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喜欢的书被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那种满足感真的很幸福。 庭仰心情好,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歌。 是简单欢快,没什么复杂旋律,但能让人一下子听出声音的主人很开心的小调子。 祁知序动了动嘴皮,半晌,无奈地笑了一下。 “宝贝,听你唱歌听出内伤算家暴吗?” 庭仰抱着白玫瑰花束气鼓鼓:??? 是什么让男朋友的嘴巴突然变得很毒? 到薄景云湾后,出电梯他们需要往两个方向走。 祁知序在此时和庭仰说:“接下来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拍《劈昼》花了太多时间,公司有很多事等我处理。” 庭仰有点失落,“啊……要走多久啊?” “快一点的话,一个月吧。”祁知序保证,“我会尽快回来的。” 时间不算久,庭仰稍微放下心,但还是高兴不起来。 “好吧,等你回来我们出去玩,那会我应该没工作。” 随即,他想到一件很严峻的事,脸色顿时变了。 “天哪祁哥,你千万记得把帮忙饲养小鱼干的饲养员联系方式给我,整整一个月见不到小鱼干我会疯掉的!” 祁知序:“?” “那我呢?” 庭仰无辜望天,“我当然也会想你啦。” 祁知序:好的,明白了。 一些人不如狗。 “好啦好啦。”庭仰攥着祁知序的衣角撒了个娇,“祁哥你要早点回来哦,你现在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对了。”庭仰思维跳跃很快,“祁哥,你今天花车上定的那些花束超好看,百合铃兰红玫瑰,全都超好看,哪家店订的啊?” “除了你的那束花,其他的都是我助理帮忙订的。”祁知序思忖,发现不对的地方,“我没有订过红玫瑰花束。” “说顺口了。”庭仰呸呸呸,“不是红玫瑰,是那束红色的……应该是蔷薇吧?我不太懂。” “是蔷薇。” “说起订花,我想起来一件事。”庭仰笑了一下,“之前看小说,里面霸道总裁动不动就要从世界各地空运花卉给他们的小娇妻,什么英国的玫瑰,法国的鸢尾,荷兰的郁金香,真是太夸张了。” 祁知序静静地听着,也没说话。 等庭仰举完例子征求祁知序赞同的时候,他才开口。 只是语调戏谑,带着一点调笑意指了指庭仰怀中的白玫瑰花束。 “保加利亚的白玫瑰,喜欢吗,我的小娇妻。” * 庭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简直是懊悔不已。 知道祁知序很有钱,但是谁能想到居然真的从国外空运鲜花给他。 活跃气氛活跃到最后,自己变成了气氛。 可恶。 祁知序接下来要走一个月,自从他们认识以来,还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不联络。 有点难熬,只好让简哥把工作尽量排到这个月,等祁知序回来,他们就可以有很多空闲的相处时间了。 庭仰规划得好好的,把自己的计划发给张宁简。 张宁简回消息回得很快,“你放心,本来这个月你就没有休息时间。” 《逐星》里他演的方易反响热烈,入围电视剧盛典最佳男配角,到时候要到场。 不过同时入围的还有几个老戏骨,得奖估计没什么希望,到时候去也是走个过场。 更别提现在《劈昼》杀青,预热什么的也要不少功夫。 庭仰愤愤回复。 【生产队的驴都有休息的时间!】 张宁简在手机另一端乐呵一笑,打字回。 【生产队的驴喂两把谷草就行,你要是能这样,我也给你休息。】 庭仰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迅速闭麦。 庭仰关了手机,其中一个置顶处,消息还停留在半个月前的某个人突然发了消息过来。 【STC:你和祁知序谈恋爱了?】 圈内人知道消息总归比圈外人灵通得多。 【一个新鲜的锦鲤罐头:大忙人终于有空回我消息啦?你这么久干嘛呢,一天到晚失联……你翻翻记录,我老早和你说过了,我和祁哥在一起了。】 【STC:听到你谈恋爱的消息才找经纪人要的手机,没来得及看历史消息。】 【STC:演唱会的歌还没写好,怕自己沉迷网络世界,完全不敢拿手机。】 【一个新鲜的锦鲤罐头:进度怎么样了?】 【STC:差不多了,这两天再修改一下就行。】 【一个新鲜的锦鲤罐头:期待[撒花][撒花]】 沈瑭迟看到消息笑了一下。 录音间此时就他一个人,经纪人早就在将手机给他时就出去了。 所有认识沈瑭迟的人,在知道庭仰谈恋爱的第一时间,都给他发了消息。 他们都看得出沈瑭迟喜欢庭仰,唯独当事人不知道。 又或许知道,只是在装傻……谁猜得透庭仰的心思呢? 沈瑭迟本人心态倒是还行,毕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在庭仰录制完《七宗罪恶》特别篇之后,他在庭仰家住过半个月。 说是找灵感,但其实那半个月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对方每天下戏之后看看庭仰的神情。 正如相识那么多年,庭仰一点也没看出他的喜欢一样,庭仰本人也一点没发现自己对祁知序的喜欢。 沈瑭迟每天都会看一看,庭仰喜欢祁知序而不自知的面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只是很想知道,庭仰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原来那么让旁观者心动啊,像一块冰掉进了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着生命,生命的光芒如此耀眼。 可是不是对着他的。 * 也许是因为今天在花车上看见了那束“红玫瑰”,当天晚上庭仰零零碎碎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庭仰和祁知序说,自己是错将蔷薇认成了玫瑰。 