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没有立刻答话,打开包拿出路上买的东西,捏了下用力晃了晃,走到唐松灵面前,见他还低着头,出声道:“头抬起来。” “唔.....”他只吭声,却仍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池律有些无奈,捏着他的下巴将脸抬起来,不曾想看到一双微微泛红的眼,委屈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被发消息的是他。 池律最看不得唐松灵这个样子,微不可查得叹了口气,低头在他唇上安抚般啄了下,将冰袋轻敷在他额头微微肿起的地方,低声问:“额头怎么回事?” 唐松灵却像没听见一样,只道:“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池律沉默着垂眼看他,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的可信度,半晌,幽幽道:“我是问你额头怎么回事。” 唐松灵一脸懵道:“啊?额头?没事啊。” 池律见半天问不出有用的,也就不问了,将他拉到床边坐下,揽过肩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扶着冰袋,只安静坐着。 良久,才低声道:“我不来,怎么给你过生日?本来打算今天和你说的,但是我们太久没见,想你了,也想着给你个惊喜,就提前过来了,并不是因为什么消息。” 他揽着唐松灵,温柔低缓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蔓延:“我已经把你放进未来人生的每一天里,怎么会让你说走就走?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唐松灵始终低着头,他想说点什么,但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忍了半天还是没控制住,侧身紧紧抱着池律,将脸埋进池律的脖颈间,急促又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见不到他的日子里,梦中都是这股摄人心魄的味道。 虽然他知道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洗衣液味,但他就是觉得和其他人不一样。 池律拿着冰袋的手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抬起,过了一会见唐松灵趴怀里不动,就又将手放下搭在他背上,低头用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唐松灵平复了一些,才又温声道:“再敷一敷。” “我没事。”唐松灵耍赖一样窝在他怀里不起来。 “乖,再敷一会儿,听话。” 唐松灵在池律面前总是很乖巧,就算再不乐意,池律不出三句话他就会照做,果然,他将脸在池律颈间留恋地蹭了蹭抬起头。 池律看着他这副可怜样,眼眶红红的,额头也红红的,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猫,心瞬间融化成一滩柔水。 他附身亲了亲唐松灵的鼻尖,打趣道:“我们松灵也有女孩子喜欢了,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唐松灵呐呐道:“啊.....这,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 “那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吗?” “没、没有啊.....” 池律揶揄道:“真没有?” “呃,就几个而已,有些我都不认识,不能算.....” 池律没再接话,只是极其认真得看着他,像是在探索什么,唐松灵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结巴道:“怎、怎么了?” “没事。”池律又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眼,总觉得心间堵地厉害,就好像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珍珠,突然被人发现了。 唐松灵吸引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颗珍珠,想要据为己有。 他以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认定唐松灵是自己的,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却忽略了这个世界除他以外还有太多的人围在唐松灵周围,他不是不相信唐松灵,只是不相信这个世道会让他们顺利的度过一辈子。 唐松灵察觉到池律有些沉默,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嗫嚅道:“你是....不开心了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不想你闹心,才一直没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池律将冰袋翻了个面压在他额头上,淡笑了下,“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你一直都很好,被女孩子喜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至少说明,你真的有在变好。”他顿了下,继续道:“你一直都很努力,我欣赏你,爱你,自然也有人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这很正常,你为我着想,不想我担心,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但是松灵,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当然了,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你有自己的隐私,只不过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希望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唐松灵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听着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眼角渐渐漫开湿意,倒不是他有多爱哭,实在是池律每次都能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软肉。 