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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干笑了两声，“我觉得完全可以三个人去买菜嘛，这菜还没买回来，留下的人也没办法做啊。” 照影：“可以提前准备餐具，用热水泡一下。” 李沐：“可以研究一下是天然气还是电磁炉。” 照影：“看看有哪些调料，还差哪些要买。” 李沐：“有没有油，有没有米。” “哇，你们说的都好有道理哦！”我发出一声惊呼，打断他俩这一唱一和，动情地说道，“看来做饭的人真的需要留在家里提前准备。今天我迟到了，作为道歉，就让我来为大家服务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们两个去买菜！” 说完我就脚底抹油，转身想往屋里跑，结果他们俩长腿一迈就来到了我面前，一人拽住我一边胳膊：“那还是一起去吧。” 我被一左一右两位壮士挟持去了附近的超市。一进大门，我就飞速找了辆购物车，以此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 李沐：“我们是吃火锅吗？” 照影：“我看到有电烤炉，吃烧烤也行。” 说完他俩又一起看我。 我决定谁的方案都不选：“其实我觉得过年嘛，还是炒几个家常菜比较有气氛！” 李沐点了点头：“那吃炒菜吧，烧烤不健康。” 照影哼道：“火锅就很健康？” 然后他俩就这样各自沿着左边、右边的货架分头走了……走了……我推着购物车风中凌乱了，往左走也不是，往右走也不是，我就只好往前走了。 这节目真的能播吗？主旨是我约两位互不相识的友人出来玩，让他俩也成为朋友。结果人家观众一看，我约两位互不相识的仇人出来玩，让他俩也成为仇人。 三分钟后，我开始后悔推了这辆购物车。 照影在右边喊我：“花老师，你看一下想吃通心粉还是意面？” 我推着车过去，随便选了一袋丢进车里。 此时，李沐在左边喊我：“吃车厘子还是草莓？还有很多水果，过来看。” 我只好越过好几排货架过去找他。 没一会儿照影又在那边嚷嚷：“啊，东西太多了，我拿不下了！” …… 接下来还发生了： 照影指着李沐选的那瓶椰汁说能不能换成气泡水，我说都买都买。 李沐指着照影拿的牛肉说他也想做牛肉，重复了，我说都做都做。 然后购物车里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堆成了一座小山，基本上都是双份的，等我哼哧哼哧推到收银台的时候，小山已经快塌了。 我喘着粗气想，这是在录旅行慢综艺吗？这是在录偶像运动会吧。 ---- 看到大家都说队长再不支愣起来，老婆就要被弟弟抢走了。 为什么相比小照，队长好像没有什么表示呢？ 因为他们地下恋这么多年，为了保护彼此，已经习惯了要克制自己的情感表达。 比如这里小花沾到口红，队长只会指出来，小照直接上手了……
第23章 最后我们一人提了两大袋东西，我觉得都够我们在这儿吃上一个星期了。 回到小木屋，直接进入做饭流程。一进厨房，我就看到流理台上摆着三件新围裙，看胸口的印画应该是一家三口的款式。 为了避免接下来要发生谁穿哪件以及谁帮我系围裙等情节，我一个箭步冲上去，选了最小的那件，飞快地抖开，挂在了脖子上，手伸到后腰去把带子系紧，同时发出号召：“来吧来吧，撸起袖子加油干。” 一转头，只见他俩都黑着脸，不太情愿地走过来，就近扯了件围裙穿上。 要想让这俩人分工合作好像比较困难，我把协作形式改成了每个人负责做自己的两道菜。我：蒜蓉娃娃菜、干煸四季豆，李沐：青椒牛柳，糖醋小排，照影：白灼大虾，酸菜鱼片。于是我们就各自分头行动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聊点什么，抬眼看到柜子里摆了一个牛油果智能音响，想起这里应该插入一个口播。 于是我对它说：“小果，给我们放点歌吧。” AI音响马上回答：“好的，主人。马上为您播放V.O.W的《hunter》。” ……这也太智能了，我都能想象出节目播出的时候，旁边会打上几个五颜六色的大字“大型打歌现场”。 为了调动气氛，我跟着音乐哼唱起来，到了我的part，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不是李沐，是照影。 我惊讶地问道：“你会唱这首歌？” 照影有些得意：“我是你粉丝，会唱你的歌很奇怪吗？” 他又开始了！我只好顺着接下去：“你很有天赋，要不要考虑加入V.O.W出道？” 我转过头，与照影目光相接，他冲我wink了一下，我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他一肚子坏水，又想干什么坏事。 果然，下一秒他就转向李沐：“我这水平才不够出道呢，离沐哥差远了。” 李沐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太谦虚了。” 照影眨了眨眼睛：“你微博上发的那首弹唱，我听了好多遍呢。” 这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连忙插嘴，试图结束这个话题：“那当然不能和他比，我们队长唱跳全能，你和我比还差不多。” 但李沐不可能让他占了上风，很快回道：“谢谢，术业有专攻吧。我也看过几集你们的剧，你的演技很不错。” 我一碗水端平，也跟着夸照影几句：“那当然了，小照可是科班出身，人家那是专业的。” “过奖了，我演技挺一般的，我那都是真情流露。”照影这话明显就是说给李沐听的。 当时他俩一个正抄着剪刀，一刀绞掉虾头，扯出虾线，一个正握着陶瓷刀，动作利落地片牛肉。 我在双重层面上的刀光剑影中努力保持微笑，笑得脸都僵了：“我要开始炒菜了，看来我的进度是最快的。” 等我们都做完，六道菜摆上桌，年夜饭正式开始了。餐厅正中间摆着一张木质长桌，我挑了个角坐下，他俩就一个挤到我的左边，一个挤到我的右边。 “来，我们干个杯庆祝一下！”