不是的,他真真切切看到了一束玫瑰。 明知道是假的,但是触摸上去,柔软的触感和真的无异。 那束玫瑰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出现,带着那名一身红裙的女人成为梦境的主元素。 他大概可以猜出来,那个人是他的母亲,那束玫瑰也是他送给母亲的。 今天晚上想起来的记忆不太好,但是庭仰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 所以从梦中醒来,摸到自己脸上泪流满面时,是不解的。 ——难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 一个易拉罐被狠狠砸在庭仰脑袋上,没有喝完的饮料弄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香甜的味道,黏腻的触感,令人作呕的人。 “你敢告诉我爸,你是不是找死?” 为首的男生一脚将庭仰踹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不过是让你和你的婊.子妈一样伺候伺候我,又不是不给你钱,装什么清高,你不是很缺钱吗?” 庭仰因为缺乏营养,身材比同龄人瘦很多,但是令人惊艳的容貌此时已经初现端倪。 那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的旧伤上,伤口裂开,又开始汩汩流血。 往日这时候他都会爬起来还给对方一拳,可是此时血水洇湿了他的校服,他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那些人。 见到血流出来,为首的陈木康有些慌张,不明白自己照常力度踹出去的一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心里道一声“晦气”,他也没心思继续找庭仰麻烦,怕庭仰将这件事说出去,从边上人替他拿着的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丢在庭仰身上。 “医药费,到时候别他妈来讹老子。” 他家里有钱,这点钱还不如他出去请狐朋狗友喝顿酒贵。 但是应付庭仰这种见识短浅的穷鬼,已经绰绰有余了。 果然,庭仰捂着肚子,停顿片刻,还是捡起了地上的钱。 陈木康满意地点点头,又从手里抽了两张钱丢在地上。 “赏你的。”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庭仰脸上摸了一下,“想明白了就来找我,对你我不介意多等一会。” 这透着露骨暗示的触摸被庭仰用力躲开了,脸上是不言而喻的厌恶。 陈木康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拍拍手,似乎也嫌恶庭仰肮脏。 随后他带着那些跟班扬长而去,临走前回头悲悯地看他一眼,仿佛自己是什么天大的善人一样。 庭仰的肚子这时候已经没那么疼了,裂开的刀口大概是疼麻木了。 他拿起手里的钱数了数,二十张,是他做几份兼职好几天的工资。 刀口不深,家里有药,敷上药包上纱布就好了。 庭仰拿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步行回家。 路上遇到一个人,“你怎么走了?张逸泽说他等你一起回去呢。” 庭仰笑了一下,“我和他说过了,我先走了。” 那个人见庭仰脸色不好,没多问就走了。 因为房屋朝向问题,到家之后屋子里黑漆漆的。 庭仰没有开灯,而是走到屋内其中一扇门前,小心翼翼敲了敲门。 “妈,你今天想吃什么?” 回应他的是砸到门上的一声巨响,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庭仰就像没听到一样,自言自语道:“你之前说红烧鲫鱼好吃,我今天去莲姨家买的是这个,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想吃的,我再去买。”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令人崩溃的死寂在蔓延。 庭仰等了一会没听见庭若玫的回应,只能将红烧鲫鱼放下,转身回自己屋里先处理伤口。 不能拖太久,到时候伤口化脓发炎了,他没办法处理就只能去医院了。 要多花很多钱。 在庭仰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听见对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吱嘎”一声,说不出的渗人。 匆匆忙忙处理好伤口,庭仰连忙出去寻找庭若玫。 好在庭若玫只是坐在餐桌前,什么也没做。 庭仰松了一口气,开了灯。 “妈,你要吃的话我现在去热。” 伤口很疼,但是他全程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在拿起塑料盒放进微波炉里时,他听见庭若玫忽然开口。 嗓音低缓,有种诡异违和的温柔,“伤口疼吗?” 庭仰笑了一下,“不疼,都好差不多了。” 庭若玫穿着暗红色的睡裙,长发披散。 室内昏暗的灯光只能让人视物,再清楚的细节就看不见了。 例如,庭若玫充满恶意的表情。 “不疼的话……” 女人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一点点的恶意蕴含其中。 “那我再捅一刀也没事吧?” 早有预料的一句话。 庭仰没有说话,看起来没放在心上。 他低下头整理厨房里收拾出来的垃圾,呼吸要比平时急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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