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你面前,只做我自己。” 未提及“喜欢”也未提及“爱”,但晓免孑知道,这是林苍徹最大程度的告白。 一瞬间的动摇使他想将面前的人推开,可是他动不了,也说不出任何话。他就这样贪恋一般被深深陷进那双写满全世界的眼眸之中。 至少在这一刻,他万分享受。 “回家吗?”晓免孑开口。 林苍徹的目光便又软了一分,“你确定?” 并非不可思议,只是想长久地将这一刻记录下来,每个细节都要确认到位。 “我确定。” 晓免孑说完,拉起林苍徹的手就往街边跑去。 “去干嘛?”林苍徹吓了一跳,问。 “打车!” 晓免孑边跑边回头,他朝身后的人露出一个肆意的微笑。 林苍徹想起了那本书,《修行与肆意》,此时,他有些搞不清,到底谁是艾德,谁是西斯,谁在一路修行,而谁又在肆意奔跑,即使这答案几年前他十分清楚。 林苍徹单手将门带上后,两个人都没有碰墙上的开关。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从阳台处洒进来的月光,以及夹杂着昏暗橘色的街灯。 晓免孑将林苍徹推靠在门上,想借着微弱的光看清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与他平视,仿佛将刚才在广场上的焦急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慢慢地阖上眼眸,又张开,只是吸气吐气交换的频率依旧很快。 晓免孑突然凑了过去,像是打算要堵住对方的呼吸一样,紧紧地衔起双唇,林苍徹料到这个吻,自然地接住,他将脑袋往旁边偏了偏,直起身子,将晓免孑抱在怀中。 紧得有些疼的地步,晓免孑皱了皱眉,带着林苍徹慢慢朝沙发靠去。 猜到意图的林苍徹突然刹住脚步,他转了个身,操纵着方向,待晓免孑终于弄懂他的想法时,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夜晚的G市,还是那么安静,甚至有点荒寒的模样。公寓附近,就算再热闹的节日气氛似乎也传达不到这里。 晓免孑将耳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声音又让他的身体更加充盈。 “这里怎么了?” 指尖摸到锁骨上方的一道浅浅的疤上,林苍徹借着光,轻轻地抚摸着,他抬起头,对上晓免孑被欲望充斥着的明眸,小声问道。 破碎的香薰瓶,裂开的镜子。曾在别墅中的“耻辱”涌上心头,可此时的晓免孑已顾不了那么多。他宛如曾经的背叛者,记忆的刽子手,只想与从前一笔勾销。 仅是现在,他也愿如林苍徹的坦然一般,做一回干干净净的自己。 “徹哥……我,我能……转过去吗?” 话音未落,林苍徹便任怀里的人转身向外。晓免孑双手撑在栏杆上,享受月光的洗礼。 没有等到问题的答案,林苍徹只能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他的呼吸落在晓免孑的耳边,晓免孑转过头,用一个浅浅的吻迎接。 不然,自己的声音也许会将周围沉睡的鸟类惊醒。林苍徹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不放开眼前的人,纵使他们之间已再无距离可言。 当鸟叫声真的在窗外响起时,晓免孑率先睁了眼。 林苍徹躺在他身边,还在沉睡。他侧着身子,尽可能地将自己的靠向晓免孑的方向,导致晓免孑已挨着床边,快要从床上滚下去。 这床果然还是太小了。晓免孑笑了一声,往前挪了挪,林苍徹顺势又将他搂进怀里。 “徹、徹哥!”晓免孑的脸快要贴到面前人的胸上,他微微抬头,头发蹭到林苍徹的脖子,可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原来他并没有醒,也许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可这动作也有些太扎实了,晓免孑完全无法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他正准备放弃之时,看见林苍徹的锁骨下方,光亮的那一块,突然想起昨晚关于伤疤的问题。 还是没有告诉林苍徹的打算,但晓免孑决定“报仇”。 “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他对准那片光滑的皮肤,狠狠地咬了下去。
第69章 圣诞礼物 “你这狗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 被疼醒的林苍徹猛地坐起,锁骨下方红了一片,虽未见血,但咬痕清晰可见,林苍徹揉揉脑袋,又低头看了看, “就这么爱咬人?” “怕落疤吗?”晓免孑随之坐起,将被子裹在身上,问。 “落疤?” “万一以后有裸上身的戏……” “我就说被狗咬了!” 林苍徹愤愤,瞥见面前的人同样在锁骨下方的伤痕,似乎有点明白,但又不肯定, “这个伤是因为我?” 晓免孑仍然躲避着这个问题的起因,却陈述了目的, “这算扯平了,怎么样?” “扯平?”林苍徹几乎喊起来:“晓免孑你是不是有病,谁要跟你扯平?扯什么平?” 然而晓免孑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的眼睛,很快,林苍徹便换了个语气,“行了,以后能轻点么?” 晓免孑立刻笑出了声,他猛地向前,钻进林苍徹的怀里,双手环在他背后,依旧“咯咯”笑着。 慢慢跳上了床,像是十分诧异一般,蹲坐在床尾,看着两个人缠在一起。 “那个,你那猫,叫什么来着?在看着你呢。”林苍徹觉得不自在,拍了拍怀里的人。 “慢慢,”晓免孑闭上眼睛,享受着堪比暖宝宝的体温,如自言自语小声道: “Hermann的慢。” 林苍徹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他腾出一只手揉着晓免孑的头发,晓免孑知道他一定在笑。 接到章成电话的时候,林苍徹正在酒店的房间里换外衣,晓免孑约了他下午去广场附近逛圣诞集市。 “苍徹,《冬美》立项批了。”章成言简意赅,虽极力掩饰,可依旧藏不住激动。 林苍徹呆滞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正要回话,电话那头又传来章成的声音, “但,因为考虑到……一些原因,这次的男一可能没有办法让你……你看你是……” “我明白,”林苍徹松了口气,道:“辛苦成哥了。” “慢慢来吧,苍徹。”章成道:“这次立项,齐总帮了大忙,你回头得谢谢他。” 就算章成不说,林苍徹也知道这里面少不了齐绎的作用,他只轻轻嗯了一声,缄口不言。 “对了,女主你觉得汤宁秋怎么样?” 自汤宁秋隐婚被曝,章成便一直想方设法将这件事化解。最后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再继续掩盖这件事,反而不知用何种方式说服了汤宁秋的圈外老公,一齐参加一档夫妻综艺秀节目,引起了极大的好评。 林苍徹原本就身负丑闻,这样一来,之前两人的“绯闻”也就不攻自破,反倒保全了汤宁秋的名声。他明白章成的用意,对这样的操作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毕竟是他自己,玩脱了。 “我没有问题,”林苍徹想了想,又开口道:“但我有一个要求,我想自己亲自来导。” “你来导?” 章成显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平复语气道:“我知道,这是你的本子,你想参与的心我能理解。如果你真的想演,我跟齐总再想想办法,男一不行,男二还是能争取一下的。 但是,导演的话,你没有经验,就算本子是你写的,导一部电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知道,我可以换个名字,不让‘林苍徹’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我可以不演,但这个本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管能不能大卖,我都希望从头到尾跟着。” 章成沉默许久,终于松了口,“行吧,我到时跟制作人商量一下,本来计划是余导,他跟你关系也不错,又有私交,让你做个执行导演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成哥。” 挂了电话,林苍徹既激动,又紧张。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这么雀跃过了,从前每个电影每部电视剧开拍之前,每次舞台每场演出上台之前,他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可这几年随着工作的减少,这样的心情实属久违。他想了想,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打下一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还没打完,他又改变了想法,将对话框里的字全部删了,随后看了眼时间,迅速出门。 晓免孑站在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下,两个手塞在大衣口袋里,就算带了手套也不敢拿出来。就如天气预报说的,今年的冷空气没有爽约,如约而至。 不像某人,连约会都能迟到。 他抬头看了看广场上的大钟,比预计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当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时,一个人影落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刚接了个电话。”林苍徹喘着气,面前形成阵阵白雾。 “没关系,林老师对我耍大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晓免孑被冻得跺脚,只能靠挖苦他解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呢?”林苍徹笑。 “对,我小心眼得很,还记仇,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晓免孑说完,头也不回朝集市深处走去,林苍徹立刻跟上,将一只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晓免孑摸到异样,立刻停下脚步。 “什么东西?” “圣诞礼物。” 林苍徹笑着说完,晓免孑立刻将那个小东西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方盒子,怎么看都像是装首饰的。 他抬眼看了看林苍徹,眼神像是在请示,林苍徹随即点头,晓免孑这才开始拆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是首饰。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一枚跟他手上一般无二的素戒。 “嗯?”晓免孑满眼写着疑问,怎么会有人同样的东西送两次。 “你看看里面。”林苍徹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对着周围的极具节日气氛的灯光,让晓免孑看过来。 素戒的内壁同样有一颗小钻石,就连这个元素都一模一样,晓免孑刚要张口,看见钻石的后面,一串英文,写着:“Shaw”。 “你什么时候又去买了一个?”此时的晓免孑已然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对于林苍徹将他的戒指凑成一对这件事更是做梦也没想过。 “不是‘又’去买了一个,”林苍徹笑着说:“本来就是一对,一起买的,跟你手上那个一起。” 晓免孑想起自己是如何向Hermann索要这枚戒指,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Hermann就是林苍徹。如果这样算起来,林苍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他…… 他不想再想下去了,或者说有些不敢。直到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他手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帮我戴上吧。” 林苍徹的笑容在璀璨的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他已经很久没有站在聚光灯下了,但此时此刻,晓免孑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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