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沉默许久都找不出一句话合适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很……有勇气。” 可真是太有勇气了,放在灰身上能让人惊掉下巴的勇气。 “然后呢,你打算追他?”巫以淙快速平复完心情,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朱愉语气夹杂三分羞涩,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不像混迹情场的花花公子,“他真的是个很温柔有趣的人……”讲到一半停下来抱怨道:“你能不能收起这幅‘你眼神有问题’的表情。” 朱愉猛地拍向桌子表达自己的愤怒。 “温柔?” 巫以淙毫不怀疑朱愉眼瞎了,他现在理解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灰和温柔联系在一起让他一阵恶寒。 “那天我在拳击赛结束后,看见他低声细语安慰选手,简直就是我梦中情人的样子。”朱愉讲起动心的那一天,脸上挂着安详且痴汉地笑。 巫以淙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陷入单恋的人,那个温柔的老板一拳可以打飞拳击选手,也从来不会安慰选手,巫以淙打赌朱愉看到的那一幕绝对是灰威胁对方必须要赢的场景,真是美妙的误会。 “说话声音又好听,长得还好看,虽然从小被生活折磨,但一直对所有人心怀善意……”朱愉继续夸赞,巫以淙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他为了赚钱养弟弟,一个人早早地出来工作,历经无数磨难——” 他说得越来越离谱,巫以淙要不是认识灰他就信了,“赚钱养弟弟?历经磨难?” 谁还敢让灰历经磨难,不要命了么! “你等我说完,他真的很励志,还点醒了我,人要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去奋斗。” 巫以淙表示牙酸,他甚至能想象灰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表情张嘴忽悠朱愉的样子,“老朱啊,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 喜欢这个人你只有被玩的份,到时候失恋还失身,得不偿失。 “怎么连你也不支持我。”朱愉一脸失望,说好的朋友呢。 听到没人支持他,巫以淙放心了,朱愉身边的朋友倒是很有远见。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合适。” 巫以淙想了想哪天有人跟他说灰陷入热恋,简直惊悚。 朱愉大怒,“我不会嫌弃他的家庭,你和宴梃身份差异不是更大,都能结婚,怎么我就不可以了!” 巫以淙撑着头,傻孩子,你才是会被嫌弃的一方,灰拥有的财富收购伽亚都绰绰有余。 “所以我和宴梃离婚了。” 朱愉咬牙切齿,“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说完视线一转看到放置的锦盒,“亏我到处替你找礼物,别想要了。”朱愉一把抱住锦盒往包间里面走。 巫以淙好笑地拉住他的袖子,观察他的神情,“玩真的?” 朱愉郑重地点点头,“你帮我出出主意。” 巫以淙后悔刚才为什么要主动挑起话题,悔之晚矣,赏瓶他又十分动心。 “求你了,淙哥,你一看和他气质就很搭,帮我找一找共同话题。” 巫以淙的外表和言谈是朱愉所有朋友里最能唬人的,一看就是会让人放下戒心的那种人,朱愉只能将希望放在巫以淙的身上。 巫以淙睨了他一眼,“这么久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巫以淙一方面想看戏,有人现场直播追灰,百年难遇,一方面又顾虑着身份,如果以巫以淙的身份去接触灰,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和宴梃失败的婚姻什么的,最好永远没人知道! 朱愉看他神色几度变换,眼巴巴地望着他,“淙哥,能遇到真爱的人少之又少,我不想错过。” “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我不会出面。” 朱愉一脸问号:“不出面怎么交流。” 巫以淙恨铁不成钢,“我和他聊嗨了,万一他对我有意思怎么办?”万一认出他的身份一定会被嘲笑,偷摸指导透露点情报也差不多,灰的喜好习惯他可是一清二楚。 “也是。” 朱愉放下锦盒,他怎么没想到这茬呢,尽管朱愉对自身魅力很自信也不得不承认巫以淙认真装起来,魅力稍微比他大那么一点。 巫以淙端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灰,你也有今天啊。 两人就着如何追灰这一主题聊到半夜,巫以淙也大致明白灰完全在忽悠朱愉,朱愉得到的消息全是胡诌,为了防止朱愉一头栽进去,巫以淙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注意,等着看好戏。 朱愉则是干劲满满,恨不得立刻跑到心上人面前,可惜灰色老板这几天一直没出现。 巫以淙陪着朱愉喝起了酒,喝着喝着朱愉便栽倒在桌上。 巫以淙放下酒杯,眼里的醉意很快消失,拜基因病所赐,他基本属于千杯不醉。 他拿起手机出门,准备换一副面孔去楼下找找乐子。 深夜的酒吧依然热闹,巫以淙低着头躲避着监控,进入洗手间,确认里面没有人后才按下腕表,耳麦里闪过刺啦的电流声。 这是团队内部要找他的信号。 巫以淙走向靠窗的位置,一边取出薄如蝉翼的假面,一边通过特殊的变声装置询问发生了什么。 “老板,有个五千万的任务,是我之前接单人任务认识的委托方找上门,接不接。”是松鼠的声音。 “任务内容呢。” “具体的任务未公布,应该和堂岛有关,联邦最新颁布的走私法案对堂岛的生意影响十分大,堂岛先生需要外援来运送一批货物。” 巫以淙戴好假面,语气依旧冷静:“团队不接超过5天时间的任务。”卷入联邦和堂岛之间并不明智,他也不差这五千万。 松鼠苦笑道:“委托方希望老板您亲自接,并不算团队任务。”团队接任务的要求松鼠比谁都清楚,这次破例来询问也是看在和委托方之前的合作上,不然他也不敢拿这个来麻烦自家老板。 “我接的话就不止五千万了,护送任务无聊又无趣,不接。” “好的。” 松鼠对结果早有预料,干脆利落地下线。 巫以淙摸着耳垂将信号关闭,对着镜子整理一番才离开,不过他并未直接去楼下反而是搭乘电梯去了独属于他的包间,这一次路上遇到的人没一个敢借着酒意占他便宜,反而是看见他纷纷低下头,有些人跟看见猛兽一样离得远远的。 巫以淙勾起嘴角,换了副面孔的巫以淙就像是换了个人,长相和气质与之前的巫以淙十万八千里,气场强大又危险。 他在灰色里有单独的房间,还是级别最高的那种,屋子的安全性很高,巫以淙进屋之后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在灰色酒吧混的老手从不会留下真名,巫以淙也一样,等他带上帽子后已经彻底看不见之前‘巫以淙’的影子。 取出一叠现金后他慢悠悠走向地下赌场——灰色老顾客最喜欢的地方。 等他搭乘电梯到赌场时,右后方传来一道轻浮的口哨声。 “这人也是店里的,开个价。” 巫以淙脚步未停继续朝着赌桌走去,背后的声音反而带着不满:“喂,耳聋了吗,还是说这就是灰色待客水准?” 周围玩牌、路过的客人抬头看了一眼,装作没听到一样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能出现这里的几乎都是老玩家,大家都非常珍爱生命。 巫以淙不想搭理醉鬼的言论,今晚他只想单纯放松一把。 “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对不起。” 站出来道歉的是个女声,声线却有些奇怪,巫以淙转头看了一眼,是个打扮甜美的女孩子,却有着一副御姐的嗓音,似乎还压着嗓子。 再一看对方身边竟然还站着个男人,据巫以淙观察对方毫无醉意,是三人里最清醒的一位,却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巫以淙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仅限于基因病发作时期,他不想动手。 巫以淙淡淡地点了个头,相当于是不计较此事。 女孩面露感激,一边弯腰道歉一边拉着身边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赶紧离开。 没想到醉鬼竟然不打算离开,伸手指着巫以淙,“我就要这人了,你们不是说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我么,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庄园里……?”这话充满威胁,女孩子眼里闪过慌乱,想拉着他离开奈何力气不够,僵持在原地。眼擅艇 巫以淙这次看清了醉鬼眼里的清明,感情是压根没醉,要么是故意找茬为难女孩,要么就是真想打他的注意。 巫以淙叹了一口气,还没开口,灰色的工作人员便走上去调解,巫以淙最后看了一眼那位依旧不发一言的男人,觉得这三人还挺有意思,便走开了,至于后续如何他并不关心。
第13章 地下赌场面积很大,水晶吊灯下所有的装饰都显得富丽堂皇,鎏金铺满地板墙角线,四周花架上装饰着许多艳丽的玫瑰。 熟客都知道这是酒吧老板的独特癖好,每一簇玫瑰里面都藏着微型摄像——赌场必备的监控,方便维护秩序。 欧式设计风格的大厅被划分成几个区域,玩牌的、玩骰子的、甚至里面还有赌球的分区。 巫以淙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赌赛,略感无趣。 身后的工作人员看他皱眉还以为是刚才的事惹得他不快,极有眼色上前道歉:“对不起,弗里斯先生,老板说您今晚所有消费都免费。” 巫以淙看向一脸歉意的工作人员,“你们老板回来了?” “已经回来了。” 灰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他想到还醉着的朱愉,笑容灿烂了几分,“回来的太及时了,他最近还要外出么。”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 工作人员牢记职场规则,不敢轻易透露老板的行程,巫以淙逗了一会没得到结果只得作罢。 巫以淙习惯性先去换一千的筹码,漫无目的在场子里闲逛,这是他的习惯,在正式下场前玩几把小的找感觉,认识他的人视线跟着他移动,看他投什么偶尔会跟投,但都非常默契地保持着一定距离,也不敢全部跟投怕惹恼赌场和巫以淙。 逛了一圈下来,巫以淙手里的筹码已经翻了两倍,身后也跟着一群人套近乎,巫以淙偶尔回一两句无伤大雅且不暴露身份的闲聊,大多时候都沉默着。 看出他今晚兴致不高,其他人也不敢多说,只要能跟着巫以淙赢钱他们就心满意足。 逛着逛着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巫以淙感觉不对劲,一转头,笑得跟只狐狸一样的男人贴在他身后做鬼脸。 “你——” 巫以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小插曲中那位冷静地看着醉鬼闹事的男人也跟在后面。 巫以淙把怀疑收敛得很好,笑得十分核善,“你最好有事!” “刚才还向我的员工们打听我的动向,我一出现就这么冷淡,弗里斯你太伤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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