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繁赶紧摆手:“我这算什么啊,明明是哥你辛苦,我肯定陪你不醉不归!” 他做好喝到烂醉的准备,谁知不过两口,眼前的于哲昏醉过去,从脸颊红到双耳,酒量就跟蚊子一样小,刚沾就晕头转向了。 “我想……” “哥,你想什么?我这就去办!” 于哲倒头枕向手臂,闭着眼,醉醺醺地说:“想我家小柴了。” 范小繁:“……” 他该上哪找只小狗去?好急啊! 范小繁叨叨不休,灵光一现,在地图上搜附近的狗咖,却隐约听到含糊的一句:“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范小繁咯噔一下。 忽然。 嘈杂的夜市摊,一双锃亮不沾灰尘的皮鞋,停在身边,范小繁抬起脸来,对上裹着黑西装的沈阮仪,诧然得撑大了嘴唇。 矜贵优雅的青年与当下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可对方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于哲的侧脸,指尖微颤,自尊像被夜风扯碎了:“我没有不想找你。” “……是怕你讨厌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26 14:37:02~2023-06-26 20:1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绯116瓶;萧安、筑梦规划师5瓶;段嘉衍4瓶;忐忑温情3瓶;随便看看、棯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男大和霸总的乡村爱情故事。 于哲一觉睡到自然醒。 窗外阳光倾泻,乌云遍布,割裂的冬日气象,像极了他睡醒后怀疑人生的状态。 怎么感觉昨晚像是断片了? 于哲头疼欲裂,起了床,正巧范小繁取回早餐,摆放整齐,忙里忙外,跟昨晚吃夜宵时的忙碌身影别无二致。 于哲迟来地回忆起自己两口烧酒就醉倒了,后来指不定多给人添麻烦:“昨晚辛苦你送我回来了。” 范小繁险些失手摔了个碗。 于哲顿觉微妙,一侧眸,镜子映出身高差,虽是同龄,范小繁的脑袋只到他肩膀,要是真靠对方把他送回酒店,岂不是严重工伤。 “不、不辛苦!” 范小繁打含糊揭过,装作腰酸背痛,手做拳头来回捶,有种刻意为之的错觉。 于哲当是自己想太多,只顾着吃,瞥了眼手机上的日期:“范小繁,你打算今天回老家对吗?” 范小繁松了口气:“对,不过抢不到车票了,我打算租辆车开回去!” 于哲喝汤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听范小繁提过家乡偏远,途径山路,怎么着也要十个小时的车程,独自疲劳驾驶易出意外。 “你之前不是说想邀请我去玩吗?”于哲搅了搅意面,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跟亲哥撂下的狠话,“正好我寒假也没地方去。” “噢,”范小繁尴尬摸了摸耳垂,“我以为能抢到票嘛,自己开车太累了,就不让哲哥陪我受罪了。” “没事。”于哲挑了挑唇,“我也想出去走走。” 范小繁扬起笑脸:“那太好了,我巴不得带哲哥你回去玩儿呢!” 从酒店退房时。 港城上方的乌云飘走,晴空万里,他俩等来租赁公司送上门的丰田,装行李,设好导航,一路出发前往西县。 西县距离港城约莫八百公里。 于哲和范小繁分工明确,每人轮流开四小时,在服务区休息两回就能下高速,接着抵达二级路,途径山路,预计晚上九点到了西县还能吃顿夜宵。 俩人都是驾照考了不到半年。 起初驶出港城,意气风发,一路听着车载音乐哼歌,可不到两小时就腻了,在休息区吃着泡面,味如嚼蜡,生不如死。 “待会儿换我开!” 范小繁打起鸡血,“到了老家,我请哲哥吃炒粉和烤串,熟人的店能打八折呢!” 于哲敷衍地笑了笑,心想到了范小繁家怕是沾了枕头就能睡着,真没精气神吃宵夜了。 重新上车后。 于哲坐往副驾上,系安全带,不经意抬头瞥见窗外,一对同性情侣穿着登山服,两人共喝一杯热奶茶,个子稍矮的男生偷亲了正在嘬吸管的男生。 于哲不禁失了神,身边有动静也没反应过来,范小繁瞅了一眼,鼓起脸,好似看穿了什么,但终究不好多问。 一路驶入西县境内,下高速,昏暗的天空骤然乌云遍布,雨滴敲打在车窗,更渗入冷气,范小繁见于哲缩了缩脖子,伸手要将暖气调高。 “嘭——” 前面的车子连环碰撞,范小繁脸色狰狞地握紧方向盘,往边上一躲,车轮在水泥路上摩擦出声,车身径直撞上了路边的树! 于哲和范小繁同时吓了一大跳! 这都要到家了还能出状况,他俩双双下车,冒雨检查车况,前边相撞的车主私下解决,顶着破烂出发,他们反倒连车子也启动不了了。 于哲蹲下检查,没遇到过这种事,掏出手机搜索附近修理厂的电话:“实在不行就找人拖车吧。” 范小繁自责又心急,也捧起手机联系修车厂的,可要么联系不上,要么接通电话后都解释过年不在本地。 眼看雨越下越大。 车头卡在树间,推又推不动,他俩只能暂时躲回车上,见于哲要联系交警了,范小繁赶紧捂住手机,像是对交警有着一层恐惧:“哥,我联系个熟人,肯定能帮到咱们!” 于哲不明所以,仍是点了点头,就见范小繁颤着手打了一通电话,而后得到会尽快赶来的答复。 不过十多分钟。 不知从哪赶来的救援队,处理问题毫不拖泥带水,他们的头儿甚至说开了俩顺风车:“哥几个家就住西县,先带你们过去呗,车修好了还给你们。” 