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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如俞只是匆匆看一眼，便移开视线叫救护车，然后走过来把他给搂走了，一只手还捂着他的眼睛。 “老板……” “闭嘴，打电话报警。” 冷冽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那一副红色场面着实吓到他，手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的打电话。 柳成思此时也回复到平常模样，语气淡得不能再淡：“报警电话和救护车的电话是你们打的？” “对啊，还去警局做笔录。”刘文玉遗憾道，“可惜的是我们什么也没看见，衣帽间也没有监控，证据恐怕很难找。” 程如希说道：“好多死人都是会说话的，警察有自己的查案方式，我们静待水落石出。” 程如俞赞赏地摸了摸程如希的头：“真不错，智商终于上线。” “哎呀，烦不烦。”程如希又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发型。 已经起身的程如俞“啧”了一声，感叹道：“弟大不中留。” “够了啊，老说这话。” “行行行，不说这话，起来干活，还吃不吃饭了？” 程如俞不说还好，一说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肚子饿响了起来。 “吃什么啊？” 柳成思也跟着站起身，自觉地往厨房走。 几个人里除了程如希都是坐不住的。 “吃火锅。”刘文玉走在他旁边，两个人走在程家两兄弟前面，“他们过节日为了图方便，都吃火锅。” “刘哥，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刘文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来了好几次，都摸清了。” 程如希慢悠悠起来，双手环胸盯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怎么感觉他俩像妯娌似的。” “别乱说！”程如俞踢他一脚，“说话前请过过脑子，不然张口就说，真不知道你以后会得罪多少人。” 程如希吃痛且短促地叫了一声，摸着自己的小腿，缓了一会儿才跟上：“本来就是，我只是说像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反正越激动肯定就越有鬼。
第55章 做饭 程如俞冷哼一声，不看他径直走进厨房。 程如希也不甘落后，赶紧跟上前。 这房子本来就不大，厨房更是小，四个大男人同时挤在里面，看起来又小了不少。 十分拥挤。 柳成思刚打开冰箱，眼睛一斜，瞅见两兄弟站在门口，愣是没用武之地。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便把里面刚买的菜提了出来，交到他们二人受伤，并极其认真地嘱咐道：“交给你们了。” “好啊！” 程如希自然地接过。 这些事在家里本来就是他做，要是不做，一时间还习惯不了。 程如俞也没什么，以前在这房子里也是他和他弟一起做饭，现在家里只是多两个客人，也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不过这些食材仅仅需要清洗处理一下而已。 “出去吧，我们做就行。” 程如俞走到刘文玉身边，对着他说，顺便购物袋里的食材一一拿出来，眉眼间满是细致。 “其实不用的。”刘文玉接过几个土豆，拿出他刚才在厨房里找了半天的削皮刀，“我坐不住。” 程如俞夺走他手里的削皮刀：“出去，哪里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可是……” “要我说第二遍？” 刘文玉僵硬片刻，最后点头出去。 厨房内只剩下程如俞程如希两个人。 “哥，你喜欢刘哥？” 程如希端着笑脸过来，八卦地问道。 “少废话，洗菜。” 程如俞给他一颗爆栗子，后者捂着头委屈巴巴地开始慢悠悠洗菜。 先后出来的两个人也没有多聊，柳成思出了房间走到大街上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 对面传来疲惫无力的生意。 “你怎么了？” 江雪：“没事，喝多了。” 柳成思没多想，问道：“昨晚那事你知道吗？” “……知道。” 良久沉默之后的无力之感让柳成思一下就想明白了。 看来昨天晚上江雪在场。 “你……没事吧？” “还行，能撑得过去。” 江雪靠在家里的沙发上，身上盖了层毛毯，左手捻着一支烟，嘴里吐出一个眼圈，对面的茶几被各种零食袋子霸占，就连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几个酒瓶。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他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得出江雪此时的异样。 但是这件事却又切切实实地跟他们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 就算没人知道，这种内疚的感觉依旧萦绕在心头，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 柳成思禁不住叹口气，是他们太欠考虑，太小瞧那种地方。 才会造成这样的惨剧。 明明可以选择交换联系方式等那个女孩子离开那种地方之后再问清楚。 那个女孩子，在最好的年华去世。 “哈……”柳成思仰头看天，期盼着眼泪能够憋回去，可是却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流出。 “柳哥，我做事太欠考虑了，我、我，要不是我……”江雪已经把烟头掐了，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让自己的哭声被人听见。 哽咽清楚传到柳成思的耳里，他的心也似乎被人捏着，疼痛难忍：“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妈妈吧。” 