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居然也赖床,我觉得有点好玩儿。 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司昊就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把原本一尘不染的厨房搞得鸡飞狗跳,桌上乱七八糟堆着网超买的材料,自己还被平底锅里的两个煎蛋吓得起码飞出去三米。 司昊回过头看见我就站在他背后,瞬间神情复杂。 我懵了一下,当场爆笑。 与司昊初识时,我就发觉了,他是有些反差在身上的。 唉,我的年上男友啊。 作者有话说: 更改一下作话: 原先预计的入v时间会延迟到10.18 因为榜单任务原因,下次更新是周一哦,鞠躬!
第47章 “假的” 和司昊在一起之后,我的生活并没有天翻地覆,而依旧如常。只是在想到司昊的时候,我心情会莫名其妙变好,在公司看见他,我也会藏匿在人群里隐秘地欢欣。 寻常人的恋爱就是这样——除了我时不时难以克制臆测司昊的过去,以及司昊偶尔露出形迹的、对我的过度关照,我们年龄差十岁的恋爱也好像平平无奇。 他依然在工作场合那样游刃有余、受人尊敬,我跟着骄傲,同时在挫败时也能自我鼓励。 我想清楚了,我倒不必像他那样去做职场上的一把利刃,我可以按我的方式,把我的工作做得细致踏实,不为了公司,只为了寻找一点属于我自己的价值。 “不是每份工作都有意义”和“不存在没有意义的工作”,这二者天堑一样的区别,只在乎于一个“自己”,只要我觉得舒心,什么都有意义。 新的工作周,我谈不上干劲满满,却好像有了一些盼头。 都说学生时代,放假期间最盼望回学校的,都是那群早恋的——我读书的时候虽然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居然也在进入职场后有了一点类似的体会。 只能说是类似,毕竟我还是不可能盼着上班的!这是社畜之本! 这一周的工作进行得较为顺利,大概是因为何运兴不在眼前晃悠、不给我添堵的缘故,我竟久违感到一丝轻松—— 直到六月一号这天。 对于我这种倒霉催体质的人来说情况一般是这样的: 别人感到轻松,那就是真的轻松。 我感到轻松,那就是生活想趁我放松警惕时给我一闷棍。 儿童节,很多小学、幼儿园都会在节日当天安排孩子们的节目表演,有的还会给孩子放半天假。 但孩子放假,孩子爹妈可不放假啊。 这天中午,我们部长就把他家二孩直接接来了公司。 部长三十七八岁,家里老大十岁,在上小学,老二马上五岁,在读幼儿园大班。 据说孩子爷爷身体不适,奶奶在医院照顾,自顾不暇暂时没法帮忙带小的,姥姥姥爷又不在本市,事发突然,正在往回赶。而部长他老婆下午给单位请了假,去老大的学校里参与亲子活动,直接放假半天的老二只好由部长先去接回来,两口子晚上再碰头,带孩子们去吃节日晚餐。 一边上班一边带娃,这是我等单身人士无法想象的、地狱版的恐怖故事。 我们确实无法切身体会这种疲劳心累,但偶尔我们也会受到影响和波及—— 比如此时此刻,一个小孩子,在午休时间,疯狂外放动画片的时候。 体谅带娃艰辛是由衷的,烦躁想爆炸也是发自内心的。 很明显能观察到,爸爸带孩子和妈妈带孩子是不同的,我们部长会在孩子面前摆威严,和他对待下属时的样子几乎差不多。明明部长年纪也不大,但爹味十足,孩子需要的耐心和爱心,他都少有表现。 而作为需要安静工作休息环境的、无辜的打工人,如果孩子他爸的呵斥能够让孩子安静下来也行,但关键就在于,孩子他爸的身份是部长,这层楼里级别最高的领导。 大部分人都夸他的小孩“活泼可爱”,或者“大方不怕生”,而小部分实在夸不出口的就躲着走,部长一看孩子也没给自己丢什么脸面——只要面子还在,管不管那都是次要的。 部长的小孩被“安置”在小会议室,玻璃门关着,小小的孩子坐在高高的板凳上,聚精会神看着iPad上播放的汪汪队。 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夸张的笑闹,随机烦死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打工人。 我还是把我的折叠床从工位下面拿出来,准备强行午休。但动画片的声音透过门缝连连不断传出,我难有睡意,索性给司昊发消息,问他有没有休息。 司昊说没有,我就和他简单讲了两句部长小孩儿的事情。 司昊给我回复语音:“你的午休还有多长时间?到我车上去睡一会儿?” 我听着司昊的声音,就莫名屏蔽了吵闹的噪音。 我问司昊—— [云天]:[你陪我吗] 大概过了有三分钟,司昊才回消息。 我本以为他中午也忙,原想不打扰他,但是他说:“过来,负一楼电梯间。” 我一怔,连折叠床都来不及收拾,假装自己要去上厕所,蹑手蹑脚跑出去按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降至B1层,门一打开,我就看见司昊站在停车场入口等我。 地上有许多丢弃的烟头,因为经常有烟民跑到这里来抽烟,司昊是这里令人不适的气味中最干净的那一丝气息。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万一有人路过看见我和司昊一起在车里休息,但我转念想到,司昊上礼拜跑去贴了单向透视的车窗膜,还是质感挺好的那一种,里面能清晰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司昊按下车钥匙,问我:“坐前面还是后座?” 