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松了一口气,又想起那段被江池渊强逼着学习如何讨好他的日子。 镣铐沉重,被锁住的却不仅仅是这具残缺的身体。 他当然怕。 忍痛能力再好又怎么样,那些撕心裂肺的苦楚不也还是得靠自己咬着牙去扛。 江池渊没有吝啬,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来短暂的麻痹他伤痕累累的神经,让他得以片刻喘息。 时玖凛扯了扯唇角,生硬的道了句谢。 他所有的反抗在江池渊面前好像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反正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他动一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碾压的废物对吧? 逆反的后果永远鲜血淋漓,每一次都没有例外。 他的情绪欢愉也好悲戚也罢,对江池渊而言全都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他又怎么可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 江池渊抱住他,轻车熟路把他的衣服一层层脱下,嘴唇轻碰他背上那一道伤疤。 那里刚长出新肉,本就痒得厉害,更别提此刻还沦落到了江池渊手下。 时玖凛闷哼一声,攥紧拳头,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他所有的委屈怨气都攥在掌心捏个粉碎。 唇瓣带着缕缕凉意,江池渊有意折磨,把时玖凛的发丝尽数撩到耳后,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和泛着淡红的腺体。 他一口咬了上去。 腺体处敏感,时玖凛疼到倒抽一口凉气,却连推开江池渊的勇气都没有。 看到了吗,他这人就是这样,虚伪奸诈,为了明哲保身甚至不惜出卖身体,毫无底线,连身为人的尊严都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为他付出生命是不值得的。 他这样的人,就该和发臭的老鼠尸体一起躺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 他不配看见光。 …… 实在是太疼了。 时玖凛甚至感受到有液体伴随着尖锐的痛感和在顺着自己皮肤缓缓蜿蜒。 是血。 江池渊松了口,语气温和,像是在开一个劣质的玩笑,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宝贝,直接把你的腺体咬掉怎么样?反着留着也没什么用……” 时玖凛下意识抬手捂住那块脆弱的软肉,声音都透着紧张,却还是极低的笑了一声,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我的信息素是为了讨好您而存在的,如果您实在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阳光下,就连死都不能死的悄无声息。 江池渊喉结微动,似是被他的话术所打动,微笑道:“是么?” 这张嘴为了能少挨一些打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毫无底线的烂人。 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心里还说不准是怎么盘算的呢。
第82章 威胁的锋芒 江池渊还是低估了自己对时玖凛的震慑力。 时玖凛压根没心思去想那么多。 他只是讶异的发现,他现在对自己的恨竟然要胜于恨江池渊。 恨这具除了讨好他人没有一点用的身体,恨自己被那个恶魔一点点磨平的傲气,恨这副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谄媚嘴脸。 真废物啊。 他有些颓废地想。 还不如就此破罐子破摔,反正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可脸上的笑容依旧温顺:“您不是也知道吗,我向来不敢违抗您。” 江池渊却好像被这个笑容刺到了一般,急匆匆移开视线,呼吸都乱了几分。 不能再这样了。 他不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影响游戏进程。 他自己的命也被别人捏在手里,又怎么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牵制。 “送你一个礼物吧。” 江池渊侧头吻他,转而在时玖凛警惕的目光下转身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 时玖凛接过,狐疑地拉开刀鞘。 刀锋凌厉,在屋顶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银光。 时玖凛不明所以,反问道:“你是生怕我没有武器杀不了你是吗?” 江池渊挑眉:“你大可以试试。” 时玖凛瞬间蔫了下去。 别说是给他一把刀,就算是把枪放在眼前他也不敢将威胁的锋芒对准江池渊。 他承担不起后果。 江池渊微笑,若有所指道:“你一个Omega在外面,总要有些可以防身的东西对不对?” 时玖凛沉默。 他最开始不是巴不得自己被人干死吗? “可你……您不会一直跟着我吗?” 江池渊仍旧挂着那副假到不行的笑脸:“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 时玖凛不寒而栗。 —— 他躺在床上,把刀刃对准顶灯,眯着眼再三打量那把刀。 除了更锋利些,似乎也跟普通匕首没什么两样。 也许是手中拿的利器给了他几分底气,时玖凛难能的从中汲取出一丝安全感,松了口气。 日子还长,他总要好好活下去。 哪怕活着的希望近乎渺茫。 江池渊默不作声看向泛灰的屏幕中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落寞的身影。 他的食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邦邦”声响。 他看见那把匕首不出几分钟便被时玖凛驯服,在他手中飞速转动游走却没有伤害到他分毫,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极淡的杀气。 时玖凛转着刀游刃有余的那副模样竟让他有几分恍然,仿佛时间倒流回溯,他又见到了时玖凛最初的锋芒。 他本就是一匹带着杀气的野兽,肆意撕咬啃食弱者,宛若杀神一般危险又引人情不自禁靠近。 忽然间,江池渊敲击桌面的动作骤然停止,猛的站起身,紧张兮兮地盯着屏幕,眉间骤然染上一股戾气。 