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卖乖,三点别搞忘了。”巫以淙揉着额头,他是真困得不行,已经没精力应付松鼠的耍宝。 松鼠对老板无情的作风习以为常,“你是老大,我这就去干活。” 说完,耳麦里只剩下一串电流声。
第28章 洗完澡出来,卧室里一片漆黑,帘子关得严严实实。 宴梃围着浴巾走到床边,床上空空如也,那人果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整晚的疲惫涌上心头,头发也懒得擦,宴梃倒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巫以淙注射完基因药剂,算了算时间,每年固定发病时间还有两周就能结束,目前靠着药剂挨过去也没什么问题。 他给方慕发了个消息报告目前进展,疲惫地坐到床上回顾上船后的经历,最终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掉。 房间里乱糟糟一片,枪和子弹明晃晃的放在茶几上,同样连收拾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开始争分夺秒睡觉。 后面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还难说。 巫以淙醒过来时还有些迷糊,睡前一番剧烈运动导致全身都叫嚣酸痛,肚子也饿得不行,自上船后就没正经吃过什么,铁打的胃也受不了。 他随意穿了件衬衣,扣上帽子便往餐厅走去。 用餐时间已过,餐厅里人没多少,巫以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撑着下巴开始听松鼠传来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堂岛从去年开始便有意识减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常年呆在斯兰岛上,那座岛也是此次运送的目的地。 巫以淙向服务人员要了杯水,堂岛的产业链牵涉许多人,即使不出现也会引起动荡。 据调查根本原因是堂岛身体出了问题,岛上常年有医生来往,安保也十分严格,什么风声都没露出来。 身体情况没得到任何消息,反倒是一直被堂岛压制的其他人心中有了想法,堂岛集团人心浮动,不满他在走私规则上一言堂的人趁乱四处煽风点火,走私这一行利润本就让人眼红,只要堂岛倒下,便是多方获利的局面。 松鼠只查到这些表面信息,所以卯足劲儿仔细调查了堂岛近一年身边出现的所有人,包括敌人和情人,内容之多,巫以淙粗粗听了前几位的情况便捏了捏眉心。 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他关掉信息等空闲在看。 午餐也正好上来,邮轮上的食物味道不错,巫以淙正要慢慢品尝,面前突然坐下一个人,带着罕见的怒意。 巫以淙抬头望了对方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饭,心里暗道不妙。 “昨晚船上死了一个医生。” “怎么死的,谁干的?” 巫以淙专心致志和餐盘中的食物做斗争,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你不知道?” 宴梃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弗里斯干的,昨晚对方明显出过门,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医生。 巫以淙咽下最后一口肉,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才开口:“我该知道吗。” 宴梃皱起眉,“真不是你?” 巫以淙喝了一口水,对他的质疑感到好笑:“为什么会觉得是我,我和你的任务并不冲突。”医生的死亡他半点没插手,当然也没有搭理对方的求助,他还记得医生见到他时双眼发亮,从期冀到祈求再到绝望的眼神变化,走的时候他好心得替对方合上双眼。 “他死在三楼,并且和三楼货物最终目的地一致。”这话就差直接说医生是堂岛人。 巫以淙看到对方在三楼出现就猜出和堂岛有关系,联想到堂岛身体问题和早有二心的其他人,或许双方已经不在顾及脸面,毕竟等回到岛上,没人能威胁到堂岛的地位。 “尸体在三楼被发现,无疑是打堂岛的脸,唐焰那批人昨晚在干什么?” 宴梃抱着双臂,冷哼一声,“先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里。”转移话题这一招弗里斯用得并不高明,即使对方保证和他是一条船,他也不敢真的相信。 “我去了趟员工更衣室,里面有给三楼送食物的人,熟悉房间内部结构。” 他要销毁记忆卡,必须先找到存放位置然后混进去毁掉,现在的难点在于他们只是怀疑堂岛在三楼,还没人见过他,也没人知道三楼到底藏着多少人。 “去打听消息会划破衣服,全身是灰?”这个理由说服不了宴梃。 巫以淙撑着额头,为他的谨慎感到头痛,“员工更衣室有多大你也见过,通风管道有多狭窄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体验一次,说不定还能看到我趴在里面的印记。” 员工更衣室里两人都放了东西,要证实弗里斯的说辞非常方便,弗里斯如此信誓旦旦,宴梃一时拿不准对方话里的真假,良久才点头,“暂且相信你。” 那么是谁杀了医生?这会成为挑起纷争的导火索吗? 特里心里无由来生出烦躁,好好地护送任务结果卷进去权利斗争,他最讨厌卷入这种事。 “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件事?” 巫以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将他脸上那点郁躁收入眼中,特里比他想像得还要情绪外露一些,那个要找他的人会是谁?堂岛拿特里去交换的又是什么?眼闪汀 特里盯了他一眼,“跟我来,别乱说话。” “不会我们还要兼职找出凶手吧。”巫以淙跟着他登上电梯一边吐槽,宴梃一脸平静按下数字键三。 “堂岛无端更改任务,你一点意见也没有……还是你想要的东西价值连城到让你心甘情愿被使唤。” 他们这一行的人多少心气高脾气怪,合作主动权更多在他们手中,任务过程中临时更改是大忌,特里完全可以毁约,即使不毁约也可以只做合同约定的任务。 