其实坐副驾驶,把椅背摇下去肯定更舒服,但我看着相对透光的前挡风玻璃,还是说:“后座。” 然后我确保四下无人,就勾着司昊的手指,把他也拉进后座里。 司昊撑在我身上狭窄的空间里,俯身低头与我偷偷亲吻。 我搂着他的脖颈,趁喘息间隙说:“司老师……我说你干什么贴个膜呢。” 司昊又在我唇角轻啄一下,假装毫无欲念:“方便你睡午觉。” 我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司昊抱着我坐起来,让我靠着他休息,暧昧玩着我手指,说:“假的。” 好在司昊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我最多再休息半个多小时就又要上去了,所以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当然也没有允许我对他做什么。 我这一瞬间居然有点欲求不满。 于是我一定要出来租房的意愿就前所未有的强烈,既是为了缩短通勤时间,也是为了……“自由恋爱”。 短暂温存,我和司昊一前一后分开上楼。 回到工位之前,我先去上了个真的厕所,然后一到办公区,我就看见部长的孩子穿着鞋踩在我的折叠床上。 任娜脸都挂不住了,她手里抱着的正是她英勇替我抢救下来的、我的凉被。 我看见凉被上的黑脚印,一中午的好心情直接烟消云散。 下午,我才发现“烟消云散”那都是轻的。 我正做着实验,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小孩的清脆笑声,毫不夸张,我直接吓一激灵,差点儿“魂飞魄散”。 我们实验室有通行顺序,每个门都长得差不多,不熟悉的人进来,几乎都得懵圈,更何况有的房间是正压,有的房间是负压,开门方向不一样,门还很重,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打得开? 果然,白霜一脸无措追着小孩进来,实验服都来不及穿,就抱歉解释:“云天,不好意思,小朋友非要我开门放他进来,不然就闹,我也不能看着他在走廊里鬼哭狼嚎……” 我头疼:“部长呢?” 白霜无奈:“去开短会了,说二十分钟就回来,让我照看一下。” 我:“……” 什么鬼,人家刚毕业的小姑娘,实习期还没过,就算暂时不忙,也不能让人家照看孩子吧! 我烦死了,但只能强撑和颜悦色,对白霜说:“没事儿,他喜欢就让他在这儿待一会儿吧,你给他戴一个口罩,他等下觉得无聊,自己就会想出去玩儿。小白,你费心注意一点,别磕碰了。” 白霜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快去快回拿来口罩,蹲下来想给小朋友戴上。 然后小朋友一把就把白霜的手推开了。 不仅如此,他反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呲啦一声撕开包装,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开始吧唧嘴。 在,实验室里,吃东西。 这是要了谁的命啊。
第48章 “给马儿草” 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和司昊聊起了部长让实习生照看小孩,以及小孩无法无天在实验室吃东西这两件事。 我难免感觉疲惫:“但凡部长让家里有小孩儿的、有带娃经验的同事帮忙照看一下呢?也不至于在实验室裹乱。” 司昊站在我这边,看着像数落别人,其实就是逗我开心:“真不懂事,给我们云老师添这么多麻烦。” 我笑了两声,不再想不开心的事:“以前还怕部长呢……” 现在我男朋友就是部长。 嘿嘿。 “对了云天,”司昊对我说,“月底我要出个差。” 我感觉司昊好像很久没出外勤,就问:“要出省吗?去多久呢?什么业务啊?” “要出省,是一个长期合作的重要客户,他们新搭建的流程上有仪器缺口,找我们合作。仪器投放的合同已经在走了,我过去细致聊一下业务。”司昊像报备一样,“至少去个两三天吧,具体要看客户那边的需求和开展的进度。” 我点点头,又疑惑问:“仪器投放?他们不买吗?” 司昊解释说:“先投放一年,后面的合作另行续约。” “先试用后付款啊?”我继续问,“那要是投放合同到期之后对方不续,那我们这一年不就让人白嫖了?是几十万的仪器吗?” 企业最爱干的两件事:薅羊毛,割韭菜。 虽然是公司买单,我毫不心疼,但给人当冤大头……有点儿不像司昊风格啊。 果然,司昊笑着瞥我一眼:“想什么呢。我们这次协议投放的合约期限为一年,含技术支持服务,不含维保维修,并且投放仪器的前置条件是,这一年内客户在我们公司的采购金额合计要达到两百万。” 我睁大眼睛:“多少?” “两百万,”司昊耐心重复,又揶揄我,“很多吗?他们公司没有自己的试剂开发,实验上使用的大多东西原本就是从我们公司采购的成品,通过这种方式,至少要保证这一年内,客户不会去购买其他竞争公司的同类产品——利益上我还做了不少让步,正不高兴着呢。” 我偏头,仔仔细细去看司昊的脸。 司昊目不斜视开车,只用余光瞥我,明知故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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