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主打零食,唐念绾倒是挑了不少衣服和年货,饭菜还是家里的阿姨准备。 刘姨年迈,路家人口增加,唐念绾又招了些人手,年味也越来越浓了。 这是江浔之第一次在路家过年,不仅路屿白和路星奕夫夫收到红包,路眠和江浔之更是拿到六份,可把少年兴奋地直乐呵。 “这就进我的私账吧。”路眠开心地摸摸压岁钱,然后煞有介事地加入私人腰包,“我还没有攒够钱买礼物呢。” 自己过生日收到这么多祝福,等哥哥们过生日,他也要亲手送回去。 “还有我的红包。”江浔之笑着揉揉路眠脑袋,然后掏出自己准备已久的红包。 热情的红色配上讨喜的海绵宝宝,直接击中少年的心,路眠害羞地推辞着,“这多不好意思啊。” 话虽这么说,路眠小手已经牢牢握住红包,大眼睛也滴溜溜转,“要不我给你也包一个?” “这是男朋友给的红包,也是哥哥给的。”江浔之怜爱地揉揉少年脑袋,“眠眠是家里最小的小朋友。 是哦!路眠骄傲扬起脑袋,他永远都是家里最小的小朋友! 路家氛围和谐,路森白手起家,更没有大家族的讲究和礼仪,团团圆圆吃个饭,便放任儿子们自由活动。 江浔之也放下工作,陪少年玩个痛快。不管是堆雪人、打雪仗,还是贴对联、剪窗花,样样都没有落下。 直到大年初八,军区来的电话打破俩人欢乐的气氛。 “爷爷生病了。”江浔之接到电话时,路眠正捧着小雪人从门外走来。 “啊?”路眠惊讶张嘴,随后小心翼翼将雪人放在冰箱里,担忧地来到江浔之面前,“那哥哥要回去的吧。” 少年声音充满肯定,隐隐又带着不舍。 “你希望我回去吗?”江浔之询问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江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能见的面越来越少了。 “肯定要回去呀。”路眠踮着脚尖,轻轻拍了拍江浔之肩膀,大眼睛满是认真,“江爷爷很想你。” 这些年,路眠也依稀明白江浔之和父母以及江爷爷之间的事。 虽然他站在江浔之这边,但回去看望亲人是必然,不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遗憾。 “是我局限了。”江浔之笑笑,他被困在年少的枷锁,此时看着路眠理所应当的小表情,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气性小。 “要不我和你一起?”路眠见江浔之笑容带着许苦楚,试探地安抚道。 “好啊。”江浔之麻溜地接话,似乎早就等少年开口。 耶?路眠歪歪脑袋,不过脑子的话配上江浔之爽快的答应,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吧。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江浔之语气再次低落下来,微垂的眉间带着悲楚。 “他们肯定会答应。”路眠看不得江浔之露出模样,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邻家小哥哥,怎么能因为这件事落寞呢! “不答应也得答应。”路眠握拳,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要去干架。 瞧着路眠意气风发的模样,江浔之忍不住勾唇,然后拼命压住扬起的嘴角。 “好!” 得知小儿子的决定,再看看嘴角比AK还难压的江浔之,路森一怒之下,再怒一下。 “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了!”路眠晃着路森的手,甜蜜的话手拿把掐,“当年第一眼看到爸爸,我就被老爸的气势折到。” 十分知道儿子在说谎,毕竟当年眠眠心中老大,但听着路眠撒娇的语气,路森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故作严肃清清嗓子。 “好了,十八岁的男孩子要端庄点。” “十八岁的男孩子也是爸爸的儿子。” 路眠甜言蜜语张口就好,就连导师沈亭然都忍不住转头,对上路屿白的眼神后,更是拼命解释。 这可不是我教的!我从来不向恶势力低头! 恶势力路屿白笑得意味深长,倒是没有立刻找某人算账。 “这还差不多。”不管真假,路森的确是被小儿子哄得身心愉快,大手一挥批准。 “去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元宵。”路森捏捏路眠未消的奶膘,又看向全身透露着开心的江浔之。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人总要活得通透些。” “伯父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江浔之神情恭敬,一副受教的模样。 “哦,那你说说我什么意思?”路森好奇。 “不必过于在意过去,活在当下。” “不是,我是让你认识到,投喂眠眠的重要性。”
