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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不再看我，只留给我一个下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低下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刚刚的悲伤了，他按住我的大腿开始了抽动，江好就像换了一个人，他也用冷漠的壳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这场性事真的就像两个没有这种想法的人硬凑在一起两看生厌的在做最亲密的事情。这次他没内射，做完后我躺在床上抽烟，他洗完澡就下楼了，那瞬间我觉得屋子有些大了，空荡荡的回响着他离开时的脚步。 12月的江城又降温了，我身上的陈伤很多，总是会在吹到冷风后隐隐作痛，我怕冷，但房间和室外连接的那扇玻璃门好像总在透风，明明去年还没有那么冷。我受了风就会咳嗽，那些旧伤就会发麻发痒，江好回来的更晚了，他好像又开始上晚自习了，晚上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或者是厨房里。 我不叫他上楼他几乎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也总是这样，亲密一段时间又开始冷漠，我问过林擒月，她只是笑了笑，给我讲了个故事。 说是有个人他很奇怪，在路上看见小狗会笑，会忍不住去摸，回到家后又拼命洗手，洗脑般的说着自己讨厌小动物，讨厌狗，他远离那些小猫小狗，勒令自己不去靠近那些动物，但又忍不住去看，他推开靠近自己的所有小狗，告诉所有人他讨厌这些生物，其实他不是讨厌，而是儿时养的那只狗被投毒死在了他面前。 林擒月问我，要是知道这些人或物总又一天会离开，你还会选择拥有吗？ 我摇头，说不会。 我只记得她说“陈厌，悲伤是爱的代价，那难道你要做一个选择就是为了避免那个伤痛，就跟任何什么都切断吗？这是不行的人做不出这种事情，所以我们就是要接受这个代价。” 我不知道什么算是爱，我的心脏一直都是荒芜的，即便在成长的道路上又各种不同的人同我说过爱，但最后都是无疾而终。毕尽我本就是个极其恶劣的人，只会考虑自己，随心所欲惯了，我不愿改变，也不奢求别人的迎合。 但江好他却要一头撞开我世界的大门，挤进我的人生里来。 我给江好发消息让他上楼陪我睡觉，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拖鞋踏踏的声音，他推开门进来了，窸窸窣窣的爬上床躺在我身侧。江好身上很暖，他拥着我，帮我暖床。 我们窝在一起却无话可说，我忽然才发现，我并不算什么外向的人，江好不同我开口说话，我几乎一句话都不会说。就像两个倔强的动物，谁也不低头，谁也不愿意臣服。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屋外呼啸的风。江好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小心翼翼的呼吸着，我很快就睡着了。但并不算安稳，因为他一整晚都在亲我，我困得不行就没理他。 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学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种对危险的预感，我把能做的一切都安排到最好，就是上面查十次都查不出问题，下面那几个走账的空壳子公司也都撤了，我给周铭说了声，让他也注意点，反正每到年底都会有乱七八糟的窝心事发生。 兢兢业业了好几天，直到有一次回家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家香酥烤鸭店，我记得这种玩意也就小时候爱吃，因为很便宜，一整只只要28块，那是我当时为数不多可以吃到的美食，我记得江好也爱吃就下车去买。 那是一条小巷子，我买了最后一只老板也就关门了，这里的建筑拆了一半，路上也没什么人，路灯也很暗。往出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我被人跟踪了，我下意识加快了步伐，但另一侧那栋废弃的烂楼里忽然伸出一双手把我拽了进去。 对面有四个人，拿着钢管就过来了，我摸黑打架还是有些受限，用尽全力还是挨了好几下，放倒两个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动作就有点缓慢，缠斗了半天最后还是有点体力不支被他们撂倒了，钢管抡在身上疼的要命，有一下抡在脑袋上那瞬间我就耳鸣了，头晕目眩地栽到地上了，那几个人也没想着要我命，踹了几脚就走了，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直发愣。 缓了一会我感觉身上没什么骨折，就是皮外伤和头晕的厉害，我躺在地上直喘气，手机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这里真的很黑，只有外面街道不真切的喧闹，恍惚间我听见了手机铃声响，断断续续的，我几乎是晕头转向的爬到手机跟前，那袋香酥鸭也落在那里，好在没有撒出来，摸着也还温热。 手机又响了几声，我的视线有点模糊，好不容易接了电话，只听见江好那声“你在哪？”电话就断线了，我才发现是没电了。 着危楼虽然透风，但南方毕尽也冻不死人，我蜷缩成一团，想等头不晕了再起来。但越躺越冷鼻腔里也充满了血气，我把那袋香酥鸭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我听到了江好的声音和他的脚步，接着就是被他搂进了怀里，小孩声音都透着紧张，整个人慌乱不止的问我怎么样了。 那瞬间我几乎是卸了力，从怀里掏出那袋香酥鸭塞给他:“还热乎着。”
