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行四人还是去了KTV,说是为了安慰分手的夏知意,夏知意本人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悲伤,两个室友倒是一个比一个起劲,伤心情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席昶低头专心掰弄手机,耳边是3d环绕的鬼哭狼嚎,夏知意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茶几上有酒水,他没什么概念地喝了不少。 席昶和陆梦鱼发完消息,对面人说要去洗澡不聊了,他才收起手机,转头就见夏知意蜷缩着靠在沙发上,眼眸半阖。 “喂。”席昶起身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是困了还是怎么了……” 席昶偏头扫到了茶几上的瓶瓶罐罐,不同种类的酒,开了好几瓶,几乎都空了一半。 凑近看见沙发上的人脸颊上的两坨红晕,席昶眉头抽了抽,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KTV在学校附近,裴言川十分钟后找来的时候夏知意已经完全醉了,叫他叫不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人是他熟悉的样子,毫无警惕之心地靠了过去,在颈窝蹭了蹭,鼻尖是熟悉好闻的气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了过去。 裴言川喊了他两声没反应,抬头看向毫不避嫌正目不转睛看着这边的席昶。 席昶摆摆手:“他自己喝的酒啊,跟我没关系。” KTV送的酒水都是一些度数不高的啤酒,但夏知意没沾过酒,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大,只感觉自己越喝越晕乎,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等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醉酒,已经浑身没力气软在了沙发上。 “夏知意,醒醒。”裴言川拍了拍他的后背,在耳边道。 “起来,我带你回家。” 房间里的歌声尖锐刺耳,唱得正在兴头上的两人不顾破音扯着嗓子嚎叫,还试图让裴言川也加入他们。 裴言川架起夏知意的手臂搭在肩上,对其他人道:“我先带他走了。” 说完推门离开了房间。 许是感知得到搀着他的人是谁,夏知意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身心都很信任这个人,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裴言川身上,裴言川拖着他行走艰难。 炙热的吐息呼在颈侧,裴言川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滚,偏头垂下眼睛低声问:“走得了路吗?” 夏知意没回答他,颈边呼吸均匀灼热,如同熟睡一般。 裴言川将他背起来,打车回家,夏知意舒服地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一点也不受影响,被放进车后座的时候,小声哼唧了两声,靠在座椅上东倒西歪,又挤进裴言川怀里睡着了。 裴言川将他脑袋扶正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夏知意乖乖的靠着一动不动,一直到回家,裴言川熟练地输入门锁密码,进门将他放在床上,拧了热毛巾替他擦脸,夏知意都没有醒,也没有胡闹。 虽然醉了,但是酒品看起来是不错的。 裴言川刚这么想着,躺在床上的夏知意就睁开了眼睛,翻身侧躺着,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醒了?”裴言川坐到床边,摸了摸他仍旧滚烫的脸颊,两颊上两团不正常的嫣红像要滴血。 夏知意身体醒了,魂还不知道在哪里,呆呆地“嗯”了一声,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裴言川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喂了点温水,垂眸看了他半天,问:“席昶和我说,你分手了?” 即使知道是误会,但裴言川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夏知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神色茫然。 “为什么喝酒?” 夏知意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只是对于他的酒量来说算多,轻易就醉了。 听到酒这个词,夏知意胃里突然一阵难受,捂住嘴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洗手间。 站起来的一瞬夏知意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就要栽倒,裴言川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夏知意撑在洗手台上拼命作呕,但什么也吐不出来,眼眶难受得湿润微红,呼吸间全是酒味。 夏知意往淋浴室走。 裴言川抓住他的手腕。 夏知意挣了挣:“我要洗澡……” 裴言川抓着他的手没放:“你自己洗会摔倒。” 夏知意醉酒后心思没有那么复杂,对裴言川的畏惧也减轻不少,此刻只想洗澡。 夏知意看了他一眼,用力挣开手:“不会的。” 裴言川沉默瞬息,松开手,转身出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夏知意脑子转不过来,行动也跟着迟缓。先是没调温度打开花洒被浇了一身凉水,眼前水雾笼罩看不清东西,艰难地在置物架上摸索到沐浴露,转过身一抬脚脚底打滑就摔了,手中的沐浴露飞到墙上砸出“咚”一声响。 “夏知意!”听见动静,门口的裴言川立刻推门进来。 夏知意光裸着身体,茫然地坐在地上,膝盖手肘磕红一大片,听见推门的响声,仰头望着裴言川,泪水在眼眶里蓄积,夏知意嘴巴一瘪,慢慢地小声哭了起来。 眼泪流不完似的直刷刷往下掉,他哭得并不激烈,一声接一声地抽泣,只有眼泪流个不停。 