册。 便看见谢青霖拉开了他的衣柜，一件一件收拾，放到了对面他的房间。
沈酒抱着相册，跟在后面，青霖衣服应该也不少吧：“还有位置放吗？”
“我大部分衣物在衣帽间，这里只放了一些居家的衣服。”谢青霖推开衣柜，将沈酒的衣服放在自己的旁边，边挨着边。
衣服都住进青霖衣柜里了，沈酒看着还是有些面红。 “我们是不是也要一起睡，以后？”
青霖抬手捏了下沈酒鼻子：“明知故问。”
沈酒呆呆地原地转身：“那我先去洗漱。” 连自己手里抱的相册都忘记一起看了。但话已经出口，只能先放旁边，等会再一起看了。
再出来的时候，青霖已经坐在台灯旁边，翻相册看得入神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沈酒的，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相遇后，便不能再忍受离别。
照片里是沈酒几岁的时候，因为拿了班级朗读之星，抱着他高兴地跳来跳去。
明明是那么闹他的小团子，上学没看见人了，心里还会有些空空的。 如果他也能病好一起上学，就能天天看到小沈酒，教他认识更多字，保护他不被欺负。 他也会更黏着自己玩吧，这就是有人陪的感觉吗。
最难熬的，其实还是刚上大学，开始承担家族集团的位置。 好一段时间，忙得几乎喘不过气。跟沈酒还只能一周见一次。
凌晨的夜晚，困倦的眼落下便是沈酒的影子，以此支撑着他长久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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