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唐松灵小小的哆嗦下,腰身瞬间软了下去,嘴里溢出一声甜腻地长长的气音。 池律低垂的眸色渐深渐暗,映着床头暖色的灯光,竟亮的惊人,他觉得酒精似乎透过紧贴着的皮肤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混乱而迷蒙,撑在他脑袋边上的手用力捏紧,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急喘了两口气,低头狠狠吻住那张泛着水色的唇。 六月中旬,正是花开得最妖艳的时候,晚间泥土里的水汽被高温蒸腾,轻轻黏附在娇嫩的花瓣上,像是为其镀上一层润色,显得更加娇艳欲滴,一阵清风拂过,满园芳香竟似活了般轻颤,若有醉酒的人路过,许会听到沙哑痴醉的笑声,定会惹得醉酒的人满心怜爱,忍不住用指尖逗弄脆弱的花蕊,那花瓣必定会颤抖着合拢。 窗外夜色正浓,未关严实的窗户不知何时溜进几缕带着淡香的微风,撩起纱帘,搅乱一池春水。 满室氤氲,声色渐浓。 唐松灵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又香艳的美梦,梦里尽是勾人魂魄的妖精,梦中人却清醒着沉沦。 他被浪潮一次又一次送上顶峰,又重重跌下。 到最后,他已精疲力尽,在池律一声声湿润缠绵带着浓重情欲的低唤中沉沉睡去。 厚重的窗帘挡不住盛大强烈的阳光,没拉紧的缝隙里漏进几道刺白的光线,恰恰落在梦中人紧闭的眼睛上。 薄薄的眼皮透着肉粉色,被覆盖着的眼珠不安得来回滚动两下,不一会,纤长的睫毛抖动着睁开了。 唐松灵刚一睁眼,被阳光刺得又立即合上,他偏头缓了缓,身体沉睡的感觉器官才渐渐苏醒,浑身上下的闷痛自中枢神经传入大脑皮层,像是被人拆了打碎又重组的一样。 “嘶——” 他想翻个身,没想到用力过猛,牵扯到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浪潮般铺天盖地涌进大脑。 有生之年算是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五雷轰顶,白皙的脸迅速涨红,又蓦地变白,姹紫嫣红好不精彩,唐松灵越回忆越崩溃,实在是无法将昨天晚上大胆奔放的人和自己联系起来。 真想白眼一翻,继续晕着算了,真的太丢人了啊!!!! 最要命的事,他还躺在人家怀里,稍一抬眼,就看见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锁骨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和几个艳红的吻痕。 苍天啊!大地啊!怎么办怎么办,他在池律心中的形象算是来了个粉碎性毁灭,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唐松灵眼一闭,心一横,打算继续装死。 他这边正在奔溃抓狂,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搁在腰上的手臂也顺势收紧。唐松灵被吓了一跳,刚闭上的眼睛又立刻瞪圆。 视线从眼前光裸的胸膛一路攀升上去,最后落在那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上。这张脸上正带着浅淡温暖的笑意,垂眸看着某个已经石化了的人。 “怎么?还没从床上起来,哥哥就不想认账了吗?” 唐松灵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不然如此促狭揶揄又轻佻的话怎么可能从池律嘴里出来? 还不待有所反应,那人又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声音甜腻又暧昧:“不愧是哥哥,比我会得多多了,昨天晚上可是哥哥手把手教学。” 说着,那只本来搁在他腰上的手贴着腰线渐渐向下,落在某个微微肿胀伴随着轻微刺痛的神秘部位。 唐松灵浑身僵硬,雪白的颈子不多时便飘上艳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池律吗? “我.....!”唐松灵吓一跳,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沙哑至极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疯狂,以至于连嗓子都哑了。 至此,池律才敛了神色,低头在他蓬松凌乱的发顶上亲了亲,道:“不逗你了,我去给你拿水。” 唐松灵眼睁睁看着池律一/丝不挂得从被子里出来。淡定得穿上内/裤和睡袍,又看着他出了客厅,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试着动了动,腰酸痛不已,比去超市搬一天东西还难受,某个部位正泛着诡异的刺痛,不过还好,浑身很干爽,被子里也没有异味,想是结束之后池律清理了,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池律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不多时池律便回来了,动手将他从被窝里剥出来,又给他裹上睡袍,唐松灵结接过水杯一顿猛灌,才觉得嗓子好受点。 再不张嘴说话,可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他艰难得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眼前人,半晌,吱唔道:“池、池律,对、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 池律笑笑,伸手拨开他快戳到眼睛里的碎发:“我倒是很喜欢哥哥喝醉的样子,热情,奔放。” 谁知有些人完全不接收外界信息,自顾自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池律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定定看了他半晌,有些不确定得问:“你......不愿意和我做那些吗?” 唐松灵见池律敛了神色,有些严肃得看着他,这才明白他是想歪了,急道:“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愿意!我愿意的,但、但是.....昨天晚上.....是我强/迫了你,我.....”
