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赚不亏。 这么说来,也许他并不是喜欢Hermann,而是Hermann恰好长成他喜欢的样子罢了。 【不是兔子:你喜欢我吗?】 发送完这条消息,晓免孑将手机熄屏。他看向车窗外,沿途陌生的风景让他沉浸在前所未有的不安当中。可他并不急着得到对方的回复,就像是知道对方也并不急着给予他答复。 果然,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依然安静得像是关了机。 出租车停在了一条热闹非凡的欢乐街前,晓免孑将手机放进口袋,堆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脸。
第9章 难言之隐 “你终于来了!” 推开KTV包厢的门,曲小诞就立刻奔了过来。晓免孑粗略的望了一眼屋内,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男女女全是陌生的面孔。 原来不是同学局,仅持续了0.1秒的遗憾从眼中一闪而过,他立刻提起精神,任由曲小诞拽着他的胳膊热情介绍道: “来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大学的死党,也是我们系公认的系草,晓免孑。” 晓免孑还没来得及说声“嗨”,坐在沙发中央的一个短发女生立刻高声笑道:“曲小诞你可真不厚道,居然有这么帅的朋友,也从来没见你带出来玩过。” “人家可是个大忙人,谁像你,每天闲得发慌。”曲小诞回了一嘴,将晓免孑推到短发女生身边。 “她不闲,她每天在家数房租都能数一天,”这时,坐在最旁边的一个叼着烟的男生插话:“诶,许可,听说你爸最近正给你拟嫁妆呢,中心区几栋写字楼,几百个商铺,几十套商品房,还外加两个幼儿园。” “齐睿铭,就你话多。”许可瞪了男生一眼,却也没有否认。 “哟,知道的够详细的啊!”曲小诞一边给晓免孑倒酒,一边看向齐睿铭,笑道:“我说齐大少爷,你干脆跟我们许大小姐商业联姻算了。” “我?我可配不上许大小姐,况且……”齐睿铭抖了抖烟灰,说:“你们也知道,我口味刁钻。” “那是,”曲小诞勾起嘴角,嘲笑道:“带个小鸭子去搅你爸的局,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说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晓免孑既不知道详情又插不上话,只能敷衍地跟着笑了几声,随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 “厉害啊!”见他面上不起波澜,许可在他身边拍了拍手,说:“看你长得一副乖乖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喝酒。” 晓免孑还在思考如何谦虚回应,曲小诞便伸了个脑袋过来,插嘴道:“别小看我孑哥,当年在大学里拿起板凳就能扫一条街,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夸张了夸张了,”晓免孑实在忍不住了,叹口气道:“怎么把我说的跟黑社会的一样,那次还不是因为隔壁宿舍太过分了,污蔑……你考试作弊。平时我也没那么打打杀杀的。” “不过说起来,自从大四以后,你好像就收敛多了。”曲小诞回忆道。 晓免孑:“人总是会变的。” “对了,你还有跟我们宿舍其他人联系吗?” “没有。”晓免孑微微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那半杯酒。 “来来来唱歌吧!”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对,曲小诞立刻活跃气氛,将话筒塞进他手里。正好一首歌的前奏响起,晓免孑一惊,抬头看向屏幕。 “诶巧了!这不是你男神的歌么!” 曲小诞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因为一些原因,他并没有将自己做助理的事告诉周围的朋友们,就连曲小诞也一直以为他的工作是某位大老板的秘书。 此时大屏幕上播放着的MV里,万分熟悉的面孔,让晓免孑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喜欢林苍徹啊。”许可在一旁接道,“他的歌都特别难唱。” 晓免孑立刻将话筒往桌上一摆,顺水推舟,“我唱的不好。” “你可是凭借这首歌获得了校园十佳歌手,怎么可能唱不好!”没想到曲小诞转眼就把台拆了。 “最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来唱吧。”晓免孑再三推脱,曲小诞只能接过话筒高亢地嚎了起来。 “不过林苍徹也太惨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直接摔进了医院,他们公司是怎么做事的,连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做不好。”许可吃了一块水果,盯着屏幕随口说道。 晓免孑就坐在旁边,一字一句听得清楚,虽有一千字的理由想解释,但都无法说出口,只能干笑两声,勉强附和着。 “但说实在的,一个公司资源也有限,从前林苍徹是牛逼,配的当然也是最好的团队,可现在他毕竟年纪大了,身边跟的人取决于给公司创造的经济效益,所以也正常。” 许可越说越带劲,“这几年他接的角色太单一了,完全没有挑战性,观众都审美疲劳了。要我说,他们公司最近很火的那个柯嘉棋就不错,年纪轻轻,还不挑戏,资源能不好么。” 晓免孑无力反驳,只在心中暗暗无奈。 柯嘉棋确实不挑戏,林苍徹不愿意演的几个戏全扔给他了,没想到他竟然全盘接受,将档期排得满满的。外面的人总以为他们两个是对家抢资源,其实只有公司的人才知道,林苍徹根本没把柯嘉棋放在眼里。 正说着,从旁边伸过来一个酒杯,“来,系草是吗?走一个。”拿杯子的是刚刚还坐在最旁边抽烟的齐睿铭,不知何时已然串到了他的身边。 