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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差不多几分钟，陈大爷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吞咽口水吞咽的都饱了，他佯装刚醒的样子。从床上坐起来说：“你还真的给我做了，怎么不早点喊我起来啊。你看这菜都快凉了。” 林清水抬眼看了陈大爷一眼，这一看让陈大爷有点心虚。 林清水勾嘴一笑说：“您赶紧吃吧，一会就真的凉了。我也没想到您能装睡那么久，您的忍耐力我真的佩服。” 林清水这么一说，陈大爷才知道自己装睡的事。林清水一早就知道，只是想看自己能装多久。 陈大爷老脸一红，嘟囔着：“小水你越来越坏了。就连我这个病号你也欺负，以前的你多好啊。” “呵呵。”林清水冷笑两声，陈大爷觉得自己汗毛立起。 不敢再多说话，拿起林清水做的饭就开始吃。其实他没有什么胃口，他只是想逗逗林清水近期因为自己。这孩子每天都是满面愁容，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可陈大爷也蛮想吃林清水做的饭的，他的子女成人就去远方上了大学。很少回家，每年都是他和妻子度过。 再后来子女要执行秘密任务，任务很危险没准那一天人就没了。他们老两口还不知道，但那一天还没有到来时。 他的妻子就出了问题，住进来医院还没住上半个月。妻子就那么匆匆的走了，他无从得知儿女们的下落。 他们妈妈离开人世的消息，他也无从告知，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他又接到了儿女们，在执行任务中双双牺牲的消息。 这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陈大爷人到老年了。丧妻丧子丧女，人生的悲都让他尝尽了。 在吃完饭之后，陈大爷让林清水推他出去走走。他怕再不出去，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这次林清水一点反对之言也没有，很勤快的帮陈大爷把轮椅推来。再把陈大爷抱上去，抱的时候林清水还颠了颠。 陈大爷轻的就像是空气，林清水很轻易的就把陈大爷抱上轮椅。 外面冷林清水给陈大爷做好保暖，把人推出去走走。陈大爷来到外面，吸到冷冷的空气说：“又到冬天了，快过年了吧。” 林清水淡淡的说：“还有两个月多就要过年了。” 陈大爷坐在轮椅上点点头：“是啊，又快过年了。今年我们俩还是一起看春晚吧，可能还有小一一还有江家夫妻。” “小一那么喜欢热闹，能不来陪您过年吗。您到过年的时候，可要多包点红包给他买糖吃。” “行，我多给小一一包一点。也给你多包一点，他有的你也有。” 陈大爷的话很意味深长，林清水已经不在是小孩子。他已经三十三了，江楼遇也就比他大一岁多。 陈大爷这是还拿他当孩子看，还要公平的给孩子们分红包。 转瞬间，来到十一月底陈大爷进了抢救室。下了病危通知书，林清水颤抖的握着笔把病危通知书给签了。 好在天随人愿，陈大爷有惊无险。 第三天就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在第四天的时候陈大爷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江许一脸上的那双眼睛。就跟水龙头忘记关了一样，哗哗的往下流。 在旁边的池莹怎么劝都劝不住，还是林清水瞪了他一眼。他才停止哭泣，这次也真的把林清水给吓着了。 林清水自陈大爷醒来好几天，还是没有缓过来还沉静在病危通知书都恐惧中。到了十二月中旬，医院外面飘着雪。 今天天气冷得很，零下十几度。陈大爷状态也不好，一天当中睡的时间比醒都时间要长很多。 为了陈大爷状态能好一点，在陈大爷醒着的时间林清水变着法的去逗他开心。但效果不是很明显，林清水眼睁睁的看着陈大爷在自己面前。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他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感觉很是折磨他，以前得知陈大爷刚生病的时候。病的是内里，林清水看不出来，只能用感觉陈大爷吃的少了来确定他真的病了。 而现在，不用去感觉陈大爷也在慢慢枯萎。他是表面的枯萎，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每次江许一来看陈大爷都是红着眼走的，林清水已经不知道哭过崩溃多少次了。他已经麻木到不想在去哭，陈大爷的命可能就这样了。 到了一月份，陈大爷坚持要出院，怎么劝也不行。林清水去问过医生，经历了一次病危通知书。陈大爷也就近两个月的活头了，林清水也觉得自己还是面对现实吧。 强留的是留不住的，这个自己早就知道不是吗？ 林清水给陈大爷办了出院，时隔一个月在回到家里。家里的落叶满地，陈大爷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林清水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家里。 他一心都扑在陈大爷身上，林清水联系了几个人。把院子里的落叶打扫一遍，时间过的就是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那一天，那一天的早晨，江许一来给陈大爷拜年。为了能让陈大爷精神一点，林清水给陈大爷穿上了喜庆的新衣服。 江许一拿着厚厚的红包离开，昨晚是除夕夜吃饺子看春晚。 可能是喜气养人，陈大爷一口气吃了快六个饺子。 看着陈大爷胃口打开，林清水也跟着食欲大增。两个人吃着饺子看着春晚，虽然就两个人但也很热闹。 新年的晚上陈大爷找到林清水，说他想和林清水一起睡。 林清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样，愣了一下点头答应。 两个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陈大爷很精神的跟林清水说了很多。 “小水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啊，我都说了那么多你不是啊就是嗯的。