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城,别问了。”陆淮知开口,“只有一包,只够给时绥一个人吃。” “下次我多带点过来。” 汪城这才勉强满意,“行吧。” 最后,妙脆角还是进了时绥的嘴里。 又香又脆。 看来昨天下雨,陆淮知把它护得挺好。 ——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的课时绥坚持了小半天,就没撑住,又睡了过去。 放学后,时绥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汪城有点担心,“他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他想伸手去探时绥的额头,又不敢,于是怂恿陆淮知,“你来。” 陆淮知用手背在时绥额上轻轻碰了碰,“还好。” 应该只是病了身体累。 时绥模糊中感觉有人动他的头,指尖微凉,他皱了皱眉,“陆淮知,滚开。” 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显然还没醒。 说完还将脸完全埋进了臂弯中,不让人碰。 汪城乐了,“学霸,他这都能知道是你?” 还挺会认人。 难怪他之前想趁机占便宜没得逞。 陆淮知收回手,将体温计跟放学后时绥要吃的药装进塑料袋,再放进时绥书包的侧包里。 “他有水杯吗?” 之前给时绥喝水都是在老师办公室拿的一次性纸杯,他怕时绥回家懒得烧水,索性给人灌一杯带走。 汪城回忆了一下,“他有,不过最近没见他用,是不是塞书包里了?你翻翻。” 陆淮知看着缩成鹌鹑的时绥,开口道:“时绥,我找找你的水杯。” 时绥烦躁地嘟囔了一句。 汪城没听清,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笑道:“学霸,再拖下去老师办公室都要关了。” “你要是担心被时绥骂,我来也行。” 陆淮知:“算了,不用。” 他的位置比较顺手。 陆淮知侧过身,拉开时绥书包的拉链,手伸进去摸了摸。 时绥的书包很空,里面装了几张皱巴巴的纸,还有个被捏成一个紧实的小团,估计看题看太烦了。 没有水杯。 陆淮知刚准备收回手,指尖却突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相比于乱七八糟的纸,这东西四四方方,保留着它最初的形状。 陆淮知顿了顿,低头看了眼—— 漂亮又熟悉的天蓝色。 被放在书包最里面的隔层。 是他写给时绥的那封情书。 时绥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旁边有人说话,还带着他的名字,生生将他从梦中拉出来。 不光如此,还有个胆大包天的在他的课兜里掏东西。 时绥烦躁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对方作乱的手,“做贼呢?” 陆淮知任由他抓着,顿了顿,没说话。 时绥以为他是心虚,刚想继续输出,猝不及防看到了陆淮知手上捏着的蓝色信封。 ? 草…… 从一脸冷酷到耳根发红,时绥只用了不到0.1秒。 然后,咻地将校服领子往上拉,趴回桌上装死。
第20章 时绥本来想用装睡逃过这尴尬的场面, 可谁知汪城指着他的耳朵,一脸震惊:“草,时绥, 你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耳朵这么红!” 说完使劲晃他的胳膊, 生生把时绥装睡的计划打破。 时绥慢吞吞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吵吵嚷嚷的汪城。 汪城接收到时绥杀人的目光,下意识闭紧嘴巴,“爹,我没惹你吧?” “刚刚不是我掏你书包, 是学霸!”汪城把陆淮知卖的彻底,还惊疑不定地看向时绥的课桌, “他不会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了吧?” 涩情杂志?小玩具? 他以前没看出来时绥这么闷骚啊! 汪城将求知若渴的目光投向陆淮知。 他没等到陆淮知的回应,却被时绥用桌上的书拍了一下脑袋。 时绥冷声道:“收收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 就是一封破情书,他等会回家路上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撕了! 可等快到家了,时绥都没找到机会处理那封情书。 汪城以时绥病了为由,准备送他回家, 中途却被田洪军留下来打扫厕所,于是护送时绥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陆淮知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因为书包里还塞着一封情书,时绥走在前面,总感觉陆淮知在盯着他的书包看。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冷冷道:“你能不能走快点?不然你就让我自己回家。” 陆淮知往前一步跟人并排, 目光在时绥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我有点跟不上, 你慢点。” “跟不上就自己回家。”时绥说,“还有, 你能不能别老试图把你的保温杯放我书包?” 正准备把保温杯塞进时绥书包侧兜的陆淮知:“。” 他直接把保温杯递到时绥跟前:“生病最好别喝凉水,我杯子里有兑好的温水,你可以直接喝。” 时绥没接。 他又不跟陆淮知一样虚得成天抱着保温杯喝温水。 