第21章 说完那几话我几乎就是晕了过去，再醒来是在医院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江好就坐在我身侧，直直的盯着我看，他见我醒来扶我坐起，我还是一阵目眩，扶额缓了半响。 “哥，喝水吗？”江好端起杯子递到我嘴边，我抿了一口，沙哑地开口:“怎么？舍得开口叫哥了？” 江好嘴唇动了动，俯身靠近在我额头落下了一个吻。才开口道:“哥，你总是这样。” “嗯…我总是这样。”我看着他，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是你要缠着我的江好。” 江好点头，声音颤抖:“是我缠着你，我离不开你，别再推开我了好吗？哥我真的要崩溃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是嗡嗡的疼，我就问他怎么回事儿，江好解释:“有点脑震荡和挫伤就没别的问题了。” “鸭子吃了吗？”我揉了揉头上被打的那个大包，妈的疼的要死。 江好摇头，他抱住我的腰，声音又带着一丝哽咽:“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啊？” 我低头会头疼，只好靠在床头揉着他的发顶对他说:“别哭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老哭啊。” 他抽噎着，声音低哑:“那我也做不了别的啊。” “乖。”我被他闹的头大“奖励你一个吻怎么样？” 他红着眼抬起了头冲我嘟嘴，委屈的要死，我捧着他的脸低头啄了一口他的唇，他又哼唧着说不够，我只好又继续加深这个吻，江好唇上那道疤只剩下一道深粉的痕迹，我舔着那里，他就张开嘴含住了我的舌头，唇舌相勾暧昧极了。 “哟，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唉！”一道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周好。 我抬头看他，问他怎么来了。 “弟弟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人揍了。”他自觉拉开凳子坐在江好旁边。 “没什么大问题。”我笑了笑“那伙人没想着下重手，每年不都这样吗？去年给我把车砸了，今年把我砸了，习惯了。” 江好听见这话攥紧了我的手，我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别担心，我问周铭要了跟烟抽完了后心情才平复了很多，我们又聊了很多，这次也没怎么避开江好，大致推断出给我们使绊子的人就是一些搞黑产的那些竞商，剩下怎么做就交给周铭了。 妈的这些年周铭到时名声在外，没人敢动他，但我这个“狗腿子”却吃了不少苦，像这样的一顿打还算是轻的了。我们又聊了一会有的没的周铭就走了，我也办了出院，回到家里我才发现江好还拎着那袋鸭子。 估计都凉透了吃不了了，我拽住江好对他说:“这玩意放了一晚上估计吃不了了，你把它丢了吧，我晚上给你重买一只。” “还可以吃。”江好看着我摇头“这个不一样的。”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又重述了那句“这个不一样的。” “行吧，那你去加热一下，一会儿当晚饭吃了。”我瘫在沙发上，捂着脑壳发呆，江好在厨房里忙碌，鸭子的香气很快就传出来了，他端着盘子走来，把这份我挨了不知道几下护住但是只值二十八元的鸭子放在了茶几中间。 也不知道是恍惚还是什么，我觉得江好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他刚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没有这么健康，每天要死不活的阴郁的要命，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吃东西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江好之前还总是找机会和我说话，他现在几乎就是沉默低头不说话。 “最近上学什么样？”我问他。 “还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僵着，江好把去了骨的肉放进我碗里，看了我一眼:“我们快放寒假了。” “想去哪里玩吗？我带你去。”我把那块肉放进嘴里，味道和儿时差不多。 “我不知道。”江好看着我“我下学期不想去学校了，我想做一些自己的事。” “选择权在你。”我点头应允许。 “哥，我最近想回去一趟。”江好的表情有些挣扎，他继续道:“回去三天。” 这次我没说话，因为我摸不准他为什么要回去，那种“他属于我，他离不开我”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了。 “回去干嘛？”这话一出口，我就心说完了，这搞得好像我很离不开他一样，我就紧接着跟了一句“你爱干嘛干嘛，不用告诉我。” 妈的，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描越黑了。江好轻笑了一声:“回去高考报名，我想体验一下高考。” “哦，好。”我潦草擦了擦嘴，飞速地爬回房间洗澡睡觉，刚钻进被窝江好就爬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整个人还算热乎，他从后面抱住我把我拽到他怀里。 “哥我知道你怕冷，让我抱会儿吧。”他把额头抵在我后颈“我不会离开你的。”吃R⑦︵1零⑤＂⑧⑧⑤⑨零 我闭着眼假寐不想回复他，江好叹了一口气，在我颈子上落下一个吻，就抱着我睡觉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没去上学，捏着我们胳膊给我喷药。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青紫淤伤发呆。 他喷完药就开始按揉，掌心的热度顺着皮肤传进身体里。江好低着头问我:“你为什么要帮周铭哥做事啊？” “我们是朋友。”我回答“过命的朋友，这也不算是帮他做事吧，我心甘情愿。” 江好点了点头，又给另一处伤上药，他确实对我很好，他想要我的爱，想要我的关心，我觉得这些是我给不了他的，这些都太难了，我这样矛盾重重的人，最拿不出来的就是爱。 我们的交谈变少了很多，他总是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也许是觉得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吧，也许后面就会慢慢冷淡，他会有自己的人生，不再如此迷恋于我，而我的路永远都是这样一条走到黑，到了大学江好也许会搬出去，我们慢慢离开对方，我并不会觉得我们作为亲兄弟乱伦会有什么别的问题，就像很多人谈恋爱分手后还能做朋友，我们两个也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因为我对亲情一直都很漠视，所以江好对我来说，最多像一个看着长大的小孩。我可以接受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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