于哲听这口音完全像是港城本地人。 范小繁搡他上车,嚷嚷着别让雨淋感冒了,把话题再次揭过,一路都聊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说这些人是亲哥认识的熟人,不到非不得已压根不会联系。 于哲听着蹊跷,佯装无事发生,一路也不拆穿,到了靠近县中心的郊外地界,一眼瞧见范小繁父母经营的农家乐。 朴素的老两口上了年纪,为人亲切,看得出老来得子,范小繁备受双亲的疼爱。 别人一家团聚好生热闹。 但于哲也没被冷落,叔叔阿姨安排了贵宾房,简洁干净,临近十点仍做了整桌丰盛的本地菜,接待他这位“外地来的小朋友”。 或是很久没被这么照顾到了。 于哲起初不太适应,身体又累,陪着范叔聊了会儿家常,后来实在扛不住,上楼倒头睡到后半夜,浑身出汗,睁眼醒来,一摸体温竟比铁板烧还烫得厉害。 于哲猜想是淋雨生了病,怕惊动范小繁的父母,翻到行李箱里的常备药,吞下去后躺床上,辗转难眠。 人生病时总是脆弱的。 于哲虚弱地捧来手机,上下滑动,戳开跟沈阮仪的聊天窗口,承认他平日里装作浑不在意,无非是在逃避面对,这下才将那些单方面的消息看了几回。 [开长途车生病了。] 于哲想起去泡温泉那晚,稀里糊涂地设置了私人动态,像是在跟谁较真似的。 再然后意识昏迷,却也没法彻底睡去,只隐约听到门外楼梯传来动静,有人进了房间,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蹑手蹑脚地翻找药物。 于哲半睁开眼,忽然那人一转身,他赶紧闭上眼,脑门触及冰凉的退烧贴,熟悉的声音降落而下:“……贴反了。” 紧接着。 退烧贴又被撕下,转了个方向,没什么区别地再次贴上他脑门。 于哲:“……” 这个笨蛋。 沈阮仪不会照顾人,整了这么一出乌龙,瞧见于哲仍是睡得安稳,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联系起私人医生,将屏幕光亮调整至几乎为零。 沈阮仪:“他发烧了,吃过这些药应该没问题吧?” 私人医生:“我怕您把人照顾坏了,还是送去医院吧?这要不是山高路远的,我肯定赶过去。” 沈阮仪:“少给我画饼,我都能赶过来,你怎么就过不来?” 私人医生:“沈总,我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也不是我想掉头就能掉头的!” 沈阮仪:“……” 于哲听着动静,好奇他在干嘛,不好翻身,只眯着眼暗中打量,见那细长的眼睫沾了光,神情专注,不知是不是赶得太急,额角渗出薄薄的汗。 那屏幕没贴防窥屏,半窥半猜也能看出内容,怎么都透着一些喜感。 可于哲实在太疲惫了。 开了半天的车,淋雨生病,想起这家伙把狗带走,先前还欺瞒自己,赌气似的装睡,闭上眼,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醒来怀疑自己做了场梦。 窗外雨早停了,乡下的空气潮湿且清新,于哲没彻底病好,身子有些软,搀扶着墙壁起了身,瞧见桌上已摆好了保温的早餐。 于哲吃着不得劲,想不通那人怎么又跑了,填饱肚子,身体有所好转,在楼道碰到范小繁:“昨晚来屋里照顾我了?” 范小繁咬着牙关:“是、啊!哲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于哲说自己要下楼晒太阳,“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待到过完年?” 范小繁:“没问题,哲哥想住多久都行,我本来就是跟爸妈说你会长住的!” 于哲道了谢,小病初愈,搬着小板凳到后院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盯向几层楼的农家院小别墅。 排查来去。 隔壁那间屋子开了窗缝儿,像是住了人,可昨晚听说临近过年,没什么旅客前来,叔叔阿姨又怕他长住被打扰,安排的房间尽可能清净。 他料到隔壁那间是沈阮仪住进去了。 于哲拢了拢卫衣袖子,抵在唇前,呼出雾气,瞅着可怜兮兮的。 而楼上的房间里,隔着百叶窗的缝儿,怕被抓了个现行的沈阮仪往后躲了躲。 他走回桌前,沏着自带的茶饮几口,羞恼地自言自语:“……会不会早就被发现了。” 那家伙那么聪明。 说不定早在路上就猜到了他也会来。 沈阮仪心里乱得很,不敢偷窥,那悄悄地听总成了吧,立在窗边竖起耳朵,听到楼下的于哲在跟范叔聊天。 范叔:“身体要是扛不住,叔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叔。” 于哲将话说得大声,“我对医院有心理阴影,前阵子刚住过院,最近都不想再待在那地方了。” 范叔点点头:“那也别在楼下坐着了,太阳晒多了会头晕,回去躺着休息吧?” 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阮仪站在楼上,心都落在了院子,又听于哲跟范叔边走边聊,说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准备找个私人护工,喂他三餐,帮他洗澡搓背,否则没两天就该嘎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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