平复了半天酸涩心情,才睁眼定定看着池律精致的侧脸发愣,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池律眼下淡淡的乌青,担心道:“脸色怎么有些憔悴?很累吗?” 他脸上的倦色骗不了人,昨晚临时决定过来,机票已经没有,只有火车站票,他站了一晚上,这会儿眼前都有些泛花。 “可能是坐车坐久了。” 唐松灵将白竹硬塞过来的小包子拿过来,池律一开始还不肯吃,嘴硬说自己不饿,被唐松灵硬塞了几个,吃了点东西,就简单冲了个澡就上/床补觉了。 唐松灵昨晚宿醉,这会儿也没什么精神,坐在床边看着池律熟睡的脸也忍不住犯困,麻利得脱了衣服,一掀被子钻进池律怀里,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 屋外风雪肆虐,屋内安然祥静。 两人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窗外黑麻麻的,唐松灵眨了眨眼睛,蒙头往身边的热源拱,拱了没两下就被按住,给结结实实抱进怀里。 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总是跟不上,瘦的跟个麻杆一样,个子也比同龄人矮,去了京城之后才开始窜个子,但从小留下的毛病却没补回来,夏天还好,一到冬天手脚像块冰一样。 唐松灵被自己的脚冰得一个激灵,突然起了怀心思,悄悄抬脚,猛地贴在池律身上,他只下意识瑟缩了下,又立刻掀开睡衣将唐松灵的脚抱进怀里暖着。 前几年遇上冬天,只要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池律总会这样帮他暖脚。就算不在身边,给他买的鞋也都是那种特厚实的。 唐松灵望着侧躺在身边,闭着眼睛假寐的池律, 没收获到恶作剧的刺激,却到收到一捧温暖,忍不住问:“你不冷吗?” 池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立马闭上:“不冷。” “我不信。” 池律闭着眼笑了下,将他的脚换了个更暖的地方继续捂着,“冷有什么办法?”他状似无奈,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赶紧把你伺候好,竞争对手这么多,万一被抢走了我就只有哭的份了。” 唐松灵听他这么说,嚣张不起来了,嘟囔道:“哪有,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早上那姑娘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她整天围在你身边,古人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不类外,这还是我恰巧碰到的,没碰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穷追猛打,保不齐你哪天就扛不住了。” 唐松灵听他越说越离谱,无奈的是人家其实一点没说错,他自知理亏,抽回脚钻进池律怀里,将自己脑袋搁在他颈窝上,抬着下巴委屈道:“她是她我是我,我又不能左右她的行为。” 说完,脑中突然一闪,道:“哎?池大帅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某人淡定:“瞎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池律很少开玩笑,唐松灵这下也有点懵了,不确定他是真的还是嘴硬,顿了顿,眼光一闪,故意道:“哦,我也觉得你不会吃醋,再说她是我们班副班长,我和她经常共事,你要真要我远着她,还确实有点难。” 果然,话音刚落,池律猛地睁开眼,身手敏捷地翻身附在他上方,盯着他咬牙道:“离她远点。” 唐松灵被吓一跳,反应过来伸出胳膊圈上他的脖子,调皮道:“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拒绝。” 池律好像急了,眼神都有些发狠,附身轻咬着唐松灵的唇瓣,“那你也不许收她东西,能在网上说的话不许私下交流,不许看她。” “那怎么办?喜欢我的不止她一个,我们班的就不说了,其他专业还有好多,我能躲着她,还能躲着所有人吗?” 他一门心思逗池律,只觉得第一次见他这样,真是太有意思了,却没看见那双黑眸翻腾着的狠意,等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嘴唇好像也被他咬破了,有股子淡淡的铁锈味。 池律少见得有些急躁,摸出床头柜的小气球套上,随意扩了几下就顶了进去。 “唔......”唐松灵难耐地仰着颈子,脸上漫开粉色。 冬天略微有些厚重的被子裹着两人的身体,池律紧紧抱着身体泛红的唐松灵,将自己一下一下送到最深处,感受着冬日里最温暖的去处。 他被唐松灵柔软的接纳着,每一下深入和交缠,都将他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抚平。 不轻不重咬着唐松灵的唇,喉间发出不甚清晰的气音:“我们就算死了,也要葬在一起。” 他微微起身,盯着唐松灵染上桃色的眼眸,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之前说过,你要是敢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直到你想起并实行自己的诺言为止。” 唐松灵被被子里过高的热度蒸腾的脑子有点不清楚,身体有节奏地耸动着,只知道点头回应他,激烈间突然不知被池律戳到了什么地方,猛然扬起上半身,背部悬空高高向上拱起,胸膛紧紧贴上池律的皮肉,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像是被刺激狠了,只知道他露出被窝的一节苍白的指尖在细细发抖。 池律爱怜的伸手网住他的背,身下动作却不停,另一只手握上他紧绷着的腰身,掌心细细摩擦着,感受着他透出湿意的皮肤,极其怜爱,极其珍惜。
第70章 执手白头 云雨初歇,唐松灵躺在床上微微喘息,池律拿着纸巾给他擦汗的时候,唐松灵追着那双总是很平静的黑眸看了半晌,突然意识到池律真的很在意。 他伸长胳膊搂住池律,“那些女孩很好,但是在我眼里,她们和你简直就是白开水对红酒,我早就醉死在你这杯酿了快十九年的红酒里了。” 池律浅浅笑了下,“你这大学真没白念,都会说情话哄我了。”附身亲了亲红唇,“不过我很受用。” 唐松灵嬉笑道:“当时可是你说我在表达和胆识放面欠缺,让我竞选班长的,怎么样,效果还行吧?” 池律宠溺道:“很棒,不愧是我的松灵。” 晚上六七点,天都黑透了,两人才出来觅食。 走在大街上,趁着夜色,唐松灵将自己冰凉的手塞进池律口袋,那双比他大一圈的手立刻将冰凉的指尖紧紧包住,唐松灵偷偷笑了下,他总是对池律迅速给出回应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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