他看见时玖凛停下了动作,缓缓将那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 他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攥着刀把的手细细颤抖。 江池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在赌,赌现在的时玖凛到底有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果不其然。 时玖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泄了力,握着刀把的手无力垂下,匕首滑落,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人会平白无故一心求死的。 他的底线被一次又一次践踏在脚底,活下去的标准也随之降低,怕是也没什么能让此刻的他轻易求死的事了吧? 江池渊总觉得,就算是他真的把时玖凛绑起来送给其他Alpha轮,时玖凛也会咬着牙不出一点声。把所有眼泪都咽进肚子里,做完后再拍干身上的灰尘继续活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将电脑屏幕重重合住,推到一边。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后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汗。 时玖凛的脚腕被铁链掀破皮磨出血再结疤,疤被磨掉后再重新经历一遭,周而复始,直至那处生起一层薄茧。 有段时间他甚至不敢轻易下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刃上磨,疼痛感直入骨髓。 但他现在不也还是习惯了么。 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只要被逼到一定地步,所有自认为的底线都会一降再降,沦为笑柄。 江池渊快步走到时玖凛所在的房间,不知怎的竟有几分紧张。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又觉着这点畏惧是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轻轻推开了门。 时玖凛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时猛的从床上坐起身,还以为自己又是触到了他哪根逆鳞,下意识向后挪了几寸。 却被江池渊猛的拽住,一把拥在怀里。 衣物上自带的香气很好闻,江池渊发丝在他脸上轻轻摩挲,泛起一股痒意。 江池渊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又无力松开,犹豫了很久,最后也只是轻飘飘道了句:“出去走走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如果,他赌错了呢? 如果时玖凛真的毫不犹豫将锋芒刺入自己的心脏呢? 如果…… 他不允许这个有如果的出现。 时玖凛只觉着莫名其妙。 这人又在犯什么病? 但他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满,只是僵直身子小心翼翼的询问江池渊:“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池渊没回应,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匕首,学着时玖凛的模样在手中转了一圈,微笑着抱住时玖凛,拿刀尖轻轻抵住他的后背。 时玖凛身体僵硬,大气不敢出。 他想开口求饶,又后知后觉求饶对江池渊而言似乎没什么用。 尖锐的疼痛。 衣服布料连带着皮肉一起,多了一道细长血口。 不怎么深,却依旧很疼。 江池渊把他抱在怀里安抚。 一边是带着信息素的抚慰,一边是尖锐深刻的疼痛。时玖凛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逼到动弹不得,又生怕他心情不好加大力度让那把匕首直接贯穿他的身体。 毕竟这人喜怒无常,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江池渊垂眸,忽然牵住他的手。 掌心的温度真切,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可背后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自己去处理伤口。”他低声命令道。 时玖凛微笑,摇了摇头。 “用不着,反正……”他嗤笑一声,“我这具身体哪值得您浪费那点名贵药物啊。” 反正满身伤疤也会自己长好的吧。 就算好不了也没什么关系…… 让他烂掉就好了。 江池渊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那道血口很快凝固,江池渊随手给他扔了件干净衣服,用他惯用的命令口吻道:“随你便,五分钟之内收拾好。” 时玖凛低头,发泄似的用力攥了攥那件衣服,沉声道:“是。” 说是带他出来走走,实际上跟遛狗没什么区别。 江池渊甚至没给他解开脚铐,就这么让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全当散心。 时玖凛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笑着跟他说:“你就算是真的养条狗怕是也没我这么听话吧?” 说打开身体就打开身体,说让他学习那些恶心的东西他也不会反抗,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是按照江池渊喜好调教的…… 江池渊看着刻意走在荫蔽下的他愣了一瞬。 也许只是单纯为了折磨时玖凛,也许是私心作祟,他前段时间有意将时玖凛朝畏光方向培养。 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在他每次挣扎着爬向光的时候加大惩罚的力度,或是刻意把他拖到有光的地方惩戒。让他久而久之在潜意识里形成“只要碰到那个东西自己就会受伤”根深蒂固的思想。 哪怕他的理智仍在不断提醒他,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江池渊刻意为之,他不能就这么受江池渊控制…… 可是真的太疼了啊,二次分化后痛觉神经本就比之前敏感的多,更别提江池渊跟条疯狗似的动不动就毫无理由冲上来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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