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帮宁姝,宁姝也不需要帮他,这不是现阶段应该要做的事情。 御怜对于自己的计划,严谨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他起身,将宁姝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最后收拢至掌心。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受到外界刺激,及时转移注意力,两到五分钟内就能好①。当然……”御怜漂亮的淡色眼瞳微动,意有所指,“如果不加收敛,就会更糟糕。” 他一番话医学气息十足,让宁姝不知道是低头好,还是抬头好。最终,只蚊子似的哼了一声。 “我们今天还要回学校吗?” 那副把想法都写在脸上的样子看得御怜微微发笑。“你说呢?” 他的那种眼神的暗含鼓励,教人将心底的想法如实托出。 “我想晚上抱着你睡。” “可以吗?学长。” 宁姝最终选择了抬头,用他那一贯的天真神情,向御怜询问着。 他还又讨好地亲了亲人,没有过分表现,有种小动物间自然的亲昵。 御怜在宁姝要回退之时,将事态演变至超出正常范畴。吻如水中浮花,一朵又一朵,飘散四溢,展示着自己与众不同的美态。 未曾摘下的手套开始变成拥抱他人的阻隔。 “可以。”声音亦如浮花,在宁姝的心里打着旋。 他有些想要起来,被御怜的一双手牢牢禁着,根本做不到。 只是吻,可这一吻来得漫长又周全,同时也将人影响得眼神微散。 “唔。” 亲得好好的,御怜又咬了宁姝一口,在下颌角的位置,让对方皱了皱眉,表情有点儿吃痛的委屈。 “像是这样的时候,你可以乘胜追击,对我提出任何请求。” “不管多过分。” 御怜在明确地告诉宁姝,连限制都没有提出来。 可怀里的人刚被如此亲了一场,即使听到了他的话,也没办法立刻反应过来,还依稀地要倒下。御怜也不接住宁姝,任由对方苦苦寻找支持。 他心情颇好地等待着,从边上扯过一张纸,替宁姝擦了一下。是对方在给他放鞋子的时候,反复确认过的地方。 单薄纸张轻微的触感发挥得淋漓尽致,御怜擦过后没有立即扔掉,而是极有条理地将其慢慢折起来,最后才扔进垃圾桶里。 这般举动终于让宁姝抱紧了人,抽着气地说:“要帮。” “真是可惜,”御怜脸上流露出怜悯的遗憾,“时间已经过了。” “可是,你刚才没有说时间。” “现在说了。”御怜用那温柔的慈悲语气告诉宁姝,“记住,只有30秒。” 三十秒是最佳的意乱情迷时间,一旦超过,就没有效了。 “那再亲一次?”宁姝眼底的期待都快要化为实质了,巴巴地望着人。 “没有讨价还价。”御怜不为所动,无情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正要将人拉开,宁姝跟他挨得更紧了。 “要一起洗澡。”还学会了退而求其次,在合理范围内,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 他们是将近中午过来的,洗完澡后,各自换上浴袍。 酒店的浴袍会专门熏上不同的花香味,并不浓郁,闻起来十分清爽。 御怜吹头发的功夫,让宁姝自己去了衣帽间,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选好。 “替我也选一件。” “好!”非常积极的人踩着拖鞋就去了,连背影都迸着股欢快气息。 要去衣帽间不可避免地就会看到两人刚才待过的地方,原本平常的粉色里好像突然掺杂了许多故事在里面,皱成一团。 宁姝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做贼似的走过去把被单扯平整,又将扔在地毯上的红绳重新塞进包里。 宁姝鬼鬼祟祟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殊不知全被浴室的镜子记录了下来。御怜就见对方在那里忙活了半天,又是铺床,又是捡衣服的,还小声地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只是很快,御怜就知道宁姝嘀咕的内容了。对方将他的衣服捧起来后,脑袋都快要扎进去地闻了闻,本身就被洗浴间的热水蒸腾得泛红的脸更红了。 宁姝说的是:“学长的衣服也好香。” 御怜收回目光,吹风机的风口调转方向,将头予讠予讠发尽数吹动着。偶尔有一两滴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倏而又没进浴袍内。 他向来温润美丽的面庞上,有抹迟迟未曾褪去的颜色,整个人犹如春潮泛滥,勾人心魄。镜子很快被泼了一抔水,倒映出来的画面倏而模糊成了一团。 宁姝在将卧室收拾得看不出任何不妥后,终于走进了衣帽间。 他自己家里也有类似的装置,因此很是习惯。不过看到里面大多数衣柜都是空着的时,宁姝就盘算起了要将这里全部装满的念头。 首先是衣服,至少每个季节都要来一个衣柜。然后是鞋子,运动鞋,休闲鞋,高帮靴子……不管适合的还是不适合的,都要先买来。 脑袋构想当中,宁姝也找到了挂衣服的柜子。 统一的灰黑白和色彩鲜明的颜色泾渭分明,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底下有两个大抽屉,分别装了内裤和袜子,跟上面的情况一样,通通都是对比强烈的。 ——“是我喜欢。” 御怜说过的话不期然又浮现在了宁姝的脑海里,他现在穿的内裤也是粉色的,上面印了一个可爱的卡通萝卜。