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通我爸怎么会喜欢男的。”杨皓抱怨着,然后十分扭捏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听着很别扭,就走开了。 傅宁做的都是些岘城的菜,南方菜很精细,他可能很早就起来买菜做饭了。 不得不承认,傅宁的手艺很好。 他挽起衣袖,给我盛了一碗笋片火腿汤。 “皓皓他很依赖我,我也不忍心告诉他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个性还是像他妈妈多一点,很骄横。这样的脾气如果没有人引导,可能真的会误入歧途。” “你真是个好父亲。”我不由不得夸赞他。 他听出我的讽刺意味,也只是淡淡一笑。 “希希,今天晚上吃三鲜面怎么样?” “好。”我随口答应,才发现自己又进了他的圈套。 果然就像张爱玲说的“通往男人的心通过胃”,我早晚要坏在这贪吃的毛病上。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可我还没等到晚上的三鲜面,傅宁就被人打了,伤口很长,整个右臂上都是血痕。 脸颊上有一大块血淤,看得出来那人下了狠手。 “你去医院吧,我又不会治病。”我没好气地找了一瓶碘伏给他。 “没事,谢谢。”他用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极其别扭地涂着药,每动一下,就疼得皱眉。 我叹了口气,抢过棉签准备帮他。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尤亮打来的。 我放下东西,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陈希,严均受伤了。” “所以呢?”他都把傅宁打成这样了,他能受什么伤? “他手都断了。”尤亮急切地补充道,“是很严重的骨裂。” 闻言我看一眼傅宁,他的表情如常。
第33章 不行 我去医院看了严均,买了点营养品。原来想放下来就走了的,却看到了上次视频里的小男生。 他正在给严均剥橘子,剥了一大堆,全都搁在盘子里。 我仔细打量着他,白嫩嫩的一张小脸,一双大而有神的小鹿眼,灵气逼人。 “你眼光不错。”我由衷地夸赞道。 严均的头上缠着纱布,一只胳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 “你出去。”他严声命令那个男生离开,丝毫不留情面。 那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就不情不愿地走了。 “陈希。”严均喊了我的名字,又不知道该接着说点什么。 气氛很是尴尬…… 我将东西放下,走过去想看看他的伤势。他却立马用被子蒙住头,像一只鸵鸟一样躲藏起来。 “别看,丢死人了。”他有些恼羞成怒,让我想起了在决斗中把角斗掉了的羚羊。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又可怜又可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锐气。 “你为什么和人家打架?”我将被子拉下来,露出一点空隙。 严均露出了半张脸,忿忿道:“昨天晚上遇到了。看到他我就来火,想要教训他。他妈的,没想到姓傅的小白脸打起架来真狠。” 我刚想笑,余光又扫到那一盘剥好了的橘子。 “你也太幼稚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陈希,你待会再走行吗?”他出言挽留,说话也越发没底气。 我还是走出了病房,迎面碰到那个漂亮男生。 “陈希哥,你好!我叫闻绘。”他粲然一笑,很是大方地朝我伸出手,晶亮亮的眼眸里满是真诚。 我僵硬地和他握了手,回道:“你好。” “我听严总说起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好看,我都自惭形秽了。”他粟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藏青色的机车外套,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 “陈希哥,我这里有两根棒棒糖,给你一根。”他从兜里掏出糖果,很是自然地给了我一个。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上来给我糖的人。 虽然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但闻绘给我的感觉很好,不咄咄逼人,反而很亲切。 “唉,严总实在是太难服侍了,简直比活阎王还可怕。”他蹙着秀丽的眉毛不停抱怨着,“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我只能随口附和着。 闻绘继续喋喋不休地说:“关键他还不行。” 严均不行?是我理解的不行吗? 他见我一脸疑惑,便凑到我耳边,嘀咕着:“中看不中用。” 闻绘和我聊了很多,他说他是尤亮家的一个酒店的小前台,大学学的酒店管理。 我看他的外貌还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岁,原来都大学毕业了。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年轻?我一直有做一个项目,下次带你一起去。只要做一次,一个星期都是容光焕发。”他越说越起劲,拉着我的手让我摸他的脸。 确实很滑。 “唉,不过现在一攻难求,遍地飘零。现在市场上也不喜欢太娘的受。”他神情幽怨地顾影自怜。 “闻绘!你给我进来!”严均的声音恰如平地一声雷,吓得我们俩都哆嗦了一下。 闻绘很不情愿地走进去,眼神里满是打工人的厌倦。 看了严均的伤,我不禁觉得胆颤心惊。以前我一直以为傅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他打起架来这么狠。 他在杨家这几年,虽说是上门女婿,但杨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在他的手里。