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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卢瓦城来的漂亮朋友

时间:2023-12-15 22:00:44  状态:完结  作者:Bucephalus

  “我父亲看出了我母亲的动摇,他保证只赌什么‘代买代卖’,他说这个一点风险也没有的,我母亲就勉强点了头,虽然我和她都不知道‘代买代卖’是什么意思。”

  “代买代卖,就是在银行里开个户头,然后由银行负责代买证券,并且限制只能在上涨的时候才能卖出。”阿尔方斯向大家解释道。

  “他似乎也说的是这个意思。”莱蒙托娃小姐回忆了一番,“我记得他似乎还是在您的银行里开的户呢!”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阿尔方斯,“这个是没有风险的,对吧?”

  “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亲爱的小姐。”阿尔方斯耸了耸肩,“我只能说,代买代卖的风险比起其他的操作要更低一些。”

  “我猜也是。”莱蒙托娃小姐苦笑一声,“哪里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呢?”

  “十一月底的有一天,我们在家里等他吃晚饭,那一天他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晚些。当他进门的时候,我和我母亲都吓了一跳:他脸色一会白一会红,额头上全是汗珠,胳膊也神经质地抽动着,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要中风了呢。”

  “他从兜里掏出五张一千法郎的方票,塞进了我母亲的手里,他告诉我们,他打破了自己的诺言,在交易所里赌了一把——他买了您的那家海外银行,而那是他赚到的钱。”

  “所以他刚才对我才那样热情。”吕西安恍然大悟。

  “不光是您,还有伊伦伯格先生。”她转向阿尔方斯,“后来他越赌越多,而且他都是按照您的操作赌的,他甚至都开始赌起期货来了。之前你们的总统辞职那一天,他赚了快十万法郎,现在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我母亲见到他赚了钱,也逐渐放了心,现在这家里就只有我还在担惊受怕。”

  “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吕西安安慰她,“但我明白,只要跟着伊伦伯格先生一起赌,那就没什么问题,是不是?”他朝阿尔方斯挑挑眉毛。

  “希望我不至于让您的父亲失望。”阿尔方斯说道。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莱蒙托娃父女的舱房门口,“我就不请你们进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父亲在房间里放满了报纸,期刊还有那些脏兮兮的传单,他几乎要把自己用金融报纸埋起来了!我真害怕等我们到了圣彼得堡,他却从电报上得知自己破产的消息。”

  她向男士们告别,和他们约定晚餐时间再见。

  阿尔方斯和阿列克谢一道,将吕西安送回了房间,阿尔方斯甚至想看他上床休息,但是被吕西安强硬地赶了出去。

  这一天的黄昏时分,普罗旺斯号抵达了丹麦和挪威之间的斯卡格拉克海峡的入口处,海峡北岸的挪威海岸上分布着深邃的峡湾和裂谷,而南岸的丹麦领土则有着平缓的海岸,上面分布着沙滩和沼泽。

  一艘丹麦巡洋舰在海峡的入口处迎接法国舰队,那艘小战舰在普罗旺斯号邮轮的面前,就像是兔子面对大象。这艘军舰是丹麦政府专门派来引导法国人进入波罗的海的,1864年的战争让他们把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两个公国输给了普鲁士人,对于任何能令德国不舒服的行动,他们都愿意从旁协助。

  当天晚上,法国舰队在黑暗中穿过了斯卡格拉克海峡,第二天的早晨,舰队在丹麦的首都哥本哈根港口抛锚,根据航行计划,各艘船要在这里补充燃煤和淡水。

  舰队只在这里停留到下午三点,因此丹麦官方并没有组织官方的欢迎活动,只是外交大臣登上了普罗旺斯号,向弗卢朗部长做了礼节性的拜访。

  至于船上的其他乘客,他们许多选择上岸走一走,阿尔方斯邀请吕西安上岸去观光,吕西安也正好想要踏上坚实的陆地,于是他就顺势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当他们下船的时候,恰好遇到莱蒙托娃小姐和阿列克谢也要一起下船去参观丹麦的首都,而莱蒙托夫将军在船刚刚靠岸时,就雇了一辆马车去了本地的电报局,给他在巴黎的经纪人发电报——通过这两天对金融刊物的研究,他又有了一个新点子,如今正要将它付诸实践呢。

  吕西安正要邀请那两人一同游览,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阿尔方斯一把拽上了马车。

  “你这是干什么?”吕西安连忙整理被扯乱的袖口,同时瞪了阿尔方斯一眼。

  “你喜欢那位莱蒙托娃小姐?”阿尔方斯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倒是挺漂亮的。”

  上了岸的吕西安一下子恢复了大半的气力,他有心要逗逗阿尔方斯,“倘若我就是喜欢她呢?”

  “那我就把她的父亲弄破产。”阿尔方斯的嘴角向上勾着,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吧,好吧。”吕西安摊开手,“我只是把她当做朋友,这样总可以了吧?”

