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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被扇了一巴掌，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委屈脆弱的表情，不应该愤怒不甘吗，不应该大吼大叫还手吗，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诱惑人继续施下暴行啊。 清晨感觉快感一股脑涌了出来，他扯着陈维的头发迫使他正视自己，他的眼泪把头发弄湿了，一条一条挡住眼睛，但遮挡不住他受虐的邀请，他在他面前总是充满妄想，他试图把身体藏进小熊里，试图闭上眼睛躲避这人为的痛苦。清晨两只手将他的脸固定住，露出尖牙想咬断他的舌头，他的舌头一定软软的、热热的，又短又小，像蓄水海绵，一咬就溢出浓烈黏稠的性欲。 陈维又推了一次，这次他没有把山一样巨大的清晨推动，而是把自己推倒在地上。 但清晨也跌下去，他将陈维按在木地板上。 今天没有开地暖，木地板上覆着初冬的寒与干燥，陈维一碰到地板就被冷到嘶嘶地喊，他打了个寒战，清晨误以为这是他兴奋的前奏。 清晨将小熊扯走的同时，小熊的身体发出一声可怕的撕裂声，陈维的心也随着那绒布拉扯断线的声音裂开了一条缝。 “还给我！求你了……求求你了……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还给我吧……”陈维不敢再碰清晨的身体，他忘记了大部分事情，但反抗清晨的后果深刻烙在他的每一根手指上，他一反抗，触碰到清晨的手指就钻心地痛，那是如同触电的疼痛，深入精神和心理。 清晨将他的衣服撩上胸口，他的两颗乳头正突着，勾引清晨去滋润，去玩弄，去摧毁。 但清晨的嘴唇一碰上他的胸口，他就发出了可怕的尖叫，他很痛苦，拼命哭着，哭得撕心裂肺，五官皱在一起，很丑，清晨没见过他哭得这么彻底，不顾一切就像是生命的初啼，不过不是在庆祝新生的喜悦，而是面对梦魇时的遗言。 清晨也愣住了，他看到陈维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陈维翻了个身，脑袋直直撞在地板上，撞了一下后抬头又撞了第二下，毫无保留、毫不爱惜，在他撞头的第五下，清晨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自残，清晨抓住他的肩膀，可怕的是陈维的身体变得异常僵硬，机械般执行着撞头自残的任务，清晨伸手护住他的额头，陈维下坠的头颅如同灌铅的石头，他撞在清晨的手心里，而清晨感觉自己的手骨快要被压碎了。 清晨躺在地上抱住他，用身体阻止他继续撞头，陈维暂时停止了，他不敢碰他也不敢推他，更不敢撞在他的胸口上，他只能像条被逼进绝路的狗，缩着身体绝望地恸哭，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心，很快牙间就渗出了血。 清晨慌乱地哄道：“不哭了，哥哥，看着我，看看我，我是谁啊，认得出来吗，哥哥，看看我好不好？” 陈维的瞳孔放大，漆黑的眼瞳里照不进光，嘴角流着红的白的水，是眼泪也是唾液。 清晨想起那只小熊，他艰难地抱着陈维爬过去，将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小熊拿过来塞进陈维的怀里，陈维紧紧抱着小熊，手指骨关节用力得发红发烫。 清晨说：“哥哥，看着我，我是谁啊，不怕了不怕了，没什么好怕的，我在这里啊。” 陈维痉挛得没那么可怕了，他缓缓把头转向清晨，嘴巴张开想说话，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清晨顺着抚摸他的后背，不停地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小熊回来了，小熊还好好的，你看呀。” 陈维轻轻摇着脑袋，嘴唇抖着，他脸上红彤彤，湿漉漉，脸蛋热得能捏出水来。 陈维说：“对不起。” 清晨一愣，他发现陈维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他不是在对清晨说话，甚至不是在对空气说话，他深陷于过去，那些扭曲畸形的日子。 陈维边哭边说，他好害怕，他说：“对不起……爸爸……不要打我……不要把我关进地下室……” ---- 下一章有新角色，是新搬进来的邻居，比陈维的年纪大一点，但不是什么好人（点赞）
第40章 40 === 那是父亲母亲买的第一套别墅，开服装厂赚了钱后，他们拿大部分钱买了新房子，那是一套三层楼高的小别墅，有一个花园，地处幽静的别墅区，背面环着一条人工湖，清晨和千秋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他们生活了16年，上了寄宿高中后就很少回去了，考上大学后就搬到现在这套32楼的公寓里。 陈维只在那里住了5年，有没有可能是他记错了？不可能，那不是很大的房子，住一周就可以完全熟悉其中的房间构造。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房子？清晨查看过父亲所有房产，除了第一套房，其他房屋的购买日期都在陈维离开之后，以父亲谨慎多疑的性格，不大可能以别人的名义购房，或是租房子。 那么哥哥说的“地下室”是指哪里的地下室？ 清晨将陈维扶起来，陈维的腿在发抖，只能抓着清晨或扶着墙壁才不至于瘫软。 清晨贴着他的额头说：“爸爸死了，爸爸早就死掉了，没有爸爸了，哥哥不要怕啊。” 陈维的脸惨白得可怕，嘴唇也没了血色，整个人状态很差，只有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十根手指抓着清晨的衣服，僵硬得像死过一遭。 此时手机响来消息铃声，清晨将陈维扶到沙发上，拿起手机一看，是别墅的管家阿姨。 阿姨发来几张照片，是杂物房的那几箱旧玩具，问他除了这几箱还有什么要带过去的。 清晨的手指磨着手机键盘，刚才哥哥的应激反应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他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游戏。 