第60章 我信哥哥 话没说完,唇角就被人轻吻了下,“我和你一样,没有什么强迫,我还要谢谢你。”他顿了下,眼里浮起揶揄笑意,“我要谢谢哥哥教我,哥哥能说说是怎么知道的吗?我真的很好奇。” 唐松灵脸色迅速红透,磕磕绊绊道:“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之后,自、自己查了一下......” “查这个干什么?嗯?”池律边说着,伸手将唐松灵纳入怀中,喷着热气的唇贴着他敏感的耳垂若即若离。 唐松灵被激得抖了下,磕巴道:“我、我就好、好奇,没、没别的意思......” 这句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池律呵着热气轻笑道:“好,我信哥哥。” 唐松灵被他今天早上出现频率过高的词激得浑身鸡皮疙瘩,吱唔道:“你别,别叫那两个字了......” “........嗯?哪两个字?”某人明知故问。 “哥......哥哥”唐松灵差点闪了舌头。 池律笑了笑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低头抚上唐松灵的腰,不住地按揉着。 他温热有力的手掌似有魔力,富有技巧地按揉了十来分钟,酸痛感真的缓解了许多,唐松灵乖乖窝在他怀里,抬眼望着上方垂着眼认真专注又温柔极了的脸,突然生出一个极疯狂的念头....... 过了片刻,池律道:“好点了没有,还难受吗?” “........嗯,好多了。”唐松灵窝在他怀里,舒服得直哼哼。 池律手下不停,俯身蹭了蹭他的鼻尖,“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酱汁龙骨。” “好,给你做,但是这个时间太长。”说着,手伸进唐松灵松垮的睡衣,轻轻按在他光滑扁平的肚子上,温声道:“你从昨晚就没吃东西,得赶紧吃点,说个做法快捷的。” “那.....青椒炒鸡蛋。” 某人挑挑眉,按着腰的手下移,在他柔软的屁/股上拍了下,道:“你还敢吃青椒炒鸡蛋?” “........炖南瓜。” “好。” 两人起床吃得第一顿饭是晚饭,唐松灵夹起一块甜丝丝的南瓜放嘴里,并对池律的厨艺大肆赞扬。 池律见他头一次吃饭吃得这么狼吞虎咽,想必是真饿狠了,又夹了一个虾仁给他,道:“假期有什么计划没有?” 闻言,唐松灵努力扒饭的动作缓了缓,垂下眼睫闷声道:“还没有,你呢?有什么计划吗?” “我和启儒他们商量了下,等你们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几个一块去露营。” “哦。” 池律抬眼看了下他,“政儿也去。” 唐松灵愣了愣,缓缓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露营完了呢,你有什么具体计划吗?毕竟.......这个假期还蛮长的。” 池律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唐松灵道:“我可能得出国一段时间。” “哦......多长时间呀?” “两个月左右。” “那,等你回来就开学了。” “是。” 唐松灵不再吭声,又闷头吃饭,也不怎么夹菜,像是突然对碗里的米饭起来莫大的兴趣。 池律沉默了会儿,问:“不好奇我出国干什么吗?” 闻言,唐松灵扬起头笑了下,“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想过多干涉,你只要记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池律喉间有些发涩,半晌才道:“松灵,谢谢你。” “什么谢谢啊,我男朋友还跟我这么客气。” 高考完最煎熬的,莫过于等成绩了,成绩出来的前一晚,唐松灵又失眠了。 闭着眼睛酝酿了半晚上,一点睡意没有,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没睡安稳,一直梦见自己在考试,时间快到了两道大题还没做,又给吓醒,直到清晨第一缕微光打在天花板上。 唐松灵从身后人牢牢圈着的臂弯里钻出来,自个跑到阳台上呼了口气,冷静了半天,再回卧室时,池律已经起身了,正靠在床头看他。 “你怎么起这么早?”唐松灵一脸诧异,自己起的时候明明已经很小声了,难道还是把他吵醒了? 池律没回,问他:“干什么去了。” “呃.....有点热,出去凉快了下。” 池律将他拽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冰凉的脸蛋,道:“小心感冒了,去洗漱下,我们去晨跑。” 天还没有大亮,六月的天本来就亮得早,这会儿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清洁工和遛狗的人,空气里还带着昨夜的凉意,混着清爽的青草气息。 池律带着他绕着小区外围的漫步道跑了好几圈,回去途中在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素包子。 唐松灵边咬着包子边道:“怎么突然想起晨跑了?” 池律看了他一眼,随意道:“有氧运动有助于睡眠。” “.......”唐松灵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坐立不安的窘样都让他看在眼里,又拿了一个包子咬下去,片刻后惊喜地朝池律喊:“唔......这个外婆菜馅的好吃!你尝尝!” 池律在他啃了一半的包子上咬了一口,稍后点点头,“嗯,还行,喜欢的话以后给你做。” “你还会做包子?” “不会,但是可以学。” 然而再怎么努力忽视,查成绩的时间还是在慢慢逼近。 唐松灵神经紧绷了一上午,紧张得老跑卫生间,好不容易捱到十二点,打开网站输入准考证号的时候手抖得连鼠标都握不住,最后还是池律帮他查的。 唐松灵捂着眼睛趴在他肩上,急道:“怎么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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