晓免孑见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从上到下穿得都是名牌,再加上刚刚的聊天内容,笃定这人非富即贵,不好得罪,立刻将杯口对着对方的杯身,含笑碰杯,十分谦敬地完成了一套社交流程。 “听小诞说你是给人当秘书的?”齐睿铭又点燃一根烟,似是不经意问道。 晓免孑一时弄不清楚他是真的好奇还是在没话找话地尬聊,只觉得昏暗的灯光下,烟雾背后那张脸上隐约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含糊承认。 “你老板是男的吧,而且肯定至少比你大十岁。” 晓免孑一惊,干笑了两声,故作平静,“为什么这么觉得?” “猜的。” 不料对方也开始跟他打哑谜,晓免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他匆忙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用喝酒来化解无措。 齐睿铭也没有再说下去,看了他几眼后像是无聊地玩起了手机。 一晚上酒过四五六七八巡,快到凌晨五点时,大家才尽兴散去。曲小诞坚持要送许可回家,路边只剩下晓免孑和齐睿铭两个人。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齐睿铭看了晓免孑一眼,问道。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晓免孑皮笑肉不笑,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这地方偏,不好叫车。”齐睿铭将手里的烟灭了,甩进路边的下水道,“坐我的车。” “你喝酒了啊。”见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晓免孑强硬推辞。 然而齐睿铭却大笑了起来,晃悠着身体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说:“你傻啊,我有司机。” 话音未落,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走吧。” 还没等晓免孑反应,齐睿铭已经拽着他的胳膊上了车。 “你家在哪?”齐睿铭问,他的手依旧缠在晓免孑的手臂上,没有松开的意思,“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去我家……” “我……”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与暗示让晓免孑浑身不适应,混合着烟味的男性香水味像是夹杂着迷幻剂,令他十分晕眩,他往门边挪了挪屁股,脑内飞速旋转。 “圣仁医院!” 几乎脱口而出,随即而来的是齐睿铭充满疑惑的眼神。 “我有病!”晓免孑十分认真地说:“最近一直在住院,今天是偷跑出来的。” 果然,手臂立刻被人松了绑,齐睿铭惊讶得酒醒了一半,皱眉道:“什……什么病啊……” “哎,难言之隐……” 晓免孑摇了摇头,起了个沉重的语调。 说完,他直勾勾地盯向身边的人,齐睿铭酒彻底醒了,连忙坐直了身子,与晓免孑隔出一个人的位置,对着司机急切道:“走,走,去圣仁医院!” 一路疾驰来到医院门口,齐睿铭已经靠着车门睡死了过去,晓免孑迅速对司机道了个谢,礼貌退场。 冬季天亮的晚,病房里既安静又温暖,林苍徹却一整夜都没睡踏实,在黑暗之中迷迷糊糊醒来了两次,第三次则是被推门声吵醒的。 他以为是护士,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一阵浓郁的酒气。 ……晓免孑? 林苍徹皱了皱眉,没有做声,躺在床上仔细辨认着那人的气息。果然,当一声长叹过后,林苍徹立刻确认了来者何人。 他喝酒了? 林苍徹单手支撑身体坐了起来,看到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横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被子被踢在脚下,翻个身也许就会掉下来。他努力动了动没有受伤的手和腿,慢慢地扶着床栏,单腿落地,沿着桌边,一步一步地跳到了沙发旁。 “兔子?” 先是小声地喊了一句,没有反应,林苍徹又稍微加大了点音量。 “晓免孑!” 没想到对方垂下来的手有气无力地晃了两下,嘟嘟囔囔道: “不……喝了,不喝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为了防止他滚下来,林苍徹干脆坐到了沙发外侧,对着他的侧脸问道。 “……小诞,真……真喝不动了……” 面对含糊不清地语句,林苍徹将自己的身体放低,企图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然而刚靠近他的身侧,便闻到一股熟悉的男香。 这个牌子的香水不便宜,林苍徹很清楚,同时他也十分肯定这香味一定不是来自眼前的人,而是由旁人沾染上的。 “真不该放你假的。” 林苍徹摸了摸躺着的人随意扔在地上的大衣口袋,掏出手机,用晓免孑的指纹解了锁,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碰碰”APP。 点开,翻到联系人,打开对话框,不出三秒,便删掉了最后一条未读信息。 来自【名字不重要头像即本人】的回复: ——“喜欢”。
第10章 我不放心 “妈!我想喝水……” 半梦半醒间,晓免孑下意识喊了一声。睁开眼才发现身下的沙发并不是家里的,他猛地坐了起来,病床上空空如也。 床单和被子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走错了病房,再仔细辨认,确实是林苍徹的房间没错,前几天汤宁秋送的花束还放在床头,但已然蔫得没了生机。 依稀残留的烟酒味充斥着周身上下,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的晓免孑来不及稍作整理,便冲向护士站询问林苍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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