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在为那差点砸在自己鼻梁上的一拳后怕,赶紧提着自己的医疗箱走了。出门后,还十分体贴地关上了卧室门。 等医生离开,傅琢祈才松开手。 然而怀里的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伸出手抱住了自己,脑袋在自己颈侧拱来拱去,有些痒。 “阿锦?”傅琢祈反过来试图拉开他。 花重锦非但不肯离开,反而伸手过去,开始解着傅琢祈的衬衣扣子。 傅琢祈赶紧按住了他的手:“阿锦,躺下休息下吧。” 从上车到回家以来,花重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睡你!” 傅琢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的小狐狸鼻尖眼尾都泛着红,一双睡凤眼里似乎噙着泪,我见犹怜。但那张薄唇里说出的话,倒是一点儿都不可怜,反倒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见傅琢祈没有回应,睡凤眼眯了眯,花重锦手指再次挑开一个扣子,重复道:“我说,我要睡你!” “我是谁?”傅琢祈按住他的手加了几分力,直视着他的眼问。 花重锦也没有躲避,直直看了回去:“傅琢祈,给不给睡?痛快点,一句话。” 傅琢祈捏了捏自己突突跳的眉心。 他现在应该是紧张的,紧张小狐狸被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可对方的表现,反倒让他一根弦无论如何都绷不起来。 “啧。”看他一直不给自己答复,花重锦一个使劲儿,把人推倒在床上,自己跨坐在他腰间,“这么不果断,平时怎么做老总的?” 傅琢祈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跟小狐狸更进一步的那天。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该庆幸小狐狸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是该庆幸,在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也没有抵触发生更亲密的事? 傅琢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真是有点病态。 即便明知花重锦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即便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能只是被那不明液体所刺激,可傅琢祈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窃喜。尤其是在感受到坐在自己腰上那人,裤子下的变化后。 至少,他是在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还产生了谷欠望。 “你在发呆?”花重锦不满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这样的小狐狸,傅琢祈还是第一次见。 红着的鼻尖与眼尾看起来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激起了傅琢祈内心最深处的破坏欲。 ——想要把他弄坏。 在这张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 双手掐住花重锦的腰,把人往后带了带,傅琢祈坐起身,一手在他颈后轻轻摩||挲,一手拉下花重锦的衣领。 “知道要怎么做吗?”傅琢祈拉进了两人上身的距离,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花重锦目光落在那一张一合的唇上,皱了皱眉,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似乎是不满意对方嘴里说出的话,花重锦咬住对方的下唇,却并没有用太大的力。 “我不喜欢被质疑。”花重锦飞快解掉了傅琢祈身上最后的扣子,看着里面的打底衫,眉头紧锁,“衬衣里面怎么还套别的?” “守男德。不喜欢?”傅琢祈轻轻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还是主动脱去了身上碍事的衣物。 花重锦这才松开眉头,扫视着这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躯,而后低下头去,在那挺立的锁骨上张开口,狠狠一咬。 傅琢祈吃痛,轻呼一声。啃咬顿时变成了舔舐,舌尖在齿痕的地方轻轻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花重锦的上衣也被他脱掉。 傅琢祈看着他腰背、腹部上已然显现的青紫,立刻清醒了:“这是他们打的?” 然而花重锦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屑地笑了笑:“不算什么。他们身上,只多不少。” 本以为小狐狸应邀是做了万全之策,所以傅琢祈也没打算跟去。 可是花重锦却带着一身伤,还有不知道被注射的什么液体回来,傅琢祈只觉得,这只小狐狸现在简直丧心病狂。 ……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坏狐狸,是要被狠狠惩罚的。傅琢祈这么想着,亲吻的动作却是温柔到不能再温柔。 花重锦发现自己的主导优势竟然被对方悄无声息夺走,有些不满地反抗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傅琢祈在那些伤痕上轻轻吻过。 疼痛好似消失了,只剩下轻飘飘的痒意,痒得花重锦有些不爽。 “没吃饭吗?” 傅琢祈动作一僵,险些笑出声。 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要不是审核太能锁,傅琢祈都要以为他现在压根是清醒的。 “只是疼你而已。”傅琢祈想要用他磨磨牙,可惜审核说不行。 花重锦做了点审核看不得的小动作,催促道:“快点。” 傅琢祈又好笑又好气地咬在他颈侧,似是在报对方之前咬在自己锁骨的那一口之仇。 疼痛对此刻的花重锦而言,反倒成了催化剂,痛呼伴随着乱了章法的呼吸,听得傅琢祈也想刺激一下审核。 可这毕竟是审核看了都会嫉妒到发疯破防锁个没完的事情。 