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意思?”锦时涧拿起书,左右翻看。 吹陌:“如果一本书只是单纯损坏了,用修复魔法就可以复原。但有人却大费周章地把后半部分的内容全撕了,再重新接上一半内容相同的新书,为什么?” “啊,我好像有点懂了!”锦时涧说,“就是有两本一样的草药书,分别为A、B,他把A后半部分的内容撕了,再粘上B的后半部分,组成新的C。” 吹陌拍了拍他的肩,说:“嗯,不傻了。” “呵,所以呢?”尹川听完一系列分析,反而放松了肩膀,转过身问。 吹陌跟他对视,而后笑笑:“所以有人不想让大家知道A后半段内容。” 啊?锦时涧又不懂了,问:“A、B后半段的内容不是一样的吗?看B写了什么,不就知道A的内容了吗?” “亲爱的,你上课不做笔记的吗?”吹陌转头看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书本身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撕的那半段里有笔记,这个笔记才是关键。” “哈哈哈哈哈哈哈。”尹川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说:“清洁工先生是学做梦的吧?梦见我书里有笔记?巧了,鄙人不学无术,还真不爱做笔记,要让您失望了。” 吹陌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讲笔记本收好,塞回衣袋里。 “来的路上,我碰巧遇到了一个热心肠的魔法师,请他帮了个小忙,你猜是什么?”他抬眸盯着尹川,眼含假情假义的笑。 尹川色变,瞳孔猫儿似的变成一条竖线,极具压迫力。 只见吹陌拎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悠悠道:“你们魔法世界的修复魔法真是太神奇了,魔法棒轻轻一点,书里就变了个模样。” “我不信,你诈我!”尹川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神经质地抠动手心里的肉。 下一秒,吹陌语调骤变,厉声诘问:“给大家下咒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尹川突然失控,浑身发抖,眼眶变成黑色的深洞,嘴里长出獠牙,喊出来的话已经不似人声:“不是我!我只想带他走。” 看着活人变成怪物的冲击,已经完全覆盖下咒的真相,锦时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幕几乎和电影情节重合了,但他此时完全想不起来该如何应对。 “洛德斯兰,又称‘恶魔之心’,是世上最毒的草药,用它来炼化黑魔法下咒是最适合的。可惜这个诅咒失传已久,需要通过大量查找实录,修习法阵才有机会成功。”吹陌对着怪物尹川毫不畏惧,甚至朝它走前几步。 “所以,你做了很多研究,记了笔记,费尽心思才完成。为了不被人发现,你干脆把书撕了,粘上半本新的。” 锦时涧忽然探头:“不对啊,直接把书烧了不就好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吹陌回答:“因为他们魔法学院有规定,每个人的书必须用无法擦卸的魔法墨水标记有姓名,不许损坏,不许丢弃,不准外借,若违规,将剔除魔法师身份。” “哦……你怎么知道?”锦时涧狐疑。 “我把他房里的书都翻了。” 尹川的身体涨大,皮肤开始长出长长的黑刺,模样愈发骇人。 就连好奇小锦都觉得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结果陌导师怎么都拉不动,虎逼地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装得像个处事不惊的大领导。 “不是,哥,逼也不是这么装的啊!”小锦吐槽,小锦吐血。 “怕什么,”吹陌拉着锦时涧的手腕不让他跑,慢悠悠说:“你哥哪舍得让你陷入危险呢?” “尹川,”他喊怪物的名字,眸子很平静:“后面接上去的那半本书是谁的?” 怪物明显愣了下,接着大吼一声,膨胀的速度更快了。 吹陌指尖轻点桌面,一下又一下,“让我来猜猜,他是不是叫白、书、安?” “啊!”怪物怒了,青绿色的嘴张开,往外泄着臭气:“你不配叫他的名字!你们都不配!你们都该死!” 它一脚踩碎沙发,每走一步都发出巨大的声响,感觉船都要被踩烂了。 吹陌不紧不慢地拿出一面镜子,扔给锦时涧,说:“叫他出来。” “叫谁?”锦时涧捧着镜子,颇为不解。 “你说呢?”吹陌有些无语。 啊……话说的不清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锦时涧腹诽。 他垂眸看着镜子,想起曾经多次在里面撞见的人影,沉思片刻,小心翼翼道:“白书安?” 镜子没反应,于是他又轻轻唤了声:“书安?” 接着,镜子里忽然聚起一阵白雾,那个白色的人影出现了! 依旧是看不清脸,那人温柔的声音却清晰地落至耳边:“大人,许久不见,您还好吗?” 锦时涧微怔,近处吵闹的怪物也倏地停下来,空洞的眼眶慢慢长出一双瞳孔……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鸭我的小情人们~
