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情绪总是格外脆弱。 贺年以前是个很独立的人,什么都闷头靠自己,现在却潜意识十分依赖储西烬,甚至要在视线内才能安心休息。 “别踢被子,躺好了。” 储西烬替他捏好被角,转手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护眼壁灯,又额头抵着额头温柔低声道: “乖,我去给你煮碗甜汤,你现在胃里太空了,喝了会舒服点。” “先生。” 贺年抬手拽住储西烬的睡衣角,他宁愿不喝甜汤,也想要先生陪着,但又不想男人担心自己,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卧室重新陷入安静。 该吐的都吐完了,嘴里实在是淡的没味儿,他记得旁边的柜子上放了盒奶糖,爬起来一看,居然不见了。 昨天明明有的,记错了吗? 不可能,那会儿还吃了两颗呢。 他拉开抽屉,果然,糖果盒就摆在里边,旁边还有两个写满英文的盒子。 贺年目光好奇的扫过。 还未拆封。 他拿起来看清楚后,顿时脸红到了脖子,烫热的厉害。 那是两盒润hua油,下边儿压着的是避孕套,尺码还是超大号! 这些东西……是给他用的? 那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发酵,隐秘的亢奋被诱发,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坏念头一沾上就甩不掉了,野草般慢慢丛生,体温也开始蒸腾。 贺年顶着心跳关上抽屉。 片刻后。 他又呼着气,轻手轻脚的拉开抽屉,面上故作坦然,把压着的避孕套放到了柜子最下边一层藏了起来。 第一次的话,他不想用那个。 他太喜欢先生了,所以想要被男人得到,完整的得到,没有任何阻隔的结合。 走廊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完了! 贺年一激灵,心脏剧烈的跳着,脸上不知何时染了几分chun潮,像是偷偷看了禁书的青涩男孩,忍不住心虚,又难掩心底的悸动。 他不是故意要看的。 被子遮住了大半张小脸,只露出绯红的耳尖,储西烬还以为他吐完又不舒服,赶紧放下甜汤上前查看。 “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贺年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最后支支吾吾的开口: “没有发烧,可能是有点闷。” 储西烬当他不舒服发汗,他打开窗户,清凉温和的夜风灌进来,窗帘被风微微掀起弧度。 “起来把甜汤喝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还不舒服就去医院。” 肚子空的厉害,贺年捧着瓷碗小口小口喝着,脸烫的快赶上碗里的热气儿了,直到见了碗底才抬起头。 那双清透的小鹿眼中水雾氤氲,嫣红的唇瓣翕张着,上边还沾着水渍,能看见那截柔软的小舌。 储西烬伸手碰上那唇瓣,用指腹把水渍擦干净,贺年模样乖的不像话,甚至主动抬头,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小狗似的,往前蹭了蹭。 那张漂亮此刻又脆弱的小脸,明明还生着病却又…… 纯洁不自知的性感最为致命。 “睡吧。” 就在储西烬准备起身关灯的瞬间,贺年突然迷乱的抓住男人的手,堂而皇之的说了一句: “……先生,我看见了。” 说完他猛地惊醒,耳中尽是自己轰鸣的心跳声,狂乱,笨拙的。 储西烬看他一眼,没明白言语中的意思,轻声问: “什么?” “我……”贺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声音小到几乎不可闻。 “看见了柜子里的东西……” 储西烬没动,只是眼皮抬了下,然后低低嗯了声。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贺年涨红了脸,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耳朵往下连着脖子,全都泛着红。 “先生,我马上就要二十一岁了。” 这话里的潜在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 储西烬忍不住跟他低头接吻,一手撑枕头,一手揉着他的腰,含着他的唇,直到贺年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二十一岁也要早点睡觉,何况你现在还在生病,我又不是禽兽。” 贺年红着嘴巴点头如捣蒜,整个人都缩在男人怀里,热的像是个小火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早上醒来的时候,贺年迷迷糊糊望着天花板呆了半晌,他的腰被悍利的胳膊禁锢着,身后是火热的胸膛。 “先生……” 贺年想拉开点距离,谁知腰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又被人捞了回来。 实际上,几乎是撞了回去的,后腰窝一阵酥麻,贺年僵直脊背脸红到脖子,眼神儿都空了。 “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储西烬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贺年心虚似的,飞快捉住他的手: “先生,我已经好了!” 他不敢让先生看见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夜晚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在白天成了只害羞的小虾米,只能弓着身体,不敢见人。 “脸烫成这样,真的好了?