虽然你能在三次元各种公开场合听到它们催人无t内s,但在这个平台,阿锦同学只是做些本心事说些本新华,却要被按着变得面目全非。 “快点*来!” 恶狠狠的语气,好像不是要跟人做什么エロ的事,而是约架。 傅琢祈越发好奇,当小狐狸彻底摘下面具做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老宅卧室里有完全未拆封的晋江不能出现的东西,是傅琢祈在跟花盛昌定下联姻的事情后买的,原本是打算带到两人房子那边,可后来拍结婚照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抵触,也就算了。 再后来,傅琢祈觉得,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特意回来取,需要的话直接去买新的就好,这一份也就一直躺在了抽屉里。 “……嘶。”刚刚还在恶狠狠说着晋江不给说的话的人,却在目的达成的瞬间,轻轻痛呼出声。 傅琢祈停下动作,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额头与眼尾。 可惜小狐狸并不领情,眉眼一横:“虽然晋江不让我说,但你得做!” 傅琢祈不知道别人的初め都是什么样,可自己跟花重锦的初め,倒是有些……一言难尽。 他不忍看花重锦吃痛时皱眉的表情,可对方好似偏要感受到疼痛才能投入一样。 真是个疯子! 可他偏偏喜欢这个小疯子,喜欢了这么多年。傅琢祈想,或许自己也是个疯子吧。 一场本该是エロ的狂欢,却有这样一个并不怎么エロ的开端,好在事情总会渐入佳境。 听着对方不由自主发出的碎乱声音,傅琢祈内心终于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花重锦放空时的表情配着湿红的眼尾,看起来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可那张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玫瑰花茎上尖锐的利刺。 “傅琢祈,你活儿真烂。”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在这种场合听到这种话,傅琢祈觉得自己迟早要死在花重锦手里——要么担心死,要么气死。 深吸一口气,傅琢祈说:“下次努力。” 花重锦一个翻身,坐在了他月要上,任由被子从身上滑落,最后堆在身后,将将盖住刚刚做过エロ事情的位置。 “别下次了,这次吧。” 对于花重锦的主动,傅琢祈原本想拒绝。毕竟他还是有点生气,因为花重锦那句没良心的话。 明明,明明刚刚看起来他也很享受啊!总不能连gc的模样都是演出来的吧? 想到这,傅琢祈心下一凛:……他该不会真是演出来的吧? 可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做着这样令人血脉偾张的事,作为一个单了三十年的“老男人”,傅琢祈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 看着再次放空的花重锦,傅琢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这次呢?” 被淋漓的汗搞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花重锦,呼吸尚未平复,蜷缩的脚趾似乎还带着一些隐隐要抽筋的酥||麻感。 “马马虎虎。”花重锦依旧在嘴硬。 傅琢祈觉得自己有些牙痒,一口叼住背对自己的小狐狸的后颈肉,磨了磨牙:“那继续。” 后来,花重锦终于松了口:“……不,不烂。呜……一点儿都不烂。” 傅琢祈这才心满意足,拥着早已经连手指都不想动的花重锦睡去。 * 花重锦是从傅琢祈怀里醒过来的。 带着全身上下的酸痛。 很明显,那不单单是打架挨拳脚的痛,尤其是某个隐秘的部位,他确信昨晚打架的时候,那里好好的,根本没有受过伤。 草!那不是梦?! 之前花重锦做过几次春天的梦,其中也有一两次很真实,真实到一睁眼,他都得先确认一下是梦是真的程度。 以至于昨晚后来的事,他全然当做了一场跟之前一样过于真实的春天的梦。 花重锦:……翻车。 主要是昨晚他真的梦到了太多过去的事。 梦到了七岁前跟村里那群半大小子从村头打到了村尾,被自己生物学上的外公跟舅舅关进猪圈跟猪一起过夜; 梦到了花盛昌西装革履,带着一公文包的钱,坐着豪华小轿车出现在他们村; 梦到了他被迫坐上那辆被全村人议论价格的车,被自称父亲的陌生男人带到了一个华丽却陌生的地方; 梦到了第一次被周鹤瑄带着狐朋狗友堵在角落羞辱,对方还想要给自己的胳膊里打什么东西…… 以至于后来傅琢祈出现在“梦里”的时候,花重锦下意识以为,自己是架没打爽,所以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出现在自己梦里骚扰自己。 想着前几次的梦里,总是傅琢祈主动,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全程被动的接受着一切,花重锦想,这是他的梦,他的梦里,凭什么让傅琢祈这么嚣张。 于是,他主动了。 他掐着傅琢祈的下巴说:我要睡你。 草……! 花重锦觉得,自从自己不再对生活感到无力后,已经很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然而最可怕的,这还不是第一次。 他在傅琢祈面前已经翻过几次车来着?花重锦依旧有些混乱的大脑想了半天,也没数清楚。 但他还清楚,前面的几次,全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狠! 只不过,花重锦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忘了什么东西。从自己掐着傅琢祈下巴说了那句“我要睡你”之后,自己还说了什么,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过做的事情,倒还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然而具体的行为回忆起来,却也好像蒙着一层纱,叫人看不分明。 花重锦大概猜到昨晚自己被注射的东西是个什么效果了,无外乎带着些致幻成分的兴奋剂。只不过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群人有这笔可疑的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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