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该不会是个痴情种吧?那麻烦可大了,本来人就疯,要是摊上点儿事,非脱半层皮、丢半条命! 陆渊实打实担心了一阵,甚至想要不要往家挪两棵桃花树旺旺这死孩子。 没定他挪树呢,陆合予的电话又来了,说还想要小情儿的哥。 陆渊立马对儿子刮目相看了,痴情个屁!他儿子要样有样、要钱有钱、要聪明才智有聪明才智,非搁一棵树上吊死?不可能! 他屁颠颠地又给安成林打了电话,对方听完差点儿没从电话里头钻出来,“陆渊你多久没体检了!你要是管不好儿子就过继给我!招完小羽毛又要小星!要完小星还又要什么小星他哥!我哪儿见他什么哥了!有能耐你们自己找去吧!滚滚滚!你真该吃药了!” 安成林怎么想的?还过继给他呢,真不怕把安家少爷全勾走啊?好像已经勾走完了…… 但怎么说没有小星他哥啊? 陆渊纳了闷了,他心知陆合予这小崽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怎么安成林说没有呢?不过还是喜滋滋打电话给小崽子:“你安叔叔同意了!有能耐啊好儿子!” 他正想问问那小情儿怎么样了,结果陆合予突然来了句:“爸,我想死。” 陆渊担心他又犯傻,不敢逆着他,忙吩咐手底下人照他安排的事去办。 原本他打算过年的时候看看小崽子和他护着的人,谁知道项目又出了事,紧赶慢赶在元宵节前回来了,准备了四个大红包,结果管家说出事了。 出大事了! 小崽子病了、小丫头摔了,小情儿没了,他哥没找到。 从知道消息开始,他第一次一口气抽了三根烟,嫌少啊?笑话!抽烟抽多了老得快、会变丑、会死人不知道吗? 抽完烟又是刷牙漱口洗澡换衣服,这才去见了小崽子和丫头片子。 还别说,这小丫头被小崽子养得还不错,眼神一模一样的!就是俩孩子太瘦了,瘦得他有点笑不出来。 “陆大少爷,这地儿可不怎么样啊。”病房不是雄鹰展翅的地方,鹰的翅膀属于无边无际广阔天空。 这话太酸,陆渊讲不出来,但在他心里,陆合予就是这样儿的。 陆合予当然是个有主意的,装成乖乖小宝的样儿,低眉顺眼喊:“爸。” 行吧,孩子还小,陆渊心想。 就是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瘦弱的身影,他眼里有点酸,不是知道陆合予割腕时的慌,是心口钝的疼。 小崽子也不容易,让他休息几年,反正陆家有的是钱!陆渊颇有些豪横地想。 他嘴上损陆合予是要“废”,心里却知道,死孩子废不了,问就是直觉在作祟! 而且,死孩子废了他也养得起。 可关键是,小崽子离开前要自己看着点陆风悦,说觉得她还不错,放手让她试试能做多大。 他听完当即表示不行!你个死孩子还活得好好的,就想把家业教给外人管?脑子被雷劈了? 可小崽子又多叫了几句爸,还说他再过一年半就回昉城,要接三分之一的活儿干。 陆渊心思又活络了,于是随便从陆家旁氏的挑了个公司打点打点辗转几手托到了陆风悦手里,可……真不怎么样啊。 他心里有点失望,怎么陆合予眼瞎了?小情儿处多了?没忍住想找小崽子抱怨几句——你特么快点回来!我要放假!我要休息!我不干了! 话还没出口,他就听见了奇怪的声响,或者说是熟悉的声响——搞呢! 死孩子搞人呢!陆渊手一抖不小心挂了,再打就关机了。 他有些欣慰,儿子长大了! 等等等等!正事还没说呢! 可陆渊也懒得再联系陆合予了,反正再过两三个月死孩子就回来了,到时候再说呗。 结果死孩子主动联系他了,问陆风悦的管理情况,“怎么样?真不怎么样,陆少爷,我可听你安排了噢!她自己能力不行可怪不了我,反正啊你快点回来!” “嗯,知道了。”陆合予挂断了电话。 陆渊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等小崽子一回来,我就能轻松点了,我要去度假! 再接到陆合予的电话,陆渊忍不住打趣他,“把你那个小情儿带回来给爸看看。” “不是小情儿,是我男朋友。”陆合予语气认真,“之前那个也不是小情儿,我一直没敢承认,但他也是我男朋友。” 陆渊心里纳闷,想说那人不都没了吗?但他没提这茬,怕勾起陆合予的伤心事,“噢,爸记住了,把你那、那……” 他一把年纪了,被那三个字臊得脸通红。 “总之把人带回来!爸给你掌掌眼!” “好,谢谢爸,爸,你注意保养自己。” 陆渊继续没个正形:“行行行,快去陪人待着吧,爸不占用你时间了,挂了昂!” 他心里有些感慨,老陆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啪叽——折了!不对不对,时兴点叫——弯了!可折了跟弯了、区别不大吧?都不直呗! 想跑偏了、想跑偏了! 陆家后继无人啊!都怪陆合予个死孩子!那怎么办?曲线救国吧!好歹小崽子养出来了个小丫头,也算功过相抵了。 他盯着手机壁纸上两个瘦弱的人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兄妹俩怎么样了。 胖了、瘦了、高了?每天开心吗?身体怎么样? 算了!管它呢!抓紧时间赚钱吧! ----