不过时绥走路的速度好歹慢了下来,两人并肩走在南巷外的街道,夕阳最后一点余光落在两人身上,在他们背后拉下很长一道影子。 陆淮知看着时绥熟练地在巷子里七拐八绕,问道:“你对这里很熟吗?” “废话。”时绥指了指头顶的路灯,“我连哪个路灯晚上不亮都知道。”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每次放学或者从网吧兼职结束,都会路过这些地方。 前面拐角处小卖部老板娘经常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辅导小孩学习,嗓门震天响,街口那家女装店歌单老的掉牙,死活不愿意换,还有一家卖炒粉的总爱把水往门口泼,路面一层油污…… 普通人无比嫌恶的南巷,却是他长大的地方。 他想起陆淮知住的安和小区,两个保安站门口,喷泉前方的石狮子都擦得一尘不染,喷出的水柱漂亮又气派。 时绥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恶心?” 不过问完后他就后悔了,“算了,当我没说。” 他干嘛在意这种事情。 时绥绕了近道,两人很快就到了他所住的单元楼下。 陆淮知看了眼,七单元。 时绥:“我上去了。” “等等。”陆淮知叫住了他,“吃完饭半小时后吃药,药在你书包,睡前测一次体温,要是有不舒服不要硬抗,发烧不比感冒,不能开玩笑。” 时绥敷衍地摆了摆手,准备上楼,却听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叫声。 “哥哥,你放学啦!” 欣欣被妈妈带着去外面的花园散步,刚回来就在楼下看到了时绥。 她一路小跑过来,下意识去牵时绥的书包带子,经过陆淮知身边的时候,意识到什么,眼睛簌地亮了:“养糖糖的哥哥!” “是我。”陆淮知忍俊不禁,“看来欣欣还记得糖糖。” “当然!”欣欣立马用手拽住陆淮知的衣服,“哥哥,糖糖在哪?你不是说之后我还能见到糖糖吗?” “糖糖现在在家里。”陆淮知看了一眼时绥,“要不我们晚上视频?” 欣欣飞速点头,“好呀!我去对门哥哥家里,让他给你打电话!” 陆淮知:“好。” 时绥:“?” 没人问问他的意见吗? 陆淮知走后,时绥也转身上楼,欣欣拽着他的书包带子,顺势往上走。 时绥垂眸看了眼带子上攥得紧紧的手,脚步慢了下来。 “哥哥,你说糖糖还记得我吗?” “不知道。” “糖糖这几天有没有长胖啊?” “不知道。” “哥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哥哥视频啊?” “不知道。” “哥哥,你的杯子真好看。” “不……” 时绥说到中途突然卡壳,意识到什么,迅速转头往右侧的侧包看了眼—— 原本空着的侧包此时正正插着一个保温杯。 蓝色磨砂质感,看起来就很高级。 赫然是路上陆淮知拿在手里的杯子。 时绥磨了磨牙。 这人往他书包里塞东西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时绥回到家,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先给自己煮了份泡面。 中午只吃了一份粥,早就饿了。 十分钟解决完泡面,时绥去浴室将出问题的热水器检查了一遍,原来是热水管堵住了,他疏通后,很快就能用了。 时绥洗了个澡,正在擦头发,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哥哥!我来了!” 时绥打开门,欣欣妈妈看向时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我实在哄不住,麻烦你了。” 说完还递给时绥一包自家新腌的泡菜,“现在吃正好。” 时绥本来没打算收,可是欣欣妈妈将泡菜罐子直接塞进了他怀里,而欣欣则是趁机溜进了屋子。 这次欣欣坐沙发的时候非常小心地避开了那个坑,坐在两个坑中间,动作无比谨慎。 时绥则是将泡菜放进冰箱。 之前他的冰箱只有矿泉水,放菜还是头一回。 欣欣坐在沙发上,在空气中嗅了嗅,“哥哥,你是不是吃泡面了?” “妈妈说泡面是垃圾食品,不能吃的。” 时绥将阳台门打开通风,“只是小孩不能吃。” 说完朝欣欣挑了挑眉,“泡面可好吃了。” 小孩听不出时绥话里的恶劣心思,一下就被馋到了。 而时绥则是给陆淮知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空,欣欣要看猫。 陆淮知很快弹过来一个视频电话。 这次时绥学聪明了,直接把手机给欣欣,自己窝在沙发另一头找了个魔方玩。 陆淮知刚给糖糖喂了一个罐头,糖糖吃的正香。 欣欣看了一会,咽了咽口水,突然问陆淮知:“哥哥,泡面真的很好吃吗?” 陆淮知摸了摸糖糖的耳朵,“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欣欣很快回道:“是时绥哥哥说的,他刚刚吃了泡面,说好吃。” 时绥:“……” 有种偷偷教坏小孩子却被戳穿的心虚。 “泡面偶尔能尝尝,但是不能当饭吃。”陆淮知说,“尤其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泡面是需要忌口的。” 欣欣蹭的看向时绥:“哥哥,你早上说你感冒了!” 接连躺枪的时绥:“。” “他不光感冒,还发烧了。”陆淮知声音淡淡的,“欣欣这几天帮我好好看着点他,别让他胡闹。” 欣欣很快应下:“没问题!” 陆淮知问:“对了,欣欣你家门牌号是多少?” “401。” 陆淮知安静了好一会,“时绥,你别把手机给欣欣拿,离眼睛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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