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节目接近尾声,他问:“还看吗?” “不看了。” “那洗洗睡吧。”许司昂把电视关掉,说,“早点睡,我明天带你去海边玩。” 语气有点哄小朋友的意味。贺炀眼里不自觉地漾起几分笑意:“好。” 两人各自去洗漱。许司昂在一楼的浴室洗的澡,回房的时候贺炀也已经洗好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烟花。 一簇一簇烟花在夜幕中绽开,流光溢彩。 听到身后的传来的动静,贺炀回头看了一眼,冲他道:“你们这儿还有人在海边放烟花。” “每天都有。”许司昂说,“就放烟花那地儿有个露天酒吧,明天可以带你去晃晃。” 贺炀侧眸,问:“你去过?” 许司昂说:“嗯,遛弯的时候路过过,好多人在哪儿嗨歌,挺热闹的。” 最后一簇烟花放完,世界回归安静。 许司昂伸了个懒腰,往床边走:“睡觉!” 一直嚷着说要睡觉,结果真当躺到床上后,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操,刚刚洗个澡把我洗精神了。”许司昂睁着大眼睛,无神地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贺炀也有点睡不着,不过和许司昂原因不太一样。他纯粹是有点心猿意马。 “聊会儿?”他问。 “聊什么?”许司昂问。 “我想想。”他也没什么主意。 许司昂很快想好了话题,他先开口问道:“你从小在英国长大?” “不算是,小学初中在英国读的,高中回的国。”贺炀说,“我爸妈目前定居在英国,所以过年要回去一趟。” “那国籍是英籍咯?” “不是。中国籍。” 许司昂侧头看向他,黑暗里贺炀的轮廓模糊,看得并不明晰,许司昂问:“你是不是混血啊?” “嗯,我祖父是英国人。” “难怪。” “难怪什么?”说着,一侧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许司昂顿了一下,他感受到一阵温热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应该是贺炀转过了头。 黑暗里两人面对着面,许司昂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想到贺炀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也在侧着头,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秘情绪更加微妙起来。 “难怪……你这张脸看着很‘贵’。” 贺炀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仿佛被夜色无限放大:“很‘贵’什么意思?” “唔,很难解释,大概是很‘贵公子’的那种感觉?” “那我肯定不是那种人。” “差点忘了,我还掉了一个前缀,是‘花心’贵公子。” “贵就算了,花心又是怎么回事?”黑暗里,许司昂感觉贺炀朝他的方向动了动。 “意思是说你长得帅。”许司昂说。 “我以为你是说我很——”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许司昂心里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他模模糊糊地看到贺炀好像起了一下身,被子里灌进一阵凉风,下一秒,耳阔被人猝不及防地咬住,很轻很轻地咬,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又迅速离开,一种难以形容的颤栗感从耳根流遍全身,许司昂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贺炀哼笑,慢条斯理地说完:“——会玩。” 好一段时间许司昂没说话,半晌,他曲起腿,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和贺炀在黑暗里无声对视片刻,视线向下挪,他才开口道,非常认真的:“哥,我升旗了。” “…………………”操。 不愧是你啊,许司昂,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贺炀一时无言。 “你是第一个让我**的人。”又过了会儿,许司昂真心实意地夸道。 “…………………”可以,但没必要。 “你果然很会。”许司昂咂咂嘴,对他盖棺定论、一锤定音。 贺炀扶额,他为什么要这么欠,去调戏一个直球选手。这种结果他根本不能坦然收场。 他以为许司昂顶多会羞涩一下或者骂他一顿,但完全没想到许司昂会是这种反应。果然羞涩这个词就不可能存在于许司昂身上。 “我以为男人会很乐意听到这个评价。”见贺炀没有回应,许司昂懒懒地躺下,一条腿随意地曲着。 乐意不是在这地方,贺炀无奈,顺坡下驴:“……谢谢呐。” “不客气。”还蹬鼻子上脸了。 贺炀失笑,也不跟他玩什么含蓄不含蓄了:“你那怎么办?” 许司昂不在意道:“过会儿就好了。” “不需要去厕所解决一下?” 许司昂唔了一声,似乎在沉思,半晌他迟疑道:“我这样翘着是不是不太礼貌?” “…………”fine,你赢了,许司昂。不怕你开朗,就怕你太开朗了。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呀~恢复更新了~ 无语死了,改了一天, 许司昂说了啥,说的就是他石更了。 受不了了,这句话改了无数次,换了无数次用法,还是过不了,已经麻了 感谢在2023-01-20 22:22:15~2023-01-23 21:0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半个月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个月10瓶;57879332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要不要来Fuels” 这事最后在贺炀闭口不言中落下帷幕。 