特里说的堂岛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巫以淙不得不怀疑和堂岛口中的‘那个人’有关,他在犹豫要不要提醒特里小心,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 说话间电梯门已经打开,守在一旁的守卫立刻走上前来搜身,宴梃摊开双手,任由对方检查。 “我是特里,来见章先生。” 守卫检查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角落,就连巫以淙戴着的帽子都取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让两人过去。 宴梃放慢脚步,压低声音道:“这是接触堂岛的好机会。” “换人情?” 两人虽然第一次合作,在这种时候异常有默契,堂岛新增的任务宴梃想让弗里斯加入,但就像他之前所说弗里斯必须要出力,这显然不是该出力的范畴,却是能够光明正大接触堂岛的机会,是个互利共赢的局面。 宴梃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两人视线交汇,达成统一意见。 巫以淙插着兜落后小半步,昨晚三楼可真是发生了不少好戏,那时他忙着拍摄医生柜子里的东西,险些错过杀人现场。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站着层层守卫,特里走到倒数第三个房间便停下来,左侧的门已经打开,巫以淙走在后面贴心地关上门。 一进去便能嗅到一股凝重的味道,有种山雨欲来的紧张和压抑。 章海似乎正在训斥昨晚当值的手下,看到宴梃二人进来很快让几人离开,宴梃目不斜视和章海打着招呼,倒是巫以淙露出很有兴趣的模样直到几人离开才收回视线。 一转头,分别收获一道审视夹杂着戒备的目光和一道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 巫以淙摊开手,“走在最后面那位长相不错。” 说完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屁股很翘。”这动作有些下流但配上那张脸,让人只能想到风流。 章海顿时如吞了只苍蝇,表情难以言喻,大概是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随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宴梃经过昨晚深深明白弗里斯此人热爱散发自身魅力,狠狠瞪了他一眼:别惹事。 巫以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特里真以为他不干正事,竟然放跑这么大个线索,不过他不会主动提起,必要时这会是他的筹码。 “两位来,想必是同意我们的要求,医生的尸体在里屋。”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两人进了里屋,里面十分冷,制冷设备发出不堪重负的呐喊。 里面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医生的尸体就在上面。 由于拉着窗帘,光线昏暗,章海伸手打开柜子边半人高吊灯,也许是没使用过不熟练,摸索许久才找到开关。 巫以淙被刺眼的光线一照,下意识退后一步,站到床尾边打量。 “不瞒两位,死去的医生是先生十分重视的理疗师三叶,先生这么多年所受的伤全靠理疗师医治,如今被害,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揪出凶手,两位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全力协助。” 章海揭开上面的白布,他的声音像是吞了一把沙子,不仅刺耳还难听。 两人都注意到他的介绍——理疗师,和医生有着本质区别。 理疗师重点在‘疗’上,巫以淙并不意外,柜子里的那些资料已经让他知道更多内情。 “三叶死亡时间和地点呢?”宴梃率先提出疑问。 章海翻开一旁的记录册,“死在305,他自己的房间里,至于死亡时间,我们这次运送货物突然,有些设备没带,早上7点发现他一直没来用餐才发现他死在床上。” 没有死亡时间范围直接扩大一圈,宴梃也不指望堂岛的人能专业到判断出准确时间,有个大致区间也行,但看章海眼里隐隐的期盼,想必等着他们来判断。 章海继续说道:“305房间位于中间位置,楼道整晚每隔20分钟都都有人巡视,守卫没听到任何响动。三叶昨晚和我一起用餐,3点的样子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声响有没有可能是三叶信任的人。” 这话有些敏感,章海却并未感到不快,反而十分坚定:“我们的人已经全部排查过,没有问题,三叶一定是死于外人之手。” 章海身为此次负责人,他既然已经确定,宴梃便选择相信他,凑近观看三叶,说:“尸体表面已经硬化,房里的温度也会影响尸体降温速度,时间的确难以判断,有没有发现他尸体时的照片。” 章海一脸为难,指望他们有意识拍照和不破坏现场,显然不符合走私集团的粗糙作风。 宴梃感到头痛,三叶尸体能告诉他们的信息便是脖颈上发紫的深深勒痕,勒死一个理疗师,邮轮上大部分人都能做到,能在守卫森严的三楼勒死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却不容易。 他看了一眼弗里斯,对方抱着双臂站在黑暗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把自己和当下的场景隔开得泾渭分明。 他咳嗽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弗里斯怎么看?” 突然被叫到的人出乎他意料的镇定,几乎是张口就来:“正常人体温在36.5度-37.2度之间,死亡之后每小时降低0.5-1.5度,查一下室内温度和体温表温度往前推便能知道时间,尸体硬化一般发生在死亡后30分钟~2.5小时之间,发现他时谁搬动的尸体,守卫不懂专业知识,硬化后的重量和触感能描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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