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的手腕骨感分明,自从莫矜住院后,胃口比以前小了很多,唐时这才反应自己只顾着给他喜欢吃的,却忽略了他的肠胃受不受得了。 对方没出声,莫矜看不到唐时的表情,心里有些犯恼,嘴上还在解释:“我没有怪你喝酒的事情,我就是想着上次喝酒你第二天头痛难受了一整天……我就是担心你明天会不舒服。” 上次喝酒…… 唐时回忆着,莫矜口中的上次,应该是林枫露乐队庆功宴那次。 其实自己第二天酒醒后除了有些头晕,没有别的感觉,至于难受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只是因为看到莫矜紧张自己,还有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种感觉实在是……幸福得有点过头。 “我知道。” 被握着的手腕被大力拉过,掌心贴上滚烫的脸颊,掌根处隐约还能蹭到硬硬的胡茬,中指的指腹搭在了同样滚烫耳垂上。 “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唐时的耳垂是那种捏起来软软的很有肉感的类型,很久之前莫矜无意间捏过一次,手感特别好,可唐时却炸了毛,怎么也不肯再让他碰自己的耳朵。 莫矜被拉着手捧住唐时的脸,中指贴着软软的耳垂,调皮地拨了一下,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颗越来越烫的耳垂捏了捏。 手感很好,很像以前还在圳海上学的时候,冬天跟凌綦课间去小超市买零食,一路揣在口袋里捂热了的QQ糖。 唐时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将人扑在身下。 莫矜被吓了一跳,以为唐时醉倒了,赶紧推住他的肩膀,急切问着:“没事吧?” 酒劲儿似乎确实更重了些,唐时坐直身体,低头看了一眼,稳住呼吸:“刚才突然有点头晕,吓到你了吧。” “没有,”莫矜一副猜到了的表情,又有些担忧,“你今天还能自己回学校吗?” 他想了想,跟唐时提议:“要不……你在沈教授的休息室睡一晚,好不好?顺便找值班护士要解酒药,你醉得这么厉害,明天早上肯定会头疼的!” 莫矜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旦进入照顾人的角色,就会像个啰嗦的小老太太,恨不能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 唐时盯着他几乎入了迷,眼前这个正神色凝重地唠叨着的人,跟记忆里的人影,一点点重叠在一起。 不想回去。 “好,我去沈教授那儿凑合一晚,” 说着站起身,还没迈步就踉跄着坐回病床上,莫矜赶紧循着声音伸出手去扶。 唐时叹了口气:“可能真是喝多了,有点站不稳。” 声音听起来丧丧的,莫矜忽然想到他今天在外奔波了大半天,那种场合……从记事起自己就没少被父亲带在身边一起出席,每句话,甚至每个表情都是有讲究的,很累,但又要得体地撑到结束。 唐时应该是一结束就急忙赶回来了,尽管他没细说,但既然都是前辈的场合,恐怕也不轻松。 想到这,莫矜心疼不已,往床的一侧挪了挪,拍着身侧的床铺:“你先躺一会儿,我帮你叫护士送解酒药进来。” 唐时十分听话地躺在了床上,莫矜立刻摁了呼叫铃:“你好,麻烦送两粒解酒药过来吧,我朋友喝多了,醉得很厉害。” 没一会儿,值班护士就把药送了进来,唐时说了声谢谢,就着水把药吞了下去,动作利索地又躺回病床上。 护士丢下一句“有事随时叫我”,盯了几眼这位“醉得很严重”的唐先生,一脸复杂地退了出去。 “你不躺下?”唐时见身边的人贴着把手坐在那儿,迟迟没有别的动作,于是拉着他的胳膊,“你往我这边过来一点,别贴着床边,太危险了。” 从平躺变成侧卧,唐时身边瞬间空出一大片位置。 莫矜躺了下来,他不知道两人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可一张床能隔得了多远呢?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近在咫尺,可莫矜却还是觉得好远,唐时和凌綦走后,他自己在病房里想了很久,下午那通解释的电话,沈梓曦被持续信息轰炸之后跑来跟自己控诉。 一切的一切,不止自己在小心翼翼,唐时也是如此。 “在想什么?”唐时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矜从平躺转过身体,面向着他的方向。 “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突然道歉?”唐时问。 莫矜抿着嘴,嗓音低了几分:“我让沈教授跟你说了那些话……我没有的!” 手腕又被握住,灼热的掌温烘得他有些想流泪。 “我没有不想听你的声音,我只是……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唐时伸手擦掉莫矜眼角晶莹的泪痕,盯着他的脸说:“那我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被诱导分化,变成……现在这样……” 莫矜用力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但是我说了伤人的话,我……” “不提了,都过去了,”唐时帮他擦着越来越汹涌的泪水,心中的酸涩浪一般地涌来,“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帮你治好应激症,让你开心,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唐时捧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耐心地安慰着:“别担心,我会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矜哭得抽抽搭搭的,眼泪统统抹到袖子上,还不忘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因为……因为那些话生气吗?” “真的没有,”唐时哭笑不得,心里突然又冒出些别的念头,话音里带了点委屈,“但是确实伤心了很久,如果你怕我会介意,那以后……你对我好一点吧,比小时候那种好还要更好一点的那种。” “嗯!”