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择木犹豫了下,点点头。 他跪在姜可的两腿之间,掀开浴袍。男孩里面什么都没穿,阴茎已经硬挺地翘起。他抬头看了一眼。 姜可惨淡地笑笑,“刚刚一看到老师就硬了。因为我喜欢老师啊。” 裴择木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恐怕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会换来比责骂刺耳的表白,他噤了声,低头含住勃发的性器。 他很久没给人口了,记忆中上次还是在剧组给谭昊。一想到谭昊,裴择木的喉头不由得发紧,对姜可的愧疚更深,吞咽了下,将性器捅到喉咙更深处。蠕动的喉肉绞紧龟头,阴茎在嘴里又涨大几分,裴择木含得十分费劲,但仍是卖力地动着脑袋套弄。 若有旁观者在场,会惊叹于裴择木的热情,热情到了几乎是淫荡的程度,只有姜可知道,那只是因为裴择木自责。 事情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可是他开心不起来。他开心不起来,某个人也别想开心。 捏着裴择木下巴退出性器,姜可红着眼眶说:“今天想要老师自己坐上来。” 裴择木吃得专心,突然被喊停,茫然地仰起头,反应了两秒才起身。他利落地脱掉所有衣服,伏在姜可身上扩张,然后分开腿坐上了矗立的庞然凶器。 “老师跟昊哥做的时候会这么热情吗?”姜可握住裴择木的腰,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僵硬住。 “最后一次了,老师要对我热情一点......” 男孩哽咽着撒娇,裴择木沉默没有回应。撇过脸,竭尽全力地扭动腰肢。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裴择木腿软得像在飘。是他欣然接受了姜可在床上提的所有条件的下场。男孩要证明他改了似地,在两个人最后一次性事里努力克制本能的冲动,但人的本性终究不能说变就变,热情到耗光力气的裴择木后来被姜可压倒身下操得可怜兮兮。姜可也做到射不出东西来,才放过他。 回到家,裴择木沾到枕头就沉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姜可那边确实发了澄清,但措辞和他的有出入。姜可单单否认了两个人在交往,只字未提接吻。网上的营销号立即跟闻到肉香的狗一样,死咬着这点文字漏洞不放,开始把舆论往明星私生活混乱的方向上引导。证据、澄清都变得不重要,为了博取流量,营销号开始空口造谣。话题热度不降反升。裴择木的粉丝基数大,公众形象又一直是纯情玉男,在这场舆论战里成了众矢之的。 经纪人建议姜可那边追加声明,但裴择木制止了,他已无力再去纠结姜可的文字游戏。大家说他私生活混乱,他也认了,毕竟同时和姜可谭昊两个人保持肉体关系是真的,他没什么底气辩驳。明星,被讨论,好的坏的,都是工作的一部分。时间久了,网友们自然会淡忘,只不过现下裴择木不得不被那些言过其实的谩骂刺痛。算是教训。 这几天他按照经纪人的安排尽量待在家里,没有出席任何公共活动。 令他意外的是,谭昊竟然也没来找他。 说不来是轻松,还是房子太过安静,裴择木总觉得不适应。如果可以,他还是更希望屋子里有人,起码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去看铺天盖地的恶评。 他不曾料到,恶评会消失得那么快,因为另外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的出现。 ——唐逸群遁入空门。 刚看见这七个字的时候,裴择木以为又是营销号们哗众取宠,直到接到大伯裴君的那通电话,裴择木才知道新闻是真的。
第六十九章 ==== 大伯裴君进门起就万分严肃的表情,裴择木脑子混乱,被这凝重的气氛弄得更是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唐逸群出家了? 即便偶尔会在新闻上瞥到某某高校高材生放弃学业剃度出家的标题,这个词在裴择木听起来仍如同来自上个世纪一般遥远。他难以将它和唐逸群联系在一起,光是看字面都觉得离奇到了荒唐的地步。 呆呆地站在沙发旁边,裴择木觉得这几天的经历简直像在做梦。 裴君在沙发坐下,思索良久以后,沉声说:“他爸妈快急疯了,根本拦不住他。你和逸群是从小玩到大的,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吗?” 隔了几秒,裴择木如梦初醒,抿着嘴摇摇头:“我、我不知道。群哥...他自己有说什么吗?” 裴君的眉头紧锁,“他什么都没说,人已经在龙泉寺了,看起来是认真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的目光威严而慈祥,裴择木被看得心虚。 或许他是知道原因的,但知道又如何,那段记忆太痛苦,他好不容易才淡忘,如今不愿意再跟其他人提起一个字。 裴择木的脸上浮现悲伤的神情,裴君以为他难过,长叹一口气,安慰道:“唉,其实也不算突然。这几年逸群那孩子的脾气变了许多,他爸妈都不了解他,何况你呢。别太难过,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可能这条路对逸群来说是一种解脱。” 没有料到裴君会说这样的话,裴择木投去略带震惊的目光。 裴君拍拍沙发让他坐下,接着说:“你也知道,他是长子,家里对他寄托了厚望。他爸妈从小就想培养他做唐家继承人,一直催他放手娱乐圈的事业,也介绍了不少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眼见逸群快要三十五了,没有成家立业,所以逼得急了些。谁知道这一急,就直接出家了......” 