第23章 诺亚游轮(十一) “你是白书安吗?”锦时涧轻声问道。 人影似乎笑了下,答非所问:“大人不记得我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锦时涧就确定他是谁,这种感觉很玄幻,没有理由,单纯靠直觉。 怪物在见到白书安后冷静下来,它没有再膨胀,也没有发疯乱砸东西,只是拿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对方,深沉中仿佛带有温情。 “书安……哥哥。”怪物的嗓音粗旷,在开口喊出称呼时,它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眼神懊恼,似乎不想让对方听见这难听的声音。 白书安伸出手,怪物低下头,他把手轻轻搭在它头上,像完成一场神圣的臣服仪式。 锦时涧眼皮微挑,看样子,尹川和白书安关系匪浅。 “我觉得我有点儿多余。”他用气音小声对吹陌说。 吹陌勾唇:“我觉得我还好。” 啧,锦时涧不想跟他说话了,这时怪物身上突然爆出白光。 一眨眼,它变回了尹川的模样,只不过那个桀骜的他如今在白书安的手下乖顺得不行。 “哥哥,你会原谅我吗?”他说,眼睛泪汪汪的,像条委屈的大金毛。 白书安的脸渐渐变得清晰,跟他的声音一模一样,温柔良善,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好眼熟啊,锦时涧心说。真他喵邪门,自从下地狱之后看谁都眼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和他们打过交道。 或许真的是吧,白书安刚才也说自己忘记了他。 锦时涧自顾自地下定义,对这个“前世的友人”多了几分感情。 “你不该这么做的。”白书安揉摸着尹川的发顶,连责备都显得那么温柔,带着兄长的无奈和溺爱。 “不。”尹川固执地摇头,一字一句都充满恨意:“他们害死了你,必须遭到报应。” 白书安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闭上双眼,身体如水汽蒸发,变得越来越透明。 尹川登时就慌了,不断挥舞手臂,试图留住对方,“别走,别走,我错了,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很快就能找到解决方法,你别走,别不理我。”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明明上一秒还在温存,下一秒就成青春伤痛片了,锦时涧瞪大眼睛,说:“我还没来得及跟友人叙旧呢。” 白书安消失了,尹川哭得跟疯狗似的,嚎天嚎地,听得人耳朵疼。 “别哭了哥们儿。”锦时涧捂着耳朵说,转头看见陌导师在批阅文件。 对,没看错,就是在批阅文件!那专注的眼神,那随意翻动的手指,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专心致志。 呸!狗屁咧!都这时候了还装,这个逼不装会死吗? 吹陌装模作样地摆弄布朗教授桌上的文件,眼睛盯着纸张没抬头,颇有教导主任气势地问:“你和白书安什么关系?” 尹川眼珠充血,阴鸷又狠戾道:“关你什么事?” “嗯。”吹陌不恼,甚至噘唇点了点头,转向锦时涧:“有思路了吗?能把这个悲惨的囚主背后的故事串起来吗?” 哟呵,还真把自己当校领导了,锦时涧额角抽搐,然后老实说:“应该可以。” 吹陌眨了下眼睛,等他继续说。 “尹川和白书安的关系应该很密切,不是朋友就是恋人,依我看来,单向暗恋的可能性比较大。”尹川看白书安的眼神很不一样,锦时涧在刚才两人的互动中就发现了。 年轻人的爱意波涛汹涌,根本藏不住。 “你懂什么?”尹川瞪他,眸子像是要滴出血来。 锦时涧发怵,往吹陌身后躲了躲。 “继续说,怕什么,你哥在。”吹陌回头瞄了他一眼。 锦时涧郁闷地表示:我不理解。 非得当着当事人的面揭人的短吗?貌似不太厚道……最主要是,他也不敢跟疯子对峙啊,问了人家也不会回答吧? 他搞不懂吹陌的目的,更搞不懂这厮为啥非得逼他说,心里真是无限惆怅。 吹陌仿佛看穿锦时涧心中所想,没脸没皮说:“刚说太多,说累了,轮到你。” 最后在陌导师的眼神催促中,锦同学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口:“白书安的死……不是自杀吧?” 尹川愣了一秒,然后冷冰冰地垂下眸子。 见对方不回答,锦时涧自顾自分析:“我们刚到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你和教授的对话,当时你问他’当初你们拿他做试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我猜这个试验对象是白书安吧?” 他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尹川的表情,并在第一时间捕获到对方的异样。 噢,原来是这样。 锦时涧低头瞄了椅子上的吹陌一眼,突然悟了。 当初他一直觉得悬疑片里主角对着反派分析案情是中二又无脑的行为,颇为多此一举。 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傻l逼,因为他可以最直观地发现尹川的情绪波动,从而确定信息的真实性。 “这个试验究竟是什么?严重到危害他的生命。”锦时涧蹙起眉心,继续问。 尹川已经从怪物状态完全恢复过来,他撑起身体,对锦时涧的话置之不理,转头准备离开。 这时,走廊那头忽然冲进来两个人,直接跨入领导房间。 沈一文和尹川打了个照面,差点儿刹不住车往人身上撞,被余楚寒揪着领子给拉回来。 “外、外面打起来了!”沈一文俯下身,一边喘粗气一边说。 尹川顿时停下脚步,歪头看着他。 余楚寒用眼刀剜尹川,然后接话说:“护卫队扔活人下海的事被平民发现了,现在上头打得不可开交,货物全散了,连甲板都给砸坏了。” “啊?”锦时涧头疼,这个无轮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场面乱成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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