  哥本哈根位于西兰岛的东侧,与瑞典的马尔默隔海相望,这座城市在繁华富丽等方面完全无法和巴黎,伦敦这些大城市相比,但也不失清秀可爱。吕西安和阿尔方斯坐着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沿着道路奔驰着,道路两旁是有着米黄色外墙和橘子色屋顶的房子,颇有北欧的风情。

  阿尔方斯曾经来哥本哈根做过商务旅行,因此他也就主动充当起了吕西安的向导。他们游览了市中心的克里斯蒂安堡,而后又一起登上了市政厅的钟楼去参观那里的一部著名的天文钟,这座钟表由一个锁匠花费了四十年才制造完成,表盘上面可以显示出天空中星体的运动。

  他们在蒂沃利公园里的一家咖啡馆一起吃了午餐,这几天里,吕西安的晕船情况虽然有所减轻,但是他的食欲一直不怎么样,因此这是几天以来他第一次好好吃饭。当服务员给他们送来菜单时,他甚至感到自己能够吞下一头牛。

  在返回码头的路上,马车路过了一家出售琥珀摆件的商店,吕西安让马车停下,拉着阿尔方斯一起进了这家店。既然双方已经和好,他打算给德·拉罗舍尔伯爵送一件小礼物。

  但阿尔方斯如今就在他身边,如果不送给他东西的话,吕西安害怕第二天破产的就是自己了,于是阿尔方斯也得拿到一份;阿列克谢一路上表现的异常殷勤,后面到了圣彼得堡他还会充当吕西安的向导,因此俄国外交官也得拿到一份礼物;还有莱蒙托娃小姐,虽然不知道阿尔方斯为什么会奇怪的认为吕西安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既然已经送给了阿列克谢礼物,那么不送给她也不好。

  吕西安在货架之间转了好几圈,最后为了不厚此薄彼,他买了六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镇纸,四个分别送给这四个人,另外两个留给自己。

  当店员把六个镇纸给他包好时,他把其中一个塞到了阿尔方斯的怀里,“送你的礼物。”

  回去的路上,阿尔方斯一直将那个镇纸拿在手里端详,当他们抵达时,他终于给出了对这个二十法郎的工艺品的评价:“这东西做的还凑合。”

  下午三点,普罗旺斯号准时离开了哥本哈根,当太阳落山的时候,西兰岛已经消失在后方的地平线上了。

  从哥本哈根到圣彼得堡的航程大约七百海里出头,法国舰队计划用六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完成这段航程,波罗的海上风平浪静,这对于航行来说非常有利,即便偶尔有风,也是从西边吹来,舰队顺着风前进,因此也就不怎么摇晃。

  吕西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精力,他不再一个人整日留在客舱里了。每天早上,他出来散步,而后回客舱或是休息室里看书;午餐之后,他会在甲板上打网球,或是和认识的人一起打惠斯特牌,阿尔方斯,阿列克谢和德·拉罗舍尔伯爵都是牌技优良的高手,而当他们当中有人在忙时,莱蒙托娃小姐也能来填补空缺。

  在波美拉尼亚的外海,法国舰队与一只德国人的舰队不期而遇了。比起他们的法国同行,德国舰队显得十分寒酸,只有一艘铁甲舰外加两艘巡洋舰而已。德国虽然在欧洲大陆上无可匹敌,但他们的舰队规模目前却连意大利或是西班牙还不如。

  法国舰队的司令官这些天里一直住在普罗旺斯号邮轮舒适的套房中,而非他在军舰上的舱房里,他有心向代表团的大人们炫耀一番。于是普罗旺斯号的桅杆上挂起旗语,随即,整个舰队都开始加快航速,螺旋桨击打着海水,半个小时之后,舰队的航速就提升到了每小时十五海里,德国人一下子就被甩开了。

  这样的一场实力展示极大地活跃了船上的气氛,在晚餐桌上,俄国大使对法国舰队又来了一段热情的吹捧,而俄国的海军武官也对购买法国战舰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一月十一日的夜间,法国舰队已经抵达了芬兰湾的入口处,在这里,他们受到了两艘来自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的巡洋舰的欢迎。在一片黑暗当中,引水员登上了普罗旺斯号,引导着法国舰队进入海湾,而在海湾尽头涅瓦河的入海口处,就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圣彼得堡。


第99章 外交口径

  一月十二日的中午,当法国舰队驶入涅瓦河的河口时,天空中铅灰色的云层突然露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隙,白色的太阳那毫无温度的暗淡光芒乘机从这空隙穿过,洒在河口那些被破冰船劈碎的肮脏冰块上。

  在岸上俄国海军军乐队雄壮的《纳西莫夫海军上将进行曲》的音乐声中,普罗旺斯号邮轮缓缓靠上了海军部大楼前的码头,这座建筑标志性的金色尖顶上面的积雪被清扫过,但肮脏的黑色污渍依旧还挂在金箔上面。而在涅瓦河的另一侧,彼得保罗要塞的卫兵正在施放二十一响的礼炮。这座扼守住涅瓦河的要塞既是圣彼得堡的锁钥,也是臭名昭著的监狱,就如同如今已经变为广场的巴士底要塞之于巴黎的地位一般。

  船上的乘客们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俄国,此刻他们正聚集在甲板上,好奇地观察着这座彼得大帝在波罗的海海岸的沼泽地上凭空建立起来的都城。自从这位伟大的皇帝在1703年亲自给这座城市奠基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八十多年,而圣彼得堡也由一座要塞,扩展成了有皇家气派的北方大都市。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在巴黎一样。”吕西安用貂皮大衣把自己裹的更紧了些,“除了这里的天气可要比巴黎冷的多了。”也难怪战无不胜的拿破仑却在这里着了道,圣彼得堡已经这样寒冷,那么莫斯科的冬天一定更加难熬。

  法国人和他们的俄国陪同官员正在甲板上列队等待下船,吕西安举目所及,每个人都把自己所有的勋章和荣衔挂在了身上,吕西安本人也把自己获得的那枚荣誉团勋章挂在了背心的口袋上。共和制的法兰西的官员们,在这方面比起他们在沙皇俄国这个欧洲的专制堡垒当中服务的同行,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弗卢朗部长今天同样打扮整齐,他的纽扣上系着一根绶带,上面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滚边代表了他所获得的各种勋章,而这些勋章此时都挂在他的胸前或是脖子上。这是他几十年纵横政坛所留下的纪念品,就像年老的狮子身上总有些历史悠久的伤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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