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明明充满着对美好的向往,却被荆棘缠了满身。 这世界太不公平。 可他也忘记了,这世界本就不公平。 …… 第二天,祁颂顶着个黑眼圈,在微博上看到了彭世轩自杀去世的消息。 他看着这网络上的受害者有罪论,心生寒意。 所以他发了微博,为彭世轩悼念,也为他撑腰。 当然,因他去世而伤心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的悲惨经历,注定了他死后的结局—— 当你死去,从不有的爱与关怀皆轰然而至。 祁颂没有再看下去,关了手机。 后来连着几天,席渡都担心祁颂一个人在家出点什么事,索性就每天早上把他带着一块儿去上工。 久而久之,不仅剧组的人,连外面的代拍和狗仔都习惯了。 恐怕哪天祁颂不来,他们倒还会觉得奇怪。 这天的这场戏,为追求真实,需要真打。祁颂担心,就拎着小马扎坐到黄老身边去,“老黄啊,这场戏危不危险?” 黄老意味不明一笑,扭头看他:“之前再危险的席渡也拍了,只是那时候你不知道而已。” “……什么时候?” “你住院的时候。”黄老叹口气说,“他腰当时扭伤了,看你这样估计是没告诉你的。不过你也放心,应该没大事。” 黄老说是这么说,但祁颂怎么可能放心,那目光全程都没从席渡身上挪走过一分一毫。 不过幸好这场戏下来,没出什么事。 席渡去卸妆的时候,黄老忽然问祁颂:“我看你这几天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是不是还在因为彭世轩那小孩的事耿耿于怀?” 祁颂看着他,点了点头。 “唉……确实是可惜啊,这么好的苗子。”黄老长叹一声,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行了啊,过都过去了。而且我认为死亡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祁颂垂着眸没说话。 黄老问:“你信佛吗?” “我信。”不等他回答,黄老又道,“这世上有风水轮流转,也有转世再来的机会。我也信,世上没有后悔的药,那些事情发生了,改变不了了。结果就是这样。今后你会发现很多事情你都无能为力,那你能做什么?只有去接受它,想着它好的一面。” “也就还是我说的那句话。最后彭世轩的心结已解,他心甘情愿赴死,摆脱这些噩梦。我很佩服他的勇气,你也该这样,而不是捆住你自己。他解脱了,而你没有,我想这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祁颂沉默了很久。 直到黄老去忙其他事,直到席渡过来找他。 “怎么了。”席渡在他身旁蹲下,轻声问,“又在想那件事了吗?” “嗯。”祁颂低低的应了一声。 随后他抬眸,偏头去看身旁人,明眸闪着光亮。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席渡也看着他,用行动来回答。 遮阳棚下,录影机后,在这处小地界里,祁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支柱。 这么多天了,他才渐渐想通。 赴死,其实也是奔赴于独属彭世轩的远方。那里没有黑暗,也许有一片玫瑰花海,他还是能做最干净的人,还是能捡起落了满地的阳光。 玫瑰少年,后来还是触摸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与憧憬,只是代价为,世人再也看不见活生生的他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所愿,那就够了。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长,祁颂松开他时,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会不会被人拍到了?” “不怕。”席渡说,“黄老都打点好了。” 从此刻起,席渡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祁颂的心情开始恢复了。 作者闲话:感谢伯乐7589595(7589595)对我的支持,么么哒!