人不在了，那剩下来的总得需要人去照顾。 “我，柳哥……”江雪此刻再也憋住，放声大哭起来。 柳成思也不挂断电话，就静静地听着，站了十几分钟，也哭了十几分钟，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沉重地挂掉电话。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手擦掉眼泪，深呼吸好几次，感觉自己已经收拾好状态才转身准备进屋。 “…刘哥？”柳成思停在原处，头脑发懵地盯着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的刘文玉，“你都听见了？” 刘文玉耸耸肩：“一大半吧。” 他说着，便走到柳成思身边，认真地看着他。 “昨晚死的那两个人跟你有关系？” 虽然他已经听完了，但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就像谈生意似的，先让别人亮出底牌来。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柳成思带着苦笑，从扯到天上人间这个话题开始，程如俞和刘文玉两个人就知道死的那两个人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 不然也不会先问自己，有没有去过天上人间。 “是的，我和老板早就知道了。”刘文玉把手插进黑色风衣的衣兜里，放低眼光与柳成思对视。 柳成思居然才发觉刘文玉竟然比自己高，估计有一米八三，和程如希差不多高。 准确来说，这里的四个人，就只有他没到一米八。 “你们是怎么联想到的？” 时间隔了将近半个月，怎么可能恰好问到他和程如希这儿来。 除非一开始就把视线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刘文玉轻笑一声：“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问问，没有说这次的事件和你们两个有很大的关系，就只是像提醒你们一句。” “什么？”柳成思后退了半步，眼里多少带了点警惕，“有什么好提醒的？” “还不清楚吗？”刘文玉没在乎他眼里的敌意，解答道，“一个对你们提供价值的人死了，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你们开始在调查了吗？” “我知道。” “你们还没有查到凶手吧？” 柳成思摇摇头：“没有。” “那你们危险了。”刘文玉说道，“原本你们调查的时候在暗，可是现在变成你们在明，他们在暗了，我劝你们最近的动作不要太大，能偷偷摸摸进行就偷偷摸摸进行，不要图快，图质量就行。” “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柳成思知道他说的话很对，如果这件事关于他，那他可能会放慢速度慢慢来，可是这件事跟江雪相关，“只有半年。” 刘文玉有些意外：“你和小程总是签了半年的恋爱试用期？” 柳成思嘴一瘪，眉间紧皱在一起，疑惑道：“这跟程如希有什么关系？” “……”刘文玉一愣，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原来你们调查的不是关于你们自己的事啊？” “当然不是。”柳成思好笑道，“是我朋友的。” “这样啊，那还是小心一点。” 柳成思点点头，刚想应声好。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程如俞和刘文玉会觉得这件事跟他和程如希有关？ 难不成他俩知道隐情？ 柳成思脸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刘哥……”
第56章 苹果 刘文玉莫名地后退一步，后背已经靠上门上，防备道：“你这样的笑，我在小程总脸上看见过，只要一出现，准没好事。” “我跟程如希不一样。”柳成思赶紧撇开程如希，表明自己的真诚，“你以前肯定见过我，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刘文玉摆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没好事。” 柳成思：“我以前这么可怕吗？” “那是能用可怕来形容吗？”刘文玉公式化的更明显，“应该用疯子来形容，只要一碰你，你就能躺在地上讹我好几万。” 柳成思脸上的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我真的只是有个小事想问问你。” “不需要我帮忙吧？” “可以吗？” 刘文玉拒绝：“不可以。” 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是程如希，然后他就被停职一个月。 “我说笑而已。”柳成思也不敢得寸进尺，“我就问个话。” “那你问。”刘文玉摆正了身体，垂眸看他。 柳成思措辞半天，才开口问：“你和大哥为什么问我和程如希去没去过天上人间？” “你要知道一件事。”刘文玉此时也正色地说道，“在天上人间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有钱人，只要是有钱人，你会觉得老板不认识他们？而且他们这些人嘴巴也挺碎的。” 不然那个中年生意人就不会拉着老板说那么多，而且还转到程家家事上面。 又喝醉了，脸色也看不出来。 最后只能被老板揍了一顿，还不敢说什么。 柳成思没经历过这种有钱人的日子，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不会清楚哪些人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 “这样啊，可是他们应该不认识我吧？” 刘文玉一笑：“小程总去天上人间只有两种情况。” 柳成思真挚求答案：“哪两种？” “一是被老板逼着去见人，而就是去找你。” “找我？”柳成思一想，这也是正常的，程如希的确是会被自己给刺激到，“他以前也去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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