御怜做起事情来能够非常完美,在他还没到酒店之前,就已经将一些会贴身穿着的衣服烘洗了一遍。 宁姝考虑半天,最后给御怜拿了一套风格略微冷酷的衣服。而他自己的,则是一套白色偏粉的运动套装。 长款袜子,跟衣服是同色系的。 挑好衣服,宁姝就将柜门拉上了。在尤为空荡的衣帽间内,相邻的那扇柜门便表现得很是显眼。 宁姝搂着两人的衣服,好奇心的趋势下,手按在了门柜上。轻微的拉动声响起,挂满了的女装安静地静待着即将出现的目光。 “选好了吗?”关键时刻,御怜吹完头发,回到主卧,往里看了一眼。 宁姝已经将柜门拉开了一道缝隙,只需再拉一下,就能发现隐藏着的秘密。 那样,他就能知道自己满心爱慕着的人,在那副美好矜贵的皮相下,其实尽是龌龊。 可御怜不见慌张,连半点会被宁姝发现的担心都没有。问过人后,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御怜的声音,宁姝在将衣柜拉出缝隙的时候,头下意识就转过来了。他没有看见里头隐约透露出来的丰富色彩,而是直接又将柜门拉好,迎着御怜快步走了出去。 “选好了。”至于那没能拉开的门,宁姝也没有放在心里,反正就是一些衣服罢了。 出来没多久,御怜替宁姝重新戴上了耳钉。一丝冰冷的触感从耳洞中穿过,随着固定,在宁姝身上同时布下严苛禁令—— 除了他以外,不可以碰任何人,跟他们有肢体接触,做亲密的事情。 “现在知道含义了?” “知道了。” 真实的含义让宁姝感到无法遏制的,从脚底心涌起的战栗。 御怜看他下颌角的齿印稍减,又用手加深了几分。 “那么,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 宁姝主动地将半边脸颊都贴在了御怜的掌心,眼睛盯着人。 “只有你一个。” “还有,”御怜为他补充,“除了像今天,平常自己也不可以想,更不可以做额外的事情。” 他连他的思想,都要一并禁锢。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源百度
第31章 小心一点 御怜的话如同烧炽得红热的铁烙, 残忍地在宁姝的身体和精神上打下标记。 他娓娓诉说着,却是一个字都不容许违背。并且还要让对方时刻铭记。 “我、保证不会想,也不会做。” “嗯, 我相信你。”他在听到宁姝的承诺后,才以大方的态度表示。眉梢之间,春意已然尽数褪去,只残留着些微的艳色。 “等会我有个报告要写,你自己玩。”特别的柔情很像是胡闹过一场才会给予的心理抚慰, 御怜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着点笑, 让宁姝又想起刚才在浴室见到的一幕, 望着人不禁失神。 “学长再抱抱我。” 宁姝说着, 已经先一步腻进了御怜怀里,这个时候是在本能地跟他撒娇。 他亲手将对方心头那把火引动,却又不立即点燃,而是在周围拢着热意,慢慢熏蒸, 不免会让人时刻难受, 又无法自解,情急之下, 只能以此为宣泄。然而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仅仅可以将表层上的浮躁撇去。 御怜攥住了宁姝身上那点细弱火苗, 放在手心反复盘弄。 先前的检查中,他知道对方的脊骨要最敏感。几乎手一放过去,还没有如何, 人就要就此瘫力。眼下他慢慢抚着宁姝的背, 偏是一点也不碰那里。 不等宁姝说什么, 他又道:“玩过后把新的资料整理好, 否则回头又忘记了。” 尽管对方后来实话实说了,可御怜还是拿着宁姝一开始的理由堵人。 “房间里还有一台电脑,等我写完报告后,会亲自检查。” 御怜的每项安排都跟宁姝心里的实际想法背道而驰,他也不看对方眼底的欲言又止,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于是在他写报告的时候,一个人玩的宁姝因为过来不好打扰,就总是时不时地绕着他打转,等转够了又去别的地方瞧瞧。 御怜待过的地方对宁姝总是有股格外的吸引力,平常去宿舍还有其他人在,宁姝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这里就不同了,宁姝恨不得把每一样御怜用过的东西都鉴赏一遍。 酒店的套房大同小异,唯一让宁姝意外的,就是书房里有不少御怜看过的书。光是看名字,就能把一个外行人绕晕。 宁姝对这些书没兴趣,而且它们摆放得过于整齐,猜测是御怜比较珍惜的,也就没有特意拿下来翻看,只是心里感慨了一下学长的勤勉刻苦。 “学长,书房里的书你都看过了吗?” 御怜正敲完一行字,就见宁姝从书房门后探出半个脑袋问道。嘴巴都没露出来,就一双发亮的眼睛,很像山野间喝饱了水从溪泉里抬起头盯着人的梅花鹿。 短短一截尾巴还要在身后慢腾腾晃着,好不快乐。 假使对方看到了书中笔记,一定不会露出现在这副神情,御怜想。 “没有,只看完了上面三层。” “好厉害!”宁姝毫不吝惜夸奖,只是说完仍旧支棱在那,问题不过是他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做的铺垫罢了,“我这周小考的成绩也进步很多了。” 盛北大学为了保证学生的专业能力,不仅有期中期末两次大考,每个月还会进行一次小考。宁姝本身脑子就很聪明,自从上回御怜要求过后,就上了一百二十个心,成绩进步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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