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傻啊,同样一个坑,我竟然往里面跳了两次,而这一次我实实在在的把火点着,烧死了我自己。 当我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起来什么,只是他看我的眼神那样奇怪,有痛心,有惋惜,还有疑惑,就好像他认识我,曾经是我的爱人。 我在租房里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高中生,只是他现在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人。 他住在我对面,他说等他完成这几项工程就能赚很多钱。我们每天一起吃饭,我看他忙的经常胃痛,有时候也会多做一份给他送过去。 渐渐的,我们熟悉了,他对我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我们见过的。 可是那一场病,让我把这一切都忘了,忘了最痛苦的你,忘了自己曾经遇见谁,和谁有过一面之缘。 我跟他说我是个幸运的人,有位老师将我介绍给书法家,等我进入书法协会就能去做很赚钱的工作,到时候我要买大大的房子,再也不用住在这种棺材板里面。 他担心的说你不要被人骗,我说怎么会呢,那位老师是好心。 好心,多么可笑的词。 再一次去上课时,他很耐心的教我写字,就在书房里那张很大的砚台上,从后面撑着我的手腕,带我写了一幅又一幅的毛笔字帖。 他将我写的东西拿出去卖钱,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幅字是6000,第二幅字是12000,他说这个价格对于一个新生代书法人而言已经不算低。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对他心怀感恩,像一只愚蠢的被挖掉脑干的羊,频频对即将把我吃干抹净的狼道谢。 当他终于又一次侵犯我时,那一瞬间,噩梦潮水般涌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些事情我好像都经历过一遍。 我痛,我哭,我喊。 换来的只是被他压在那张玻璃砚台上,一次又一次更为凶猛的侵犯。 我从他的房子里逃出来,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完全想起来什么,我只是身体条件反射的记起来一些事,我感到恐慌,因为我经历过这样的一次事,所以我更加确认在我身上一定发生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想的事。 我在房子里躲了一天。 那一晚我浑身在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着有一天,一个人闯进我的出租屋,把我按在地上就要强奸我。 我惊恐的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我男朋友。 我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呢? 我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我脑海里没有关于他的一切。他给我看照片,我生病时,他陪着我住院,我吃饭时,他在一旁等我,还有我上课时,他站在几米之外送我。 我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我病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撕开我的衣服,像那个禽兽一样对我做坏事,我听见有人嘶吼着闯进来,他被一脚踹翻在地,脸部表情狰狞,整个人没挨几拳就痛苦无比的开始抽搐。 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警察来了,他们把付北陆带走,说他过失杀人。 他被抓起来的那几天,有人找到我,应该是医生,不停的对我说,死者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很亲密,他这次是特意来找我的,因为想我了,想看看我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脑子里面又开始晕晕沉沉。 恍惚中有人进来,他们重复他说过的问题,问我死者是谁,我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被催眠,所有说过的话都是按照那个医生指示的来。 就这样,付北陆成了罪人。 他见义勇为救了我,却在最好的年华即将升官的时候,成为了劳改犯。 我终于记起来发生什么惊恐的去找法官,警察,告诉他们,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他之所以和我离得很近,是因为他是有人派来监视我,是她对我试探。 没有一个人信。 或者说,他们相信的,是那个被医生催眠之后,亲口承认死者是我男朋友,而我明知道他有心脏病,却没有及时拿药救他的吴晓蕾。 等我幡然醒悟,终审已经判下。 我后悔莫及,无比绝望。 我去监狱里看望付北陆,我跟他说,我会为你平反的,我已经想起来一切,我知道有什么证据能够把坏人绳之以法,你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清白被污蔑。 我去找夏正松,我知道当年我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他老婆把我关起来逼着我生下的,如果按照约定,那个孩子一定就在他们家里,管她叫着妈妈。 这是唯一一个证据,能证明我和夏正松具有不正当关系,同时,我被他强奸。 我找到国贸府,夏正松不在。 我质问胡兰英,我的孩子在哪?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让医生催眠我,让我说假的证词,去污蔑一个真正的好人? 她只是笑,说你可真天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养育一个野种,为你这种傻的可怜的乡下人发善心? 我疯了一样撕扯她的领子,让胡兰英把孩子还给我,胡兰英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狠狠将我推倒在地,她怒批如果我敢闹事,耽误了她的竞选,她就弄死我,让我和我的孩子团聚。 我心如死灰,天都塌了。 我已经没力气再去指责什么,我哭着问胡兰英,你既然让我生下孩子,为什么不好好对他?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像垃圾一样看了我一眼,砰的关上门。 我擦干眼泪,决心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都写出来,发给各家媒体报社,曝光夏正松性侵女学生,而他的妻子涉嫌杀人。 而这时候,我的生命已经注定走到了尽头 回到租房,已经有人等我,他们把绳子套进我的脖子,我来不及挣扎,只觉得越来越窒息,然后就这样慢慢停止动作,为胡兰英安排的人亲手杀死,就为了不耽误她升官。 那时候我犯病,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就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 而现实中落得这样的结局,我怪不得任何人。我只能提醒那些年轻尚未设施的女孩,不要接受任何人的无故好意,更不要被别人骗,随便相信别人。 一年又一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我想我的孩子啊,怎么不想呢? 我甚至生下他都没来得及抱抱他,仔仔细细的作为母亲看他一眼。 我对不起付北陆,没能证明他的清白,死在了官权利益之下。而我不知道的是,像我一样被侵犯的女孩,还有几十几百个,他们都被当成玩物,通过中间人介绍去各个圈。 人生没有后退键。 避开勾心斗角的名利社会,才能安全。 只是这道理,我明白的实在太晚、太晚。 我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见过黑暗的人间吗? 如果没有,看看我,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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