犹豫了几分钟后，阿姨再发来几张图片，是封存在柜子里的相册和奖杯。那些奖杯都是清晨和千秋小时候参加比赛拿的，但自上了高中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那些相册清晨都看过，里面一张陈维的照片都没有，好像都被故意删除了一样。 清晨想着应该不会再回别墅了，就让阿姨把这些东西都拿过来。 ， ， ， 陈维抱着小熊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慢慢睡着了，蜷着身体面朝沙发背，用瘦弱的后背保护自己。 清晨悄悄凑过去，扶着沙发背俯视陈维睡着的脸，可惜他又把脸埋进小熊里，清晨只能看到歪嘴的小熊在笑。 清晨感觉自己下不了手，像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他跟陈维中间，他心里生出一阵可笑的怜悯，可怜他的哥哥如此痛苦，被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折磨得狼狈不堪。 清晨没有打扰他睡觉，他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的楼，他跟陈维一样也在这间房子待了好久好久，虽然他休学了，卓业集团的工作都交给负责人去干了，但总觉得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他去做。 清晨摸着铁栏杆，32楼的景色非常好，广阔至眼角，周围没有更高的楼，一眼就是数公里，从远方蔓延来的公路和街道，各色的车辆拥挤又有序地开在车道上，人群都在慢慢移动着。 这里的景色只有晚上才好看，霓虹灯和饭菜的烟，大街小巷放着俗气的招客音乐，这时才有人的气息。而白天只显得空旷，大得让人害怕。 他拿出电视机顶盒的线，将电视连接上了外面的生活，这台机器第一次发出了新鲜的声音。 电视机的声音不大，女主播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播报着今天的国际新闻，哪些国家发生了冲突，哪些国家又握手言和。 在安逸声音的催眠下，陈维皱紧的眉头慢慢舒缓，脸上恢复了平静。 清晨靠在沙发上，只觉得神奇，只是多了一个声音，就让冰冷的房子有了生气。他们好像真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安宁在晚上七点被打破，清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去阳台接电话，听见是司机的声音，说他要的那几箱东西已经送到楼下了。 清晨让司机都搬上来。 清晨回头看了一眼陈维，陈维还在睡，腰侧的平缓起伏表示他睡得正熟。 清晨过去揽住陈维的肩膀和膝盖，慢慢把他抱起来，抱回房间的床上睡。 司机老王40多岁了，以前是父亲的私人司机，父亲车祸去世后他就一直留在别墅跟管家阿姨一起住，有时候还载阿姨去超市买个菜。 老王拿了个推车装着三大箱东西从电梯出来，他一见到清晨就激动了，他说：“哎呀！清晨！好久不见啊，都多少年了，你上大学这么久了也不回来一下！” 老王给父亲开了三年车，清晨对他多少有点感情，老王一激动，他也有点触动，清晨说：“学校太多事情了，而且那个地方我也……” 清晨想起父亲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恋童的事迹，家里的佣人和司机都是两年一换，像老王这样坚持开了三年的，也不知道是老王太笨拙没有发现，还是父亲藏得越来越好了。总之老王并不知道那间别墅发生的事情。 老王问道：“怎么，嫌远不想回去啊？没关系啊，你叫我来接你回去啊，我不就是干这活的嘛！”说完，老王爽朗地看着他笑。看来老王是真的太傻了。 清晨说：“不是的，我有空一定会回去的，只是都在这边住习惯了。” 老王帮他把推车推进房子，然后就要走了，他依依不舍地在电梯里跟清晨告别。 清晨礼貌性地等电梯门关上再转身离开，他的笑脸在门合上那一瞬间就变了。 清晨不相信外人的感情，无论多少年的相处，只要血缘不相似，那么一切友善都值得怀疑。 相对的，血缘相似，无论多少年的分隔，他都相信感情终会达成圆满，即使不行，他也会强扭成他想要的样子。 送走老王后，清晨去整理那三个冰箱大小的箱子，里面满满的是童年回忆，玩过的赛车模型和积木，抱过的玩偶，过家家用的杯子和碗，每一个拿起来都能说上一段故事。 清晨将三个箱子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整理，把玩偶归成一堆，模型小人归成一堆，还有童话书，跳绳和木马。 他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个多小时，才整理了一半，他想找到自己的那只小熊，他记得应该是放在这里面的，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呢。 ， ， ， 陈维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房间散满黄色灯光，斑斑点点照在墙壁上，天花板上。陈维的身体都睡麻了，他爬起来去看窗外的世界。 可是只看了一会儿就厌了，他还不想面对玻璃外面的喧嚣，心里还有些回避。 陈维一打开房间门就听到客厅的声音，那是翻箱倒柜器物碰撞的声音，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半个客厅都是五颜六色的玩具。 清晨看见他醒了，便说道：“睡得很香吗？哥哥。” 陈维还抱着那碍眼的小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下半身只有一条内裤，赤着脚踩在褐色的木地板上。 清晨拿起一只塑料恐龙，问他：“还记得这个吗？你跟我们玩过，你很少有玩具，大部分都是我跟千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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