第175章 儿大不中留 被点名的路眠懵逼抬头,嘴里的薄荷糖瞬间不香了。 “伯父放心。”江浔之捏捏路眠圆润的脸蛋,少年至今还未褪去婴儿肥,看起来傻乎乎又好欺负,“肯定不会让眠眠饿着。” “我又不是傻子,饿不知道吃吗!”路眠跟着小声嘀咕,瞧见老爹不善的凝视后,立刻拽着江浔之麻溜离开。 “儿大不中留。”路森看着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好行李的路眠,气得直哼哼。 军区坐落于北方,不到十二月就开始飘雪花,接近年底更是大雪纷飞。 原本因A市下雪已经足够兴奋的路眠,在看到军区半米厚的雪地后,恨不得上去打滚。 “围巾带好。”江浔之亲自驾车,瞧见副驾驶座上少年恨不得把脑袋伸出去的模样,顿时好气又好笑,“外面冷。” “哈~”路眠不听,继续哈气擦玻璃。 外面的世界可比江浔之的嘱托好玩! “南北温差大。”江浔之絮叨半天,转头发现路眠继续望眼欲穿,只好无奈闭嘴,宠溺地拽着少年套围巾。 “太厚了,动不了惹。”路眠试探地抬抬胳膊,沉重的负担让少年忍不住露出嫌弃神色。 江浔之没说话,对付路眠这种记吃不记打的倔小孩,就得实操让他试试。 警卫认识江浔之,见师长儿子带着陌生少年,简单登记后便放行了。 虽然路边积雪,但军区地面清干净,不远处还有窸窣的训练声,洁白的雪花伴随着刚劲的声音,连车里的路眠都忍不住扭屁股。 江浔之对亢奋的少年不做任何评价,直到抵达院楼,才悠悠打开车门,好整以暇地等待少年出来。 果不其然,还没出车门的路眠下意识打个寒战,颤颤巍巍站定后,更是恨不得立刻缩回去。 瞧着路眠冷得直跺脚,江浔之刚想教训两句,可又不忍心看着少年受冻,只好自认倒霉地拉着路眠进屋。 怎么办?自己惯大的,只能宠着! 门口的声音不小,夫妻俩刚出来,就看见冷脸儿子教训委屈的路眠。 “以后还带不带围巾?”江浔之面无表情地给路眠带上手套,瞧见少年脑袋都蔫巴下来,又不自觉放缓声音,“听不听话?” “听话!不带!”路眠不舒服地蜷蜷手指,脸蛋上写满了反骨。 “行!你厉害。”江浔之凝视着路眠倔强的大眼睛,偏偏当事人还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只好纵容地叹口气,无奈牵着少年进屋。 能怎么办?丢了不成,他可舍不得。 “浔之,眠眠。”江奕川在门口站定,任浅析则温柔地迎了上来,眼神带着希冀。 “江叔叔好,任姨好。”路眠站在长辈面前,也不自觉挺拔起来,招财猫般呆呆地挥着胳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任浅析听着路眠乖巧地打招呼,心瞬间柔成一团。 “爸妈。”相比之下,江浔之显得略微冷淡,言语中却透露着许担忧,“爷爷呢?” “在军区医院。”江奕川接话,眼神却看向远方,“老爷子要强,不让人陪着。” “嗯。”江浔之低低应和,既然父母也放心江爷爷留在医院,说明没有大事。 何况,他现在还没整理好心情,不知道怎么面对江爷爷。 在江浔之决定从商的那年,爷孙俩起了冲突。 江爷爷第一次发火,奈何江浔之更固执。江奕川不想儿子走上老路,选择站在儿子一边。 见儿子孙子都不听话,江爷爷病如山倒,但即使进了医院,也没能改变江浔之的决定。 “累了吧,我刚好准备做晚饭。”任浅析显然明白爷孙俩的矛盾,此时也不好立刻让江浔之去医院看望,只好岔开话题。 “浔之带眠眠去屋里,暖气都打开了。” 暖气? 没见识的土包子跟着江浔之进屋,瞧着热乎乎的暖气片,恨不得趴上去研究。 “比空调还厉害!”没研究明白的路眠抱着脱下的棉袄,好奇地围着暖气打转。 南方的孩子不仅对北方的雪好奇,对北方的暖气更是惊讶。 小聪明鬼眠眠甚至打算把雪带到屋里玩。 被江浔之眼神否定后,路眠遗憾地甩甩胳膊,然后墨迹着靠近厨房。 任浅析主厨,江奕川在一旁打下手。夫妻俩平时不交流,厨房安静地只有碗勺的碰撞声和水流声。 沉默的氛围因路眠的进来打破,少年不好意思看着长辈做饭,自己在一旁玩耍,积极地拖着小凳子帮忙剥蒜。 江奕川顺势往旁边挪挪,余光瞥见厨房门口儿子后,试探询问,“要一起剥吗?” 路眠也跟着抬头,一老一少同步期待,只不过江奕川表现地更加隐秘。 江浔之迟疑片刻后,还是在路眠欢喜的注视下点头。 见儿子加入剥蒜大队,江奕川暂时退至洗菜位置。 不大的厨房围着四人,大家各司其职,气氛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声笑语。 为什么呢? 路眠歪着脑袋,虽然平时家里是阿姨做饭,妈妈也会简单烤些甜点。 即使这样,几个哥哥也会帮忙,更别说还有个宠媳妇的老路总。 不同于路家人对视就莫名其妙笑出声的气氛,江家夫妻仿佛是完成任务,温馨是温馨,就是缺少了些……感情。 想入迷的路眠剥剥蒜瓣,又掏掏辣椒心,不一会把自己辣得直流眼泪。 “你是笨蛋吗?”江浔之连忙拉着眠眠冲洗眼睛,路眠一边跺脚一边流泪,嘴里还不停地嘶哈。 “你这是嘴疼还是脚疼啊!”江浔之逮住浑身是戏的少年,敲敲路眠脑袋警告,“拖得越久越疼。” 路眠这才安分下来,好在只是简单碰到眼角,冲洗两遍就舒服了。 “出去玩。”江浔之也怕了脆皮的少年,见路眠没事就开始赶人,生怕再出了问题。 “我不!”路眠倔强地巴拉着厨房大门,小表情满是执拗,“我不是笨蛋。” “行,聪明蛋。”江浔之神情即将崩溃,“我求求你,出去玩行吗?” 瞧着江浔之不容反抗的神情,路眠这才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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