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点头,花重锦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跟祈哥哥是分房住的。” “就算这次没有,以后要是他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你也得学会说不,懂吗?” 生怕对方会给自己来一句“可是”开头的升血压发言,云婷赶紧道:“我爸妈想认你作干儿子,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底气,所以你以后可以对任何人说不,知道吗?阿锦。” “啊?” “本来是打算明天叫你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再说这件事的。但是看起来你这几天还是多休息比较好,所以现在先跟你说一声,估计晚上见面他们就跟你提这事儿了。”说到这个,云婷情绪高涨了一些。 这个时间点上认自己作干儿子吗? 花重锦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今晚曲姨跟云叔也会去吗?” “恩。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我跟他们说你发烧了,他们正好也想看看你。” “你跟他们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害他们跟着担心……”花重锦正客套着,护士推门进来拔针。 “血常规结果出来了,没什么事,回家好好休息。年轻人,多喝水,明天只要不再发热,就不用来了。”拔完针,护士看了一眼云婷,暧||昧一笑,“你小子,好福气,有个长这么漂亮还这么心疼你的女朋友。” 云婷笑了笑:“不,这是我哥。” “啊,抱歉。”护士愣了一下,“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是呢。”对于对方的夸奖,云婷十分开心,“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叫辆车,等车来了你再出来,别吹到风。” “不要紧的,我们一起出去吧。” 云婷按着他的肩膀重新坐回病床上:“你可别逞强了,温度好不容易退下去,消停点吧。晚上还得去见恶心的人,可不得攒好体力嘛?” “那好吧,又得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 回到家后,云婷又帮着花重锦搭配好了今晚的衣服,这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云婷有些阴阳怪气地问:“你那祈哥哥,一直没给你发消息吗?” “恩?” “我跟他说了,你发烧进医院的事。” 什么时候?在自己睡过去那段时间吗? 花重锦垂下眼皮,小声道:“恩……可能祈哥哥工作太忙,没有看到消息吧。” “呵。”云婷嗤笑一声,“我确信他看见了。” “那……那可能只是抽不出时间发消息吧。” “他只是不关心你而已。”云婷叹了口气,“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以后有爸妈在,就算你跟傅琢祈离婚,也有可以去的地方了。阿锦,你不用那么委屈自己的。” “……对不起。” 一听他道歉,云婷赶紧摆摆手:“走了走了!你先休息着,晚点我叫家里司机来接你。” “好。”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云婷进了电梯,花重锦才关门回来。 ——他不打算答应认干爸妈这件事。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云婷自己的决定,只是准备见到云叔跟曲姨的时候,再单独跟他们谈。 至于傅琢祈知不知道自己生病这件事,花重锦并不关心。 倒不如说,他巴不得傅琢祈不要发消息来,不然他还要绞尽脑汁去编回复。 叮咚。 消息提示音却从睡衣口袋里的手机上响起。 【fox: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啧。真是不想应付什么,偏来什么。 花重锦正准备回复,新消息又发了过来。 【如果舒服些了,就稍微收拾一下,半小时后,我回去接你。可以吗?】 为了面子吗? 嗤笑一声,花重锦回复:【好的,祈哥哥,麻烦你了。】 对方没有再回复,大概是确认他看到了消息就OK了。 还真是敷衍啊。看着对面那个白色的狐狸头像,花重锦摸了摸耳后的痣,开始思考今晚要怎么避开傅琢祈,去跟云家夫妻见面。 或许倒是可以看着利用一下花鹤瑄或者花盛昌,这天生一对的蠢货父子。 *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了,”花重锦声音还带着一点沙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听着可不像没问题的样子。”驾驶座的傅琢祈微微侧脸看过来,“吃过药了吗?” 花重锦低头看着自己平放在腿上的双手,小声道:“吃过了。又让祈哥哥跟着担心了。” 傅琢祈转回去,专心看着前路:“抱歉,公司事情多,没能陪你去医院。” “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花重锦心想,所以下午不发消息问,是留在现在当面做这个好人吗? “你不介意就好。” 还真是周到的虚伪。 花重锦也跟他有来有往,讲着那些违心的话。 “对了,祈哥哥今天怎么自己开车了?司机呢?”花重锦话赶话,顺势问。 所以,他今晚不打算喝酒?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公司的司机下班了,家里的司机今天有事请假,就自己开一下吧。再不摸摸方向盘,驾照都要生锈了。”傅琢祈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看起来十分温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花重锦怎么看这张笑脸,怎么觉得不舒服。 “这样啊……”移开视线,花重锦看向窗外,“可惜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然我来开车好了。祈哥哥工作一天,还是该多休息。”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来体验当你的乘客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说,傅琢祈车技不错,即便花重锦身体不舒服,也没有丝毫晕车的感觉。车子行驶平稳得好像他此刻只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今天衣服很好看。” “婷婷帮忙搭配的。我对这些不太了解,自己选的话,怕出错。” 又是云婷啊。 傅琢祈想起下午云婷跑去找自己时说过的事情,有些好奇,小狐狸会怎么选呢?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面对这种天降好事,大概没有第二种答案,但那个人是花重锦,是那只狡猾奸诈、向来不安常理出牌的小狐狸。 所以,他是会趁机答应做云家的干儿子?还是……拒绝? 其实傅琢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小狐狸精于算计,可他却也是最恩怨分明的那种人。面对这种“雪中送炭”,他肯定会选择不损害对方的利益。 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花重锦分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利用云婷,利用云婷背后的云家,可他从未出手过。在这个利益纵横的圈子里,他跟云婷之间的友情,大概是最纯粹的。 “糟了!” 副驾上的小声惊呼,让傅琢祈收回了思绪:“怎么了?” “今天是鹤瑄的生日宴,但是我忘了准备礼物。”花重锦看向自己的左侧,脸上写满了焦虑担忧,“爸爸一定会觉得我太不懂事的。”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 猜也知道。花重锦越发确信,傅琢祈是个非常在乎面子的人。 或许,自己也可以多利用这一点。 “那太好了!”花重锦用崇拜的语气小声欢呼,“果然,有祈哥哥在就不会有问题。能和祈哥哥结婚,我真的太幸运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却刚好够安静的车内,驾驶座上的人听清。 傅琢祈余光看向他,眼神晦涩不明。 ——明明抵触自己的触碰,却又故意讲讨好自己的话、做讨好自己的事。 有些时候,面对这样的小狐狸,傅琢祈觉得,哪怕是对人际关系游刃有余的自己,也难免会感到一丝的茫然无措。 比如现在。 话说出去却只换来一车的沉寂,花重锦有些拿不准傅琢祈到底听到那句话没有。 毕竟开车的人有时候专心注意路况,确实容易忽略一些不大的声音。自己刚刚那句话的音量确实能让安静环境里的人听到,但前提是对方没有在做什么事。 然而让他再说一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讲了——万一傅琢祈听到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急切? 无论是本性还是人设,花重锦都不想在傅琢祈面前,表现得太急切。有些东西,说出来的感觉跟付诸行动,差得还是有点多的。 “到了。” 直到车子顺滑驶入停车位,安静的车内总算有了第一声人声。 花重锦如梦初醒般地看了过来,随即又有些腼腆地低下头,慢慢解开安全带,自己下了车。 看着傅琢祈从后座取了礼物,花重锦跟着他一起朝里走去。然而走在台阶上的时候,花重锦脚下却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扑去。 “小心。”傅琢祈眼疾手快,单手搂住了他。 “谢,谢谢祈哥哥。”花重锦耳根涨红。 是羞愤的。 第二次了!不是他刻意设计,却被傅琢祈“救”了的第二次。 这些年来难得的真出糗,为什么偏偏全是在傅琢祈面前?!一次醉酒,一次生病!他向来酒量不错,身体素质也好,怎么偏偏都在傅琢祈面前失效? 花重锦愤愤不平,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羞臊的模样。 “没关系。”傅琢祈扶着他站稳后,这才收回自己的胳膊,“你刚退烧没多久,身体乏力也是正常的。扶着我会不会好一点?” 说着,傅琢祈动了动胳膊,弯出一个可以供人挽着的臂弯。 花重锦正犹豫,身后突然传来了谄媚的声音。 “傅总!您这么早就到了。” --堣L晞O 是花鹤瑄的狐朋狗友,也是曾经“欺负”过自己的几个人。 花重锦回头看到结伴而来的人,低下头,让刘海遮住了表情,伸出手去,自热地挽住了傅琢祈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几个人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傅琢祈的脸上。 然而傅琢祈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是温润的微笑着:“你们来得也很早。” “兄弟生日嘛,早过来一起多玩会儿!” “真巧,一起进去吧。”傅琢祈轻笑一声。 说是一起,几个人还是下意识选择跟在傅琢祈身后。 然而跟在身后,也就意味着要一直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背影。 其中一个用胳膊悄悄碰了碰身边的人,耳语道:“这是演的哪儿出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少见多怪?傅哥肯定是为了面子啊!” “看不懂,装恩爱能有什么面子?” “啧,你想想,要是你结婚了,到处都说你是为了不知道什么联姻,甚至还有人说你是被人骗了娶了个废物,丢不丢人?” “不丢人就怪了。啊——我懂了,傅哥不想让人说这些话,所以装着跟那个小废物恩爱,就等于是否认这是联姻,或者自己被骗着娶了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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