就算是离婚,他也以婚内出轨的理由让杨清惠赔了一大笔钱。连杨家唯一的继承人杨皓也打心眼里认可他这个父亲。 我现在就是在饮鸩止渴。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有些魂不守舍,撞上了一个人。 他急忙扶住我的肩膀。 “尤亮?”我还记得是他给严均拉的皮条。 他的眼镜镜片在阳光底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让我看不真切。 “你来看严均?其实你最好不要来。”他将检查表递到我的手里,“他为了你伤成这样,你们不合适,你来看了反而会藕断丝连。” 我看不懂片子和诊断书,但我看得懂尤亮对我的嫌弃。 “又不是我让他打架的!关我什么事!”我把东西砸到他身上就跑开了。 尤亮的表情一僵,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吵架。 我真是受够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为什么从来都不去反思一下自己? 傍晚的风很冷,遍地的落叶飘飘洒洒,如愁绪一般让人心烦。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丝冷风钻到脖颈里,又拢了拢衣领。 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阳光,我抬头一看,又是尤亮。 他递给我一杯热可可,似乎是要道歉的架势。 “刚刚我说的话有点过火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还行,这句话还算中听。我喝了一口热可可,很是香甜。 谁知他又补充道:“但我说的是实话。” 我忿忿地瞪着他,心想:会不会说话啊?这人。 “你这个皮条客,奸夫。”我低声咒骂了他两句,他应该听到了。 “你现在还和傅宁在一起?”他幽幽地问,“就这么喜欢吗?” “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句话不像是问我的,却像是在倾诉。 我突然有点羡慕他,羡慕他这么冷血无情。不过在他的世界里,严均是个例外。 他对严均那么好,那么关心他。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如父如兄的朋友。 “你和严均有共同话题吗?” “其实不涉及到你的问题,他都挺理智的。” 他怎么把我说得跟祸水似的? 没一会儿工夫,我就把饮料喝完了,应该是全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我有些纳闷。 “我猜的。”他又在故弄玄虚。
第34章 正常? == 粘稠的液体滴在床单上,场面淫靡又混乱。 我抬手勾住傅宁的肩膀,微闭着眼听他的喘息声。他的手腕上戴着南红玛瑙串成的佛珠,珠子极细,乍一看像一根红线。 “为什么要戴佛珠?你信佛吗?”我有些好奇。 “我怕……变得一无所有,所以想求佛祖庇佑。” “你今天去见严均了吗?”他又往前推进了一寸,轻轻地挨着敏感点擦过去。 “嗯。”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也像是在给他回应。 “如果你还是喜欢他,我不介意。”傅宁亲了亲我的脸颊,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我打他是因为他出言冒犯你,还有之前他把你打伤了。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我心神一荡,差点被他蛊惑了。 “希希,以后我就是你的枪。” “我会帮你的。” …… 有那么一刹那,我沉浸在他编织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欢爱过后,人也清醒了许多。洗漱完毕,便立马钻进了被窝里。 发尾还湿漉漉的,扫在我的脸颊上。 傅宁从身后抱住我,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希希,有一个新闻给你看一下。”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正好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大字。 #余元朗涉嫌吸毒# 我先是震惊,后又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他这一年来,突然变得极端消瘦,精神萎靡,还有他那嗜钱如命的嘴脸。他绑架我也是为了让杨清惠给他钱吧。 “你弄的?” “什么叫我弄的?这是他咎由自取。”他的语调难得地变得轻松,俊逸的面容也变得生动起来。 他手指划动,退出了界面。我这才发现他的壁纸是一只漂亮的奶牛猫。 “你这么喜欢猫吗?” “不是,我觉得某人很像猫。睚眦必报、傲娇、好奇心强……” 他说得我脸颊发烫,我想起以前三姑家养的一只狸花猫。我每次想抱抱它,和亲热一下,它都跑得好远。可有时候,它又会自己睡到我的脚边,轻轻蹭着我的裤腿。 “傅宁,你不能再骗我了。”我心里暗暗想着。 傅宁在客厅里摆了几盆水竹,株形挺拔,很有空山翠竹的风姿。 我想起了“筱筠居”的竹子,又琢磨起了这个名字。 筱筠都去掉竹字头是“攸均”,只去掉一个的话就是“筱均”。 筱均?小均? 原来是这样吗?尤亮喜欢的人是严均,所以他才会对他那么好。 尤亮喜欢严均,那他为什么要给严均介绍对象?爱一个人居然会这么无私,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尤亮喜欢严均。”我没有别的倾诉对象,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何嘉嘉。 她早已是见怪不怪,淡淡道:“小事呀,严均就只喜欢你,不要担心。” “可问题是我和尤亮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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