莫矜重重点头,跟他保证,“我会的!” “不早了,还要帮你刺激腺体,乖,别哭了,准备睡觉。”唐时一把拉过莫矜,帮他把被子盖好。 “好吧,”莫矜揉着眼睛,小声哼唧,“那你也往里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唐时闷笑,往莫矜身边挪了挪,红酒味信息素在房间里渐渐弥漫开来。 “感觉怎么样?”唐时低声问,“腺体会痛吗?” 莫矜摇摇头,脸上红扑扑的:“很好闻,也很舒服。” Alpha安抚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病房里半天没了动静,莫矜以为唐时睡着了,伸出手摸索着,小心翼翼拉着被子分给他一半。 “莫矜,”唐时的声音有些低哑,响在莫矜耳边。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莫矜无措。 “抱一会儿吧。”声音凑近了。 “啊?”莫矜一愣。 “抱一会儿,好不好?” Alpha声音中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空气中的红酒味信息素都带了甜味。 莫矜清晰地听到唐时呼吸时四周空气的震动,快要压过此刻胸中擂鼓般的心跳。 “唐时!”莫矜一头扎进唐时怀里,藏起烧红的脸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撒娇。” ---- 唐时:抱到了,嘿嘿✧*。٩(ˊᗜˋ*)و✧*。
第9章 ♡ 9 ♡ 莫矜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已经太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他伸手敲了下闹钟,已经十点多了。 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他慢慢伸手摸向旁边,被子里还是热的,人却不见了,应该刚离开不久。 耳边突然回响起那句“抱一会儿好不好”,莫矜的脸轰得一下烧了起来,连忙拉起被子把脸蒙住。 连被子里也是暖烘烘的红酒信息素的味道,莫矜抱着被子,大口地呼吸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天呐,这样……好像变态! 莫矜脸羞得更红了,赶紧拉下脸上的被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病房的门开了。 唐时走进来,把纸袋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窝在被子里的人脸红扑扑的,一副没醒透的样子。 他打着招呼:“早安。” “早安!”莫矜慌乱不已,刚起身还没坐直的人向前一趴,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唐时知道莫矜以前起床气就很严重,看到他一个前扑,听起来不情不愿的声音让被子一闷,还蛮委屈的。不过这点小情绪落在唐时耳朵里,更像猫咪在咕噜咕噜地求抚摸。 “今天阳光很好,吃了东西我陪你去天台待会儿。” 正“闹起床气”的猫咪抬起头:“可以出去嘛!” “嗯,去晒晒太阳,待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莫矜立刻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唐时蹲下握着那双脚腕,帮他穿上拖鞋,“去洗漱吧,洗漱完出来吃饭。” “自己可以?”唐时站起身,问道。 莫矜嗯了一声,沿着床边向洗手间走去。 早饭是解昭跟林枫露带来的,唐时醒来时怀里的人睡得正香,脸窝在自己颈间,软软的头发拱得乱糟糟的,忍不住收紧手臂,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莫矜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忍了一整晚的Alpha终于按捺不住,低头轻吻了下他的发顶。 手机嗡嗡震了几下,唐时身体没动,反手够到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点开消息。 【解因斯坦:[图片]】 【解因斯坦:进展神速啊!】 【解因斯坦:露姐说让你俩继续,我们改天再来。】 【解因斯坦:给你们带的吃的,放沈教授办公室了,舍得起了记得过来拿,走了拜拜!】 唐时点开那张照片,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下一条细长的光斑,落在雪白的被子上,被子下是相拥而眠的两人。 手指长摁,他存下了这个自己无数次梦中出现过的场景。 被解昭这一打岔,唐时算彻底醒了过来,不仅是意识,鼻尖隐约萦绕着的花果甜香瞬间激活了身体,抖擞得要命。 唐时不舍地把人松开,起身,轻手轻脚进了洗手间。 “哎哟——” 洗手间随之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唐时两步冲到门口,洗手间里,莫矜捂着额头坐在地上,牙刷和水杯滚落在一旁,睡衣上大大小小的水渍连成一片。 “撞到头了吗?我看看!”唐时焦急,拉开他的手腕,光洁的额角撞得发红,眼瞅着肿起一个大包。 “好像踩到水了,滑了一下,”莫矜听着唐时呼吸越来越急躁,连忙推了推他,脸上露出安慰的笑,“不痛,别担心。” “对不起,起床的时候我闻着身上还有酒味,就在浴室冲了澡,我应该先检查一下再让你进来的。” 唐时懊悔又心疼,病房里的浴室因为莫矜眼睛不方便,为了防止被绊倒把挡水条拆掉了,洗完澡后积水会有一部分流到盥洗台附近,唐时没有注意到,只开了排气扇散掉浴室里潮湿的水汽,但这么短的时间地面没法完全风干。 “真的没事儿,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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