小年,生病是很严重的事情,不准骗人。” 储西烬目光落在他宽大的睡衣领口,声音更是调情般的暗哑,他双唇贴着贺年的脸颊,慢慢往下蹭着,最后咬住那小巧的耳垂。 “先生!” 贺年瞪圆了眼睛,眼尾全是绯红的情态,颤颤巍巍的往被子里缩,又不放心似的提醒身后的男人: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怎么,也得等到晚上吧…… 贺年对这方面的认知一向偏保守,但对喜欢的人不抗拒,脸皮又薄的不行。 储西烬勾了下嘴角,圈住他的手腕,强势的把人拽出来反扣在枕头上,光洁的额头,乌黑的睫毛,还有那羞答答的情态,全部一览无余。 “小年,不帮帮我吗?”储西烬眼神落在那水红饱满的唇上,喉结轻微的滚动。 “不,先生,这个点该起床了……” 心口剧烈撞击,贺年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不敢见人般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落在脸上灼热的气息。 他怕一睁开眼睛,自己就没出息的缴械投降了。 储西烬看着那青涩的模样,一刻也不想等,他捏住贺年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咬上去,又强行控制着力道,像头温柔的野兽。 “啊…哈……” 贺年被刺激的情难自禁的轻呼出声,又羞耻的捂住嘴巴,他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这大半年他长高了点,就算体格偏瘦,也是个近乎一米八的男人,这种羞耻感让他无法面对。 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先生刚刚明显的失控了,亲他亲的很重。 其实有些事情,贺年是知道的。 比如,储西烬喜欢他的后腰窝,尤其是那颗红色的小痣,喜欢听他叫的声音,他只要稍微主动一点就会让男人变本加厉…… 两人情意正浓,忽的床头手机振动,攻势孜孜不倦。 贺年慌忙攥住储西烬的手腕不让他继续,眼角浸出生理泪水,勉强回过神来,再开口,尾音中都是情难自禁的细颤: “先生,电话……” 是储寒打过来的。 “喂?贺年,大周末的我哥怎么不接电话啊,我给他打了三次,不过你接了也一样……” 窗外早晨的太阳洒在床上,储西烬一只胳膊撑着身体,那姿势占有欲很强想,近乎贪婪的欣赏着贺年发肿的嘴唇,身体上肆意留下的烙印,爱与欲交织在一起。 他已经忍得太久了,又被小爱人纵了把火,一触即发。 “那,你有什么急事吗?” 贺年声音僵硬的不像话,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他胸膛缓缓呼吸,心里直打鼓,生怕储寒听出什么端倪,那以后真的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十一月恢复更新,之前出了点子突发状况(真的很突然),现在已经OK了,为了表达深深歉意,只能飞红包暴雨,再次跪歉再跪谢!!!
第51章 “也没什么大事。” 储寒嘴里叼着块三明治, 整个人往电竞椅上一倒,语气高昂: “我过两天就半决赛了,你跟我哥没事的话, 来看我比赛呗!这样历史性,值得纪念的时刻!” “好, 好啊, 什么时候?” 储西烬的手自然的搭在贺年腰上,那截腰线薄又漂亮, 虎口卡在胯骨处, 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红色的小痣。 “周一下午六点。” 原本贺年还觉得按摩舒适,慢慢的,好像变了味道, 手法变得……很奇怪,他接电话顾不上那么多,说可以。 储寒又道:“对了,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吗?比完赛请你吃大餐啊。” “我感觉应该还不错……” 贺年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他尽量屏着呼吸, 控制住剧烈起伏的胸膛, 眼底氤氲, 脸颊透出层薄红。 明明慌极了, 却又任取任求。 “那成,成绩不是还要一阵才出吗,你无聊的话可以来我们基地玩啊,超级豪华俱乐部。” 说起来, 每次一来二去的, 跟VT战队的成员也都算得上熟人了。 “也不知有没有时间……” 贺年话说一半眸子狠狠一颤, 差点惊呼出声,潮湿火热的吻落在那颗红色的小痣上。 那一瞬间,他整个身体都快麻的没知觉了,圆润的脚趾难耐的蜷缩起来,战栗着回过头用眼神向男人求饶。 储西烬嘴角噙着笑,只是将他被薄汗打湿,散乱的额发向后捋去。 “怎么了?”储寒听见两声急促的喘息,不解道: “你是在健身吗?” “嗯。”贺年咬紧了牙应下,睫毛簌簌抖着,努力克制不发出其他声音。 “我最近,打算,锻炼一下身体……” 储寒丝毫不怀疑,也没注意贺年为什么一句话总是断断续续: “我哥家里健身房设施很齐全的,想练什么都可以,哎,可惜那段时间我腿瘸了……” “……” 早上本来就容易激动,这会儿贺年都快要被烧成灰了,被弄的举旗敬礼,只想快速结束这通电话。 “小寒,马上要比赛,你应该,会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储寒当他在跑步累的慌,匆匆说了两句后,便挂断电话。 等真正起床,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对两人来说,已经是久旱逢甘霖。 从浴室出来,贺年耳朵烫了很久,一直残留着余热。 储西烬临时有事,要去隔壁城市出差一天,梁筠筠对两人的感情状况大概是知道些的,高考完正好是个放松口,就没上门打扰。 贺年突然从忙碌状态抽离出来,还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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