我给他俩分别倒上椰汁和气泡水，他俩直勾勾看着我选哪种喝，于是我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我举起杯子，他俩都是一脸不情愿，照影从左边叮当撞了一下我的杯子，李沐从右边叮当撞了一下我的杯子，他俩都拒绝撞对方的杯子。我独自热闹，豪饮一杯热水：“新年快乐！” 按照剧本，这里我们要围绕大年夜、过年、春节这类话题聊天，可以说说家乡的习俗，也可以聊一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最开始几期的聊天都是由我主导的，于是我照着台本问照影：“小照是不是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年？” 照影也照着台本回答，大意是说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有种忽然长大的感觉，然后介绍了一下他们那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打铁花。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很多次，但是没亲眼见过。”我说。 “有机会的，你明年过年跟我回家就能看到了。”照影冲我挤了挤眼睛。 李沐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小好，我妈今天还问起你，说今年你没回去过年，想你了。” 在我爸再婚之后、我和李沐分手之前那几年，我都是在李沐家过年的。这两年突然一声不响地不过去了，确实不太礼貌…… “我也想阿姨了，我给阿姨打个电话吧。”我是真的有点愧疚。 李沐愣了一下，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会在节目里这么说，他又确认了一遍：“现在吗？” “用你手机打吧。”我说。 李沐给他妈妈拨了个视频通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很热闹。李沐的家庭和睦幸福，每年大年夜都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起吃饭。 我听到阿姨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不是说今天要拍节目吗？怎么有空打过来？拍完了？” “正拍着呢，小好和你说话。”李沐把手机递给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正对镜头，有些局促地抬起手理了理头发。 “新年快乐宝贝，大家都在呢。”阿姨拿着手机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每个人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阿姨，好久没去看你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知道你们工作忙，忙点才好呢。”阿姨忽然把镜头拉远，“今天穿了你买的衣服，怎么样？就是阿姨胖了一点，胳膊这儿有点紧。” “阿姨没胖，怪我买小了。”我软声说，“你穿真好看，这个颜色衬得皮肤白。” “谢谢，你眼光好，阿姨很喜欢。”她笑道，转头又叮嘱我：“这几天小沐的腰伤又犯了，你帮阿姨多看着他一点，我说话他不听的……” “好了，晚上回去再说吧，还在录节目呢。”李沐轻声打断。 “好，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我又说了一遍“新年快乐”，然后有些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过了几秒，李沐才说话：“我不知道你给我妈买衣服了。” “可能阿姨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吧，我以为年前不会到了。”我又补充了一句，“当时看到觉得很配阿姨的气质，就买了。” 这件大衣是被一位大花带火的，大花参加慈善晚会，一组后台照片火出圈了。红色的大衣带一点点橘，特别提气色，H版型，腰带松松挽着，明艳又大方。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配李沐妈妈，如果我妈还在，我会买两件吧。这件大衣被带火后，各种渠道都断货了，我辗转才托人从国外买到的。 而如果提问我过年最难忘的记忆，我想可能是我妈走后的第一个大年夜吧。我和我爸两个人在家过的，家里少了一个人，特别冷清。我们两个人炒了几个菜，草草吃了顿晚饭。 到八点多，李沐打电话过来，我避开我爸去阳台上接。 他那里的背景音很热闹，人声嘈杂，他问我：“吃完了吗？在看春晚吗？” “早吃完了，随便吃了点。早上我和我爸去买菜……”我东拉西扯说了好多，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李沐马上就察觉到了：“怎么了？” “哥……我想妈妈了。”积攒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我好想她啊。”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哭得我神经直抽抽。因为头太痛了，我都没撑到零点倒数就蒙头睡过去。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我是被李沐的电话叫醒的。 他在那头说：“你家小区叫什么来着，忽然想不起来了。” 我还没睡醒，脑子不太清醒：“啊？” 他又重复一遍：“我说，你家小区名字叫什么？我在车站呢。” 这次我是彻底醒了：“啊？”这个“啊”表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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