唐逸群家教严,裴择木是知道的,小时候去过几次唐家,那窒息的氛围令他印象深刻,但是唐逸群自己十分避讳提及家里的事,裴择木并不知道大伯裴君所说的这些。他一边听,一边觉得意外,然而意外中又带着情理之中的不惊讶。 唐逸群待自己的方式,和他父母待他的方式有太多相似之处,仔细回想,连那种窒息的氛围都在记忆里重合起来。 父母,家庭,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名为命运的力量,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操作着他们的人生。裴择木想到不由得不寒而栗。 失神中肩膀被人拍了下,裴择木回神扭过头,裴君满是担忧地问他:“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裴择木迟钝地摇摇头,口是心非地说了句没事。 半信半疑,裴君看了他很久。他有难言之隐似地,斟酌着开口:“你,最近还好吧?” 裴君指的是他上八卦新闻的事。 裴择木本来也觉得那是件大事,但现在跟唐逸群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不过是感情纠葛被明星的身份放大了而已,放在一般人身上,再普通不过。 裴择木有些尴尬,“我没事,大伯你放心吧。” “那就好。咳,” 裴君咳了一声,表情变得不大自然,“怎么说,大伯知道你的特殊情况,不管你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只要你幸福,大伯都会支持。有需要就跟大伯说,不要像逸群那孩子一样冲动,知道吗?” 有时候裴择木很难形容他和裴君的关系。裴君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来疼,但是疼爱中夹杂了同情和生疏客套,导致裴君几乎无条件地给予他空间和自由,能不管束的不管束,能满足的则满足。裴择木一面感激涕零,一面也感到惶恐。 为了让裴君放心,他勉强地笑了下,对裴君点点头。 裴君在裴择木家吃过晚饭才走。裴君走后,裴择木心里想着唐逸群的事情心不在焉,三番两次打开手机差点要给他打去电话,但是最终没有拨出那个号码。 唐逸群在通过他自己的方式赎罪,裴择木也有自己的权利选择不原谅。并不是每道裂痕,都会有弥合的机会,它们有的会永远留在那里,成为人生的一部分。或难以启齿,或不足为道,或成了自暴自弃的理由,也或化为心安理得伤害他人的戾气。 裴择木当然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释然,然而今天还不行,他还做不到。躺在床上,他的思绪繁杂纷扰,比前几天被绯闻困扰的更加难以入眠。 夜里。 他实在睡不着,索性起了床,从床头柜里找出许久没抽的烟,打开了阳台的门。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照亮了漆黑的夜,以至于裴择木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车子,和抽烟的谭昊。 今晚没有一颗星星。唯独他俩手里两点红色火光,在微弱地闪烁,像两只孤零零的红色萤火虫。
第七十章 == 谭昊也看到他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招手,而是仰着头静静地望他。裴择木抽完一根烟,到楼下开门,谭昊灭了烟,缓缓走过来,问他:“你还没睡啊?” 从楼上看还没有的,不知道谭昊为什么突然戴起了墨镜。裴择木时常搞不懂他的奇怪行径,但也渐渐习惯了见怪不怪,点点头说:“睡不着。你来多久了?” 谭昊最近肉眼可见地瘦了,墨镜衬得下半张脸棱角锋利,配上绷紧的嘴唇,明星派头十足,不近人情。 “问你呢?” 谭昊半天不说话,裴择木在黑洞洞的镜片前挥手,之后那绷紧的唇角才终于动了下。 “今天吗?” 裴择木的手在空中顿了顿。 难道今天不是凑巧,谭昊已经在他家楼下驻扎好几天了?可是为什么呢,他又没有不让他进门。 “没有多久,想你就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的。”谭昊接着说。 镜片挡着,裴择木看不到谭昊的眼神,也判断不出这句情话的诚意有几分,低下头抿抿嘴,很轻地叹了口气,松开门把。 “进来吧,陪我说说话。” “裴择木......” 谭昊突然叫他,裴择木抬起头,见他半张着嘴,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没什么。”谭昊摇摇头,带上门进了屋。 两个人坐上裴择木刚刚抽烟的阳台。 裴择木裹了条毯子,蜷缩在藤椅上,等着谭昊说话。然而谭昊今晚异常地安静,点了根烟,默默地吞吐云雾,什么都没说。不过他能感觉得到,墨色镜片掩护下的视线正停在自己身上。 “谭昊,你知道的吧,我爸妈很早就走了。”裴择木不再等谭昊开启话题,偏过脸望向夜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起来。 谭昊摁灭烟,嗯了一声。 “你说我会不会是个注定不幸的人,自己不幸福,也会给别人带去厄运。” 裴择木声音缥缈,跟着嘴里呼出淡淡的白气,一同消散在夜空里。 谭昊心里一紧。 “想什么呢,你又找人算命了?” 算命?裴择木反应一秒,想起来谭昊指的应该是拍戏时监制找来的那个大师,不禁被这段无厘头的对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圆,很亮,银盘一般,就挂在裴择木身后的墨黑夜幕上。 但谭昊满心满眼只看得到裴择木。 白皙干净的脸上绽开淡淡的笑容,隐约带着几分疲态,意外有种独特的颓然又柔静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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