许司昂睡前还在想,看不出来贺炀这个“浪子”还挺保守的,这些诨话都听不得。 殊不知人是被他这一套组合拳打懵了。 第二天两人不到七点就醒了——主要是许司昂起得早,贺炀纯粹是被他闹醒的。许司昂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孩,那种“一见到远道而来的朋友就想撒欢”的闹腾小孩。 两人吃了早饭便出门去海边。大清早酒吧没开门,许司昂目的地也不是那儿。贺炀问他去哪儿,他说去码头。 “你要出海?” “嗯,去海钓。你去不?” 左右去哪儿都是陪他,贺炀应道:“去。” 两人去码头的路上,去附近的渔具店租了两套装备。 “之前拍杂志那回儿,我就发现你对钓鱼似乎很情有独钟。”彼时两人已经上了小游艇,坐在前舱,贺炀一边晒太阳,一边慢悠悠地钓鱼,同他说道。 “是喜欢。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俩,一个吉他,一个钓鱼。”许司昂说。 “那你这两个爱好还挺南辕北辙的啊。”这俩爱好一个动如脱兔,一个稳如泰山。奇迹地在一个人身上融合。也是神奇。 许司昂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解释道:“我小时候有点闹人,姥爷怕我待在家惹人嫌,于是每回出门钓鱼就把我捎上。刚开始我也不喜欢钓鱼,觉得那玩意无聊,后来烦的时候往江边一坐心情就能好上许多,慢慢地也就爱上了钓鱼。” “那吉他呢?” “吉他啊……”许司昂眯着眼睛眺望着大海,眼神悠远绵长,似是陷入一片回忆之中,许久他才缓声道,“那更是一个误会了。” 贺炀洗耳恭听。 许司昂瞟了眼他的鱼竿:“你有鱼上来了。” “你这逃避话题的借口有点拙劣啊。” 许司昂乐了:“你干嘛这么直白。” “还不是学某人。”贺炀意有所指。 许司昂充耳不闻,对鱼的执念不是一般的强,他放下手中的竿,“有话后头说,先把鱼勾上来。” 开船师傅耳尖,听到动静,在船尾冲他们喊了声:“海鱼要用点劲儿啊小伙子,小心脱钩!” 许司昂“欸”了一声,回头对贺炀说:“哥,搭把手。” 贺炀耳朵轻动,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迟早要迷失在许司昂这一声声“哥”里。这小子越来越会拿捏他。 海鱼劲头确实大,两人合力拉上来的时候,还是让鱼跑了。许司昂一脸可惜。 这厢贺炀已经搬好小板凳坐好,装蒜道:“刚说哪儿?” “……”您可真锲而不舍啊。许司昂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干巴地坐下,拖着慢悠悠的调子,故意钓着他道,“说我那吉他。” 还捧哏似的搭了一腔:“嗯呢。”表示自己听着在。 许司昂没由来地气笑,低声骂了句:“大爷。” 贺炀也笑了。 笑够了,许司昂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悠悠讲述自己年少的“光荣历史”:“其实我最早学的乐器不是吉他,是大提琴。学吉他完全是一时兴起,那应该是初二的时候,我正值中二病晚期,总之一身反骨吧,那时特想装个逼,就速成了电吉他。然后当着我家老头的面,用电吉他给他奏了一曲《命运交响曲》。” 想到那个画面,时隔十年,许司昂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摇滚贝多芬,当时把他家老头气得啊,那场景百年难得一见。 科学定义《前卫摇滚》。^_^ “就这样我误打误撞地玩起了吉他。”得益于之前玩弦乐的经验,他学吉他异常得顺利。许司昂抻了抻腿,侧头笑着看他,“有没有很意外?” 贺炀笑:“真没有。” 在你身上我竟然觉得这事很正常。 “那你呢?学唱歌有什么契机吗?”许司昂反问道。 贺炀沉吟了一下:“要说契机……那大概就是小学校庆表演那事吧,当时我一展歌喉,惊艳了台下众人,然后就走上了唱歌这条不归路。” 许司昂忍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贺炀。” 贺炀谦虚:“低调低调。” “你这脸皮比我还厚啊,老哥。”许司昂眼角带笑乜他。 “喊哥就喊哥,喊什么老哥,把我叫老了。”贺炀意外地在意年纪。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比我小?”许司昂说。 “我看了你的百科,你就是比我小。”贺炀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哄道,“乖,别想了。” 其实也就差两岁罢了。 贺炀:“你连我年龄都不知道还瞎叫哥。” “我这不是出于对您的尊重么。”许司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扫向自己那处,别有用心地调侃道。 这个“尊重”果然就是他想的那样! 贺炀诚恳发问:“这世上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回答他的是许司昂的哈哈大笑。 许司昂向来没心没肺的,贺炀没绷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边钓,边闲扯了一阵,贺炀昨晚没睡好,有点犯困,钓了会儿后便回到船舱补眠。许司昂继续戴着墨镜在海上垂钓。 这两天三亚天气难得好,天空万里无云,海上风平浪静。许司昂很享受这样垂钓的氛围,开船师傅看他细皮嫩肉的,害怕他被晒伤,丢了顶帽子给他戴着。 许司昂道了声谢,悠哉悠哉地钓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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