第148章 番外:羽毛如旧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在爬升过程中遇到一些气流,有些颠簸,请您回到座位并系好安全带,卫生间暂时关闭,谢谢。” 飞机上播报讯息的声音依旧甜美,只是窗外灰暗的天和闪烁的雷电预示着一切不太美妙。 安羽信愣愣地看着毫无信号的手机,他有些后悔没有赶在起飞前给陆合予打电话告别,虽然知道对方不一定真的会接,也无比庆幸他没有打晕陆合予强行带对方出国。 他不想死在这里,他答应陆合予落地之后发消息告诉对方。 他已经做错那么多事,不想再失约。 可是头上的广播再次响起,死亡气息笼罩在飞机上每个人的头顶,“各位乘客,我沉痛地宣布,我们的飞机双发都失效了!从现在起,大概还有315秒就要坠毁!我已经安排空姐给各位派发纸和笔来留下遗言,请各位听从指挥,有序进行!谢谢合作!” 遗书?他可以写一封信留给阿予吗?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如果可以,请帮我转告阿予,我也爱他,谢谢你们。 耳边传来阵阵嗡鸣声,失去平衡的飞机急速坠落,安羽信默默闭上眼迎接死亡,高空含氧量极低的空气憋得他几乎无法喘息,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救命…救命!” 安羽信几乎弹射从水池里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穿着泳裤的腿,他怎么变小了? “小羽毛你怎么了?” 熟悉却又因遥远而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安羽信缓慢而机械地转头看向身侧,面前这个有着温柔眉眼、面容稚嫩青涩的人,神情满是关怀担忧。 “小羽毛?你别吓我啊!” 眼泪夺眶而出,安羽信当即扑到陆合予怀中,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嚎啕痛哭:“阿予…阿予……” 他不敢验证眼前场景是否在梦中,就算只是一场梦,他也不想这么快醒来。 “怎么了嘛?别哭嘛,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不要哭。” 久违的怀抱带着熟悉令人舒心的香气,他死死环住陆合予的肩膀,贴近感受对方胸膛下不断跳动的心跳,欣喜自心底涌上,安羽信确信自己怀里是完整的陆合予。 太好了,他还没有做错事,一切都来得及,他可以挽救和弥补过去对陆合予造成的伤害,还有无辜受害的林承景和林承安,以及素未谋面的姨母。 “阿予…你不要去学画画好吗?” “什么嘛?我最近没打算去学画画啊,要教你学游泳的,小羽毛你怎么了?是被水淹到了吗?” 安愉星顺势点点头,他拉着陆合予回到更衣室,“我突然好累,阿予我们回房间休息吧,你今晚住我家好吗?” “好啊,那等下我给管家爷爷打个电话说一声,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陆合予皱皱眉,他有些想不明白安羽信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炽热和眷恋,像在看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我突然想起来昨天做的噩梦,有点害怕。” 安羽信任由陆合予帮忙冲洗身体,在被带着青草香气的浴巾包裹住的瞬间,他鼻翼一酸险些再次落下泪来,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样和陆合予相处了。 “什么梦啊?现在已经下午,可以讲梦了。” 陆合予边拿过毛巾擦拭安羽信湿软的头发,边递过水杯,柔声道:“别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样熟悉的承诺也是他许久不曾听过的。 安羽信终于没忍住哭出声,他哽咽着说起曾经,“我梦见、我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让你…坏掉了,你恨我,是我活该,我、很后悔那样伤害你,我也好恨自己。” 玻璃杯里的水因他抬手环住陆合予而泼到地上,照应出两人的身影。 少年们紧紧怀抱,彼此之间毫无缝隙。 他哭得肩膀不停耸动,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温柔安慰越发心酸后悔,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是怎么舍得下手伤害对方的? “梦都是相反的,而且我不是好好站在这的吗?小羽毛你别哭,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 “所以你现在不恨我,对吧?” 安羽信抽噎着离开陆合予的怀抱,他透过朦胧泪眼不断描摹面前人的五官眉眼,阿予、他的阿予,只属于他的陆合予。 不待陆合予回答自己,安羽信迫不及待踮脚凑近吻住温热唇瓣,“阿予,爱我吧,好不好?只爱我。” 不要有张不凡、李明柯和陈余,也不要有安愉星,更不要有江路辽。 只要他。 “当然好啊,我只爱你,你可是我的小羽毛,乖安安。” 陆合予从突如其来的吻中回神,羞红脸颊和耳朵的同时,他不着痕迹抿抿嘴唇,想要再次感受月见草的幽香。 “阿予、阿予,再…再来一次。” “嗯。” 陆合予在安羽信亲上来前按住他的肩膀,他见对方面露哀求,轻轻摇头以不容反抗的口吻商议道:“你不可以再欺负别人,安安,张不凡是我的朋友。” “我不会再做错事了,阿予,但、你…我们以后结婚好不好?我爱你,你还爱我吗?” 察觉话中不对,安羽信及时找补,“你爱我好不好?试着像对待恋人那样爱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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