我看你就是嫌弃我啰嗦了。”陈大爷埋怨的说。 林清水拉着陈大爷的胳膊，解释说：“没有，我有仔细听着。您刚才不是说让我多吃饭吗？那我一会就多吃饭。” 陈大爷无声的叹口气：“小水啊，人都有做错事都时候。有时候该放下的就放下，不要老实纠结，还有想见的人赶紧见。想喜欢的人赶紧喜欢，不然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小水你是个好孩子。” 陈大爷拍拍林清水，“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我在听。”林清水回答。 “哎，你要记住了。人是会动的不会一直站在那里，你知道了吗？”陈大爷问林清水。 “知道了。”林清水明白陈大爷说这些话都目的，他是想让自己再去尝试一下。接触贺君临，哪怕最后是失败的也不会觉得可惜。 毕竟他已经尝试过了，天色渐渐的深了。 陈大爷说的话也少了，林清水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陈大爷说话。他根本无法集中经历去听，陈大爷的生命已经油尽灯枯。 近期可能就会完全燃尽，林清水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一只手砸到林清水肚子上，林清水一僵，整个人就愣在那里。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他僵硬的伸出一只手去握住，砸在他肚子上还有温度的手。林清水的手先接触到了，在肚子上的手指头。 就碰了那么一下，林清水的手就快速抬起来。 不敢再去碰，林清水的脸已经变得狰狞起来。眼泪顺着眼尾流到枕头上，晕成深色的花朵。林清水深呼吸一口气，在去触摸拿着手。 先是握住拿只手的手指，缓缓的顺着手指摸到手心。他感觉到手心是那么的干枯，那么的干硬。他的手顺着手心来到手腕，林清水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一把握住。 那个手腕是那样的细，跟干枯死掉的树枝一样。上面没有一点脂肪，就是一层皮加上骨头。 林清水用多余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咬着下嘴唇，让自己把呜咽声咽进肚子里去。
第140章 小狗吸狐狸 紧接着他眼前清晰了一点，张口无声的喊了一句“陈大爷”。想再去喊第二句，林清水已经无法张口。 他的眼睛前，再一次迅速的变的模糊不清。 握住手腕的那只手，突然间松开林清水的拇指。压住手腕有脉搏的地方，拇指刚放上去就迅速弹开。 之后再次压上去，林清水确定陈大爷已经没有脉搏了。他已经死了，就在刚才他的心脏已经停了。 什么也救不了他，林清水咬住自己的小臂。他的牙齿咬得很用力，很快嘴里就传来铁锈的味道。 “呜呜！呜呜……啊！陈大爷你醒醒，陈大爷你醒醒！新年还没有过……呜呜……过完。呜呜……陈……” 林清水拼了命的去摇陈大爷的手，可始终没有反应。林清水就躺在他旁边，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他就像魔怔了一样嘴里一直喊着陈大爷。 突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看到林清水这个样子，一皱眉上前去把林清水和陈大爷分开。 可林清水却死抓着陈大爷不放开，进来的那个人怎么拽林清水就死不松手。 那个人摸着林清水的头说：“水水乖快松开，陈大爷要被你拽疼了。” 就这么一句，林清水赶紧把手松开，他真的怕自己把陈大爷拽疼。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那个人抱住林清水。 “乖不要怕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了……”这句话不知道那个人重复了多少遍。 这个不平静的夜就那么悄然的过去，林清水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江许一，江许一见他醒了。 赶紧去喊自己的爸爸妈妈，林清水手上打着吊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昨晚的记忆奔涌而来。林清水二话没说，就把手上的针给拔了。起身要下床，幸亏江楼遇看见给他按住了。 “你要干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万物的道理。你给我好好待着。”江楼遇这是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江许一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知道就在昨天晚上。陈爷爷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虽然哭了很久，但也接受了陈大爷变成星星大事实。 然而江许一好像也知道，林清水接受不了陈大爷变成星星。 陈大爷的遗体被江楼遇送到了殡仪馆，因为是过年的原因。很少有殡仪馆过年还开张，所以只能暂时放在殡仪馆的冷冻柜里。 等到了初八在办葬礼，林清水刚从医院里出来。就看见陈大爷家门口站了很多人，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警服。 林清水这才知道，陈大爷的儿子以前是个军官执行任务光荣牺牲。他的女儿是以为缉毒警察，在围剿毒贩的时候被毒贩用炸药炸死。 林清水看着围在门口的这群人，觉得有点唏嘘，人没了他们才来送最后一程。林清水有点先入为主的去怪门外的那群人，葬礼的事还是按照江楼遇跟他说的办。 林清水也看到了，陈大爷儿女的样子。 他看着陈大爷女儿的照片，他听人说缉毒警察只有三代直系亲属都去世了才会公布样貌。他愣神的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她长的很清秀眼睛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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