裴言川手足无措了一瞬,立马蹲下身检查他的身体,语气急促:“摔倒哪儿了,哪里痛?” 夏知意扑进他怀里,抱着人不撒手,哭腔浓重,委屈道:“屁股……屁股好痛……” 夏知意浑身是水,一头扎进裴言川的怀里,T恤胸口全被打湿,裴言川手臂环着他的后背,裸露细腻皮肤手感湿滑。 “还有哪里痛吗?” 夏知意抽搭回答:“膝盖……还有手这里,都好痛。” 裴言川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体,确认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后,替他草草地冲了个澡,起身要去拿浴巾和睡衣。 谁知夏知意像个黏皮糖,粘在他手臂上掉不了。 裴言川:“你先松开,我去给你拿睡衣马上就回来。” 夏知意摇摇头。 裴言川稍微用力将手臂抽了出来。夏知意喝醉了力气自然没有裴言川力气大,感觉手中一空,“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裴言川:? 越哭越起劲,边哭边重新捉住裴言川的手臂,眼泪鼻涕全蹭上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你不要走……呜呜别走……” “求求你……不要走……” 裴言川无法只得拖着他去衣柜里找睡衣,两人身上的水将房间地板弄得湿漉漉。 裴言川拿浴巾替他擦干身体,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哄人穿上,终于将夏知意安置在了床上。 “你去干什么?”夏知意躺在床上睁着黑亮的大大的眼睛问,平日里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露出这种呆傻的表情。 裴言川道:“拿药箱。” “好。” 过了一会儿,夏知意道:“你去呀。” 裴言川低头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顿了顿道:“你先松开我。” “哦。”夏知意像是确认他不会离开了,这回乖乖松开了手。 裴言川提着药箱回到房间,翻了翻药箱找出跌打损伤喷雾。 “手。”裴言川说。 夏知意配合地将手递给他,手肘和膝盖上都喷上了药,缓慢按摩直至药全部被吸收。 然后是臀上的伤。 夏知意靠在床头,仰头注视着他,不言不语,完全依赖信任的神色。 本来只是涂个药,并没有别的心思,此刻裴言川心中却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裴言川沉默片刻,开口道:“翻身。” 夏知意丝毫没有犹豫,依旧听话照做,翻身趴在床上。 随着他翻身的动作,睡衣下摆不听话地卷起来,露出一截肤色白嫩的后腰,少年两侧腰线内收弧度柔韧,腰上凹陷的腰窝可爱至极,别有一番魔力。 裴言川反应过来之前,手掌已经贴上了那截敏感的侧腰,之所以说敏感,是因为带着凉意的手掌刚接触到温热细腻的皮肤,夏知意就哼了一声,那声音从鼻腔里哼出来,软糯糯的,神志不清,带着勾人的钩子。 裴言川像被烫着一般猛地抽回手。 他在干什么? 裴言川定定神,坐在床边静了好半天,才伸手扒下趴在床上人身上的睡裤。 睡裤盖着臀部的时候只觉得肉鼓鼓的,被瘦劲的腰衬得挺翘圆润,脱下睡裤后,那两瓣白皙光滑的臀肉毫无阻隔地出现在眼前时,裴言川才觉得自己想错了。 夏知意清瘦单薄,平常穿什么衣服都给人一种人在衣中晃的感觉,现在扒下裤子一看,才知道全身上下的肉都长屁股上,白乎乎的像汤圆,一巴掌能扇起浪。 裴言川盯着裸露的臀部,半晌才移开视线。 夏知意对此时的状况全然不知,他脑袋晕乎乎的,空调送出的凉风很舒服,身上摔疼的地方上过药凉丝丝的也没有那么疼了,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在身后。 夏知意迷迷糊糊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嘴里含混不清道:“你脱我裤子干嘛?” 裴言川喉结滚动,片刻后才哑声回应:“擦药。” “哦,那你快点,我想睡觉。”夏知意大大咧咧地光着屁股,继续打瞌睡。 裴言川诡异地安静了好半天没有动作。 等夏知意都快睡着了,身后一凉,接着被柔软的触感碰了一下,指腹在臀肉上按摩打圈,裴言川胡乱将喷上去的药膏抹开,立刻匆匆收回手。 夏知意嘴里模糊呓语着什么,听不清楚。 裴言川问:“什么?” 没有人回答。 夏知意沉沉睡了过去,床上人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声均匀绵长。 裴言川在床边坐了许久,神色复杂迷茫,良久,才起身将医药箱放回了原处。 走进浴室,拧开水阀,凉水兜头而下,水声久久未停。
第十四章 == 早晨七点,夏知意的生物钟不允许他在这个点醒来,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呼哧呼哧地睡。 裴言川早早就醒了。昨天晚上他不放心夏知意带着酒一个人过夜,便留了下来,两人背对背睡在一张床上,本来相安无事,结果今天早晨裴言川是被蹭醒的。 背对着他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身来,扒在他身上,抱着他睡也就算了,偏偏身下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顶着他的后腰无意识蹭了好久。 温热清浅的呼吸在后颈上起了痒意,裴言川皱眉任由他蹭了一会儿,想着等人消停了自己再起身,没想到夏知意一直抱着他,越蹭越起劲。 裴言川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薄被,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翻身的动作很大,直接将夏知意掀开了,夏知意被这动静惊醒,迷糊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睁眼就看见裴言川那张清俊近在咫尺的脸。 夏知意眨眨眼睛,又闭上。 裴言川撑在他身体上方,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声不容忽视。 昨晚喝醉酒的事隐约在脑海中闪过,夏知意稍微清醒了一点,睁开眼,意识到裴言川昨晚留宿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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