第74章 电影首映会 因为先前老祁急着回国,国外的事情都没处理完。现在又飞过去。刚落地,他就收到黄老的消息:[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我觉得你儿子的心情差不多得救了。] 老祁的心才算放下来:[那套茶具,我已经叫人送到你那儿去了。] 黄老一边开心一边装模装样的回:[哎呀咱俩之间还兴这样吗?] 老祁很明白他:[装装样子就行了啊。] 黄老回:[好嘞,等你回来吃酒。] 任森跟在他身旁,见状问:“祁总,什么事这么让您开心?” 老祁若有所思地说:“你有过一个很知心的老友吗?那种感觉,真的很舒适。就比如说乖宝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吗,我压根儿都没让老黄去安慰他,但他还是去了,还知道来跟我邀功,你说他像不像个小孩子?” 任森笑了笑:“这么一说,黄老好像确实是这样。” “对了吧。”老祁骄傲地说,“他我还能不知道吗。” · 而国内这边,一番波折后,日子过得倒是风平浪静。 周末的时候,《回忆营救》终于迎来首映发布会。主演们都受邀参加。 云情一大早和黄荒一起到席渡家的时候,门敲了好半天都没人来开。 黄荒问:“情姐,你不知道密码吗?” 云情无奈:“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席渡就把密码改了。” 黄荒投来一种同病相怜的目光:“祁颂也是。” 两人没法,只得打电话。 云情打过去,被席渡挂断。 她差不多明白,就没再催。 果不其然,没个几分钟,席渡就来开门了。那模样一瞧就是刚睡醒,但黄荒不得不感慨一句男神不愧是男神,和他们这些打工男的起床模样完全不同。 他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再让他睡会儿。” 他是老板谁敢反驳。等席渡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去叫醒祁颂。 怪就怪祁颂昨晚打游戏打到很晚,今早起来有气无力的。 黄荒只偷看到了祁颂熊抱在席渡身上,被后者抱着去浴室。然后席渡就让他把门关上了。 云情笑话他:“人家小情侣,你还偷看呢?” 黄荒抿抿唇,他只是好奇而已。 而且他第一次看见他家颂哥,竟然…… 这么黏人…… 至于在浴室里的画面,就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了。 祁颂坐在洗手台上,打着瞌睡。 席渡凑近他:“还想睡?” “嗯……” “要不就把首映会推迟吧?” “推迟……”祁颂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忽然睁开眼,“啊?算了算了……” 这可是他俩唯一合作过的作品,怎么可以推迟。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我想办法醒醒瞌睡。” “不用想了。” 祁颂听见上方传来一声低笑,随即他被人捏住下巴,嘴里尝到了温热。 这个吻让祁颂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稍稍退离想喘口气,可下一秒,席渡又摁住他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后,祁颂看着自己发红的嘴唇,脸颊早已染上红晕。 “我……还没洗漱啊!” 席渡看他一眼:“这样亲的还少了?” 是啊,当然不少。 清晨起来,本就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 这下好了,他俩还顺带一起洗了个澡。 两位经纪人上楼催进度的时候,正巧看见席渡给祁颂吹完头发,而浴室里的氤氲正在往外窜。 “怎么大早上还洗了个澡啊?”黄荒不理解。 两位当事人没回答。 云情很同情的看他一眼:“你真的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此话一出,黄荒恍然大悟,立马闭嘴了。 …… 到现场的时候时间刚刚好,黄荒感叹自己还好去得早,不然这得迟到到哪里去。 首映会现场,主持人熟练地拉动整个环节的进行,没一会儿,就轮到提问环节。 祁颂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首先问到的竟是他自己。 观众席上,一位女记者拿着话筒问:“请问小祁老师,饰演解醒时,你是如何看待你对解昀的感情呢?” “解醒是个哥控。”祁颂说,“他对解昀的感情很纯真,因为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一个相依为命的人,所以他甘愿为他付出生命。” 女记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筒又递给了下一个人。 他问道:“那既然这样,我想跟进提问一下,解醒在看见解昀和时梦在一起时,第一反应是伤心还是想杀了时梦?” 祁颂想了想:“是恨。” “恨?” “嗯,我认为是恨。”祁颂说着,不自觉看了眼一旁的明崇习,又接着道,“他恨自己。” 后来祁颂没再有下文。主持人也继续让其他人提问。 秉持着女士优先原则,席渡让叶晶先来。 叶晶按着提前练好的模板回答完后,就轮到席渡了。 一个记者问了一个无关剧情的问题:“听说解醒偷亲解昀那段戏,是渡哥你亲自上手教的吗?” 主持人本想解围,可没想到席渡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是。” 主持人汗颜,他连忙把提问拉回正轨。 “在你饰演的解昀身上,你看到了什么吗?比如解昀也曾对解醒动过一点心?” “每个人的见解不同。”席渡说,“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解醒死后,解昀的某些表现并不算得上清白。” “那这么看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解昀算渣男?” “他不算。”明崇习忽然道,“不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做到违背道德去给解醒想要的爱。所以清不清白的,都不重要了,解醒也不知道了。” 另一记者又紧跟其后问道:“据说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明导写的,我想问,明导你当初写下这个故事,初衷是什么呢?” 明崇习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下。 “纪念。”他说,“替解醒纪念。” 结束后,祁颂在厕所遇到了明崇习。 明崇习透过镜子看他,笑吟吟地问:“和席渡修成正果的感觉怎么样?” 祁颂也笑了下:“很满足。” 明崇习天天在剧组看祁颂陪老公上班下班,那cp嗑得才叫起劲又满足,有时还不忘去给叶晶分享。 忽然,在祁颂洗手时,他问:“你为什么觉得解醒恨自己?” “啊?”祁颂想了想,“他恨自己的性别吧,恨自己和最爱的人成了兄弟,恨自己能力不够。” 话音一落,他忽然想起当初席渡告诉他的“真实改编”,探究地看向明崇习:“你认识解醒吗?” 明崇习一顿,目光移向镜中的自己,眼里好像起了雾。随即才淡淡地说:“认识。” …… 祁颂总觉得明崇习怪怪的,就给刚离开他不久、前去拍戏的男朋友发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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